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安東尼的破曉之城從軍之旅
榮光主位面的天氣雖然沒有太多變化，冬季依舊寒冷。
但在破曉之城今年的寒冬似乎比往年溫暖了很多。
不止是因為新城區建立后擋住了一定的冷風，充足的物資供給也是主要原因之一。
所有居民都很安心，沒有挨餓的冬季居每個人都過得非常舒適。
包括新來的5萬居民。
在凜冬之月時被掠奪到破曉之城的流民們從來沒想過，原來還有這么一座神奇的城市，這里可以為他們提供免費的住處，甚至分配給他們土地，為他們提供工作。
這里沒有壓迫，沒有高高在上視平民為低賤生命的貴族，沒有永無止境對他們敲詐勒索的地下勢力......
這一切都像是夢。
尤其是在老居民的口中，他們聽到了種種關于這座城市的神奇傳說，獨眼巨人、獸人、矮人、地精、骨龍、半人馬......
也見識到了種種不可思議的煉金造物。
這座由吸血鬼統治的陌生城市憑借著強大的魅力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讓他們產生了動搖，甚至很多人感覺這座城市比人類貴族統治的城市更讓他們有歸屬感。
那是一種被當做人來尊重的歸屬感，在這里他們不再是隨意可以拋棄和欺壓的低賤生命，是同樣可以自由呼吸的人。
唯一跟城內安穩氣氛不同的是，破曉之城的軍事戒備從11月下旬開始，一直持續到了冬季之后，而且看這架勢似乎沒有停止的跡象。
不過居民沒都沒有太多的擔憂，因為圣光血族的大人們說了，他們正在開發一處充滿危險的但卻又極為富饒的土地。
只要有卡查爾城主在，就不會有危險。
所有人都對這個信念無比的堅定。
而在破曉之城車輪滾滾向前之時，總有那么一抹浪花悄然濺起。
安東尼抖了抖身上厚厚的黑色棉大衣，呼出長長的白色霧氣，在冷風中朝著后勤部管轄的食品店而去。
今天他打算買一些新鮮羊肉回來，因為吉克大叔很喜歡吃羊肉。
雖然現在已經是二月底凜冬之月的尾巴，但是氣溫依舊沒有轉暖的跡象。
在漫天的鵝毛大雪中往日繁華的街道上此刻人影稀薄，安東尼身上厚厚的棉衣把那些雪花隔絕開來，似乎寒冷跟他關系不大。
腳踩在已經落下了薄薄雪花的地面咯吱咯吱的響，安東尼此時到有些珍惜這難得的聲音。
因為過不了一會，后勤人員還有那些法師大人會用魔法清除街道上的冰雪，這條破曉之城主要的街道不會出現被積雪覆蓋的情況。
這種事在外面的人類城市幾乎是不可能出現的情況，高高在上的法師老爺怎么可能在寒冷的冬季為低賤的平民除雪？
但是在這座城市，似乎這一切都很正常。
想到這安東尼臉上不由得升起幾分驕傲，因為他也是這座城市的一員。
贊美女神，贊美偉大的卡查爾大人！
余光看著街道兩旁掛著的彩色旗幟和各種色彩鮮艷的花朵，心情很是愉悅。
雖然破曉節早已經過去兩個月了，但是似乎歡快的節日氣氛似乎一直沒有離開這座城。
想起破曉節安東尼嘴角不自覺的掛上了笑容，因為在這個美好的節日，他遇到了一個漂亮的姑娘，一個觸動他內心的姑娘。
雖然現在兩人還只是普通的朋友，但安東尼覺得自己像是春天的杜鵑鳥遇到了剛剛盛開的紅木花，生機盎然。
此時他不禁在內心大聲高呼，贊美卡查爾城主！
因為破曉節是卡查爾城主為了表彰破曉之城居民而定下的節日，當初確定破曉節之時，他還有幸在場見到卡查爾城主宣布。
那史詩的一幕幾乎是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場面。
現在他又在這個節日上遇到了他生命中的光芒，也許他是被卡查爾城主祝福過的那個幸運兒。
身為最老的一批居民，見證過破曉節的成立這已經成為了安東尼在酒館跟矮人喝酒時最驕傲的談資。
