眛卿彎腰向段凌稱謝,而后消散離去。此刻腦中滿是碰撞的想法,但是因為沒有了知識儲備,不能化作神通,化作實力,眛卿要趕緊回去將這些想法記錄下來。
眛卿之后,敢于上前挑戰的三年級士子便沒有多少了。眛卿已是三年級的天花板,連他都敗了,三年級有膽子上前挑戰的人不多了。
直到無人挑戰,段凌四人才向幾位先生行禮告辭離去。
“這是神庭道院的令牌,你們先收下。”先生之中走出一人,一甩袖袍將未曾通過考核的士子送走,而風云商他們這些通過了考核的士子面前則各自出現了一個令牌,懸浮在空中。
“神庭內的各道院都是處于一地教學,是神庭強者聯造的一處凈土,只能靈魂出入。”先生解釋道:“你們平日里想要進入道院,只需將這令牌貼在眉心即可。”
“各自回去安頓家人,三日之后道院拜師。”先生說完之后,一揮衣袖將風云商等人揮散,與其他幾位先生一同離開。
“嗯?”風云商緩緩睜開眼,只見自己癱在桌子拼成的床上,眛卿趴在一張桌子上奮筆疾書,雨霧璃守在一旁。見到風云商醒來,雨霧璃只是看了他一眼,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現在她的心神全部都在眛卿身上。
風云商躡手躡腳的下了床桌,向雨霧璃做了一個告別的手勢,輕輕拉開門走了出去。
回到家中,姜如雪已經做好了一桌飯菜,很是豐盛,“恭喜你考上神庭道院。”
“和你商量一件事。”吃飯的時候,姜如雪見風云商心情不錯,便用撒嬌的語氣說道。
“我打算從神都大學退學,和你一起去神庭道院。”見風云商眉頭一皺,姜如雪嬉笑一聲,說道:“你不同意也沒用,我已經退學了。而且我問過雨霧璃了,道院的學生可以帶家屬。”
風云商的臉色難看了一些,低頭吃飯。風余穎眼見飯桌上的氣氛不對,三兩口吃飽后乖乖回屋學習去了。
等到風余穎回屋后,風云商才陰沉著臉將門關上,壓低聲音說道:“這么大的事,你為什么不和我商量?退學之后你以后的修行怎么辦?”
“修行對我又不重要,我有你和余穎就夠了。”姜如雪放下手中的筷子,一本正經地說道。風云商上次對她發火還是兩人冷戰時候的事情了,因此如今見風云商面色難看,姜如雪心中頗為不安。
風云商深呼吸了兩口,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道:“但是你應該有自己的生活,不能老是這樣以我為中心。”
“但是我就喜歡這樣啊,我覺得很好。”
看著姜如雪忐忑不安的表情,風云商也不知該說些什么,最終只能說道:“去神庭道院并不需要離開,我完全可以陪著你在神都大學上學。”
姜如雪愣住了,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風云商不會離開啊!失算了。
“吃完飯我去學校打聽一下,看能不能恢復你的學籍。”風云商無奈嘆了一口氣。
吃過飯后風云商提了些禮物,去求人辦事,但是卻被告知大學退學之后不能再次入學。不只是神都大學不會再度接受姜如雪,其他的大學也不會。也就是說,姜如雪的學習生涯就到此結束了。
風云商有些失落,不過好在雨霧璃告訴他,道院士子的家人也能得到福澤,向道院的先生請教修行上的問題。
眛卿足足花費了兩天的時間才將所有的想法都記錄下來,又給了風云商一套神通,還是《五行劍氣》的進階版本。是以五行劍氣為基礎,形成一個世界領域,可以配合風云商所承載的三界,進一步壓迫敵人。
第三天一早,風云商醒來洗漱之后,吃過了早飯便將令牌貼在自己眉心,再次出現在之前的黑色空間之內。
“來了。”風云商剛一出現便聽到身后響起一道聲音,嚇了一跳。
“我帶你去拜師。”段凌邊走邊說道:“道院之內,先生有很多,平日里你都可以去請教。不過還需要拜一位先生為師,平日里也是所拜的先生負責引導你修行。”
段凌之所以會出現在這里,是因為他老師的安排,而他老師之所以如此安排是因為神帝的暗示。
“若是先生同意的話,你再去先生在神庭之中的住所,奉上束脩。”段凌囑咐了一聲,見風云商有些緊張便安慰道:“放輕松些,不用緊張。道院里的先生人都很好,不計較虛禮。”
段凌為風云商挑選的師傅也是精挑細選過的,修行的功法也是《極道載虛》。神庭之中,想要找到能指點修行道路的老師沒有,能夠有一個可以指點修行功法的老師便已是難得了。
“見過師叔。”段凌略微欠身,風云商彎腰下拜道:“學生風云商,見過先生。”
兩人面前的是一個老叟,身穿紅衣,面色紅潤,頭發不是那種灰白,而是一種看起來不失活力的白。抬頭看了一眼風云商,老叟搖頭笑道:“我不會收你為徒的,你的道我指點不了。”
風云商以為這只是老叟的推辭,連忙說道:“先生莫要調侃學生了,學生不過是金丹修士,您又如何會指點不了?”
