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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肩負重任是所有人對你翹首以盼

  瘟疫之神頭顱內洶涌而出的力量像是海浪卷起滔天的海水。

  灌溉進入了李德的身體每一寸血肉之內。

  那股力量太過兇猛了,哪怕擁有信仰之力護身,依舊讓他感受到了無法抑制的脹痛。

  但這股力量卻并不是李德想要容納的,精神力開始蔓延開來,精神觸角緩緩深入瘟疫之神的頭顱。

  在直面無盡的神靈威壓之后,他感知到了灰色的水銀性物質在血肉和骨骸中流轉,那是比神力更為本源的力量——神性。

  神性30級以上生命的根本,也是他們的本源。

  如果魔法是這個世界的基本元素,那么神性則代表了這個世界的終極元素。

  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物質,擁有一切凡人能想象的強大。

  每一滴都蘊含著能撕裂空間的力量。

  李德曾經在血池內蛻變的時候無意中吸取了神靈遺骸內的神性,也曾在后來用精神力細細觀察過神性。

  但神靈遺骸內的那股神性因為其主人早已經死去千百萬年,所以是柔和的,是容易觸碰的。

  但瘟疫之神的頭顱內的神性卻完全相反,是抗拒、是殘暴的,對方的神性并不歡迎他的探索。

  而且那股氣息略微感應就讓李德感受到了殘忍嗜殺,這是舊日邪神的力量,凡人哪怕沾染到一絲都會變成其奴仆。

  這是黑暗的神性,代表著這世界最極致的邪惡。

  李德此時身體內的每一個毛孔都在向他示警,似乎只要繼續觸碰,就會遭遇到難以想象的危險。

  高級危險感知。

  李德沒想過神性竟然還分屬性,雖然他感知到了潛藏的危險,但卻并沒有猶豫,繼續深入探索。

  略微閉上眼之后嘗試著用信仰之力接觸神性,但潔白純粹的信仰之力在觸碰到灰色的神性之前像是燒焦的海綿一樣瞬間被融化。

  無法觸碰,兩者并不相容。

  這個發現讓李德眉頭微微一皺。

  信仰之力是他最大的依仗,如果信仰之力不生效那么接下來的步奏就無法進行了。

  深吸一口氣,繼續研究。

  漫長的探索之后,李德微微恍然,瘟疫之神的神性太過于黑暗,用光明的力量根本無法撼動......

  但想要獲得神性也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難,只要是邪惡黑暗的生命能承載這些力量——前提是能承載的住。