當然，這其中也不免說到他那次參加英雄選拔大賽排名205位，只差一點進入前兩百名，成為一個圣光血族的光輝事跡。
咚咚咚 十字街路口的尖頂鐘樓突然敲響的清脆鐘聲打斷了安東尼的思緒，此時他回過神，看著周圍已經亮起暖色燈光的魔法燈，還有頂著大雪在來回穿梭有說有笑的居民們，心中莫名的有些感慨。
這是他來到破曉之城渡過的第三個冬季了。
第一個冬季他才到來，這座宏偉的城市一切都顯得那么空寂。
街上沒有行人，街邊沒有商店，甚至于十字街頭的尖頂鐘樓都是不能發出聲響的破爛貨。
稱之為一片荒蕪都不為過。
但到了第二個冬季破曉之城就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街道兩邊已經開始有了商店，路上的行人不在稀少，生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好了起來，甚至還能吃上養殖場的豬玀肉，用上神奇的煉金造物——自來水。
而到現在的第三個冬季，這座充滿希望的城市從根本上發生了蛻變，這是一座新興的，充滿機會的，沒有壓迫的偉大城市。
這里的一切都顯得那么有魅力，安東尼覺得哪怕在外面給他一個男爵之類的貴族頭銜他都不愿意放棄在這座城市生活。
因為這里有他夢想中的一切，有那個穿著長裙的姑娘......
而且今年的破曉節之前，在圣光血族的大人們帶回來了5萬多新居民之后，這座人口突破10萬大關的城市更是熱鬧非凡了。
這個數據還是市政廳公布在公示欄上的，當時他看到這個數據都被震驚到了。
想到這安東尼不由得有些羨慕。
那些新來的家伙還真是好運，竟然可以直接住進剛剛修建好的新城區。
那些嶄新的房屋不僅有完善的配套生活措施，而且很多人的住所推開門甚至能直接看到月光湖。
真是一群讓神靈都贊嘆的幸運兒。
咯吱咯吱 碎冰渣被踩碎后發出清脆的聲音，披著黑色大衣的安東尼在經過漫長的街道之后來到了離破曉廣場不遠的糧食店。
后勤部管理的糧食店一共有五個，均勻的分布在破曉之城的各個居民區內。
但是只有這個最先開辦，也是地處在最繁華市中心的糧食店才有羊肉售賣，這也是安東尼不在家門口買，而跑這么遠的原因。
看著禁閉的木門安東尼上前推門而入，咿呀，屋內傳來的暖和氣息驅趕了他的寒意。
屋內很寬敞，甚至能輕易容納五六十號人。
地板是漆了深色油漆的木質地板，寬敞的空間內有數十個貨架，上面擺放著各種糧食，大多是成大袋裝著的，糧食店很少出售幾磅或者少量的食物，大部分是數十磅上百磅的出售。
因為臨近黃昏外加上大雪的緣故，寬敞的屋內只有三五個人正在購買食物，剩下的十來人都是工作人員。
糧食店右邊的壁爐上此時在熊熊燃燒著木炭，紅色的炭火在冬季里看起來是如此的可愛。
兩個專門看火的員工防止一直寸步不離，防止出現意外。
周圍的房屋都是經過破曉法師塔的法師老爺們處理過的，能防止冷氣進入，留存住燃燒木炭帶來的暖意。
安東尼深深吸了幾口暖洋洋的空氣，在屋外呼系會出現的白霧已經看不見了。
“你好，安東尼先生，請問今天需要什么食物？”
一個穿著黑白相間的制服，看起來干凈整潔的工作人員上前禮貌的詢問。
安東尼看著對方微微一笑，“奇力，今天怎么這么客氣？”
對面的年輕人臉上掛起一個濃濃的笑容，“這是我們的標準服務啊，以后來糧食店購買商品的顧客，我們都必須要服務好。”
聽到這話安東尼搖頭笑到，“你們那個從里斯爾城來的總管事有什么新想法了？”
名叫奇力的年輕人看了看身后，確定沒人偷聽之后表情放松了下來，笑著小聲道。
“沒錯，不過這次是件好事，以后我給你們服務如果滿意的話可以給我們額外的滿意評價，積累到一定的好評就可以獲得獎勵 安東尼，待會一定要幫我.....”
