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懷疑
“烏瑟爾團長，營地外有一位少年拿著法奧主教的信物求見。”
跨過了傳送門，當烏瑟爾回到瑟伯切爾時，衛兵就急忙上前稟報。
“什么？他現在在哪？”
聽到了有關于失蹤的法奧主教的消息，烏瑟爾也從剛剛創造出一個圣物的喜悅里回過神來。
侍衛遞上了一串頗為老舊的念珠后，緊跟著回答了烏瑟爾的問題。
“我們邀請他進來時他拒絕了，但是一直停留在營地門外等您。”
接過了念珠，烏瑟爾認得這正是自己的導師常年佩戴的事物。確認了真偽后，急忙走向了營地大門的方向。
當他看到門口的少年時，一眼就認出了他的身份。腳下的步伐更是加快了幾分。
“殿下，竟然是您！還有法奧主教在哪里？”
看著熱切的迎了上來的烏瑟爾，阿爾薩斯略微的向后退了退，語氣有些生硬的說道：“烏瑟爾團長，我需要您單獨和我談談。”
王子冷淡的態度，讓烏瑟爾微微一滯。有些不明白他為何會如此的生疏，但聽了他的要求，依然微笑著溫和的點了點頭。
“那您隨我來吧，總不能站在門口談話吧。”
“是您該隨我來。”
聽到了阿爾薩斯依然生冷的拒絕，烏瑟爾微微嘆了口氣。也并未在意這位年幼的亡國王子的態度，對著身邊侍衛一擺手。吩咐道：“我陪著殿下走走，你們不用跟上了。”
隨后，他轉頭看著板著臉，一副生人勿近模樣的王子。微笑著說道：“那么，殿下帶路吧，我想我們有許多事情要聊。”
看著在自己答應后，這位落魄王子臉上閃過的那一絲輕松。烏瑟爾的心中也有些好笑，追上了正在向著密林行去，并示意自己跟上的少年。
走在密林中，看著前方衣衫襤褸的少年，并不像有什么想要對自己訴說的樣子。
烏瑟爾心中也閃過一絲疑惑。隨即眉頭一皺，問了起來。
“殿下，您是要帶我去見法奧主教么？”
“不錯，導師說他現在的樣子并不適合出現在大眾面前。”
阿爾薩斯頭也未回，但依舊解答了烏瑟爾的疑問。
聽了他的解釋，烏瑟爾心中也不由感覺到了不妙。有些焦急的問道：“導師是發生了什么…”
但他的話還未說完，就看見了一位裹著斗篷的身影站在前方。
看著那頗為熟悉的身影，烏瑟爾臉色剛浮現一絲喜色。但淡淡的尸臭味隨風飄來，讓他的眼神一凜。隨即放棄了剛才的話，語氣中帶著寒意，向著帶領他前來的少年問道：“米奈希爾殿下，我需要一個解釋！為什么會有一個亡靈等在這里？”
看著轉變了態度的烏瑟爾，小王子子也猛然轉身，一臉的憤恨。
但還未等他說話，那傳出了尸臭的身影發出了一聲輕嘆。
隨著他伸出了一只仿佛被烈焰烤干了的左手，掀開了自己的罩帽時，烏瑟爾也愣在了原地。
“導…師，你…”這位穩重的圣職者，看著那雖然已經干枯半腐，但依舊熟悉的相貌，不可置信的退了兩步。語氣苦澀驚詫，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看著自己這位最穩重的弟子，依然被自己的樣子驚的亂了方寸。法奧也是自嘲的咧了咧嘴，這讓他的表情更是詭異恐怖。
“正如我曾經在大騎士那里聽到的預言不是么？”
聽著法奧那怪異語調中的自嘲，烏瑟爾也從最初的震驚中回復了過來。
苦笑著說道：“您這樣子，怪不得王子殿下說不方便出現在人前呢。不過，看樣子，您并未失去自己的神智。”
看著這么快回復了冷靜的烏瑟爾，法奧也開心的笑了。聽著自己弟子的推測，他微微點了點頭。
“在洛丹倫王城晚宴中，我并未避過泰瑞納斯的瘟疫。我…”
但還未等法奧講完，小王子就打斷了他的講述。
“那不是我父親做的！都是普萊德！是他蠱惑了我，將一個邪惡的王冠送給了我的父親！是他運用那邪惡的王冠控制了我的父親！”
