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縣的探子還是聯系不上嗎?”風云商皺著眉頭看著面前的這位舵主,手指骨節敲擊著桌面,不悅道:“看來西方分堂需要整頓了啊。”
風云商面前的這位舵主正是西方分堂的舵主,只管風國西部的報。前幾,他麾下息縣的所有諜報人員突然都聯系不上了,了無音訊。
這可是風云商上任以后,玄衣堂出現的第一次報人員失蹤案,還是發生在自己家門口的,偏偏西方分堂那邊什么結果都查不出來。風云商想不生氣都不行。
“首領,大致有些線索了。”西方分堂的舵主開口說道:“根據目前的線索來看,應該是旭組織下的手。”
“砰。”風云商直接抓起旁的硯臺砸了過去,與西方舵主的腦袋來了一次親密的接觸,破口大罵道:“是你傻還是我傻?息縣在我風國的西部,旭組織能把手伸到那里去?”
西方舵主閉口不言,頭低的更低了,腦袋上的傷口一直往出流血。他自然也清楚,這件事很大的可能不是旭組織干的,但是風云商催的急,他總得拿出一個目標來啊。
找不到目標的時候,就把屎盆子往敵人的頭上扣。
“滾蛋。”風云商一揮手呵斥道:“要是下次的報告還是這樣的不靠譜,西方分堂可以換一個舵主了。”
看著手里息縣的卷宗,風云商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口中不知喃喃說了些什么,但是從他鐵青的面色上來看,估計不是什么好話。
“費叔,只怕我們要去一趟息縣了。”放下卷宗,風云商揉著眉心對后的老費頭說道:“這件事,只怕是針對我來的。”
“首領,要不將陳舵主也一同叫上吧。”老費頭站在后建議道:“若是真的有什么事,也好相互照應。”
風云商遲疑了些許,點頭‘嗯’了一聲,口中說道:“讓他多帶些精銳,這次說不好還要動手。”
坐在馬車上,風云商掀開簾子看了一眼窗外,確認并沒有人偷聽以后,才對老費頭說道:“這次去息縣,得小心當地的世家和西方舵主。”
老費頭‘嗯’了一聲,他清楚自己的職責,只管聽吩咐做事,絕對不多問。風云商閉上眼睛,頭靠在馬車的車廂上,漸漸睡去了。
息縣的況有些復雜,因為一些歷史原因,這里是風國三位侯爺共同的封地,匯集了五個世家。
可以說,當地縣令的政令根本出不了縣衙,甚至就連縣令的前十米都出不去。
至于縣里的土地,不是那三位侯爺的封地,就是被世家兼并去了。就連息縣大多數的百姓都是他們的家奴,算不得風國的編戶齊民。
風云商到來以后并未聲張,一行人尋了一個普通的客棧便住了進去。出去晃悠了一圈,留下玄衣堂的信號。
足足等了一天,風云商也沒有見到尋著信號而來的探子。風云商心里對西方舵主的不滿是越發的多了,息縣原先的探子聯系不上也就罷了,前來探查真相的探子也聯系不上,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首領,這是京城方面的飛鴿傳書。”陳舵主敲開門走進來,遞給風云商一個紙條,口中說道:“西方舵主正在趕來的路上,我們要不要與他碰面?”