  這個發現讓李德表情變得十分微妙。

  如果在剛剛觸碰到瘟疫之神頭顱時,沒有光明系的力量護身絕對會被那股邪惡的力量轉化成為對方奴仆。

  但想要真正吞噬對方蘊含的神性,又必須是黑暗生命,這種矛盾的方式足以讓能窺視這顆頭顱的存在束手無策。

  但這卻剛好符合李德的特性。

  擁有圣光的力量,但本身確實純粹的黑暗生命。

  這個世界也只有這一家,別無分號了。

  至于血族適不適合承載瘟疫之神的神性,從瘟疫之神想要利用埃米成為它復活時的身軀就可見一二。

  不過現在還有一個必須要李德面對的問題——神性的力量太過龐大和雄厚。

  以他19級的力量去吸收吞噬30級之上才能觸碰的神性,其中的難度可想而知。

  蛇吞象都不足以描述這種難度。

  李德想到此處,微微穩定了內心的波瀾,眼中的堅定如山岳般不可撼動。

  他既然已經坐在了這里,并且下定了決心,那么不突破超凡,就絕不會離開。

  舊日的災變就在眼前,其他人沒有退路,他又何嘗不是如此。

  破曉之城必須擁有超凡的力量坐鎮,神孽阿斯雷加現在不知所蹤,他必須站出來承擔這個重任。

  數十萬人在翹首以盼的期待著他。

  期待著他們的主宰繼續統治他們,帶領他們走向輝煌。

  穩定心弦之后,李德閉上眼,精神力緩緩觸碰瘟疫之神頭顱內的神性物質,然后開始引導著那股灰色的神性物質進入他的身體。

  但神性像是水銀一般極為粘稠,以他恐怖的精神力作為引導,也依舊極為困難。

  李德都無法估計消耗了多少時間,終于第一縷神性透過手掌直接融入了他的身體。

轟隆隆  在神性進入體內的瞬間,李德耳邊直接一震轟響,像是有禁咒在他的身體內爆炸,每一個血管都被恐怖的力量沖擊得腫脹。

  無窮無盡的力量像是山岳倒塌般轟然爆發。

  哪怕是十八級狂暴卷起的海嘯都沒有這么夸張。

  李德身體內的血管甚至在這一刻根本無法承受那股力量的沖刷,直接根根爆裂。

  他臉上的表情都出現了無法形容的扭曲。

  太過恐怖了。

  像是無數刀子在他身體內撕裂,活生生的割斷他的血管。

  劇痛像是潮水襲來,吞噬了他的神經,甚至要絞殺他的理智,摧毀他的意志。

  沒有人能形容數百根血管被撐爆炸裂的痛苦,也無法用語言來描述。

  那是世間痛苦所能達到的極致。

  以李德堅毅的心智在此刻都青筋畢露。

  英俊的臉龐都出現了猙獰之意。

  但那一絲神性在炸裂他的血管之后還未停止,繼續化身一股恐怖的能量摧毀其所經過的一切血肉。

  哪怕李德拼命吸收那股力量,但依舊太多太多了。

  神靈的力量根本不是凡人能夠想象和形容的。

  哪怕他血脈是高貴的始祖血脈,甚至經過神性洗禮,但依舊扛不住。

  曾經他是在潛移默化,而且是在昏睡中完成的神性洗禮,所遭遇的痛苦有多大他無法知曉。

  但現在是他眼睜睜看著,在絕對清醒的狀態下完成的神性洗禮。

  這股痛苦根本無法形容。

  直到漫長得像是過了一個世紀,李德才勉強把那一縷神性散發出來的力量吸收了。

  可是修復那縷神性摧毀他身體所需要的能量,反而比他吸收到的更多,入不敷出。

  簡直慘烈。

  雖然經歷了痛苦,但預想中的美好結果卻并沒有到來,剛剛這一縷神性甚至連一滴的百分之一都沒有,而這顆頭顱內的神性最少有上百滴。

  也就是說想要吸收這些神性,李德還要承受上萬次剛剛全身血管爆裂的痛苦......

  恐怖。

  雖然察覺到了這其中的艱難,但痛苦之后的李德目光依舊堅毅,近四年的時間,千錘百煉出來的心智不是外人所能想象的。

  牙齒一咬,繼續。

  精神力繼續引導,第二縷神性開始涌入他的體內,在進入身體的瞬間,那縷神性瞬間膨脹百倍,轉化成為了新的力量。

  毫無疑問,才憑借著恐怖的恢復能力把身軀修復好的李德再次遭遇到了毀滅性的摧毀。

  如果有外人見到這一幕一定會目瞪口呆,從來沒有人敢這么粗暴而且蠻橫的把神性往自己身體內引,第一次可以說是不懂,但是第二次還照舊??

  哪怕僅僅是細微的一縷神性,那也是神的力量啊,這一縷就足以讓一個超凡身受重創。

  如果是普通人只怕一百條命都死完了。

  李德敢這樣做的底氣是他夸張恢復速度。

  身為血族始祖,在激活血脈之后,只要他身體內還擁有力量,就可以無限制的恢復身軀。

  換句話說,只要不是瞬間把他的身體炸碎,尸骨無存,再嚴重的傷勢,甚至讓他的心臟爆裂都依舊可以再次恢復。

  這種近乎不死的恢復力才是李德如此直接和暴力嘗試吞噬神性的底氣。

  但這就如同他改良魔法一般,同樣在刀尖上跳舞,因為一旦操控失誤就可能真的被無法抵擋的力量炸裂。

  但,無所畏懼,身為作死之王,沒有他不敢干的事。

  第三縷,第四縷,第五縷......

