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割的事情很順利,三王也沒有在這件事情上打什么磕絆,將五州之地的官員悉數撤走,一個都沒有給風云商留下。連同那些記載著五州土地田畝,人口數量的典籍也帶走了,風云商自然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三王將這些東西帶走。
派人扮做土匪前去搶奪,搶了一部分回來,也有一部分沒有搶回來。
如此一來,風云商想要在短時間之內掌控這五州之地便不可能了,也算是三王給他下的一個絆子。風云商也不是等閑之輩,著令玄衣堂暗中配合風氏在邊軍之中的暗探,又讓風氏在周邊幾國的殘余勢力不斷給三王在邊境上施加壓力。
這種算計,雙方都心知肚明,只是又都無可指摘。
五州之地目前最為急迫的就是將官員派遣到位,不然就會生出事端,拖風云商的后腿。這個局面也在風云商的預料之中,若不是提早預料到了這種情況的出現,風云商也不可能只要五州之地,三王也不會痛痛快快的將五州之地交割過來。
就是知道一年甚至更長的時間內,五州之地都是風云商的負累。
好在現在向風云商效忠的風氏暗探越發的多了,好歹能填補一些五州的空缺。而且五州之地將官職完全空缺了出來,對于風云商而言未必就是一件壞事。
如今風云商也是坐擁九州之地,這九州之地里自然也是有世家的。
空缺出來的官位,風云商完全可以有選擇的分給世家一些,以此來換取這些世家的支持,強大自己的實力。不過風云商心里也清楚,只是一些官位而已,能換到世家的錦上添花,換不到世家的雪中送炭。
除了給世家的那些官位,剩下的官位風云商打算用來招攬人才,九州之地的文人墨客,散修強者,只要愿意給風云商效命的,風云商不吝于官位的賞賜。
當然,主要的那些核心官位,風云商還是牢牢握在手中,非能力出眾的親信不任命。
擴軍的事情先不著急,風云商目前是打算著重捋清楚行政官場上的事情,不然的話九州亂成一鍋粥,擴軍的事情也無從談起。
安排好了官職位之后,真正需要風云商親自處理的事情其實并沒有多少。畢竟目前的宗旨是維穩,到州牧那一級就能解決。
風云商便可以著手去處理一些其他的事情了,雖然還沒有開國的打算的,但是小朝堂的班子已經搭起來了。具體的禮儀流程有修習圣人學問的文人墨客去操心,風云商只需要最終點頭就可。
閑下來之后,風云商便有些想兒子了。只是風余穎的身份不能暴露,一直由老費頭養在風國,算起來,已經過了四歲的生日,風天居已經給他安排了專門的老師上課,不用與其他的皇室子弟一起學習,也算是對他身份的一種保護。
錦衣首領就是風天居給風余穎安排的老師之一,風余穎的身份特殊,風天居給他安排的老師自然也不一樣,都是風國的老人,知道什么該猜,什么該說,不會生出亂子。
學的東西與一般的孩童一樣,風天居也不希望這個孩子過早地接觸到一些事情。
風成生時長會來逗弄小余穎,陪他玩耍,算是風余穎童年里為數不多的快樂了。也會將風余穎的一些日常起居當做趣事寫在信里,捎給風云商。只是為了不讓旁人起疑,不會太多,也會夾雜一些其他孩子的事情。
珍珠混跡在魚目才會安全。
姜如雪的不孕不育還沒有治好,風云商請了許多的醫生,開了許多的方子都沒有什么用處。到最后,風云商索性也想開了,反正傳宗接代有風余穎就夠了。
“天下閣,好氣派的名字。”風云商冷笑一聲,拉著姜如雪與走入湊熱鬧的人群,看著面前的這一幕鬧劇。
事情的起因,風云商大致從人群里聽到了,無非就是欺男霸女,強搶民女的那些事。風云商沒有出手相幫的打算,他這次帶著姜如雪出來,不僅是為了增進兩人的感情,也是為了以一個普通人的角度去看看自己麾下的九州。
很多事情,不去自己走,不去自己看,很難得知真相。風云商不想整日坐在高高的椅子上,看著九州官員的官面文字,他想看到九州真正的面目,他想要看到那些被他選拔出來的九州官員,有沒有認真的履行他們的職責。
天下閣雖然名字聽起來霸道,其實也就是一個小黑幫而已,只是在配州的居布郡里有些名氣。不過因為背靠著世家和郡守的緣故,這個天下閣在居布郡也算是能橫著走了。
被欺凌的女子聽人說是個織女,家是居布城周邊村路的,來城里賣些織品貼補家用,平白遭了無妄之災。
風云商看了幾眼便打算離開了,他不打算管這件事,但是并不代表著他將這件事揭過了。他是來微服私訪的,若是僅僅因為這么一件事便暴露了身份,還能看到什么?