安東尼眼睛一轉，哈哈笑到，“那是不是給你不好的評價，就要被懲罰？”
奇力表情古怪的看了一眼安東尼。
“你是不是偷看我們制度了？”
“這還要偷看？”
“肯定是，不然你怎么能猜到......”
就在兩人在開玩笑時，咿呀，身后的木門再次被推開。
一個穿著黑色全身盔甲，面容嚴肅的高大身影走入了糧食店內。
踏踏踏踏 軍靴踩踏在木質的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奇力看到來人臉色一變，立刻上前恭敬的接待。
“奧利大人，日安，歡迎您的到來，您里面請......”
安東尼聞言立刻扭頭看向來人，一副黑色的全身盔甲讓其顯得十分威嚴，一頭短發像是鋼針一樣豎立，二十出頭的年輕面容上面透著跟年齡不符的上位者威嚴。
安東尼瞬間認出了來人。
奧利，卡查爾城主親自任命的破曉之翼負責人，手中掌管著上千人的軍隊。
奧利的傳說在破曉之城幾乎家喻戶曉。
而且幾乎所有老居民都為其感到驕傲。
因為奧利是從英雄選拔大賽中脫穎而出的，是真正從他居民中間走出來的圣光血族大人。
他幾乎是所有年輕人崇拜的對象，對方的經歷太過激勵人心了。
“奧利大人。”
安東尼此刻帶著幾分小心的表情上前，他認識奧利，甚至在對方沒有成為破曉之翼負責人的時候，他還跟對方有過交談。
但此刻他卻不敢再向之前那么平淡的對待對方了。
這可是破曉之城數得上號的大人物，一言一行都能改變無數人的命運。
作為破曉教派唯二的狂信徒，奧利成為破曉之翼的負責人之后，地位已經拔高到了一個極致。
但性格的原因這個狂信徒并沒有因此而產生自傲的心里，見到安東尼的問號臉色緩和了幾分，對著兩人微微點頭。
“日安，奇力，
日安，安東尼閣下。”
聽到奧利能叫出自己的名字，安東尼臉上露出幾分受寵若驚的表情。
這種大人物可不是他的身份地位能比的，但沒想到他之前只是有過幾句交談而已，竟然能被對方記住名字了。
剛想繼續交談幾句，但讓他失望的是，這個大人物似乎有急事，沒有聊天的興趣，對方跟奇力交談幾句之后直接去往了不對外的后廳。
他似乎在跟奇力的對話中提到了另外一個大人物，雷克爾，后勤部的部長。
安東尼不敢多打擾，只能目送著對方離開。
奇力離開之后另外一個閑的發慌的工作人員接待了他。
安東尼微笑著跟工作人員交談，但內心卻有著擋不住的失落。
他曾經在英雄選拔大賽上跟對方站在一條跑道，兩人并沒有太大的區別。
但是現在，這個比他年輕七八歲的年輕人，其身份地位早已經不是他能比的了。
他還是那個普普通通的農夫，平日里做點小生意，日子過得雖然還不錯，但是比起對方顯然不在一個層次了，甚至用天差地別來形容也毫不為過。
買好了羊肉之后安東尼莫名的有些不甘心的在店內逗留了片刻，余光一直打量著柜臺后面被房門隔斷的后廳，等到良久卻始終沒有動靜。
就在他滿心失落的準備離開時。
后廳內傳來的一陣對話讓他腳步頓住了。
“雷克兒大哥，這件事就麻煩你了。”
“沒事，這次王者之刃擴軍破曉之翼也要一起擴軍吧？這段時你有得忙了。”
“是的，破曉之翼也要吸收新的血液，為了守護破曉的榮光，為了冕下，我們必須要有更強的力量......”