  李德就像是個自殺機器一樣,瘋狂的從神靈頭顱內往自己身體引導神性,可那股力量也一次又一次的摧毀它的身體。

  就這樣在無數次摧毀和重建之中,李德的身軀開始變得堅韌,不再是像剛剛開始那樣被神性一碰就碎,對神性的吸收速度也開始緩緩增加。

  而經過數百次的實驗之后,李德在痛苦中摸索出了合適的操作。

  只要不超出一定的界限,他的身體可以最快速度、最完美的吸收神性,而且身體被摧毀的程度也在他可接受的范圍。

  李德此時把自己當成了機器人一樣在實驗。

  但即使如此,那刻骨銘心的疼痛感卻依舊讓他欲仙欲死。

  這是人世間最苦痛的刑罰,也是最折磨心智的遭遇。

  但這一切卻偏偏是他主動去做的。

  這對于李德來說更是一種挑戰。

  如果是被動承受,那還好,因為沒得選擇。

  但是主動去承受痛苦,那種感覺卻完全不一樣。

  甚至他的身體到最后都在抗拒這種行為,手臂和身體的肌肉都已經開始不自覺的顫栗。

  但憑借著一往無前,甚至視死如歸的姿態,李德深邃的眼神依舊堅不可摧。

  鋼鐵意志。

  一百次,一千次......

  沒有人知道過去了多久時間。

  在這昏暗的,深入地下百刃的白骨搭砌而成的地宮內。

  他一次又一次的重復單一的動作,把神性引入自己的身體內,一次又一次的身受那股全身寸寸撕裂的痛苦。

  他從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現在的一切都是他用鮮血拼殺得到的,以前如此,現在如此,將來也依舊會如此。

  變強,變得更強。

  心中的執念支撐著他的一切行動。

  此時,誰都無法想象李德到底遭遇了多少苦痛,但更讓人絕望的是,這種苦痛沒有人知道還要持續多久。

  但只要沒有達到他想要的,就不會停下來,因為李德知道,這股力量不夠,還不夠......

  當一個男孩學會承擔了責任,就能被稱之為男人,當一個男人能肩負數十萬人命運的重擔,他可以被稱之為領袖。

  生而為王,需承王冠之重。

  5月15日。

  在昏暗的地下空間里,時間似乎已經模糊了。

  李德早已經忘記了時間的存在,引導神性進入身體,然后在被血管肌肉摧毀之中瘋狂吸收那股力量。

  這機械式的動作簡直是世間最殘酷的刑罰,對任何人的心智都是一種挑戰。

  但付出總是會有收獲,經過漫長的時間過后,李德的骨骸開始慢慢帶上了幾分神性獨有的氣息,他的鮮血也變得濃稠了和富有活力了。

  但異變往往來的觸不及防,在李德身體吸收的神力達到第一個臨界點之后,刷一股難以形容的邪惡氣息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一雙眼睛,一雙空洞的,散發著死亡氣息的灰色眼睛。

  暴虐,殺戮,黑暗,血腥......一切的負面形容詞都不足以描繪那雙眼睛蘊含的意味。

  李德身體一顫,他看到了,他看到了那雙森冷冰涼的眸子在注視著他。

  就像是在他面前一般,他甚至能看到對方因為呼吸而在略微起伏。

  瘟疫之神。

  那是瘟疫之神的眼睛,這個舊日的邪神在無數位面之外的深淵注視著他。

  “卑微的新日之神......你竟然敢竊取吾的力量?!!”

  遠古的瀆神之語帶著讓人膽寒的冷意。

  但李德此時并沒有太多的驚愕,在一開始他就早已經料到,這頭舊日的邪神在其頭顱內的力量流逝之后,必然會發現。

  “吾將毀滅你的一切......

  燃燒你的靈魂......

  屠殺你的信徒......”

  瘟疫之神徹底暴怒了,而且這次的暴怒比以往更加強烈。

  竟然有人敢當著他的面掠奪他的力量!!!

