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戶町,某條寬闊的道路上。
一輛白色保時捷356a正在這條路上高速駛著。
車內。
伏特加穩坐司機位置不動,正專心致志地開著車。
在他身旁,琴酒正面無表情地叼著煙卷,目光幽冷地注視著前方。
后排,貝爾摩德正雙手抱胸靠坐在沙發上,嘴角掛著一如既往的神秘微笑。
這時,琴酒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
聽到這聲震動,琴酒猛然挺直了腰桿,掏出手機盯著亮起的屏幕。
片刻,他收回手機,一抹冷笑浮現:“上面已經下達指令,盡快對皮斯可進行滅口。”
“可是大哥,現在皮斯可在警方手里,我們直接滅口會不會太冒險了?”伏特加有些擔憂道。
他的憂慮并非毫無道理。
如果是在幾個月前,琴酒想要干掉一個落入警方手里的人并不困難。
但今時不同往日。
且不說警視廳近期已經經過了數次內部整肅,現在想要混進去難度變得高了很多,就說琴酒接連被警方抓到尾巴,手下的力量可以說已經被打殘。
現在東京組織的力量主要掌握在皮斯可手里,他現在被抓,組織想要接管這些力量需要時間,不是短期內能完成。
因此,要想清除皮斯可,多半得琴酒親自上陣才行,這也是伏特加擔憂地地方。
琴酒瞥了一眼伏特加,不屑笑道:“組織怎么會連這點事都沒考慮到?”
說著,他撥通了一個電話:“喂!是我…嗯,行動吧。”
簡短的對話后,琴酒便掛斷了電話。
貝爾摩德饒有興趣地望著琴酒:“看起來組織又調撥了新的人手給你?”
“哼!既然我已經回到東京,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琴酒冷冷道。
“那我可是要恭喜你了。”貝爾摩德笑道。
下一刻,她的笑容逐漸變得玩味:“不過,你可要好好珍惜,可別像前段時間那樣整個基地都被人給端了。”
呼——
琴酒猛然回身,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手槍,槍口距離貝爾摩德的眉心不過2米!
貝爾摩德見此,神情沒有絲毫變化,嘴角的笑容反而越發明顯:“別那么激動嘛,這只是來自同事善意的提醒而已。”
琴酒目光森冷地盯著貝爾摩德:“如果不是看在那位大人的面子上,你早就是一具尸體了。”
貝爾摩德眼波流轉,淡然道:“可惜,世界上本來就沒有那么多如果,不是嗎?”
她盯著近在咫尺的槍口,忽然眉頭微皺:“說起來,你那把伯萊塔,好像落到那個蒙面人手里了吧?”
琴酒的呼吸微微一滯。
“上面應該有你的指紋吧?那些家伙一旦把那把手槍交給警方,如果以后你不幸落到警方手里,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琴酒冷哼一聲:“放心,就憑警方還抓不住我。”
貝爾摩德“呵”了一聲道:“也不知道是誰上次被警方追的滿東京跑,要不是皮斯可,你現在可能已經在吃牢飯…哦不,應該已經成了組織死亡名單里被劃掉的名字了。”
琴酒嘴角微微抽搐,槍口更是直接頂在了貝爾摩德光潔的額頭上。
“如果你已經活夠了,我可以送你一程!”他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的這句話。
貝爾摩德聳了聳肩:“不用那么激動,開個玩笑而已。”
琴酒盯著貝爾摩德看了片刻,隨后默默收回了手槍。
車內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中。
最后,還是伏特加打破了沉默:“苦艾酒,這次行動結束后,你有什么打算?是要回美國嗎?”
貝爾摩德微微搖頭:“不了,我打算留在日本一段時間,最近我也沒什么閑心拍戲,正好我也有一些事情要調查。”
“這樣啊…”伏特加點了點頭,沒有過多追問。
他也知道貝爾摩德是個神秘主義者,除非她主動說出來,不然問了也白問。
他問這個問題,本就只是為了調節一下氣氛而已。
琴酒注視著車外飛逝的樓宇,眼中掠過一抹不甘和怨毒,心中冷然道::“sherry,還有那些藏頭露尾的家伙,你們等著吧,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東京警視廳,審訊室。
目暮警官和高木警官正襟危坐,皆是面露威嚴地看著面前的枡山憲三。
“枡山先生,負隅頑抗并沒有任何意義,即使只是我們手頭掌握的證據,也足夠把你送進監獄了,我看你還是坦白自己的罪行為好,這樣說不定還能爭取減刑。”目暮警官沉聲道。
皮斯可冷冷道:“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是被人陷害的,那些手槍和彈匣都不是我的!”
“那為什么上面會有你的指紋?”目暮警官問道。
“肯定是那些陷害我的人故意留下的!”枡山憲三叫道。
“那你為什么在案發前一天聯系了吞口議員?”目暮警官繼續追問。
“我找他有點事情。”枡山憲三回道。
“什么事情?”
枡山憲三冷哼一聲:“這屬于個人隱私,你們沒有權利過問。”
目暮警官神情不變,淡淡道:“據我所知,自從吞口議員被調查后,他的私人號碼已經近十天沒有接到電話,怎么偏偏在案發前一天接到你的電話?”
“這只是巧合而已!”枡山憲三辯解道。
目暮警官沉默了一陣,隨后示意身旁的高木警官。
高木警官會意,將訊問筆錄遞給枡山憲三:“這是剛才的訊問筆錄,你看一下,沒有問題的話就簽字吧。”
皮斯可接過訊問筆錄,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確認上面是完全按照對話抄錄后,便在每一頁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隨后,枡山憲三便被警員帶下去了。
目暮警官微微搖頭:“他比想象中的難纏,之后還要繼續對他進行訊問,對他的調查也不能落下。”
“是!”高木警官應道。
枡山憲三被押解到了一間拘留室內。
隨著房門的關閉,拘留室內只剩下枡山憲三一人。
他來到拘留室的簡易床鋪坐下,臉上的表情有些憂慮:“必須盡快想辦法離開,否則時間長了,以組織的行事風格,我的處境恐怕會非常危險…”
就在他思索間,拘留室的門再次被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