踏踏踏踏 隨著兩個聲音在后廳傳來，那熟悉的腳步聲再次出現。
咿呀后廳的房門打開，一個身材更為魁梧高大的身影伴隨著奧利一起出現在了安東尼面前。
雷克爾，后勤部部長，安東尼自然認得這個破曉之城的大人物，在最開始到達破曉之城的時候，他還從對方手中領取過救濟糧呢。
“雷克爾大哥，我先回去了。”
“好，忙完再找我喝酒。”
兩人交談的不多，也沒有在意其他人，屋內來購買食物的居民見到兩個大人物在下意識的放低了談話的聲音，都誰也不敢上前打擾。
咿呀砰 等到奧利離開之后，雷克爾看了一眼屋內，沒有多說什么，轉身回了后廳。
安東尼見到這一幕不由得更是失落了，現在的他甚至連跟這兩位大人物上前交談的資格都沒有。
此時給奧利帶路的奇力興沖沖的從后廳來到安東尼面前。
“安東尼閣下，你聽說了嗎？王者之刃要重新擴軍了，而且破曉之翼也要招募空軍！
這真是太美妙了。
破曉之翼啊，那可是空騎兵，據說每個成為魔語騎士的士兵都會受到卡查爾城主的重視，而且還有機會外出為破曉之城作戰，建立功勛！
榮光和破曉伴我們而行，用手中的利劍守衛我們的家園，我們將成為敵人喉嚨上的利刃！
這是我想好的戰前宣戰詞？安東尼你覺得怎么樣？”
興奮的奇力似乎只是找個人傾述，絲毫沒有給安東尼接話的機會。
“我向卡查爾城主發誓，我一定要參加這次征兵。
我不想永遠只作一個在糧食店內搬運糧食的普通人，我要為卡查爾城主而戰，為圣光血族而戰，為破曉之城而戰！！”
看著面前這個臉上長著雀斑，年齡不過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眼中迸發的光芒，安東尼內心再次被觸動。
王者之刃，卡查爾城主親自建立的軍隊，是破曉之城的守護者，是每個居民都引以為傲的戰士。
地位無比的尊崇。
他曾經也有機會成為其中的一員，但......
想到這安東尼內心的那股不甘越發的濃重了。
他本可以的，他本可以的！
“難道我就要繼續現在的普通生活？
成為一個被別人保護，看著我的朋友在外面為我們流血，而我卻裝作什么都沒看見懦夫？”
安東尼看著奇力臉上的憧憬，雙手悄然握緊了幾分，他現在只是一個普通的農夫，一個做點小生意的商人。
如果沒有意外，他甚至一眼就能看得到自己的未來。
因為他的父親，也是如此度過自己一生的。
“安東尼閣下，我先去忙了，忙完就可以早點去市政廳報名 據說報名還要經過很嚴格的篩選和考察呢，去晚了也許會耽擱進度，要是過了報名時間，就只能等下一次了。”
看著奇力歡快離開的身影，安東尼張了張嘴想說什么，但最后悄然一嘆，沒再開口。
提著剛剛付完銅普克的羊肉，轉身推開厚重的木門，呼呼股寒風直吹臉龐，冰冷灌順著衣領灌進了衣服內。
安東尼的瞬間一個激靈，思緒清醒了很多。
目光看向前方，街道上此時有已經有穿著法師穿著長袍的施法者在清理積雪了。
巨大的法師之手變形成為了鏟子，幾個施法者邊走，法師之手就邊鏟地面，看起來閑庭信步。
因為臨近黃昏，外加上天氣寒冷，所以街道上的行人并不多，安東尼走在街道上，心中莫名的復雜。
尤其是看到身邊經過一隊隊穿著英武盔甲的巡邏隊走過，周圍居民眼中那種尊敬的神色時，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咔擦咔嚓 踩踏著細小冰塊，沿著街道兩旁暖色的魔法燈慢慢走回了居民區。
回到自己家樓下時，安東尼抬頭仰望，看著二樓窗內微微泛起的燭光微微一嘆。
二樓，是市政廳分配給他和吉克大叔的住所，兩房一廳，住起來很不錯。
邁步上樓，咚咚咚敲響那被漆了白色油漆的房門。
屋內傳來一陣腳步聲，片刻之后，咿呀房門打開，一個穿著貼身黑色棉衣，頭發花白，臉上滿是皺紋的老人出現在眼前。
安東尼伸手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袋子，笑到，“吉克大叔，我買了你最喜歡的羊肉。”
對于這個在獸人邊境上認識，然后一同來到破曉之城的老人，安東尼已經真的把對方當成了自己的親人。
“進屋吧，外面的風雪這么大。”吉克露出一個笑容，伸手把房門打開，等到安東尼進屋之后重新關上隔斷了冰冷的風雪。
“吉克大叔，我在買肉的時候聽到破曉之翼的奧利大人說，他們馬上就要擴軍了。
真羨慕那些年輕的小伙子們......”