  他可是舊日的主宰,掌控瘟疫力量的偉大神靈,在舊日即將降臨之前,竟然有人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于他。

  這個該死的瀆神者!!

  殺意瞬間暴漲。

無底深淵的未知空間夾層中,轟隆隆  無盡的雷霆這一刻瘋狂閃動,周圍幾個位面在這一刻都因為瘟疫之神的暴怒而晃蕩。

  神靈的力量太過龐大了。

  瘟疫之神散發的灰色能量就像是潮汐一般從他的神國內彌漫而出,瞬間吞噬掉周圍數個位面,數以百萬計的生命直接被剝奪了生命。

  這是神靈的怒火,比死神鐮刀更恐怖。

  李德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刺激著這頭舊日邪神的敏感神經,如果不是有主位面的意志阻攔,他早已經不顧一切降臨榮光了。

  “毀滅!!死亡!!!”

  像是由數十萬人齊聲尖吼喊出的詞匯在瘟疫之神神國內響徹云霄。

  瘟疫之神所在的位置是其神國的核心,一座高聳如云的畸形山峰,從山峰之上傳出的聲音在瞬間響徹整個瘟疫神國。

  然后原本就狂熱半鼠人瞬間不顧一切代價的朝著已經被打開的空間之門襲殺而去,奔跑的速度比之前翻了不止一倍。

  而帶來的連鎖反應是。

  埋骨之地內的防御環遭遇到了更為兇悍的攻擊。

  原本堅固的防線甚至在一瞬間搖搖欲墜。

  之前的空間之門涌出來的狂暴半鼠人像是普通的水龍頭開水,此時的空間之門像是高壓水槍噴射。

  雖然出水口還是一樣大,但是數量何止多了一倍??

  密密麻麻的狂暴半鼠人嘶吼著,尖叫著,帶著無盡的怒火朝著防御環廝殺而去。

  他們的主宰在命令著他們,在催促著他們,殺死一切敵人,毀滅一切敵人,吞噬一切敵人。

  殺戮是此刻這些狂暴半鼠人唯一的念頭。

  而突然增多的狂暴半鼠人立刻打了原本已經習慣之前數量的守衛軍隊一個措手不及。

  太多了,密密麻麻的數量根本無法形容。

  那些躲過箭矢的狂暴半鼠人沖到巖石城墻下方后開始瘋狂的往上攀爬。

  不顧代價。

  一兩頭很好解決,三五十頭也輕輕松松,但是當其數量達到數百頭往城墻上爬的時候,原本堅定的防御陣線立刻陷入了被動。

  弩箭再強也要有拉弓射擊這個過程,總歸是有片刻停頓的。

  而往往是非常短暫的空隙,這些徹底瘋狂的狂暴半鼠人就會沖殺而上。

  18級的獸人王卡普此時已經回到了埋骨之地指揮戰爭,今天剛好輪到他值班。

  見到下方數量瞬間變多數倍的狂暴半鼠人,立刻怒吼著下達命令。

  “放!!弓箭手全速射擊!

  施法者立刻使用法術支援!

  城墻上的戰士最好準備!!”

  咆哮通過后發施法者的傳遞下響徹埋骨之地。

  得到命令之后,防御環之外的30座木質塔樓立刻開始施法。

  幾個呼吸間,刷刷刷數十個火球、雷爆術、閃電球開始瘋狂砸入防御環內。

轟隆隆  魔法爆裂,火光沖天。

  大批的狂暴半鼠人直接被不講道理的魔法吞噬了生命。

  焦枯破碎的尸體瞬間鋪滿地面。

  但這卻并不能完全阻止已經陷入瘋狂的狂暴半鼠人,反而是更加激發了他們的兇性。

  像是一串串的糖葫蘆一樣,來到巖石城墻下方就往上爬。

  太多了,一直時間沒辦法全部狙殺。

  “城墻上的戰士拔劍戰斗!!別讓那些骯臟的老鼠爬上城墻!!”

