“你們準備的如何了?”
看著面色依舊有些蒼白的喬拉齊,普萊德一邊到了杯酒,一邊問了起來。
“咳咳,我們的準備工作已經差不多了,即使是趕來助陣的其他區域首領,也已經接受了儀式。”
拉文霍德公爵則是遮掩著自己的嘴角,輕輕咳了幾聲后,回答了起來。
仔細的看了看這位重傷初愈的刺客,普萊德輕笑著問道:“你果然還是忍不住成為中樞嗎?”
聽到了大騎士的詢問,喬拉齊臉上閃過一絲的血腥,輕笑著承認了下來。
“呵呵,雖然我現在無法親自上陣,但是您提供的鏈接法術,既然需要一位中樞來充當眼睛和耳朵,來指引眾人的攻擊。那么這么好的復仇機會,我又怎么會錯過呢?”
品了一口自己倒的酒,而后看杯中剩余的猩紅酒漿。普萊德有些不太愿意這位刺客之王,成為驗證自己法術的試驗品。
帶著些許勸誡的語氣說道:“這法術只是我的設想,并未經過驗證。我不知道作為中樞的人是否會有危險,我記得我已經警告過你了。”
但回答他的卻是喬拉齊的笑聲。
“哈哈哈,但是我覺得能像這樣親自復仇,這點小小的危險值得我去嘗試。而且,作為樞紐如果只是尋常的炮灰,也不可能擁有強者的眼界,那樣說不定也會誤導親自上陣的眾人。我可不想讓那個雜碎,就因為我的膽怯而逃過死亡的懲罰。”
看著打定了主意的拉文霍德,大騎士搖了搖頭,也不再多言。雖然已經在這些人心中種下了暗示,但為了他們的戰力與智慧。普萊德并未真正的扭曲他們的思想。
這樣保證了戰力的同時,也很大程度上讓他們有了更大的自主性。所以面對拿定了主意的喬拉齊,普萊德也不想因為這些小事煩惱。
當下只是點了點頭,一口飲盡了杯中的酒漿。隨著 “那么,狩獵開始罷!”
隨著大騎士的話語,喬拉齊眼中閃爍起了興奮的光芒,向普萊德躬了躬身,呲著牙笑道:“那我去主持法術了,真想看看那個雜碎失去了那些障眼法后,還有什么本事,竟然將主意打到了我的頭上!”
注視著疾步離開的刺客之王,普萊德也緩緩合上了雙眸,仿佛一下子陷入了沉睡一般。
而在翡翠夢境之中,一處金碧輝煌的大殿中,端坐的人影也舒緩了自己的身軀。隨意的伸了個懶腰,掃了一眼大殿外灰蒙蒙的迷霧,金色的身影說話了。
“你的主子還是不敢面對我嗎?”
聽那聲音赫然就是普萊德的語調,而隨著他的語落,迷霧也開始翻卷,隨后一個畸形膨脹的肥碩身影出現在他的面前。
“吾主只是還未脫困,不過祂對于您提起的合作很有興趣。”
看著仿佛充氣般浮腫的薩特,普萊德嗤笑了一聲。
“沒有脫困?呵呵,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見我,否則艾薩拉和你這幅怪樣子到底是怎么來的。還真是猥瑣到家了,也怪不得所有古神中,一個最弱的存在竟然能成為攪亂這個世界的,最大的幕后黑手。”
面對普萊德的譏諷,浮腫的薩特眼中閃爍著陣陣的兇光,周圍的迷霧也隨之開始極速的旋轉。
“嗯?一個狗腿子,也想要呲牙嗎?”
隨意的掃了一眼周圍的異樣,被金光包裹著的普萊德依舊用隨意的語氣,說著毫不客氣的話語。
“呵呵,如果連一個狗腿子都比不上,那么您又有什么資格去面見我的主人呢?”
浮腫的薩特話語看似謙卑,然而猛然探出迷霧的血肉觸手卻毫不留情的,刺向了金色的身影。
面對來勢洶洶的攻擊,普萊德依舊沒有什么動作,仿佛并未察覺一般,說道:“螻蟻總看不見自己的渺小,你以為你面對的是誰?”