聽到這話，吉克眉頭一皺，那雙渾濁的眼中露出幾分復雜。
“安東尼，難道現在的生活還不夠好嗎？為什么你總想著去參軍？
戰場的危險要遠遠超出你的想象，沒有誰能保證可以活到下一秒，珍惜你的生命吧。”
安東尼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伸手把羊肉放在墻角的圓形餐桌上，然后扭開水龍頭洗了個手，感受到手上的涼意趕緊來到壁爐旁烘烤炭火。
“吉克大叔，我還年輕，并不愿意就在這里當一輩子的農夫或者小商人。”
說到這安東尼扭頭看著走近的吉克，對方那張布滿皺紋的臉此刻越發顯得蒼老了。
“如果不是為了照顧您，也許我在上一次軍隊招募之時就已經參軍了。”
吉克撇了撇嘴，不屑道，“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去報名了？只不過因為考核沒通過而已。”
安東尼尷尬一笑，隨即眼眸中有些失落。
“是啊，考核沒通過。”
看著安東尼一副死了親人的沮喪表情，吉克搖了搖頭，那雙飽經風霜的黑色眼眸中依舊渾濁。
“為什么就這么死心眼呢？安東尼，做一個普通人，能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已經是最大的幸運了。
這是連神靈都要嫉妒的生活。
破曉之城的生活如此優渥，如果在外面的平民知道你擁有的，只怕會有無數人嫉妒你。
你現在已經擁有的夠多了，沒必要再去改變。
而且破曉之城的軍隊也不缺你一個。”
安東尼搖了搖頭。
“吉克大叔，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想著成為守護破曉之城的戰士。
我們現在擁有的這一切都是破曉之城給予我們的，是卡查爾城主用他的力量在庇護我們。
如果所有人都是您這樣的想法，那么破曉之城還有誰來守護？
我們會不會再次回到那種今天不知道明天結局的流浪生活？”
吉克看著安東尼微微一愣，隨即搖了搖頭。
“這是卡查爾城主需要思考的問題，不是你該考慮的......”
“不，吉克大叔”，安東尼大聲反駁，“破曉之城是所有居民的破曉之城，我們每個人都要貢獻自己的力量。
我不想成為軟弱的懦夫！！”
看著安東尼激動的表情吉克沉默了下來。
良久之后，安東尼情緒緩和了許多。
“對不起，吉克大叔，我只是看著身邊的朋友都在為破曉之城，為我們所有人而戰斗，我卻無能為力.......”