  獸人王卡普暴怒的聲音讓防御環最上方的戰士表情凜然。

  一個個惡狠狠的盯著下方沒有被弓箭擊殺的狂暴半鼠人,只等對方露頭他們好給出驚世一擊。

  而在卡普的聲音落下之后,第一批洶涌而上的狂暴半鼠人就跟守衛的戰士短兵相接了。

  一頭猙獰的狂暴半鼠人剛剛露出頭,然后迎面就是一根尖銳的矛頭從他的右眼插入。

  噗呲鮮血飛濺,狂暴半鼠人沒有來得及做第二個動作直接身死,從高聳的城墻上墜落而下,濺起一地的血腥。

  但在第一頭狂暴半鼠人死亡之后第二頭狂暴半鼠人卻借著這個短暫的空檔,猛地狂撲而上,直接殺上了城墻。

  那個獸人戰士長剛剛收回長矛,還未來得及反應。

  兩刃高的狂暴半鼠人兇悍到了極致,根本不管不顧,朝著獸人戰士就撲殺而上。

  撲通巨大的撞擊力讓獸人戰士來不及反應直接被撲倒,然后隔著頭盔就看到一張腥臭的大嘴張口,口中銳利的獠牙猶如刺刀一般鋒利,直接對著他的脖子就撕咬而下。

  就在獸人戰士意外自己要被咬穿脖子陣亡之時,咔嚓一聲清脆的聲響,然后他的余光看到了兩顆銳利的獠牙被崩斷飛起。

  高等級盔甲。

  此時這個獸人戰士才想起身上的裝備不再是貧瘠荒原上的獸皮,而是偉大的卡查爾冕下為他們鍛造的高等級裝備。

  死里逃生之后驚喜讓他瞬間充滿了力量。

  殺意洶涌,手在大腿外側直接拔出了一柄閃爍著寒芒的短刃,然后,左手抓住狂暴半鼠人的頭顱,右手揮動短刃。

  滾熱腥臭的鮮血濺了這個獸人戰士一臉。

  割喉。

  剛剛還兇悍無比的狂暴半鼠人立刻癱軟在地,身體因為失去血液而迅速變冷。

  這一切不過是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等到獸人戰士再次站起來的時候,時間還沒有超過5秒。

  獸人戰士發出一聲怒吼,立刻提著長矛補上那個缺口,繼續獵殺那些該死的老鼠。

  狂暴半鼠人的兇厲毋庸置疑,雖然守衛的戰士近乎無解,但他們還是憑借著夸張的數量,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里就有超過500頭狂暴半鼠人殺入了城墻。

  針尖對麥芒,能在這個關鍵的時間節點被調配來守衛防御環全都是破曉之城的精銳力量。

  每個戰士都穿著高等級的盔甲,提著銳不可擋的長刀。

  這些狂暴半鼠人突襲上城墻之后,往往發現他們還要面對一堵比30刃巖石城墻更為堅固的鋼鐵城墻。

  原本面對突然襲擊陷入混亂的軍隊在卡普的幾次調派兵力之后,立刻穩住了大局。

  但這非但沒有讓瘟疫之神罷休,反而是越發的憤怒,再次強令所有的狂暴半鼠人襲殺埋骨之地。

  這并非是瘟疫之神無能為力,而是這個邪神在等,等到狂暴半鼠人死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他就可以借由這些死尸的力量為錨點,再次擴寬空間之門,提高能派過去襲擊埋骨之地的力量。

  瘟疫之神的神國是遠古時期留下的古老神國,比南方行省的面積都要大上幾倍,有數不勝數的半鼠人奴仆,再多的消耗在他看來都不值得一提。

  而此時李德依舊在吞噬神性。

  就如同他在吞噬瘟疫之神頭顱時所說,在埋骨之地內想要借助邪神頭顱內的神性獲得晉升無疑是在玩火。

  因為他將會一直處于瘟疫之神的注視之下。

  但,沒有選擇可言,他必須做出這個冒險的舉動。

  “死亡......”

  “毀滅......”

  “破壞......”

  “殺戮......”

