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初作查探
賈赦身為一等鎮國將軍是有資格進宮面圣的。或許是因為楊信的幻術，也或許是賈赦累了，想把保全榮國公府的責任壓在楊信的身上，也或許是對榮國府內那些腌臜之事煩透了，更或許是賈赦純粹想惡心一下二房…
賈赦在楊信說完，便直接入宮去了。當然，楊信并沒有讓賈赦空著手去，而是給了賈赦青霉素的配方以及成品去的。
先不說青霉素的民用價值，單說青霉素的軍用價值。這個時候的士卒死亡并不是死于刀傷，而是死于感染，有了青霉素，楊信敢保證此方世界軍隊的戰死率下降七成。
楊信相信皇宮中的那位眼睛不瞎，不會看不到青霉素的價值。
楊信為什么如此做，很簡單就是為了爵位。無功襲爵，爵位是要降的！這大乾朝似明非明、似清非清，其爵位也是似明又似清，賈赦身為一等鎮國將軍爵位，如果楊信無功襲爵鬧不好直落為三等輕車都尉，甚至可能更慘。
因為寧榮二府站錯隊了，當今圣上奪嫡之時，寧榮二府并沒有站在圣上一邊，而是站在了太子一隊，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楊信如果無功襲爵，今上再狠一點，說不得只給個五等的云騎尉世職。
爵位越高越好嘛。
寧榮二府，為什么榮府能壓寧府一頭，原因就是賈史氏有一品誥命在身，可以說榮國府的架子全都靠賈史氏在支撐，這也是賈史氏偏心二房偏心到咯吱窩，而賈赦沒有任何辦法的原因。
且說在賈赦走了之后，楊信直接回到了住處，摸查了一下榮府的整體情況，歸納了一下。
首先，楊信通過白眼對整個榮府進行了全方位、立體式的觀察。
府內五分之三的絕佳住所二房在用，五分之一的優質住所賈母自住，剩下五分之一的劣質住所才輪到賈赦，而且賈赦外書房隔壁就是馬柵，這也是賈赦“馬棚將軍”的來歷。
特別補充，賈赦的住所不僅偏僻環境差，而且還非常‘有味道’。因為一出院門，就能和馬棚搖首相望。估計夏天的時候，小風一吹，味道會更濃烈。
而自己的住處居然沒有跟賈赦住在一個院落，而是過了榮禧堂，到達榮禧堂后身，再過后樓、抱暖廳、南北寬夾道、西角門，才到達自己的小院。
如此布局，這擺明了是二房拿賈璉當長隨使喚，而且還是隨叫隨到的那種。而且賈璉的前身要想見到賈赦如果不從榮禧堂過，還得繞一大圈子，才能到達賈赦的院落，二房之心可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可惜，賈璉和王熙鳳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要知道，賈璉才是榮國府根正苗紅的嫡長子，是要襲爵之人，賈寶玉只是二房賈政的嫡子。嚴格來講，賈寶玉并不比賈璉金貴，但偏偏賈史氏偏心偏到咯吱窩，這是在拿賈寶玉當榮府的嫡子在養，而賈璉只是當長隨使喚。
或許用長隨來形容賈璉是好聽點的說法，不好聽的說法就是二房養得一條狗，不管是賈璉還是王熙鳳，都是黑鍋你背，好處二房拿…
其二，就是原先的賈璉是否得人心以及地位的問題，楊信通過得自漫威世界夜魔俠的技能：傾聽萬物，通過傾聽榮府下人們的閑談，楊信列出了排位。
處于第一位的是：賈史氏，或者稱賈母、史老太君；處于第二位的是：賈政王夫人夫婦，第三位寶玉，第四位王熙鳳，第五位賈赦，第六位賈璉，之后就是賈蘭、探春、迎春、惜春，賈環和賈琮等等。
總體排位，大房全面拉后，唯一一個王熙鳳地位還算不錯，可惜她雖然是大房的兒媳婦，卻是實打實二房的走狗。
排位問題，直接影響著榮府其他事情的主次順序，比如服侍的人數，花費用度，甚至廚房飯菜質量等等。
總體來說，大房完敗。
楊信搖了搖頭，真心為大房感覺到憋屈。大房賈赦在榮府是處于絕對劣勢的地位，可憐到連兒子賈璉、兒媳王熙鳳都不是自己的，白白養給別人去干活。
而決定這一切的最終根結在于賈母，她作為榮府里唯一一名地位超然的老祖宗，對待兩名兒子親疏有別，好惡太過明顯，以至于嚴重影響榮府一干下人等的判斷和態度。
比如本該受到他人基本尊敬的襲爵長房嫡子，還有更該被疼愛的二房失父嫡長孫賈蘭，都沒有得到應有的對待。
當然，這只是理論，而實際呢，楊信需要測試一下，于是，楊信隨手叫過來一個小廝，叫他去帳房領一千兩銀子出來。
一千兩銀子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和，是楊信根據前身賈璉的吃穿用度以及例錢推算出來的，比以往的用度要高個兩至三成。
這小廝連忙詢問楊信支錢的因由，卻被告知沒有。小廝這下發愁了，如果是賈寶玉要支取錢，別說一千兩哪怕兩千兩、五千兩，庫房肯定會立馬拿出來，但是楊信去支取，小廝皺緊了眉頭，他都不用試，肯定會被賬房的人給攆出來。
但這小廝也不敢惹楊信，畢竟楊信是主了，小廝乖乖去賬房把話轉達，果然不出所料，賬房的人根本沒有給錢的意思，還順便把他訓了一通。
“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要拿錢？給你臉了，我給你臉了？這可是一千兩銀子，不是一兩，是你個小廝來說要就能要得？便是賈璉親自來，我也是這話，得報了二太太同意，我這錢才能支出去。”銀庫房總領吳新登毫不客氣地嘲諷道。
那小廝料到會如此被被嘲諷，可想是一回事兒，真聽見人諷刺自己，便是另一回事兒了。小廝氣得手都哆嗦，臉色通紅，跑回來跟楊信告狀。
楊信也不惱，也不生氣，而是問了問小廝的名字，得知這小廝名叫彩明，是二房大王氏派來配給王熙鳳的，王熙鳳接管榮國府，但她不識字，王夫人安排識字小廝協理。
楊信心中一曬：“名為協理，實為監視吧。得，此事恐怕已經傳入二房大王氏耳中，恐怕她們正等著看自己的笑話呢。”
“我的貼身小廝是誰？”楊信忽然問道。
“璉二爺的貼身小廝是興兒。”彩明用一種莫名的眼神看向楊信。
楊信根本不在意，只是讓彩明將興兒叫來，三人一起慢慢悠悠地奔向府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