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也是。”
伊斯坎達爾下馬,將情緒明顯低落的韋伯也抱了下來。
“對你這種輕松就能毀去一座城市的人來說,那些家伙,確實還差了點。
不過可惜,順帶也將圣杯也給毀滅了。”
他拍拍韋伯的肩膀,又稍有點苦惱和無奈。
“沒有圣杯力量的支持,又沒有真實的身體,我馬上就得退場了。
這小子,麻煩你照看一下,起碼別讓他死在這次風波里。”
迪奧微微斜眼一瞧,這小子倒是不錯。
眼眶濕潤紅腫,卻也懂事的沒有吵鬧,說什么不舍。
心里什么想法都表現在臉上,滿臉的不甘,像是個小孩子一樣被伊斯坎達爾牽著手。
哦,也對,這個年齡段的韋伯,才十幾歲,確實是年少。
“我可不會照顧小孩子。”
迪奧明確表示拒絕,隨后擺擺手,阻止了伊斯坎達爾想要說的話,他也懶得打什么啞謎,繼續說道:
“我的實力,想必你也有所了解了。
幫你制造一幅行走的軀體,對我而言不難。
我甚至能幫你進行綁定,入駐其中,可我所使用的方法,是另一個世界的體系,說不定會和這個世界有所沖突。
而且你是由圣杯為錨點召喚而來的復制體,根本算不上是真正的伊斯坎達爾。
也就是說,你真正的靈魂還在英靈座上,現在并不完整,只算是一點點靈魂殘渣混合概念形成的存在。
所以,我就只能負責幫你制造軀體了。
具體后續操作,就讓這小子幫你吧。
放心,就算只是單純的入駐軀體,也足以讓你們自保了。”
“你...”
伊斯坎達爾一時語噎,隨后又釋然。
他對自己是否完整倒并不在意,反倒訝異于迪奧竟愿意幫助自己。
“一山不容二虎,這還是我現世時被灌注的知識點之一。
迪奧,我也不知道是該說你器量驚人,還是過于愚蠢了。”
壯漢揉搓了下自己粗獷的紅發,頗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不管怎么說,還是得感謝你,這份人情,我會記住的。”
既然迪奧都主動提出來了,他也不想拒絕。
要知道,就算成功成為圣杯戰爭的勝利者,奪得許愿權,他的要求也是一幅能現世的肉身。
只有能承載意志的身體,才有繼續征服世界的基礎。
至于說什么向圣杯許愿幫他征服世界,那太不現實了。
伊斯坎達爾畢竟是一個時代的英豪,即使不知道圣杯出了問題,也不會相信有如此強力的許愿機存在。
而且他注重的不僅是結果,也同樣注重過程。
征服王,享受著征服敵人時,那心情的洶涌澎湃!
他想要帶著自己的勇士,去品味艱辛戰斗后得來的勝利果實。
如此,才能更為香甜!
“哈哈!”
迪奧也不在意,大笑一聲后,這才說道:
“伊斯坎達爾,去看看世界之大吧!
當你擁有更為寬廣的視角后,自然會明白,這無關器量與愚蠢。
翱翔于天空的巨龍會和地上的雄獅交朋友,但他們是沒有成為對手的機會的。
同樣,你和我,也不是處于同一個世界的人。
我很欣賞你,努力吧,再度譜寫屬于自己的傳奇!”
迪奧走了,帶著美狄亞離去,只為伊斯坎達爾留下了一團不斷蠕動的肉球。
“自己塑形吧,我會去時鐘塔之類的魔術師聚集地看看,有緣再見。
不,想必不久后,一定會再見。”
一個小村莊的旅館,即近黎明,最黑之時。
“Saber,你的身體...”
愛麗絲菲爾驚呼。
才從昏迷中蘇醒的阿爾托莉雅此時還是一臉懵逼,使勁搖搖頭,才從眩暈和虛弱中恢復。
低頭一看,自己的身體正散落點點光華。
“這...怎么回事?我昏睡了多久?”
她心生不妙,頓時又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不甘的情緒冒了出來。
“我與圣杯的聯系,斷了!”
根據自身的傷勢和魔力量恢復情況來看,這次昏睡的時間,估計也就五六個小時。
這段時間里,到底發生了什么?
要不是身體狀況擺在這里,阿爾托莉雅簡直感覺自己睡足了一個星期,將所有事情都完美錯過。
“已經結束了,圣杯戰爭!”
衛宮切嗣仔細觀察窗外的情況后,將微微拉起的窗簾放下,坐在阿爾托莉雅床邊的椅子上。
縱使是他,此時也不免沮喪,心情低落。
“剛開始,便是結束。
僅僅只是一天的功夫,一切落幕。
這一次的圣杯戰爭烈度,遠遠超出了我們的認知。”
一手好牌,可惜了...
并非打得稀爛,實在是對手的牌更好,好到了離譜的程度,非戰之罪。
連聊天群支援過來的群友都死了兩位,足見其他人的厲害。
“切嗣...”
愛麗絲菲爾擔憂的目光望了過來,素白的雙手握住衛宮切嗣。
“放心,不用擔心我。”
衛宮切嗣打起精神,反手握住愛麗絲菲爾的手掌。
“至少,我們全身而退了,不是嗎?
倒不如說,現在Saber的情況才是最需要我們立即想辦法解決的。”
兩人看向阿爾托莉雅,她的身影越發虛幻了。
若不是還有著愛麗斯菲爾的魔力支持,她怕是連醒來都做不到,直接就在昏睡中回歸了。
此刻的阿爾托莉雅臉色蒼白,金色長發垂下,昏暗的燈光下,才讓人陡然發現她的柔弱。
“呼...”
她眼瞼低垂,發出一聲長長的吐息,雙手合蓋在小腹處,半靠在床頭。
“真是...不甘啊!
不過,就到此為止吧。
就當成是來后世的三日游,哈倒是不錯的體驗。”
阿爾托莉雅自嘲一笑,果斷放棄了留下來的念頭。
她和其他英靈是不同的,她是獨特的。
擁有自己身體的阿爾托莉雅,若是愿意背棄自己的信仰,否定自己的人生,那么吸取他人生命力轉化成自己停留現世的魔力,自然是可以的。
但作為阿爾托莉雅,作為騎士王,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所以她連提都懶得提及。
“雖然相處短暫,但還是很高興認識你,愛...”
“咳,現在說這些,還為時過早。”
衛宮切嗣打斷了阿爾托莉雅的告別,他可不愿輕易放過這么好用的工具。
“Saber,御三家可是一同建立起圣杯體系的存在,可不要小覷哦!
這次我們失敗了,可不代表下一次我們會失敗。
六十年而已,我不行,就由我的兒子,我的孫子來繼承我的意志。
而你只需要在此等待,等待六十年而已!”
“哦?!”
阿爾托莉雅的眼睛再度亮起光來。
回去,還是留下,這是一個相當好下決定的選擇。
回去可什么都改變不了,而留下,起碼還有一絲希望。
“要吃點早餐嗎?”
而這時,舞彌端著盤子推門而入。
她的眼神火熱,緊緊盯住衛宮切嗣。
孩子,愛麗斯菲爾的孩子難道會有自由嗎?
那么,愿意繼承衛宮切嗣意志的孩子,獨屬于他這一脈的孩子,還能由誰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