  低沉而又有力的遠古瀆神之語就如同惡魔的呢喃,不斷的在李德耳邊回響,像是要侵入他的靈魂。

  伴隨著越來越多的邪神神性被李德的神軀所吸納,他受到瘟疫之神的影響就越強。

  對方時刻在用瀆神之語擾亂他的心智,想要破碎他的意志和抵抗力。

  避無可避。

  李德在借助瘟疫之神的力量突破更高的境界,甚至借此完成生命的蛻變。

  但跟血池內的神靈遺骸不同,邪神頭顱內這股神性是有主人的,而且瘟疫之神甚至隔著無數個位面還能略微影響和操控這股力量。

  這就讓李德的行為充滿了危險,比刀尖上跳舞更讓人膽顫心驚。

  這就是一場博弈,一場用未來做賭注的博弈。

  沒遇到最后,誰也無法斷定輸贏,但李德從來都堅信,幸運女神一直在被他臨幸。

  隨著神性越來越多的被李德吸收吞噬,他能明顯感覺到自己血脈中更深層次的力量在發生蛻變。

  這種蛻變不是簡單的變化,而是生物朝著更完美的方向變化。

  鮮血在神性的力量下變得更有活力,肌肉變得更有彈性和更堅韌,骨骼變得更為堅固,靈魂變得更為強大......

  變化無處不在,他整個人從細胞的最底層開始發生進化和蛻變。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李德能承受的神性也越來越強......

