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詹姆斯的詢問,那名FBI有些茫然地回道:“不清楚,這枚發信器是在車的尾部發現的,我們之前出發趕到機場的時候也沒有對車子進行檢查…”
詹姆斯皺了皺眉:“帶我去看看,你是在哪里發現發信器的?”
“是!”FBI點點頭。
“介不介意我跟著一起?”一旁的佐藤警官問道。
雖然劫走的是FBI的人,但在性質上可也是惡性持槍綁架案,屬于他們搜查一課的管轄范圍。
作為到場的警官,她有必要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當然可以。”詹姆斯倒也清楚佐藤警官這么做不是為了看他們的笑話,沒有拒絕。
隨后,一行人來到停在別墅側前方路邊的FBI車輛處。
那名FBI指了指車尾下部的一個地方:“就是這里了。”
詹姆斯聞言上前查看起來。
“有明顯的黏著痕跡…這個位置的話…”詹姆斯抬頭,望向車的前方。
他心中驀然一動,站起身走到駕駛位,拉開車么坐了進去。
他的視線望向車外的兩個后視鏡以及車內的內置后視鏡,后方佐藤警官等人的身影映入眼簾。
觀察了兩秒,詹姆斯心中有了一些猜測。
他重新下了車,回到了眾人身邊。
佐藤警官看了詹姆斯一眼,問道:“看樣子詹姆斯先生是發現什么了?”
“嗯。”詹姆斯肯定了佐藤警官的猜測,隨后補充道:“對方安裝發信器的位置,是處于駕駛位的盲點。”
“盲點?”FBI同事疑惑。
“是的。”詹姆斯回道:“換句話說,那個位置在安裝發信器時,安裝的人只要足夠小心,是不會被位于駕駛位的人看到的。”
佐藤警官聞言目光一閃,露出若有所思之色道:“哦?也就是說,安裝發信器的家伙對駕駛位有顧忌,當時這輛車上是有人的?”
“正是如此。”詹姆斯點點頭,隨后看向那名FBI:“你們什么時候停過車,而且車上只剩下司機?”
“這個…”那名FBI回憶了一陣,猛地一拍手:“對了!就是在機場的時候!”
“機場嗎…”詹姆斯露出沉吟之色,腦中的線索漸漸串了起來。
他現在有九成的把握,這次襲擊是黑衣組織發動的。
組織應該是猜到了琴酒和伏特加等人最后會落到FBI手里,而FBI最終必然要將琴酒等人帶回美國。
于是,他們在東京的各個出入口安排人監視,其中自然包括了成田國際機場這一東京知名的航空樞紐。
然后,自己一行人因為時間緊迫,當時行動的比較匆忙,或許就被蹲守的組織成員注意到了。
接著對方看到自己一行人沒趕上航班,便起了心思,在己方車輛上安裝了發信器,一路找到了這里,救走了琴酒。
至于為什么只救琴酒,而沒管伏特加和吉野,詹姆斯猜測應該是在對方看來,琴酒的價值才是最大的。
只要把琴酒救出,組織的關鍵情報就不會遭到泄露,至于伏特加和吉野,一個只是琴酒手下的打手和跟班,一個連組織的成員都不是。
因為是在看到他們延誤航班后才進行跟蹤,準備或許沒有那么充分,與其多帶走一兩個人增加難度,不如把最關鍵的人帶走!
老實說,如果不是這次帶隊的佐藤警官反應足夠迅速果斷,還真的有可能讓對方全身而退。
詹姆斯心中對整個事件進行了大致的還原,心中嘆息了一聲:“這次確實是有些疏忽了…不過還好,伏特加和吉野都還在,也勉強能交差了…”
詹姆斯思緒紛呈間,佐藤警官那邊開口了:“如果對方是在機場附近動手腳的話,那方便透露一下當時你們把車停在什么地方了嗎?之后我們也好以此為坐標進行排查。”
“當然可以。”詹姆斯沒有拒絕,目光望向那名FBI。
那名FBI當即回道:“就在最靠近機場最近的那個露天停車場的96號停車位!”
佐藤警官將這條信息記錄了下來,隨后便告別了詹姆斯,繼續指揮起現場的工作。
發動機內汽油瘋狂燃燒,迸發出澎湃的動力,助推著汽車行駛在東京的道路上。
依舊是一副黑衣蒙面打扮的安室透穩穩操作著方向盤,讓告訴行駛的汽車流暢的在車流中穿行。
后排,一頭銀色短發,雙手和腿部都纏繞著繃帶的男人正緊閉著雙目,靜靜躺在后方。
然而,安室透知道這些都只是假象。
他剛才就已經從車內后視鏡中注意到了,對方曾微微睜開眼睛,查看著周圍的情況。
顯然,后排的人早就已經醒了。
注意到這一切的安室透沒有馬上揭穿對方,而是依舊保持著專注駕駛的樣子。
只不過,在轉動方向盤的時候,他的右手拇指似乎是不經意間在方形盤上輕輕敲了三下。
之后,又過了十秒,右手的拇指再次輕輕敲打起方向盤,不過這次卻是四下。
又過了十五秒,安室透右手的拇指再次敲打了方向盤五下。
又過了大概十秒鐘后。
原本側躺在后排座椅上的琴酒猛然坐了起來,眼睛也已然睜開,目光炯炯有神。
他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開始撕扯起手上的繃帶。
安室透見狀,面罩下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也沒有出聲,只是通過后視鏡默默看著這一幕。
片刻后,琴酒雙手的繃帶全都被撕扯了下來。
他的手上竟然沒有任何傷口!
這是極為不正常的!
琴酒在被抓捕之前,雙手都被子彈擊中,這才過了沒幾天,傷口根本不可能痊愈!
安室透自然是第一時間便注意到了這個異常,但他依舊沒有出聲。
琴酒見狀,也沒有說話,只是將一截拆下來的繃帶遞給了安室透。
安室透目光注視著前方,一只手則暫時離開方形盤,接過了那截繃帶。
繃帶的材質和普通繃帶沒什么區別,上面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仿佛這截繃帶確實曾包扎過傷口。
但這和琴酒手上的狀況明顯不符。
安室透的目光稍稍偏移,落在了這條能帶上。
只見在繃帶的末端,原本應該是純白的地方,此時卻繡上了一朵金色的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