“安東尼，成為士兵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你真的做好準備了嗎？”吉克此時臉上的表情變得肅穆。
“你會親眼看著身邊的戰友戰死，看著你的兄弟為你擋住敵人的刀劍而喪生，
甚至你會在軍令之下去殺死一些手無寸鐵的無辜之人，你會每天都會跟死亡擦肩而過，你將會是所有人都憎恨的劊子手、屠夫！！
你會生活在戰爭和死亡的陰云中，一輩子都無法逃脫。
你，做好準備了嗎？”
安東尼聽到這話心頭一震，但是沉默了片刻之后，深深吸了口氣。
“吉克大叔，為了破曉，我，絕不退縮。”
語氣斬釘截鐵，有著無人能撼動的堅毅。
原本他等著吉克的又一番勸導，最后卻發現，吉克臉上卻露出幾分難得的欣賞之意。
“安東尼，你跟我年輕的時候太像了，同樣那么的意志堅定，同樣那么的勇敢，也同樣那么的......天賦差。”
“吉克大叔......”安東尼前面還很開心，但是后面天賦差就讓他十分幽怨了。
“天賦差，并非是什么不可彌補的事，但唯有一顆堅定而善良的心，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
安東尼，我在你身上見到了我想要的閃光點。”
吉克的語氣此時有著以前從未有過的氣勢，這個頭發花白，甚至眼神都已經渾濁的老人此時瘦小的身體微微挺起胸，雙手背負在后。
“為了破曉，這是一個堅定的信念。
而這座由吸血鬼統治的城市，是這么多年來我見到過的，唯一一座能當得起成為信念的城市。
我希望當你擁有強大的力量之后，也依舊別忘記自己的本心。
我已經老了，很老很老了，老到我現在已經提不動戰士的長刀，活不過幾個凜冬之月了。
也許，是時候擁有一個能傳承無畏的繼承人了......”
看著跟往日完全不同的老人，此刻安東尼還有些沒回過神。
尤其是對方身上升起的氣勢，讓他甚至感覺自己在直面一頭成年的巨龍，對方隨時能吞噬他。
這還是那個垂垂老朽，每天下地喂牛，跟他生活了兩年的老人嗎？
“吉克大叔，你這是？”
“安東尼，跟我來。”
吉克那雙渾濁的眼眸此刻露出了幾分銳利如鷹隼的光芒。
轉身進入了自己的臥室。
安東尼一愣，敏銳的感覺到吉克似乎有什么重要的話要跟他說。
站起身，壓下內心的驚詫和復雜，一步步跟隨著吉克進入了臥室。
進入到臥室之后，吉克在安東尼的注視下，從床底下翻出了一個用破布包裹著的長條物體。
然后坐在床上，像是朝圣一般，極為莊嚴肅穆的把那層長布緩緩的掀開。
安東尼眼中充滿了好奇 “吉克大叔，這是........”
吉克沒理會他，肅穆的一層一層打開長布。
直到最后一層翻開。
一柄深插劍鞘的十字長劍出現在了空氣中。
劍柄極的雕刻著盛開的鸞尾花，栩栩如生，鸞尾花從劍柄一直延伸到整個漆黑的劍鞘，讓人一眼看上去就能感覺到這柄長劍的不菲。
古樸大氣，充滿了時光沖刷之后的痕跡。
安東尼眼中更是驚訝了。
吉克扭頭看著他，語氣帶著幾分無人能懂的復雜。
“這是跟隨了我征戰一生的圣十字長劍，是無畏之心唯一的傳承。
當手持圣劍，你將擁有一顆無畏的心。
勇氣將隨你長存，信念將化為你的力量。”
無畏之心？？
聽到這個稱呼安東尼滿臉茫然。
“吉克大叔，無畏之心？很厲害嗎？”
“很厲害嗎？”吉克搖了搖頭。
“無畏之心是我們這個職業的稱呼，上古紀元，無畏之心曾經讓整個主位面為之顫栗。”
“那為什么現在沒有聽到過這個稱呼了？”
“因為，先祖們曾經戰斗在抗拒深淵入侵的第一線......無畏之心全部戰死，只留下了極為有限的傳承。
而我手中這柄圣劍，便是流傳了數百萬年之久的無畏圣劍，這里面封存了無畏之心所有的傳承。
安東尼，我已經老了，再也無力用圣劍征戰了，這兩年，你的表現贏得了我的認可，現在，我希望你把無畏之心繼續傳承下去。
這個世界可以沒有我，但是不能缺少無畏之心。
這座城市，也值得無畏之心的守護。”
看著面前表情極為肅穆的老人，安東尼一愣。
“吉克大叔.....”
次日，破曉之城軍隊招募之時，一位手持十字長劍的身影走入了征兵處的長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