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十一接到命令后,欲哭無淚,只許大勝也就罷了,怎么回來還要打他的板子。知道自己又要被風云商拉上演戲了,霍十一只能苦笑一聲,準備咿咿呀呀地唱上一場。
“明日我帶人出去平了虎呼寨,你看好橋頭堡。”霍十一突然對楊居說了這么一句,楊居想了想就要點頭答應下來,卻看到霍十一在不停的眨眼,便拒絕了。
“時機還沒到,橋頭堡剛剛經歷戰爭,還是修養幾天再說。”楊居配合著霍十一的表演說道:“我不同意你的決定。”
霍十一眼睛一瞪,腹中卻是詞窮,只能說道:“我是四當家,我比你大,你得聽我的。”
楊居搬出了風云商,說道:“大當家臨行前說過,讓你多聽我的。”
“嗯,我知道。”霍十一的話讓楊居一陣臉黑,“但是你打不過我。”
楊居黑著臉說道:“大當家.......”沒等他說完,霍十一就打斷了他的話,“現在大當家打不到我,但是我能打到你。”
楊居滿頭黑線的咆哮了幾聲,霍十一同樣惡狠狠地說道:“你打不過我。”
怒氣沖天的轉身就走,害怕自己繼續留下來,就忍不住和霍十一真的吵上一架。周圍的土匪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第二天一早,楊居起來的時候,看到橋頭堡里空蕩蕩的,只有兩個大隊,忍不住咒罵了幾聲。
按照風云商的命令是只許大勝,因此霍十一直接帶走了六個大隊,免得陰溝里翻船。只是苦了楊居,可憐巴巴的帶著兩個大隊留守橋頭堡。
“前進。”霍十一一馬當先沖在最前,遠遠的就將手中長槍拋出,扎在虎呼寨的寨墻上。在長槍上一踩就跳上了寨墻。
奪過幾個來圍殺他的土匪手中的武器,硬生生的一人牽制住了寨墻上的土匪。
有霍十一榜樣在前,其他的土匪自然也是嗷嗷叫的往前沖。先上寨墻的十兩黃金是搶不過了,但是第二和第三的一兩黃金,兩壇美酒還是可以爭取的。
虎呼寨的名字雖然有個‘虎’字,但是真的沒有虎的勇氣。被霍十一帶頭沖破了寨墻以后,就沒有什么頑強的抵抗了。
寨中的土匪四散逃逸,帶著自己的老婆孩子就要開溜。
好在霍十一早有準備,提前安排了一個大隊圍在外面,將這些想要逃走的家伙全部給抓了回來。
打開虎呼寨的庫房,取走自己應得五兩黃金,不知為何路過庫藏美酒的時候,突然就走不動道了。
喝了個伶仃大醉的霍十一自然是管不了事了,也幸好百夫長和十夫長還有點紀律性,努力的約束著自己麾下的牲口,不讓他們去禍禍婦孺。
難免會有力所難及的地方,還是有幾個土匪沒有管住自己的下半身,壞了風云商定下的規矩。
醒酒以后的霍十一,將幾人全部斬首示眾,博了一番虎呼寨婦孺的好評。
壓著虎呼寨的俘虜回到橋頭堡,得意洋洋地譏諷了一頓楊居,說他膽小如鼠。楊居黑著臉反駁了幾句,卻抵不過事實如鐵。
惱怒的哼了一聲,連飯也沒吃就回了自己營帳里。
在風云商的有意推動下,東御四當家和五當家產生的沖突的消息也被散播了出去。連帶著四當家更加親近二當家的說法也再一次被翻了出來。
收到霍十一的戰報,風云商帶著自己的護衛隊,親自去了一趟橋頭堡。
“大當家,你來啦。”霍十一不冷不熱的問候了一句風云商,然后就說道:“虎呼寨的俘虜我正好打算派人押送回去呢,不過既然大當家來了,就順帶押回去吧。”
風云商面色一冷,問道:“我聽說這次攻打虎呼寨的行為你并沒有取得楊居的同意。”
霍十一滿臉的不以為意,說道:“我是四當家,何必要聽他一個老五的。”
風云商氣急,罵道:“是不是連我這個大當家的話你也不打算聽了?”
“不敢。”
“我和你說過讓你多聽聽楊居的意見,你為什么不聽?”
霍十一沉默冷眼以對,氣得風云商哇哇大叫,喝道:“來人,將商霍給我壓下去,打五十大板。”
楊居象征性的勸了幾句,就不再言語。到是一些百夫長苦苦相勸,甚至提出了愿意與霍十一一起受罰。
風云商的眉宇間閃過一絲不悅,喝道:“難道還等我親自動手不成?”
