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突襲
“我回去看過了，達拉然的法師現在的精力都放在了重建城市，他們不清楚吉爾尼斯的狀況。不過至少法師們并沒有惡魔潛伏，而且我已經吩咐法師們去查探了，希望能盡早得到消息。”
卡德加揉著眉心，向圖拉揚說著自己的的情報。
“瑟伯切爾的情況也正如提里奧推測的那樣，還未來得及被惡魔腐化，如今提里奧正暫時在那兒防止有什么變故。”
圖拉揚看著有些疲憊的法師，頓了頓后還是開口問道：“關于大騎士…”
“咳咳。”
一聲干咳截住了圖拉揚的話頭，卡德加掃了一眼大廳，手中凝繞起一陣淡紫色的奧術能量隔絕了四周的空間后，才說道：“你覺得我為何這么累？這次回去我也翻閱了達拉然的很多古老書籍，不過沒有多少收獲。”
“哎，大騎士如今的狀態越來越詭異了，但是他的力量…我真怕有一天，他會成為第二個阿克蒙德。到時候，我們又怎么阻止他呢？”
圖拉揚撫摸著自己的佩劍，哀嘆了起來。
看著愁眉不展的騎士，卡德加站起來身子來到了他的身旁，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不要太擔心了，其實我早就拜托凱爾薩斯王子尋找解決方法了。相信以精靈那古老的魔法經驗，一定有解決的方法。稍后，我也會去卡拉贊看看，說不定麥迪文那里也會有辦法的。”
圖拉揚抬起頭，看著身邊的法師，再一次哀嘆道：“不！你不明白。”
說著將腰間的武器舉到了法師的面前。
“她的光芒正在退散。”
卡德加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圖拉揚，“這柄武器的光芒確實不如之前了，但是那又怎么樣？”
“這柄被重鑄的武器代表著秩序與希望，在領導軍隊對抗獸人們時，在面對阿克蒙德時，她都無時無刻不鼓勵著我前行。但是在經歷大騎士回來后的這些變故，她正在抗拒我。卡德加，我真不知道我能不能挽回這一切。”
撫摸著這柄繼承自洛薩的神器，圖拉揚的神色充滿了迷惘困頓。
“卡德加，你說我們真的還有希望嗎？”
“當然了，圖拉揚！”
看著灰心喪氣的老友，卡德加撓了頭，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法杖。他并不理解圖拉揚的感覺，在他看來武器只是武器罷了。
“你要明白，這不過是一件武器罷了，更何況它還被擊斷過。雖然大騎士重鑄它時的場面顯得挺華麗的，但是領導我們取得勝利的是你，不是這柄武器。不要被一柄武器迷惑，我們現在可沒有什么時間自怨自艾，好了，我還要趕著去卡拉贊，這面的情況就靠你了！”
說罷，法師打了一個哈欠后就撤去了隔絕法陣，向著圖拉揚擺了擺手。就發動了傳送，離開了大廳。
再一次嘆了口氣，他并沒有告訴卡德加，這柄武器拒絕自己的另一種可能：也許他們的所做的一切，都是錯誤的呢？
瑟伯切爾城外，死亡騎士摩挲著手邊的無名墓碑，靜靜看著自己熱愛的城市。蒼白的面目并沒有什么表示，然而眼眶中抖動著的靈魂之火，卻也顯示了他的內心，并不如自己的面孔那般冰冷無情。
“呵呵，如果你舍不得。不如我幫你出手吧？霜之哀傷告訴我，它餓了！”
阿爾薩斯看著身邊的烏瑟爾，操著嘶啞的聲音略帶挑釁的說道。
“你？”
輕蔑的看了一眼年輕的騎士，烏瑟爾嘴角勾起了一絲鄙夷。
“看著你如何玩鬧嗎？而且你該稱呼我為教官！”
想起被烏瑟爾戲耍的經歷，阿爾薩斯忍不住提起了手中的武器。而烏瑟爾依舊勾著輕視的笑容，毫不在意的注視著遠方的城池。
“夠了！”
