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不殺之誓
“賊子！”鐵傳甲大怒，剛想說話，忽然臉色一片潮紅，內息紊亂，連忙盤膝坐地調理內力。
李尋歡和阿飛同樣如此，雖然李尋歡的手里扣住了飛刀，但卻無法鎖定楊信，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楊信就在眼前，僅憑感官，居然感受不到楊信，此時李尋歡內力已亂，動彈不得，李尋歡也顧不得其他，只得盤膝坐地，調理能力。
阿飛的手已經摸到了劍柄，但這一劍，他卻始終刺不出，他也無法鎖定楊信，甚至阿飛野獸般的直覺也沒有感覺到楊信的惡意，索性也盤膝坐地，調理內息。
古系武俠與金系武俠不同，似乎是重意不重技，過于注重意境。比如“小李飛刀例無虛發”的李尋歡，還有“月圓之夜、紫禁之巔，一劍西來、天白飛仙”的白云城主葉孤城，以及“誠與劍，情與劍”的西門吹雪等等，數不勝數。
他們似乎并不注重內力的修煉。楊信感覺古系武俠與金系武俠就像華山派的劍氣二宗，這屬于理念上的分歧、意識形態的對立，兩方世界誰強誰弱楊信并不能判斷，但如果古系武俠世界如果補齊內力這塊短板，同層次的比拼，應該是古系武俠全勝。
頂尖戰力估且不提，單說古系武俠那讓人防不勝防的下毒能力，以及匪夷所思的暗殺能力，金系武俠中人還真鮮有人能躲過，古系武俠中人太奇、太詭、太毒、太絕，也太偏激了，仿佛整個古系武俠找不到一個正常人…
“哇~”李尋歡猛地吐出一口污血，最先站了起來，發現自己以往的內傷、暗傷全部好了，體內真氣澎湃，猶如一道巨浪在體內流淌，酷寒的冬季居然感覺不到一絲寒冷，甚至還感覺到自己仿佛年輕了二十歲。
阿飛同樣如此，在蠻荒之地生存的他體內的暗傷、內傷以及外傷并不比李尋歡少，一粒血菩提入肚，不但各種傷勢完好，丹田之中內力也是大增。
“我可以打我以前十個。”阿飛在內心深處狂吼，握住劍柄的手握得更緊了。
“唉！”鐵傳甲不善言辭，看了看李尋歡，見李尋歡微微點頭示意，鐵傳甲連忙走至楊信身前，恭恭敬敬地磕了幾個響頭。
“我欠你一條命！”阿飛說道。
“嘛，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就當員工福利了，我的命就交給你了。”楊信笑著說道。
阿飛卻連連苦笑，他雖然單純但不傻，知道以楊信的身手根本不需要他保護，但受如此大恩，阿飛也只能緊緊地握住了手中的劍，以后有機會報答楊信之恩，總不得將自己的肚子剖開，將血菩提還給楊信吧。
“對了，以前我也認識一個叫阿飛的家伙，因自己喜歡的女孩陰差陽錯之下被敵人設計而被自己的兄弟殺死，從而徹底遁入黑暗，誓要創立一個虛幻的世界與自己的戀人再相見，希望阿飛你不要像他一樣極端…”楊信揶揄地說道。
楊信忽然發現阿飛跟宇智波帶土還真有點類似，都是為情所困，只不過一個是始終為情所困，而另一個卻從情殤之中走了出來。
“這情，我是欠大嘍…”李尋歡長嘆一聲。
“不急，慢慢還。”
“怎么還？”李尋歡愣了一下，沉聲問道。
“這個江湖太黑暗了，太壓抑了，這不是我想要的江湖，江湖上的大俠們明面上偉光正，但暗地里卻卑鄙無恥、男盜女娼，甚至無法用語言形容其卑劣，這是病，得治，所以…”
“所以？”李尋歡皺起了眉頭，心想楊信不會大開殺戒吧，當李尋歡想到這一點時，心里突然害怕了，因為他居然無法阻止楊信，僅憑剛才那一手，李尋歡就知道自己不是楊信的對手。
好在，楊信接下來的話打消了李尋歡內心深處的憂慮。
“所以，我想成立一個醫院，醫治他們。”
“醫院？你說的是醫堂吧，你想坐堂醫治他們？”李尋歡再次皺起了眉頭，深知江湖險惡，那些江湖大俠是什么東西的李尋歡還是忍不住地勸諫道：“學醫救不了江湖。”
“那棄醫從文？從文也救不了江湖啊，如若不然，李探花為什么不身在廟堂？”楊信哈哈一笑，“放心，我開的醫院與以往的醫院不一樣，而且名字我都想好了。”
“什么醫院？”
“阿卡姆瘋人院。”
“你說江湖中的大俠全是瘋子？”阿飛突然問道。
“十有八九吧，當你接觸了這些大俠就知道了。”楊信淡淡地說道。
李尋歡徹底看不懂楊信了，從楊信的言談舉止李尋歡很輕易地看明白楊信絕對是初入江湖的菜鳥，但此時仿佛又對江湖有著深切地認知，確切地說對著人性，對人性的陰暗面有著清晰地認知。
“既然不是好人，為什么不殺掉？”阿飛冷聲說道。
李尋歡眉頭一皺，這又是一問題少年，因為純粹，所以極端，李尋歡忽然感覺到有些心累，他不敢想像，如果將楊信和阿飛放到江湖上浪，會引起多大的動蕩，想想就細思極恐，令人心悸。
正當李尋歡開口扭正阿飛的世界觀時，楊信開口了。
“殺戮雖然能解決制造問題的人，但并不能解決問題，阿飛，塵世間太過于復雜，殺戮只是最后的手段，相信李兄也不愿意殺人吧？”
李尋歡點了點頭，沉聲說道：“除非迫不得已，李某并不愿意殺人。”
“我也不喜歡殺人，我在想著如何不殺人才能解決問題，所以我先講一個‘不殺之誓’的故事，看看有沒有借鑒意義，對你們有沒有啟發？”楊信清了清嗓子，開始緩緩地說道。
“民風淳樸哥譚市，人杰地靈阿卡姆，這是一個發生在哥譚市的故事。從前，在民風淳樸的哥譚市有個富家少爺，他家里是極富有的，他爹姓韋，人送外號‘韋半城’。
不過天有不測風云，有一天他父母死了，被一個強盜殺死在他面前，要知道他們住的那座城哥譚市可不是什么太平安樂之地，這樣的強盜比陰溝里的老鼠還多…”
阿飛忍不住道：“很無趣的故事，后來那個富家少爺拜師練武去報仇了么？”
“當然不是！”
“不是？”阿飛眉頭不禁一皺，差點就說你這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李尋歡也挑了挑眉毛，開始對這故事感興趣了。
“這個富家少爺的確拜師練了武，他也找到了當年殺他父母的仇人，但這個富家少爺卻沒有殺了他。”
“為什么？”阿飛驚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