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是早春時節,得克薩斯州作為北美第一大農業州,自然是春回大地,萬物復蘇。
春天,是萬象更新的季節。
和煦的春風吹綠了大地,嫩綠的小草輕輕的從松軟的土壤里探出頭來,各種叫不上名字的野花點綴其中,是各大牧場里的牲口們最愛的美食。
一條錦帶一般的小河將整個牧場一分為二,河水伴隨著鮮花的芬芳一路流淌,悶了一個冬季的的小魚兒們憋壞了,興奮地在水中嬉戲著。
清澈的河水倒映著一匹小母馬的身形,這匹小馬哪兒都很正常,唯有那雙眼睛,卻絕非一頭牲畜該有的。
那眼神,也不知道是殘忍,還是同情。
它打了一個響鼻,然后在河邊的草地漫步起來。
春天的花朵在它走過的地方紛紛綻放,宛如神靈。
這個地方很久以前曾有一棟農場的房子,即使到今天,依然還有幾堵破墻殘留下來。
殘垣斷壁從野草叢中冒出來,仿佛爛掉的牙齒一樣,很煞風景,讓著迷人的春色,都打了折扣。
小馬漫步到斷墻邊上,任由自己的影子投到了墻面上。
小馬的影子,自然也是小馬的樣子,可是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后,它的影子,就變成了一道婀娜多姿的女性剪影。
小馬倒下了,影子卻沒有倒下,而是從墻壁上跳了出來。
跳出來的,并不是什么美女,而是一個看上去已在風燭殘年的老嫗。
“是時候了。”老嫗低聲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話音剛落,天空就暗了下來。
濃厚的烏云低沉地壓了下來,天氣也突然變得很冷。
都說春寒料峭,可也沒道理冷到這種程度。
很快,天上就下起了毛毛細雨。
似乎剛才的明媚春光,被這老嫗一句話就給否決了。
烏云還在擴大、加厚,凡是被烏云籠罩著的地方,不僅烏云厚重,氣溫也迅速降到了冬日的水平,幾乎每一個地方都在下雨,甚至下雪。
最直接的影響就是,烏云籠罩之處,所有樹梢抽出的嫩芽,全部枯死,地上的青青草地和點綴其上的花朵,瞬間枯萎。
就如同把從冬日到春天的整個過程,加速倒放一樣。
又仿佛是有誰一口氣,將春天的氣息全部吸回了肚子里。
如此異象,論動靜,可比之前奧林匹斯山上的“神跡”更加了得,畢竟,不到10分鐘的時間之內,整個得克薩斯州,直接從春天,返回到了冬季。
在古代的人們眼中,四季倒轉其實就是“世界末日”的景象,為什么呢?
因為在古代,不管是農耕文明,還是游牧民族,說白了都是靠天吃放的。
農耕文明自然不必說,游牧民族也需要大片優質的草場來放牧牛羊,不是嗎?
季節倒轉,就意味著莊稼以及草地全完了。
那么,在如今這個現代化社會,是不是對于季節的忽然倒轉無所謂呢?
當然…有所謂了,非常有所謂。
現代科技再怎么先進,現代社會再怎么變革,也絕對改變不了一件事——人要吃飯。
現代文明的確是可以笑傲古人的,無論是各種機械、生物、電子、醫療等等方面,都是完全碾壓古代的。
可人類本身依然是血肉之軀,科學進步了,飯量沒有退步,古時候一日三餐,現在還是一日三餐。
現代人類對于糧食的需求,比之古代更甚。
因為在古代,整個地球才幾個毛人?現在呢?已經變成70多億了。
70多億張嘴每天等著吃飯,這要是春天直接消失了,那春耕怎么辦?播種怎么辦?
牧草枯死,牲口們吃什么?
吃飼料?
飼料也是各種糧食加工而成的啊,草都沒了,還指望收獲糧食呢?
所以,如果任由這種可怖的現象繼續擴散,那人類直接就完了——天上的烏云會籠罩全世界,就和傳說中的“核冬天”差不多。
只是,神盾局和復聯的一眾英雄,差不多都已經被愛琴海那邊的異樣引過去了,連美隊都被驚奇隊長帶走了,發生在得克薩斯州的異樣,一時間并沒有超級英雄團隊過來解決。
當然了,也還是有一些超能者沒有去往那邊的。
比如…紐約圣所的法師們。
像這種超大范圍的天氣甚至季節異常,本來就是他們的負責范圍。
雖然主心骨(奇異博士)不在地球,可他們已經不想再等了。
之前發生的好幾次災難,他們都沒能好好幫上忙,這一次,說什么也不能袖手旁觀了。
一道道金色的圓形傳送門在空氣中打開,紐約圣所的法師們在王法師的帶領下,來到了得克薩斯州。
一到這里來,所有的法師都感到了一股異常壓抑的氣息,本該是春回大地的地方,居然變得如此冰河時代一般,一片死寂,鴉雀無聲。
無論是破土而出的小草,含苞待放的花朵,還是剛剛從冬眠中蘇醒的各種大小動物,全部失去了生機。
法師們都是敏感的,他們很快就發現了造成這一切的根源——斷壁殘垣下,站著一個美麗到了極致的年輕女子。
是的,那個老嫗,在周圍的天地失去了春色之后,她自己居然返老還童了一般,變得明人,不可方物。
“你…是什么人?”王法師左手里舉著魔法構建而成的法盾,右手握著一把魔法劍,高聲問道。
他很緊張,原因很簡單,他覺得自己的實力,跟這個詭異的女人相比,差距實在太大了。
“我的名字?”美麗的女人嘴角泛起一絲嘲諷的意味,也不知道是嘲笑法師們的無知,還是在自嘲沒名氣:“我的名字,只能被信徒念誦,很可惜,你們不是我的信徒。”
“只不過,我已經很久沒有留在地球了,所以我也不怪你們。”美麗的女人摸了摸自己頭頂上戴著的繽紛花環,繼續道:“只不過,在得知我的名字之后,我希望你們能夠終其一生銘記我,記住我的名號吧!”
美麗的女人像天鵝一樣,高傲地仰起了脖子:“吾名…”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