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命運推動
而且這種形態的城池，防御的也僅有核心那一兩千人能居住的地方。
如果真打起仗來，周邊的平民絕對會是先遭殃的對象。
不愧是山寨，一點都沒有將普通人的性命放在眼里。
武川城，真是臉皮厚的可以，迪奧更是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
當然，在事實上，不管這個時代的哪個城擺在迪奧面前，他都是沒有聽說過。
當一個現代人，特別是不關注歷史的普通現代人，真穿越到了古代，那就和到了異界是差不多的。
再加上這還是國外的歷史，又是犬夜叉這種魔改世界，有著真實鬼物妖怪存在。
別說迪奧不了解戰國時期了，就算是精研戰國歷史的專家過來，也得兩眼一抹黑，跟沒研究過一樣，深深懷疑自己的能力。
歸根結底，這里是一個架空世界，雖和戰國有點相同，但實際上，有太多的不同。
土體面積，人妖文化，生存規矩，甚至基礎物理規則，都會讓人感到極其陌生。
不錯，這完全可以當成是異界，而不是單純的戰國！
說不定，武川城，也是架空的存在，于原有的歷史上根本就沒有記載。
“嘶溜......”
邪見貪婪的眼神在那些小屁孩身上掃過，細細擦拭著嘴角流下的口水。
“咕嚕嚕”
肚皮空蕩蕩的聲音響起，引起迪奧的注意。
“怎么，你想去吃點小孩？”
迪奧沒有回頭，漠然的注視著下面那座小鎮的人來人往。
“不不不，大人，我可不吃小孩子，我只是想找點正常吃的。”
邪見連忙搖頭，爪子也跟著一起擺動。
“我這種小妖怪，吃ren類的代價太大了。”
“哦？”
迪奧被勾起了興趣，猩紅的眼睛掃向邪見，問道：
“為什么？和我說說。”
邪見摸摸肚子，扎緊褲腰帶，強忍饑餓耐心為迪奧解釋：
“人類是智慧生物，靈魂相比普通生物要純凈，更有質量，也更美味，所以在血肉之中，靈氣的含量也遠高于普通生物。
確實，吃他們會有很大好處。
但是啊，畢竟是沒有經過修行的普通人，靈氣含量再高，也提升不了強大妖怪們多少實力。
而且稍微吃多點，自然就會有人類里的陰陽師來找麻煩。
有這功夫糾纏和消化，還不如自己鍛煉和修行呢。
對于我這種小妖怪來說，提升是很大，可會影響妖力的純度，對未來產生不利，需要長時間的純化，才能恢復。
總的來說，有點小賺。
只是吃了人的妖，和沒吃人的妖，終究是不同的，有些靈力強大的巫陽師，或者武士之類的，都有辦法區分。
要是不小心碰到了，隨手就會被滅殺掉，那樣就太倒霉了。
所以對我們這類有著傳承的妖怪來說，一般情況下，是不吃ren的。
大都選擇吃ren的妖怪，要么就是野生的，要么就是拋下一切，目光短淺，想要極速提升實力的。
還有的就是......從人類的‘畏’中誕生的妖怪，它們從一出生起，就已經注定要走上這條路。
區別只是在于吃多吃少，畢竟它們的主要能力來源，還是人類所產生的‘畏’！
它們也算是野生妖怪，懵懵懂懂，無人教導。
于是，一切就順理成章了。
吃ren，獲得提升，順帶恐嚇人類，獲得大量‘畏’，這樣循環下去，遲早都是死亡的結局。
除非在很短的時間內，在人類的那些高端武力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情況下，就成就大妖怪之身。”
“原來如此。”
迪奧若有所思，隨即追問：
“那就算是沒有吃ren，你們這種小妖有著純凈妖力，難道那些碰到的驅魔人就原意輕易的放過你們嗎？”
邪見有些好奇身邊這位大人為何連這點常識都不懂，但它并未不知死活的開口詢問。
大佬有問題，老老實實回答就行了。
活了這么久，雖說實力提升不多，但見識還是有的。
“當然不會，人類對妖怪來說是很有價值的東西，相反，妖怪對人類來說，也是很有價值的材料。
不過驅魔人和驅魔人是不同的，正如野生妖怪和有傳承的妖怪。
一般來說，法力高強的驅魔人，都是有著傳承的，面對有純凈妖力的小妖，要么是封印打殺，要么是收服，或者完全判定確實沒有危害，才會放生。
當純凈妖力的小妖怪有著勢力庇護時，他們有時也會當做沒看見，直接離開。
法力低微的，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大部分是不分青紅皂白的開殺，或者將其變成聽話的式神。
小妖怪們要想活命，還得看運氣。
畢竟就算是有純凈妖力的小妖怪，不吃ren，也會殺人。
只要不吃ren，人類就檢測不出來。
所以沒有勢力庇護的話，很少有人類會輕易放過它們。
材料嘛，大家都心知肚明。
再說了，就是有著勢力庇護，只要沒被發現，誰知道那小妖怪是怎么死的？
于是這就又造成了一個循環，既然明知道有很大幾率被殺，那為什么不多吃點人，先提升一下實力，避免死亡呢？
人類修行速度遠比妖怪快，可世界這么大，打不過，起碼還有機會逃走啊。
沒有實力的話，可就連逃跑的機會都沒了。”
迪奧明白了，這是很簡單的一件事，妖怪與人類矛盾，很難調節。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明面上的規則而已，實際執行起來，又有多少人和妖會遵循呢？
現在還是好的，人類社會還很落后，等他們開始占據世界的每一個角落時，才是雙方矛盾的爆發點。
肚皮饑餓，邪見卻難得談性大發，在迪奧身邊，它在緊張中，又莫名的感覺到很安心。
仿佛自己只要老實聽話，就沒有任何生命威脅一般。
“我邪見啊，實力有限，潛質也有限，其實吃人對我來說，已經作用不大了。”
它看向那個小鎮，微微為自己感到悲哀。
“這是遇到了瓶頸，除非一次性吃幾十人，才有可能突破。
但是一次性這么多，我肯定是消化不了的，到時候就算變強了，殘留的人類意識糾纏成‘穢’，也會污染我的心智，讓我變成真正的妖魔。
然后，就會有大量人類圍剿，封印都不用，直接把我拆了變成他們的材料。
所以啊，我還是老老實實跟在殺生丸少爺身后吧。
以后等殺生丸少爺建立殺生丸帝國，也許我會成為帝國宰相呢！”
說到這，它尖銳的嘴邊，揚起一抹微笑，這是在暢想未來。
但是啊，等到那個時候，就算是妖怪，壽命還能剩下多少呢？
迪奧沒有說話，靜靜的沉默。
還是魯迅的那句話，人與人的悲歡并不相同......