不疾不徐的話語,卻在那迅疾的攻擊之前,清晰的傳到了浮腫的薩特耳中。而且前半句還只是輕生低喃一般,待到了后半句時卻仿佛怒雷咆哮,響徹了大殿。
而隨著那聲音炸響,原本襲向了普萊德的觸須卻都開始不約而同的翻卷而回,同時其中的血肉不斷的褪去,化為了金色的圣炎一瞬間就將它們原本的主人吞沒。
哀嚎從薩特的口中傳出。
當他慌忙的準備褪去浮腫的軀殼,來擺脫圣炎的灼燒時,卻發現纏繞在自己身上的圣炎看似是火焰,但也并未失去血肉觸須那跗骨鉆髓的能力,甚至比之自己所運用的更為的難纏。
“啊,這到底是什么?你…你究竟是誰?這攻擊…為什么會…”
帶著震驚痛苦,薩特不可置信的嚎哭質問了起來。
欣賞著在熊熊圣炎中掙扎的浮腫丑陋的薩特,普萊德一挑眉,而后他閑適的語調打斷了薩特的嚎哭。
“咦?怎么不拯救自己的狗腿子嗎?還是說我的助興節目也讓你感到愉悅呢?”
隨著大騎士的話語,一條很是渺小的海魚突兀的跌落在了他的面前。那遠離了海水后,不斷開合吮吸的口腮演繹著最絕望的掙扎。
而一個陰冷的低語也隨之響起。
“生靈總會死去,只有我們才是不朽。比起他對于偉大的冒犯,區區的折磨不過只是洗涮他的大罪的開胃菜罷了。”
聽到了那聲音的說辭,普萊德眼中閃過一絲的譏諷。但卻笑盈盈的回應道:“很不錯的說辭!看來你會是一個不錯的合作者,至少你的贊譽讓我很是愉悅。”
面對普萊德那種高高在上的語調,來者的語調也驟然的一冷。
“那么你還算是不朽中的一員嗎?”
聽著冰冷刺耳的如刀割廝磨語調,大騎士瞇起了眼。饒有興致的問道:“哦?聽你的語氣,看來知道我的出身?”
“你看來是忘記了,你從那座迷霧遮掩的大陸中逃出來時,沉浮在我的領地中的茍且模樣。”
而隨著普萊德的詢問,那聲音又變幻成了仿佛情人低語般,回蕩在他的耳邊,尤其是最后一句‘茍且模樣’不斷的歡快的回蕩。
聽到了恩佐斯的解釋,普萊德也暗罵了一聲晦氣。原本艾薩拉曾說過恩佐斯在海中的耳目防不勝防,他還有些輕視,如今看來還是有些小看了這個猥瑣的古神。
但口中依舊好奇的問道:“你說的是什么?”
“不要在裝了,亞煞極,不!你還算是亞煞極嗎?呵呵,一個被我的狗腿子奪去了自己分身廢物!”
恩佐斯的聲音帶著輕蔑與幸災樂禍,但他說的消息卻也打消了普萊德的僥幸。而面對知情者,普萊德也不在遮掩。本著禍水東引的姿態,也不甘示弱的冷笑道:“雖然我開頭虛弱的連你的狗腿子都無法戰勝,那么你也該知道我在奧格瑞瑪的分身了?你信不信,現在的我,對付你也用不了太多的力氣!”
然而面對普萊德的狂言吹噓,恩佐斯也猛然陷入了沉默。只有薩特凄厲的呼號聲,在大殿中回蕩。
“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最后,恩佐斯還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問了起來。他曾暗中觀察過巴爾,只是一眼他就察覺到了一種天然的壓抑。那種壓迫,甚至是在亞煞極最強勢的時候也不曾擁有。
他想不通為何只是過了那么短短幾個月,這個原本差點栽到了死亡之翼手中的殘骸,如何能做到這種程度。
而普萊德也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他的恐懼。不禁心中暗嘆了起來。
“這個猥瑣的家伙,看來了解的東西挺多啊。看樣子他也察覺到了巴爾的恐怖,不過看來他不清楚,那就是他的頂頭上司啊!看來這一點上,倒是可以好好的做一些文章了。”
拿定了主意后,普萊德笑呵呵的開口道:“看來你了解我的力量了,不過你覺得我會這么輕易的將這個秘密告訴你嗎?”