烏瑟爾聽著阿爾薩斯略帶瘋狂的怒吼，也有些疑惑不解。隨即皺著眉問道：“這關大騎士什么事情？按時間算，當時他可是和我們正在撤向吉爾尼斯的路上呢！”
聽了烏瑟爾的話，阿爾薩斯也愣了愣，“不可能！明明是他！我怎么可能認錯？你說謊！”
看著失態的小王子，烏瑟爾搖了搖頭看向了自己的導師。
“我很確定當時大騎士一直和我們在一起，這也許是某個邪惡法師的陰謀。”
在聽到烏瑟爾的確認后，法奧也松了口氣。至少，現在能夠肯定一定是有人冒充了普萊德的樣子。
隨后，他回想著自己復活成亡靈時看到的畫面。斟酌著說道：“其實在我復活成為亡靈時，腦中也閃過了一些不屬于我的記憶。那仿佛是泰瑞納斯的視角，在那里面正是一個大騎士樣貌的人，狂笑著看著泰瑞納斯，并不斷的向王子殿下挑釁。”
聽了自己導師的話后，烏瑟爾皺著眉看向了小王子，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那些記憶是真的，恐怕王子才是他的目標。”
聽到了烏瑟爾的分析，阿爾薩斯怔在了原地。
“哎！這正是我所擔憂的，在我復活時明顯感覺到了來自上層的控制。但是，當那個畫面傳來后，這種壓制松懈了。”
法奧在面對自己最信任的弟子，也說出了自己的情報。
“恐怕，那位控制了泰瑞納斯的邪惡黑手，他的精神力非常強大。如果不是那點松懈，以及我呼喚圣光抵抗，恐怕我也會落入他們的控制之中。回想起當時我能帶著王子出逃，其實非常詭異的順利。”
阿爾薩斯回頭呆愣著看著這位一直保護了他，還教導著他的老者。也明白了他為什么時不時勸說自己，要認真的考慮所發生的一切。
“你的意思是，我所經歷的一切原本都該是設計好的謊言？我所仇恨的目標也只是一個騙人的把戲？”
隨后，他又一次回想起那狂笑著的身影的嗤笑。面色猙獰的吼道：“不！我不信，他說過，世人都不會相信我所說的真相，他說過，你們都不會相信我！虛偽的騙子，原來你一直沒有相信過我！你這該死的亡靈！”
伴隨著阿爾薩斯的瘋狂，他的雙手凝聚起了圣光，化為了箭矢射向了一直照料著他的牧師。
看著突然發動了攻擊的王子，法奧雖然沒有反應過來。但身經百戰的烏瑟爾，則一個閃身已經擋在了自己導師的面前。強大的圣力從他體內涌現，阿爾薩斯那初學乍練的圣光之力，仿佛一片塵埃般被沖散了開來。
看著自己的攻擊如此輕而易舉的被擋開，阿爾薩斯更是瘋狂的發動了稚嫩的圣力攻擊，沖擊著擋在他面前的人影。
斂著眉頭，烏瑟爾不悅的訓斥道：“王子殿下，不要這么執著。現在已經明白了，那根本不是真的大騎士，你需要冷靜下來！”
看著瘋狂的少年，聽到了烏瑟爾的話后，法奧搖了搖頭，“烏瑟爾，讓他發泄吧。有些事情只有經歷者，才會明白其中的滋味。不是當事人的我們，永遠不會明白他們心中的陰郁。”
轉頭看著自己這位化為了亡靈的導師，正直的他有些不明白法奧的意思。
看著自己這位耿直的弟子，法奧耐心的解釋道：“烏瑟爾，你要明白人們心中總會有各自的支柱。那個黑手在王子面前的表演，就是給了他支柱。哪怕這只是一條不歸路，但是他讓王子有了追逐的目標。讓他的國仇家恨有了寄放的地方，這也是我為什么一直不愿說明的原因。”
看著眼前依舊瘋狂的沖擊著自己的屏障，對于他們的談話充耳不聞的阿爾薩斯。烏瑟爾依舊搖了搖頭，“我還是不明白，為什么他仇恨的目標不會是那個黑手呢？”
“那么他仇恨的那個黑手是什么樣子呢？”
聽了法奧的反問，烏瑟爾也大略的明白了一些。