  在埋骨之地角落的位置,李德閉關的地面,周圍已經建立了一個無比堅固的小型堡壘,全都是用10級以上的高級職業者守護。

  從地面上看上去似乎這里毫無問題,但是只有靠近才能隱隱感受到深入地下的核心層,有一股無法形容的氣息在醞釀。

  邪惡中夾雜著新的生機。

  詭異而恐怖。

  在此值守的所有戰士都知曉,他們在守護他們的主宰,守護賜予他們榮耀和新生的偉大存在。

  也守護著希望。

  時間的指針撥快。

  5月30號,埋骨之地。

  經過近一個月瘋狂的趕工,上千頭巨人沒日沒夜的三班倒,血族施法者,人類施法者,外加上身體強壯的獸人、半人馬。魔語蝙蝠,最后還有埋骨之地的空間之門加持。

  埃米跟李德匯報的埋骨之地二環防御體系中的第二環終于構建完成。

  第一環防御體系是以空間之門作為核心,半徑100刃的范圍內構建了一道30刃高,5刃寬的圓形防御城墻。

  而第二環防御則是以空間之門為核心,半徑500刃的范圍內,構建一道80刃高的12刃寬的防御城墻。

  不同于第一環城墻,因為是臨時趕工的,各方面都十分粗糙,第二環的防御體系投入了整個破曉之城的力量,建造的十分完善。

  不僅在高墻之后每隔10刃就建立有一座100刃高的煉金塔樓,而且城墻中預留出來的射擊孔數量也多得能讓密集恐懼癥的人看到后瞬間頭皮發麻。

  二環防御城墻結合了一環防御城墻的優點,同樣按照階梯式的環形建造,一圈一圈的往上搭建。

  80刃高的城墻總共有12層,每一層都有超過5000個射擊孔。

  加上城墻頂端寬敞到無解的12刃防守區域,完全是敵人噩夢之所。

  城墻頂端全部由半人馬駐守,寬闊的地帶能容納這些強大的戰士。

  半人馬在提著大刀的同時,手中同樣拿著那柄經過改良得兩刃長強弓。

  作為天生的射手,半人馬哪怕是最強大的重裝戰士,對于弓箭也都屬于精通級別,根本不會遜色于射術精良的人類,這是種族天賦,無法抹殺。

  所以讓半人馬去守衛最高的那一層城墻無疑是一件非常不錯的選擇。

  狂暴半鼠人哪怕從密密麻麻的弓弩射擊中沖了出來,轉眼半人馬就能提起身邊的巨型戰斧,居高臨下的重斬而下。

  這種防御,足以稱得上滴水不漏。

  天空中還是由魔語蝙蝠和破曉蝙蝠組成的編隊在鎮壓肉翼蝙蝠。

  破曉之城主要空中力量對付狂暴半鼠人時擁有壓倒性的優勢,因為他們身上都著甲了。

  尤其是破曉蝙蝠更過分,它們的腹部還裝載有對空的連弩,連弩的恐怖連戰士的厚盾都扛不住,更別說身材渺小的肉翼半鼠人了。

  層層保障之下,破曉之城把邪神的入侵這種危險恐怖的事活生生玩成了塔防游戲。

  那處聯通瘟疫之神的空間之門就是游戲中怪物誕生之處,防御塔就是城墻后面的高聳煉金塔樓。

  然后城墻上的戰士,連弩,攻城弩等等都是用來獵殺怪物的攻擊工具。

  李德就是整個塔防游戲的弱點,一旦被這些怪物突破前面的防守點,進攻到了弱點,那么最后游戲將會結束......

  尤其有趣的事,這個塔防游戲殺怪還能獲得大量好處,每一個狂暴半鼠人倒下,就代表著埋骨之地內的死亡之力上升一截。

  而且死亡之力增加之后,還能解鎖新的建筑和兵種——十二層白骨祭壇,冰霜巨龍。

  可惜陰影大祭司埃米和18級獸人王卡普并不知道塔防游戲這種存在,他們只是盡全力在保證李德不受狂暴半鼠人的威脅。

  瘟疫之神的攻擊因為李德吞噬神性的進度加快而越發的瘋狂了。

  6月10號,白骨之下的李德依舊沒有動靜。

  但這一天突然發生的變故讓今天負責督戰的北地之子格羅特心中一凜。

  一股極度黑暗的邪惡氣息從瘟疫之神的神國內彌漫而出,然后原本30刃長的空間縫隙被緩緩擴寬到了40刃,高度也從10刃拔高到了15刃。

  僅僅是增加一小段距離,但是整個一環防線立刻遭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無以計數的狂暴半鼠人就像是蝗蟲一般從空間之門內嘶吼著咆哮中洶涌而出,高墻之后的木質塔樓瘋狂用魔法支援才勉強緩解了如潮水般涌上來的狂暴半鼠人帶來的壓力。

  地面上的狂暴半鼠人的尸體已經堆起了一層又一層,

  獲得埋骨之地權限的格羅特已經不知道在今天讓地面下沉多少次了,但是卻依舊不夠,往往不到十分鐘就能出現一堆七八刃高的尸堆。

  場面瘋狂又讓人心顫。

  此時的埋骨之地絕對是地獄般的存在,死亡在這里就像是呼吸眨眼一樣簡單。

  而且這片土地在一個多月的殺戮之下,早已經變成李德用來培育死亡之花的腐朽之地。

  骸骨已經被鮮血侵染,血肉已經化為淤泥。

  可以預見,在戰爭結束之后,這片腐朽之地絕對要比之前用養殖場豬玀制造出來的腐朽之地等級高得多。

  也幸好埋骨之地能把狂暴半鼠人死亡之后的靈魂都給吞噬了,要不然絕對會醞釀出強大的幽靈出來。

  時間流逝到6月20日,埋骨之地內維系著之前的殺戮。

  狂暴半鼠人從未減緩過攻勢,似乎每天十數萬的傷亡根本不存在一般,沒人知道瘟疫之神到底奴役了多少半鼠人。

  李德所在的白骨地面依舊毫無動靜。

  但是周圍駐守的戰士卻越來越能感覺到地底在醞釀著一股恐怖的氣息,像是遠古巨龍正在破殼而出。

  下方的恐怖氣息已經不受抑制的蔓延而出。

  而伴隨著李德的氣息變化,狂暴半鼠人越發的兇橫了。

  瘟疫之神做出的回應是——空間之門再次被擴寬。

  40刃的寬度被瘟疫之神再次拉升了10刃,達到了50刃,高度也突破了20刃。

  原本只能容納10級狂暴半鼠人通過的空間之門開始出現11級,12級的狂暴半鼠人。

  這讓原本就壓力巨大的防御城墻遭遇到了難以想象的沖擊。

  第一環防線要守不住了。

無線電子書    我成了血族始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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