風云商看了一眼紙條后,就用燭臺點燃燒掉了,口中說道:“不用了,讓那個蠢貨自己在明面上去查吧。”
風國送來的報有些遲了,因為風云商已經發現了又有一批探子失蹤的事了。
“嘗試著聯系一下息縣的編外探子,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風云商皺著眉頭說道:“行動盡量隱蔽些,若是實在瞞不過的話,就扔到西方舵主的頭上吧。既然來了,總得讓他做些事。”
“諾。”陳舵主應聲稱是。
作為一個報系統,玄衣堂的探子自然不是僅僅只有卷宗記錄的那些。事實上,在風國里,一萬個人里有一千人都是玄衣堂的編外探子。
這些編外探子實際上和尋常的百姓也沒有什么區別,只是會充當玄衣堂的鷹犬,事后好拿些賞銀,改善生活。
因為并沒有登記在冊,再加上人數眾多的緣故,至少在風國境內,還從來沒有發生過編外探子大規模損失的事。
只是這次,不知為何,拿些編外探子也聯系不上了。不是失蹤了,而是不敢和玄衣堂扯上什么關聯。
“能在息縣做到這些事的只有,那五個世家和三個侯爺了。”風云商皺著眉頭說道:“看來我果然沒猜錯,這是針對我來的。”
“這件事,應當與三位侯爺沒什么關系。畢竟息縣只是他們封地的一部分而已,不算大本營。若是他們的目的真的是首領您的話,應當不會選在息縣動手。”
風云商笑了一下,口中說道:“給京城傳個消息,把息縣周圍所有的探子都調過來吧。既然對方已經擺好了陣勢,我們也不能露怯。”
“給三位侯爺送上拜帖,就說我明前去拜訪。”風云商翻動了幾下手中的竹簡,口中說道:“另外,再讓息縣的縣令明晚候著,我有事要問他。”
息縣在那三位侯爺的封地里,算不得什么富庶之地,因此三位侯爺其實很少會到息縣來。但是風云商很確信,這三位侯爺現在一定就在息縣里。
畢竟他們三個好歹也算得上息縣的地頭蛇了,息縣的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們三個。只要他們知了,就一定會來息縣,因為除了他們三個,息縣境內無人壓得住風云商這個玄衣堂首領。
“首領,三座侯府都回信了,說是他們家主人不在,請首領擇拜訪。”陳舵主略微弓著子說道:“縣令已經在門外候著了。”
風云商的嘴角閃過一抹嘲笑,說道:“既然他們三個不想見我,那我也不強求,等過幾再說吧。”
息縣的縣令是個不到四十的男子,在陳舵主的特意囑咐下沒有穿官府,而是穿了一的便衣。
風云商上下打量了一遍這個息縣縣令,能力什么的從外表看不出來,但是能看出來他是個清廉的官員。
因為他的衣服很舊,洗的都發白了,而且手掌上有很厚重的繭子,一看就是長期勞作形成的。
“坐吧。”風云商打量過后,對著息縣縣令說道:“本座為什么來息縣你知道嗎?”
“下官只是有所猜測,大人應該是為了堂里的事而來。”息縣縣令有些緊張,不僅僅是怕玄衣堂的兇名,更多的還是害怕錯過風云商這條大腿。
他是窮苦人家出,不然的話也不會被派到息縣這個不出成績只出事的地方來。當了這么多年的官了,朝中有人好做官的道理他再清楚不過。所以才會生出了抱風云商大腿的想法。
“嗯。”風云商繼續問道:“那你知道我什么叫你來嗎?”
“下官不知,請大人明示。”縣令略微緩過來一些,沒有那么緊張了,口中說道。
“真的不清楚?”風云商一挑眉毛,說道:“若是你現在認錯的話,我還可以庇護你一二。不然的話,莫說你腦袋上的烏紗帽,便是你的腦袋你都保不住。”
縣令嚇得瑟瑟發抖,連忙開口說道:“大人,下官冤枉啊,下官從來沒有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做了這么多年縣令了,連冤假錯案都沒判過一個。”
風云商冷笑一聲,拿起桌案上的竹簡,打開后說道:“沒有判過冤假錯案,那你說說今天天的侵田案是怎么回事?”
縣令打了個寒顫,沒有判過冤假錯案自然是假的,在息縣這個地方,怎么判案還能由他一個小小的縣令來決定不成?
風云商笑了一聲,繼續說道:“還有其他的,你要聽聽嗎?”
縣令直接跪倒在地,不斷地叩首說道:“大人,下官有苦衷啊,下官都是迫不得已啊。”
“嗯,這倒是句實話。”風云商笑了一下,他自然是不打算對這個縣令下手的。只是想給他形成一種錯覺,玄衣堂什么都知道。
這樣才好從他的嘴里騙一些東西出來。
“你真的沒有什么事要和我交代嗎?”風云商皺著眉頭說道:“這可是你最后的機會了。”然而讓風云商失望了,這個縣令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這個縣令當的實在窩囊,息縣里手眼通天的人物實在是太多了。
“行了,你下去吧。”風云商皺著眉頭揮手說道:“以后有什么事我還會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