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家,作為搏陽府第一世家。
這一座衛府,自然是受到過無數人的敬仰和尊崇,此時此刻卻是喊殺聲四起。
戰斗越發慘烈。
大堂當中,劉千鼎這邊的人馬漸漸落于下風。
這是情理當中的事,即便劉千鼎帶來的人,都是已方勢力的頂尖修行者,但畢竟身處衛家的老巢。
大堂外,是烏泱泱一大片正心驚膽戰的圍觀人群,他們只是來祝壽討個彩頭的。
此時走不是,怕被撼天衛說是成逃竄的燦教余孽,留也不是,又怕自己被拖進這場殺局當中。
正是惴惴不安、心驚膽戰時…
徐也放開聲音,昂揚地道:“各位同仁,衛家與燦教狼狽為奸,罪不可赦,我輩當共戮之。如今可正是揚名搏陽府,甚至是揚名陵陽郡的好機會,你們怎可輕易放過?”
徐也的這話,被一些野心之輩聽到耳里,深以為然。
他們跳出當前的格局來看待問題,知道衛家是真的要倒了!
往常衛家再威風凜凜,再橫行霸道,也只是因為搏陽府的府衙無暇旁顧而已。
如今衛家成為了整個撼天司的敵人,在這一棵參天大樹的面前,衛家只是一條細小的胳膊而已。
小胳膊怎么擰得過參天大樹?!
最終的結局只有覆滅!
于是,有些作壁上觀的勢力開始蠢蠢欲動,一邊加入戰局一邊道:“徐大人,劉家主,我三劍閣此刻為搏陽府的安危流過血,以后切莫要忘記了啊。”
劉千鼎罡氣大放,猛然將衛昊轟開,聞言豪放大笑道:“自然不會忘記,今日但凡參與圍剿衛府賊子的正義之輩,我劉千鼎保證,往后的搏陽府里,絕對會有你們的一席之地!”
這一聲承諾,讓更多的人心動起來。
衛家一倒,搏陽府大小勢力便會重新洗牌。
不過有一件事情基本上沒有懸念,便是劉家會取代衛家成為執牛耳者。
其實真正和衛家同穿一條褲子的,就那么幾家勢力而已。
大多數的勢力,都只是掛靠在衛家的名下。
平日里好處費沒少繳給衛家,但實惠卻一點沒撈到。
衛家的人向來是趾高氣昂,不把他們放在眼里。
大家伙心頭都是有怨言的,平時不敢表現出來,此時大局將定利益當前,就不管不顧了。
再晚點動手,恐怕就不能跟著劉家吃肉了。
想通此關鍵的大小勢力,一腳踹碎手中的壽禮,大片大片蜂擁而上。
劉家這方的勢力登時如虎添翼,扭轉了頹勢。
那衛昊身陷苦戰,忽而聽到一聲悲痛的長吼,竟然好像是出自自己父親衛山淵之口。
衛昊身子一跌,便覺得衛家的頂梁柱要倒了,大勢已去,不由地雙目血紅,漸漸陷入了癲狂之境。
就連原本和衛家同乘一條船的勢力,也在苦戰中產生了動搖。
撼天司明明確確言明了,只是衛家勾結燦教,和自己無關啊。
難道真的要拉著已方的勢力,跟著衛家陪葬么?!
徐也把一切情況盡收眼里,知道衛家的防線已經有崩潰之兆,便威嚴喝道:“本官乃撼天司副統領徐也,今日只為肅清燦教同黨,還搏陽府一個朗朗乾坤。
衛家的賊子,自然是一個不會放過。至于和衛家交好的,棄暗投明者一概不追究,負隅頑抗者同罪當誅。”
徐也大手一揮,一大批撼天衛如虎入羊群沖了進去。
衛府的人疲于應戰,早已倦怠不已,陷入了窮途末路。
撼天衛一隊隊持刀推過去,隊陣之間嚴絲合縫,手起刀落間,開始收拾殘局。
徐也一人站在大堂門口。
實際上,大堂的門早就不復存在了,不過他仍然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但凡有衛家的人心生絕望,想逃竄而出,他便瞬間拔刀。
刀罡暴起時,龍吟聲激蕩而去。
寒芒穿空而起。
斬龍刀歸鞘時,便有逃竄的人從半空中墜落下來,命歸黃泉。
片刻間,己方的優勢已經越拉越大。
再往后,就完全是撼天衛和劉家的人風卷殘云般,把衛府殘存的人一一掐滅了。
后院中的衛哲捂著胸口,循著打斗的動靜,昏昏沉沉地走進大堂了。
他看著倒塌的房屋,遍地尸體和鮮血,又看到徐也朝自己走來,兩邊的人都給徐也讓出一條寬闊大道來。
這不是我衛府么,他怎么能如此放肆?!
衛哲費勁地擦了擦眼睛,以為自己是陷入了噩夢當中。
徐也和衛哲四目相對,問道:“衛公子,這短暫的一覺睡得可還安穩?”
忽然,衛哲的長衫被人一扯,他低頭看去。
腳下的人居然是他的父親衛昊,此時的衛昊遍體傷痕,吊著最后一口氣,費勁地拽著衛哲,嘴里大股大股鬧出鮮血,喉嚨喀喀作響道:“走,哲兒快走,快…快離開這!”
徐也斬龍刀出。
一刀直墜而落,從衛昊的后腦勺穿進,把他的腦袋釘進了地板當中。
熱騰騰的鮮血,潑灑了衛哲一臉。
剎那間,衛哲渾身巨震。
他的一雙眼睛瞪圓,就像一對銅鈴,手指顫抖著指向徐也,歇斯底里地怒吼道:“你…你個殺千刀的狗官,你究竟對我衛家做了什么?!”
徐也嘆息道:“衛公子,你不是說得罪了你衛家,就只有死路一條么?我為了自身的安全著想,就只能勉為其難把你衛家一股腦給鏟除了啊。”
衛哲像野獸般喉嚨里悶聲滾滾,他咬著牙,牙齒間咬出血來,猙獰地咆哮道:“我殺了你…殺了你!”
衛哲全身罡氣爆發。
頃刻間他便傷口崩裂,披頭散發之下,鮮血長流。
徐也的手,探進衛哲爆發而來的罡氣中,就如入水的游魚。
他再次掐住衛哲的脖子,把衛哲提了起來。
“呃呃呃…”
徐也淡漠地看了一眼青筋暴起的衛哲,道:“你已經不值得我動手了,想殺你的人多的是。”
徐也隨意將衛哲往后一扔,立即便有撼天衛接過,將衛哲牢牢制住。
“衛哲,你不是一直洋洋得意,你自己所創的衛十七刑么?來人,查一下有多少無辜之人死于他的手里。
然后把衛十七刑中,最惡毒的一種刑罰還施彼身,給他一樣的慢性折磨,給他一樣的痛苦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