“指點不了便是指點不了,與你的實力境界無關,只是單純的關乎道而已。”老叟笑著解釋道:“我雖然也修煉《極道載虛》,但是卻與你走的方向完全相反,我的經驗于你不是補藥,而是毒藥。”
“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你推薦一人,你可以去試試,若是他愿意收你為徒,也不失為你的造化福緣。”老叟的指尖在風云商的手心上寫下一個‘天’字,而后便閉目不語。
風云商與段凌告退,不再打擾老人家的修行。只是段凌與風云商都不清楚老叟為何要寫下一個‘天’字,段凌遲疑些許還是收了心神,回歸神庭去拜見自己的師尊請教。
大約半柱香之后,段凌才再次出現,面色古怪,對風云商說道:“我問過老師了,只不過師叔給你推薦的這位老師,有些不一般。”
“若是拜了這位為師,從此以后你只怕很少會有清閑的日子過了。”段凌搖頭苦笑一聲,說道:“這位師叔名叫鴻鈞,實力深不可測。門下三位弟子都是大羅境界,教徒的能力也是道院所有先生里最為優秀的。”
“只是,鴻鈞師叔的教徒極為嚴苛,也不知你能不能承受的了。”聽完段凌的解釋,風云商輕聲說了一句,“無妨”。
“嚴師出高徒,不過是嚴苛要求而已,我還承受的住。”風云商遲疑些許,問道:“不過為何那位師叔要在我的手心留下一個‘天’字。”
“這位師叔自稱修行天道,許是與此有關吧。”段凌隨口說道,帶著風云商向鴻鈞的住所而去。
“你便是風云商?”鴻鈞的面容風云商看的不甚清楚,只覺他應該也是一個老頭子,周身彌漫著一股難以言說的道韻,風云商感覺能從其中看到自己的道。
“正是弟子,見過先生。”風云商彎腰下拜,鴻鈞未曾提及讓他起身,他便一直沒有起身。
“蠻荒借劍百萬,斬了連城部落,可是真事。”鴻鈞雙眼閉合,左手所持浮塵搭在右手上,繼續問道。
“是弟子所為。”風云商不解其意,脖頸上滲出一滴汗水。
“為何借劍?”
“心有不平意,自當借劍斬之。”許是因為收到了鴻鈞的影響,風云商并未生出說謊的念頭,心中如何想,便如何說出來。
“圣人曾說過一句話,叫做‘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你覺得如何?”鴻鈞閉合的雙眼睜開一道縫隙,流露出些許贊賞之色。
“弟子未曾想過,因此不敢評說。”風云商的確未曾想過這句話,擔心胡言亂語會惹得鴻鈞不悅,只能實話實說。
“是未曾想過不敢說,還是礙于圣人名號不敢說?”鴻鈞的雙眼半開,不過風云商因為彎著腰,看不到。
“未曾想過,不敢胡說。”
“為何不曾想過?”鴻鈞緊追不舍,繼續問道。
“弟子在凡間,在神庭的時候未曾得見世間丑陋,只是懵懵懂懂地順著大流前行而已。直到蠻荒之行,才偶爾窺見了世間的些許丑惡,但仍舊是在神庭的大流之中。”
風云商說完以后,便覺得有一股柔和之力將自己托起,聽鴻鈞說道:“起來答話吧。”
“你覺得你處于這句話的前半句還是后半句?”鴻鈞讓風云商起身之后,繼續問道。
“弟子應當不在此話之中,弟子不是窮者,也不是達者。”
“何解?”
“弟子不過金丹修為,自然不算達者;但弟子比起世間其余懵懂的生靈已是強了許多,因此也不能算是窮者。”風云商遲疑些許說道:“弟子應當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中者。”
“中者何為?”
“路見不平,能力之內,自當出手相助。”
鴻鈞搖頭輕笑一聲,也不知對風云商的回答滿意還是不滿意,只是說了一句,“好了,你們可以離開了。許你半日時間準備,明日早上來帝宮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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