與坐在那張椅子上一樣,看到的都是底下人挑選后的東西,做不得真。
即便風云商打一槍換一個地方也是一樣的,官官相護,今天風云商在居布城暴露了身份,明天他麾下的九州官員就該都知道他微服私訪的事情了。
風云商懷里有一個小本本,上面記著他這一路走來看見的事情,哪些官員該賞,哪些官員該罰,不能只是心中有數,還得在紙面上有數。
“今日權且記下,等以后再責罰。”風云商輕輕拉了一下姜如雪,見她沒有動,便傳音說了一句。姜如雪的面上有些失落之色,低著頭跟著風云商回到了客棧。
她和風云商出來有些時間了,這到也不是她碰見的第一件不平事,只是因為是強搶民女,她又是女子,心有戚戚焉。
風云商喚來小二,要一壺茶水和一些糕點,放在姜如雪的面前,與姜如雪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風云商知道,姜如雪和他一起見了這么多不平事,心里正難受著呢。做了個鬼臉,想要逗笑姜如雪,卻迎來了一個白眼,風云商的自尊有些受到了傷害。
風云商之所以要帶上姜如雪,其實就是希望她看到這些,不然的話,風云商也不會哪里有熱鬧就往哪里湊。風云商心里清楚,等他以后稱帝了,三十六宮七十二嬪肯定是少不了的,不是他想這么做,而是一種政治平衡,彰顯與王公大臣之間的親近。
皇后的位置,風云商是打算留給姜如雪的,但是在風云商看來,姜如雪的性子太過于柔和,也太過于純善,做不得皇后。因此,風云商才打算帶著姜如雪來看一看這世間的險惡,不求讓姜如雪能從中學到多少手段,只是希望她能多些心眼,對壞人多些防備。
伸了個懶腰,風云商決定使出自己的終極必殺技——撓癢癢。趁著姜如雪不注意,將她抱起放在床上,瞅準咯吱窩就是一頓撓。
與姜如雪在床上滾打了一陣,風云商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沒有必要帶姜如雪來見識人間的罪惡了。
姜如雪的罪惡也不小啊。風云商伸手摸了一把,被嬌羞的姜如雪在腰間擰了一百八十度。
從配州走到關山州,又從關山州走到華梧州,最后從華塢州翻過芒碭山,順道拜會了火狼幫,風云商與姜如雪回到了東御寨的寨子里。
因為害怕惹惱了風云商,東御寨原先的領地雖然被占去了,但是東御寨的寨子還留著,也沒有土匪敢住進寨子里。
打了清水,與姜如雪一起將屋子打掃干凈,風云商懶洋洋地躺在床上,姜如雪躺在他的懷里,說不出的愜意。也算是給自己放假,風云商與姜如雪一直在寨子里呆了十天才離開,兩人心里都清楚,這次離開之后,就很難再回來了。
離開的時候,風云商采摘了一些野果,帶在身上。沒有直接離開芒碭山,而是去了一處墓園。這里埋葬著東御寨里死去的士卒,風云商是來看他們的。
在搬遷新寨的時候,風云商打造了靈位,將這些士卒請了過去,但是并沒有挪動他們的墳冢。
也有一些沒有成家的殘疾士卒住在這里,與昔日的老友相伴。風云商也沒有虧待他們,每月按時奉上錢糧,若是他們想要離開芒碭山出去走走的話,也會有士卒專程護送。若是他們不愿意回來了,自然會安頓在城里,若是還想回來,也會派人護送回來。
對于風云商的到來,這些老卒有些詫異,在他們看來風云商現在應該在為了各種雜事焦頭爛額才對。風云商輕笑了一聲,挨個給這些老卒遞了野果,不是很多,一人只有一個。
不過老卒們的臉上還是笑開了花。
有叫大當家的,也有叫大將軍的,不一而足,風云商都應著。在這里住了一晚,老卒們拿出了藏下的美酒,與風云商痛飲,還互相揭著老底。姜如雪坐在火堆旁看著,添些柴火。
風云商帶著她來這里,也是有目的的。皇后之為非同小可,姜如雪其實并不占什么優勢,只有一個哥哥楊云可以依靠。但是楊云現在沉迷于機設閣之中。
雖然風云商依然看重他,但是那些新加入風云商麾下的人眼里,一個楊云還不足以撐起姜如雪的皇后之位。
即便風云商是溧陽等九州的主宰,未來的皇帝,做事也不是可以由著他心意的。當了皇帝,做了君主,反而更加的不自在。既然姜如雪的出身不占優勢,風云商就只能親自下場給姜如雪拉票了。
臨走的時候,老卒向風云商行的是跪拜大禮,朝姜如雪也是。風云商心里清楚,這些老卒大概是一輩子都不會再走出芒碭山里,這一跪,既是與風云商兩人的拜別,也是提前祝賀風云商登基。
而向姜如雪的那一跪,自然是認同了姜如雪皇后的身份。
出了芒碭山,風云商的心情好了不少,姜如雪皇后扶持計劃已經成功邁出了第一步,結果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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