“哼!雖然你如今力量強橫,但是你不要忘記當初你是如何死去的!你需要我的幫助,那些泰坦…”
聽著普萊德賣關子的話語,恩佐斯不禁帶著些許的威脅。但很清楚泰坦們情況的大騎士,只是笑嘻嘻的打斷了他的話語。
“哈哈,幫助?就你?別以為我不清楚我死后你們的慫樣!雖然那時候我是最強大的,但是你們個個都弱不到哪去,但是竟然都被泰坦們的傀儡囚禁了!哈哈哈,真是笑話!”
然而被揭了老底的恩佐斯,仿佛沒有察覺到大騎士的諷刺。反問道:“那你這次想要見我,總不會只是為了向我展示你如今的強大吧?說出你的目的,亞煞極!”
看著不在繞彎子的恩佐斯,普萊德也嘿嘿一笑。也不在掩飾自己的目的,直白的說了出來。
“讓你的狗腿子幫助我同化了翡翠夢境,這就是我想要得到的東西。”
“交易總要有個價碼,那么我會得到什么?”
恩佐斯面對普萊德提出的條件,也隨之開始詢問自己所能得到的東西。而普萊德則是毫無壓力的,開始許諾了起來。
“我可以幫助艾薩拉放你出來,甚至現實世界也隨你掌握,怎么樣?”
“呵呵,你以為我會相信你會放棄現世嗎?不要忘記了我們的根基,離開了星魂我們什么都不是!你的話語毫無誠意!”
但是普萊德的空口白話,卻并未吸引恩佐斯。而面對恩佐斯的故作姿態,普萊德也絲毫沒有想要改變主意的樣子。
“哼!我只是懶得自己動手腐化罷了,一個虛幻的藍圖,換去你的自由就已經足夠了!你太貪婪了,而且是你們!不包括我!我說了,在現世我不會與你爭奪,這是古神的承諾!不過,你有沒有本事得到,那就不關我的事啦。”
聽到了普萊德的話,恩佐斯還是按捺不住說出了自己的欲望。
“呵呵,就像你說的,我脫困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為什么非要將夢境讓給你呢?除非,你告訴我你到底如何變成那樣的!”
斜眼瞄了眼地上的海魚,普萊德陰森的一笑,不懷好意的說道:“只要吞噬了我在奧格瑞瑪的存在,那么你就會得到你想要的一切,那種奇跡不可復制,否則你現在面對的我也不會跟你談什么條件了!”
“你毫無誠意!”
恩佐斯不滿的冷哼著,而大騎士則毫無壓力的繼續挑撥著。
“這就是實話,不過看來你沒有膽量去碰觸我的那個獨特的分身,嘿嘿!那么就是這個條件,交出你腐蝕的夢境,幫助我同化這里,至于那些綠龍們,除了龍王其他的都可以成為你的仆從!”
面對普萊德強硬的措辭,恩佐斯也陷入了沉默之中。許久之后,地上的海魚消散了,而纏繞著薩特的圣炎也在迷霧中褪去了。
看著突兀離開的恩佐斯,普萊德皺了皺眉。正想要繼續拿那個狗腿子開刀時,恩佐斯的低語再一次回蕩。
“不要忘記你的承諾,我等著你放我自由!”
聽到了恩佐斯的回答,普萊德開心的笑了。隨著他的笑聲,整個大殿也開始不斷顫抖變幻。猛然幻化成了一顆炙熱的太陽,懸浮在翡翠夢境的天空之中。
而下方,一個個金碧輝煌的殿堂猛然拔地而起,在一處殿堂中,喬拉齊和一眾的刺客們顯露了身形。
“這里是哪兒?”
孤狼先生打量了一下四周,看著輝煌雄偉的殿堂。
“這就是神祗的居所,我們的靈魂都將在這里永存!”
拉文霍德公爵敞著雙臂,虛抱著向眾人宣示著奇跡。
“這里將庇護我們的精神不受魔法的侵蝕,而我們也鏈接在一起,到時候你們的眼睛就是我的眼睛,你們的耳朵也是我的耳朵,而我就是你們的大腦!現在準備鏈接吧,拉文霍德的復仇之戰將要開始了!”
隨著他的話語,點點的星芒出現,將出現在這里的人慢慢包裹,而后化為了一顆顆金色的火球,慢慢的飛向了空中。而這些火球表面升騰的火焰,卻仿佛絲線般相互交織糾葛,最后覆蓋在了天穹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