不滿的呵斥了一聲挑釁的阿爾薩斯，墨菲斯托斯溫聲對著烏瑟爾命令道：“去吧，我的騎士，讓這座城市變為我們的土地。順便帶著你的學徒，教教他如何正確的戰斗。”
聽到了恐懼魔王的命令，烏瑟爾默默的抽出了天啟，而后猛然插入了地面。隨即暗影之力開始隨著天啟注入了大地，在勾勒的邪惡法陣閃爍中，無數埋葬在這里的亡者們再一次蘇醒，它們破開了大地的掩埋，無聲的向著蒼穹咆哮。
看著自己的爪牙成型，烏瑟爾拔出了插入土地的武器，向著瑟伯切爾發起了沖鋒。亡者們亦揮舞著銹蝕的兵刃，亦步亦趨。
“你還不去學學？”
墨菲斯托斯的訓斥，再一次在阿爾薩斯耳邊炸響。
怨毒的瞪了一眼控制自己的惡魔，阿爾薩斯也拔出了自己的武器。不甘的跟在了亡者軍團身后，向著遠方的城池沖去。
而城墻上，昏暗搖曳的火光中，駐守在城墻的士兵也顯得有些昏沉。
但亡者們沖鋒的響動還是將士兵們驚醒，當探查的火把拋入了陰影時，士兵們也在呼喝聲中匆忙的敲響了警鐘。
當瑟伯切爾的警鐘長鳴時，本來為了以防萬一而駐留的提里奧，也瞬間從沉睡中蘇醒。迅速的穿好了衣甲后，也很快的趕到了城頭。
而此時，亡靈們已經打上了城墻。
而生者們卻都不敢置信的退縮逃避著戰斗。
“到底怎么回事？”
提里奧看著節節敗退的士兵，隨意的抓過了一個逃避的士卒喝問道。
“是…是…”
士兵滿眼的驚恐中和不可置信，結結巴巴的準備回答提里奧的疑問。
但還不等他說完，遠方的驚怒呼喊，讓提里奧明白了為什么這些老兵會如此的不堪。
“烏瑟爾大人？怎么可能？”
加文拉德的呼喊，解答了提里奧的疑惑，也讓前來支援的士兵們陷入了迷茫慌亂。
看著身邊士氣低落的士兵，提里奧抽出了自己的戰錘。溫和卻又無比堅定的圣光隨著他的動作，包裹了周圍的士卒，也點亮了他們心中的希望。
“不要慌亂，我以弗丁家族的榮譽保證，這只是惡魔的陰謀！士兵們，圣光會庇佑我們！隨我沖鋒！”
在初代騎士的號召下，士卒們因為烏瑟爾叛變帶來迷惘也暫時被壓制，士兵們也開始有序的開始了反擊。
而提里奧也越過了眾人，來到了戰斗的前線。也看到了正壓制著加文拉德的死亡騎士，他的密友烏瑟爾。
眼中閃過了了一縷悲傷，他拉過一個士兵，吩咐道：“去通過傳送門，向圖拉揚匯報這里的情況！”
而后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心底的沉痛。揮舞著戰錘，迎向了自己的老友。
正壓著自己曾經的副官打的烏瑟爾，也注意到了閃耀著圣光之力，向自己沖來的弗丁。
一劍逼退了加文拉德后，烏瑟爾一甩長劍。暗影之力形成了兩個旋轉的骷髏頭，拖著墨綠色的軌跡，射向了曾經的戰友。
面對來襲的攻擊，提里奧只是運氣圣光，包裹了自己的戰錘隨意一擺，就擊碎了射來的攻擊。
而后包裹在戰錘上的圣力，更是化為了戰錘虛影飛射而出，砸向了烏瑟爾所在的位置。
自己更是猛然一提速度，圣光化為了風暴，狂風一般掃過了阻攔自己的亡靈雜兵，飛速的向著烏瑟爾攻去。
面對提里奧凌厲的攻勢，烏瑟爾飛身向著后方退去，避開了他的鋒芒。
戰錘虛影砸入了原本烏瑟爾所在的土地，隨后其中的圣力飛散，將那片土地染成了泛著金色光芒的圣地。灼燒著其中的亡靈，也治愈著生者們的傷勢。
“呵呵，還真是毫不留情呢，我的老朋友！”
退卻的死亡騎士，將將停留在圣土的邊際。好整以暇的開口，向自己曾經的戰友抱怨了起來。
扶住了有些脫力的加文拉德，提里奧目含悲痛的看向了自己的老友。
“你…你果然已經遭遇不測了嗎？”
回想著因為誤會，而被初代騎士們打傷，而使得自己毫無抵抗的落入了惡魔的手中。烏瑟爾心底的憤怒猛然灼燒了起來，嘶啞的聲音中帶著憤恨的說道：“我落到這樣的地步，還要多謝你們呢！”