幾名百夫長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他們不動,自然有風云商的護衛隊出手,三下五除二的將霍十一扒光,按在太陽底下打了五十大板。
打完了板子,風云商又道:“商霍隨我回寨,橋頭堡的事情以后一律交給楊居負責。”說完以后也不等幾位百夫長勸諫,就揮手趕人了。
一時間,賬內只剩下了楊居,霍十一和風云商三人。楊居幸災樂禍的看著霍十一,只覺得之前被霍十一懟出來的滿腔哀怨,都得到了釋放。
“好了,別裝了。”風云商坐在椅子上對霍十一說道:“裝的到還挺像的。”
霍十一嘿嘿一笑,從身后掏出幾塊毛皮,笑道:“別說,程峰給的這個辦法還挺好用的,看來他沒少靠這個蒙混過關。”
風云商突然冷下臉說道:“好了,不要說這些閑話了,明日記得不要露出了破綻。”
說完以后掀開帳簾就離開了,留下霍十一不知道哪里惹怒了大當家,訕笑一聲,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楊居看到風云商走出去以后,走到霍十一的耳邊低聲說道:“十一,你還是要注意些。”
霍十一一臉的莫名其妙,楊居解釋道:“方才大當家要打你的時候,那些百夫長勸諫的有些過了,和你有些親密了。”
“以前大家都是親衛,彼此間私交好一些也無所謂。但是現在不同了,現在你是東御寨的四當家,是統兵的將軍。和百夫長走的太近了,不是好事。”
拍了拍霍十一的肩膀,楊居也離開了。他不知道這是不是風云商將他與霍十一留下來獨處一室的目的,但他想著還是要提醒一下霍十一,免得將來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
楊居相信目前風云商還沒有因為霍十一與百夫長走的太近而有所不滿,只是難保時間久了,還會如此。
霍十一若有所思,他平日里也能感覺到,風祁陽等人都和百夫長甚至是直屬的舵主在刻意的生分。
他也沒有多想,只是經過今日楊居的這一番話,他也體會到了其中的一些韻味。
這一晚上霍十一想了很多,他記得以前大當家經常讓他們記住他們的身份已經變了,格局也要隨之而變。只是如今想來,應該隨之而變的應該不只是格局。
休息了一晚,風云商便帶著被他打了板子的霍十一和虎呼寨俘虜返回了東御寨,將橋頭堡完全交給了楊居。
“楊居,已經入秋了啊。”風云商臨行前感嘆了一句。
楊居同樣說道:“是啊,入秋了。”
楊居清楚,風云商是希望他能夠給胡云寨勢力范圍內的土匪們施加足夠的壓力,在入冬之前達到目標。
“我之前收到的消息,褚期寨又吞并了兩個寨子。”
楊居感到肩膀上的壓力有些沉重。
按照他們的計劃,是假裝風祁陽與風云商產生了沖突,然后通過東御寨的不斷擴張來給他們施加壓力,讓他們找上風祁陽以尋求合作,然后趁機一網打盡。
不然的話,東御寨的擴張速度是比不過褚期寨的。畢竟褚期開局的人手就是東御寨的三倍,又有原本的地頭蛇相助,更是如虎添翼。
要是讓褚期寨先一步完成了擴張,下一個要倒霉的就是東御寨了。
回到東御寨以后,俘虜名義上是交給了程峰。但實際上,真正負責俘虜功法的轉修和訓練的是霍十一,這也是風云商為何要將他帶回來的一個原因。
安排了寨中的事務,風云商便回到了自己和姜如雪的小屋。
推開門,發現姜如雪并不在,有些疲累的風云商只得先自己收拾了一下床鋪,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大致到了黃昏的時候,風云商感覺自己的身旁有一個人在摸索著。不知道在他身上找些什么。
睜開眼睛一看,卻是姜如雪回來后見他連衣服都沒脫就睡著了,在替他脫衣服。
“吵醒你啦。”姜如雪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做了飯菜,你要吃嗎?”
不說還好,一說風云商確實覺得自己有些餓了,便點頭道:“好。”
姜如雪按住想要起身的風云商,說道:“我端過來你吃吧。”
將做好的飯菜用一個托盤端的放在床上,姜如雪自己也吃了幾口。風云商見她食欲不高,行為又有些反常,便問道:“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姜如雪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沒什么。”
風云商一看她這個表情越發覺得不對勁,便追問道:“真的沒什么?”見姜如雪還不打算說,就冷著臉嚇唬道:“你要是不說的話,我就讓人去查。”
姜如雪被他這么一嚇,心里越發覺得委屈,忍不住哭了出來。這下輪到風云商手忙腳亂了,說實話,從小到大他還沒有見過女孩子哭泣。
“好了,我就嚇嚇你,要是不愿意說的話,就算了。”風云商將姜如雪抱在懷里,低聲安慰道:“不哭了,都是我不好。”
風云商只管一個勁的認錯,誰知姜如雪卻是哭的越發兇狠了,無可奈何的風云商只能不停的低聲安慰著,卻又一直說些‘沒事的’之類的廢話。
哭了一會,姜如雪啜泣道:“我今天,去看醫生了,他說,我懷不上。然后,回來你還兇我。”
風云商抱住姜如雪的手臂僵硬了一下,他娶姜如雪的最初目的就是生孩子,現在聽到姜如雪不能懷孕的消息,心中五味雜陳,甚至動了再娶一個的想法。
將姜如雪哄睡著,風云商坐在床邊低聲嘆了一口氣。看著姜如雪睡著以后,眼角還偶爾低落幾滴眼淚,不由得心中一痛。
“懷不了,就懷不了吧。”風云商憐惜地拭去姜如雪眼角的淚水,在她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心里下定了決心,續弦生子的事情等過幾年再說吧。
給姜如雪蓋好被子,出了房門朝醫療室走去。在風云商的安排下,醫療室晚上都是有人值班的。
“今天夫人來看病,是誰看的。”風云商語氣陰沉的說道:“去把他叫來。”
值班的醫生哪里敢怠慢,練忙跑去將今日給姜如雪診斷的醫生叫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