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0章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這一路的食宿安排，帳篷要用巴金斯和甘道夫使用的那種軍用防雨帳篷，里面帶氣勢的那種；伙食就以今晚的晚餐為標準。”索林說道。

　　“還有這種烈酒，一天要給我們一瓶，不，三瓶。”一名矮人跳起來說道，待看到銘煙薇那砂鍋大的拳頭以及威脅的眼神后連忙退了回去。

　　“對，每天還得提供三瓶烈酒。”索林補充道。

　　“好，成交！甘道夫，麻煩你起草一份契約。”楊信說道。

　　甘道夫猶豫了，本不想起草這份契約，在甘道夫看來起草這份契約會將眾人由朋友關系轉變成純粹的商業關系，但看到楊信遞過來的一盒雪茄，去他娘的朋友，甘道夫干脆利索地起草了一份契約。

　　按照楊信的意思起草了一份契約，在這份契約中楊信為甲方，以索林橡木盾為首的矮人們為乙方，契約之中輕描淡寫地描述了楊信和銘煙薇應盡的責任和義務，以及得到的收入，對于雙方因毀約所受到的懲罰也是一筆帶過。

　　只不過，在楊信強烈的要求下，甘道夫在契約的右下角，用極小的文字寫上了“此契約最終解釋權歸甲方所有”這一行小字。

　　這份契約是甘道夫用人族文字、精靈文字、矮人文字三種文字撰寫的，一式兩份，楊信和銘煙薇痛快的在上面簽了字并按上了手印。矮人們和甘道夫不懂，銘煙薇做為公關經理怎么會懂？這份契約通篇都是狗屎，最重要、最核心的就是末尾那句話“此契約最終解釋權歸甲方所有”。

　　“你這是不相信我們矮人的誓言嗎？”索林一蹦三尺高，憤怒地吼道。

　　楊信沒有說話，只是擺出一副“愛簽不簽”的樣子。都說矮人善良，楊信卻是嗤之以鼻，先不說矮人與幽暗森林的精靈們有何種恩怨，單說能在中土大陸這種蠻荒之地生存下去，恐怕不僅僅是靠著善良吧。

　　況且，索林橡木盾給出的報酬看似不少，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干掉巨龍史矛革之后才能成立。而且，在索林的心中就根本沒有干掉巨龍史矛甘的想法，一切都是圍繞著偷取阿肯寶石，偷了阿肯寶石，索林的目的便已達到，即成為新一代的矮人之王；至于孤山中的寶藏就放在那里，你有本事就去取啊，索林擺明著是奔著耍無賴去的。

　　所以楊信防備著索林的這一手，立下契約，有契約在手，這叫“師出有名”。

　　索林看著楊信一副愛簽不簽的姿態，最終咬了咬牙，按上了自己的手印，不但索林按上了手印，其余的矮人們也紛紛按上了手印。

　　楊信施施然將契約收了起來，一揮手，十三名矮人身前出現了四個火鍋及大量的食材，索林做為未來的矮人王單享一個火鍋，其余十二名矮人四人為一組，享受一個火鍋。

　　楊信還用一根雪茄為代價，讓巴金斯去伺候索林，讓他充分體驗了一把貴族的奢侈，不用索林動手，美酒、美食端在嘴前…

　　區別對待，這是楊信有意為之。

　　甘道夫想要起身勸說，但看到楊信似有似無的笑意，最終長嘆一聲，默默地抽起了雪茄。

　　在接下來的探險過程中，楊信加大了這種區別性對待。帳逢，索林用最好的；美食，索林也是用最好的；美酒，索林還是用最好的；甚至楊信為了使索林免去旅途勞累之苦，還贈予索林一塊小小的波斯飛毯，這塊飛毯只能乘坐兩人，但是索林不出所料，獨自享用。

　　“為什么這么做？”甘道夫看著索林與其他矮人的距離越來越遠時，終于忍不住地問道。索林的這種行為用楊信的說法就是：脫離群眾、遠離大眾，不可同甘，更不可共苦。

　　“索林可是矮人王族，通過這種區別性對待才能顯示出矮人王族的尊貴不是？”楊信淡淡地說道。

　　“你這是典型的人族貴族思想。”甘道夫說道。

　　“不，這是人性。”楊信反駁道，然后指著遠處那些胡吃海塞的矮人們說道，“矮人們所獲得的物資都是索林橡木盾用他那份寶藏換取的，既然這些矮人能夠坐享其成，那憑什么不能讓索林獨享至尊？要知道，這些都是索林花錢買來的。”

　　“是不是索林花了錢，吃住用的還跟其他矮人們一樣，甚至不如其他矮人們，這樣你才高興？”楊信反問。

　　“我不是這個意思？”甘道夫張了張嘴說道。

　　“你的意思是不患寡、而患不均？”楊信笑道。

　　“對，就是這個意思。”甘道夫連忙點頭道。

　　“可是，我提供的這些物資都是索林自己花錢買的啊，憑什么要平均分配？索林不求他們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只求他們別這么心安理得，多少有點感恩之心的這種行為，在我看來已經是難得的高貴品質了。”又繞了回來，楊信的臉上笑意更甚，楊信突然發現將睿智的甘道夫懟得啞口無言是件很有意思的事。

　　“這十二名矮人追隨索林，索林有義務也有責任負責他們的一切。”甘道夫想了半天，才憋出這么一句。

　　“索林是渴著他們了、餓著他們了、凍著他們了、累著他們了？甘道夫，你捫心自問，拍著你的良心說，現在矮人們所擁有的一切是不是比以前強多了，甘道夫，你游歷中土大陸甚廣，你敢說矮人們現在所用的一應事物不比貴族差？”楊信再次反駁道。

　　甘道夫張了張嘴，始終未說出任何話語來，楊信說的確實沒錯，物資是人家索林花錢買的，雖然開的是空頭支票，而且這些物資并不比貴族所使用的差，但…總感覺哪里有些不對呢？

　　“你是不是想說，身為王族應該與屬下同甘苦、共命運，才能成就大事？”楊信再次問道。

　　甘道夫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

　　“可是憑什么啊，索林此次為了孤山之行，可是將孤山內的寶藏平分了十六份啊，就連巴金斯都有一份，矮人們也有一份，既然拿了錢就得拼命啊，這是契約精神啊，索林不欠矮人，反倒是矮人們欠索林，可是，甘道夫，你為什么不勸勸矮人們要懷有感恩之心呢？”

　　“其實我也不太理解，為什么矮人們可以理所當然地享用著索林花錢買來的一切，還能到孤山之寶，卻沒有一絲感恩之心？”

　　楊信的問題，甘道夫想了半天也沒有給出一分答案，最終，甘道夫將問題踢回給楊信。

　　“首先呢，得建立相對公平、公正、公開的制度，其次是給底層的民眾一個上升的渠道，這些都是最重要的，至于這些矮人為什么理所當然地吃索林的、喝索林的、拿索林的，還不感謝索林，那是因為他們啊，沒文化啊，九年義務教育了解下。多讀書，才能懂謙卑、知禮儀啊…”

　　就在楊信一本正經地和甘道夫胡扯之時，銘煙薇用幸災樂禍的語氣說道：“這群小矮子真能鬧騰，鬧吧鬧吧，把食人魔給鬧來了，這下有這群小矮好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