是啊，那個黑手是誰王子根本不知道，造成了這一切的自始至終，都只有以普萊德的面目出現。那么這位王子除了這個面目，他還能去恨誰？
看著已經將要透支了的可憐人，法奧手中閃過了一道圣光，帶著安撫人心的波動籠罩了幾近崩潰阿爾薩斯。
烏瑟爾詫異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導師，收斂了自己的魔法，扶住了被法奧的魔法催眠陷入了沉睡的王子。
看著陷入了昏睡后依舊留著眼淚，面色掙扎的年輕人。烏瑟爾也不由的嘆了口氣，有些憤怒的說道：“這個玩弄人心的黑手真是令人厭惡！”
緩緩將王子扶著靠在了樹旁，他脫下了自己的外衫罩在了阿爾薩斯的身上。這才轉身好奇的問著自己的導師：“對了，您為何還能運用圣光呢？據我們這些天與亡靈們對戰，它們面對圣光明顯非常排斥。”
看著自己這位弟子，法奧呵呵一笑。
“亡靈的身軀是會受到圣光的凈化，但并不代表他們無法運用圣光。就像大騎士說的那樣，力量也只是力量，不要被外表迷惑了你的心，我的弟子！”
法奧略帶深意的掃了一眼，靠在樹上昏睡的少年。而后對著烏瑟爾說起了，自己到來的目的。
“這次敢來不光是為了這位王子的仇恨，還有我們在路途上遇到了一條重傷的巨龍。她在昏迷前警告我們說，大騎士已經被邪惡所蠱惑墮落了。”
聽到了自己導師的話，烏瑟爾有些詫異的問道：“剛不是已經解釋清楚了么？”
法奧搖了搖頭，“不！我的意思也許是在那未知的大陸上，可能發生了不好的變故。那巨龍的原話是說，比惡魔更為可怕的存在蠱惑了大騎士，要我們小心防范。你我都該明白，大騎士原本是為了抵抗惡魔選擇了西渡。想想惡魔那強大的力量，也許…”
聽了法奧未盡的言語，烏瑟爾也明白了他隱含的意思。他有些疑惑的問道：“您是說，大騎士為了抵抗惡魔，而追尋了某些其他邪惡的存在？但我們的世界上，還有比惡魔們更恐怖的存在么？”
看著自己的弟子，法奧肅然的點了點頭，“恐怕有的！在大騎士加入聯盟后，我追尋過無數古老的典籍。既然提爾真的存在過，那么能讓造物主戰死的邪神，又是怎樣恐怖是存在呢？”
“但是大騎士已經說了，提爾鎮壓的邪神已經死了！”
聽了法奧的問題，烏瑟爾不暇思索的說道。
“但是，根據一些古籍傳說，真正的邪神被囚禁在巨大的地宮中，由無數的鋼鐵巖石組成的軍隊們看守。而大騎士所去的那片未知的大陸，恐怕正是那些恐怖的囚禁之地。而很不巧的，作為守衛提爾陵墓的守密者，這些邪神在哪里，恐怕他比我們要清楚的多！”
但法奧那詭異的語調說出來的話，卻讓烏瑟爾感到有些驚懼。烏瑟爾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導師，他不相信普萊德是能做出這些事情的人。
“這…這不可能吧！大騎士不會瘋狂到這樣的地步吧？”
看著自己的弟子，法奧再一次嘆了口氣。
“就像這位米奈希爾的繼承者，想想普萊德在泰瑞納斯面前的失態表現。如果真有那么危急，恐怕他也會如這位王子一般執著。看似一切不在乎的他，其實心中也有自己的執念與瘋狂。”
“那我們該怎么辦？”
聽了自己老師所說的話，回想著普萊德在面對惡魔時的固執。雖然他的堅持是正確的，但恐怕真如自己老師所說。有些時候，那位大騎士所表現的瘋狂，恐怕比眼前的王子少不了多少。
“我希望你能聯絡可以信任的伙伴，暗中調查大騎士的行動。哎，希望這一切只是一場虛驚吧。”
看著沉睡中，依舊充滿了痛苦憤怒的小王子，法奧語氣有些縹緲的傳來開來。
閱讀我不想在艾澤拉斯當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