怔怔的看著眼前的死亡騎士，提里奧并不太清楚自己等人鬧出的烏龍。但老友的處境還是讓他面帶羞愧，默認了烏瑟爾的指責。
他只是用力的握緊了手中的戰錘，悲痛的說道：“對不起，我的朋友！但是，死者不該是如此形態，我會讓你解脫的！”
“哈哈！解脫？”
看到提里奧并不否認自己的指責，烏瑟爾隨后的埋怨也堵在了喉嚨。看著再一次向自己發起了進攻的圣騎士，只是冷笑著哼了一聲后，也毫不客氣的砍向了自己曾經的戰友。
一旁緩過了一口氣的加文拉德，也正要上前與提里奧夾擊烏瑟爾時。一道陰冷的涼風，打斷了他的動作。
運起了自己體內的圣光，抵住了突來的偷襲后，他也注意到了正收回手的阿爾薩斯。看到了這個引起了烏瑟爾變故的少年，果然是邪惡存在后。
加文拉德瞬間紅了眼眶，怒罵著，憤恨的向著少年發起了攻擊。
“你果然不懷好意！惡魔的爪牙！”
副官的喝罵，也刺痛了阿爾薩斯的神經。他冷笑著看著沖來的副官，也揮舞著手中的神器迎了上去。
而加文拉德的怒吼，也讓提里奧注意到了，原本藏身在亡靈雜兵中的阿爾薩斯。看著那熟悉的面孔，饒是百戰的老兵，也不禁愣了愣神。
而烏瑟爾也瞬間抓住了，這位老友的破綻，獰笑著一劍斬向了他的胸口。
而提里奧反應過來時，也已經躲閃不及，只能勉強架起了戰錘橫擋在自己身前。
然而，陪伴他戰斗了許久的戰錘，還是不比天啟的鋒銳，伴隨著刺耳的震響。戰錘斷成了兩節，而天啟更是攻破了提里奧勉強運起的屏障，在他的胸口劃開了一個猙獰的傷痕。
甚至在撕裂他身體的剎那，他體內的血液也被這柄魔劍汲取了小半。
勉強的掙脫了，天啟的吸食。圣盾籠住了受傷的圣騎士周身，而在退避中提里奧也運起了圣光灌注在大地上，隔絕了死亡騎士的追擊。
避開了閃耀著圣光裂隙的土地，看著被圣盾庇護的重傷騎士。一絲快意的笑意閃過了烏瑟爾的嘴角，他瞥了一眼阿爾薩斯的戰斗后，毫不留情的開始了嘲諷。
“呵呵，老朋友！想不到你竟然會犯這么低級的錯誤！在戰斗中走神！哈哈哈，你不是要讓我安息嗎？怎么了？見到我們的王子也成為了邪惡的爪牙而心驚嗎？”
臉色蒼白的提里奧運起了圣光，愈合了自己的傷勢。心中的悲痛更是難以壓抑，他咬著牙拾起了一旁散落的盾與劍，勉強直起了身子，再一次開口道：“圣光會凈化這一切，你們終會得到安息！”
而此時，墨菲斯托斯也出現在了戰場，隨意的看了一眼戰況，將手中的士兵甩到了提里奧的面前。
“但是圣光恐怕拯救不了你們的滅亡，凡人！瞧，你的援兵在這兒呢！”
看著被甩到了自己身前，已經斷氣了的士兵，提里奧認出了這個他安排去報信的士卒。頓時，他的心沉入了谷底。
“絕望吧，凡人！不會有什么援軍了，你也會成為死亡大軍的一員！不不不！因該說你們，哈哈哈！還在等什么，我的騎士，你不期待自己的伙伴再一次成為你的戰友嗎？”
看著面色沉重的圣騎士，墨菲斯托斯嬉笑著開口，打擊著生者們的士氣。
緊握住隨意拾起的劍盾，看著身邊目露驚恐的士兵。
提里奧也不在節省自己的圣力，肆無忌憚的揮灑起自己的力量，將祝福撒向了周圍的人群。
無比溫和而又堅定的圣光沖霄而起，點亮了蒼穹。也逼退了亡靈們的攻勢，提里奧強撐著搖擺的身軀，向著加文拉德呼喊道：“快帶著他們撤離，我來阻擋他們！”
因為提里奧的爆發，而打斷了戰斗的加文拉德看著搖搖欲墜的圣騎士，眼中閃過了一絲悲痛，掃了一眼四周陷入了頹敗的戰事。
副官還是狠下了心腸，呼喊著組織人手準備突圍。
瑟伯切爾即將陷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