然而不管人與妖有多大的矛盾，也和迪奧沒有關系，即使還有著強欲人性，他也習慣了高高在上俯瞰人世。
迪奧現在只知道一點，那就是所有擋住他步伐的，都將被碾碎。
他的目標，是星辰大海。
什么人與妖，什么矛盾，膽敢違逆我迪奧的意志，唯有——死！
“啊，對了，大人，說起來這個武川城里啊，好像有幾個待嫁的公主呢！
您要是感興趣的話，可以去看看哦”
邪見嘿嘿低笑，迪奧身上雖然沒有靈力，但也沒有妖氣，應該還是個人類。
只要是人類，肯定是會對美色有著需求的。
討好了這位大人，不僅能保命，說不定還能早點讓他放自己離開。
到時候，他在這武川城里享樂，而自己，也可以去尋找殺生丸少爺了。
“公主？”
迪奧皺起眉頭。
什么玩意？這個時代的公主能看？
雖不關注日本戰國歷史，但這個國家古代女性染黑齒，剃眉毛的事，迪奧還是有所了解的。
就算是大喬JOJO世界那個時代的英國，迪奧都要準備自己煉銅，又何況是這個時代的日本呢。
可別吧，到時見了人，說不定把自己給惡心吐了。
抱著自己那已有的三個女人暖床不香嗎？
太香了啊！
架空是架空世界，然而總有些背景是相同的。
在迪奧看來，這里的多數人和野猴子差不了多少，一個個和妖怪也沒有太大區別。
不過...迪奧再次放眼望去，眉頭立即舒展開來。
很奇怪，這里的人好像...長的還行啊，不管男女，都是普普通通的，其中偶爾還有姿色中上的。
以他強大的眼力，也并未發現有誰染了黑齒，頂多就是牙齒歪斜，但也在可接受范圍之內。
真是怪了。
也許是體質問題，值得研究一下。
“大人，您的這幅模樣，估計掩藏不了身份。
國外武士的大名，在很多地方都有流傳，以您的實力，想要挑個公主，想必城主有十二分的愿意呢。”
這是實話，城主的公主們，都是拿來聯姻用的。
用一個公主，換一個強大外國武士的善意，絕對的值。
說不定再有美酒美食權力財富相誘，這位傳聞的外國武士會愿意定居在這里。
到時候，自然就是一個強大助力。
不管是抵御其他勢力的侵略，或者是對抗強大妖怪的襲擊，都有著用武之地。
盡管這個時代武士比起陰陽師等級要低點，但人才不管到哪里，都是搶手貨。
“呵！”
迪奧卻是冷笑一聲，不置可否，捏住邪見的后脖頸一躍而起。
金焰噴涌，閃爍耀眼光芒，化作一道流光，直晃晃的朝著下方那個小鎮落去。
而不知多遠之外的距離，一處小溪邊，貴公子殺生丸躺倒在地。
只不過現在是雙目猩紅，面容維持著半妖化狀態，且頭破血流，鼻骨粉碎，面目猙獰。
腦袋昏昏沉沉，又痛的炸裂開來了一般。
他掙扎著爬起，半倚在一顆樹上。
“天生牙嗎？”
殺生丸看了腰間的刀一眼，強睜開的眼睛又閉上。
“沒想到最后是它救了我。”
“那個人類好強，強的都不像是人類了，他是誰？
迪奧.布蘭度，從未聽說過的名字，而且相貌......”
迷迷糊糊的想到這里，殺生丸又陷入了深沉的昏睡。
妖力消耗過大，受傷亦重，想要恢復過來，恐怕是一段不短的時日。
萬幸的是，那個男人的金色能量并未像妖力和靈力一樣附帶屬性攻擊。
電與火，也只是一瞬而已，無法像跗骨之蛆般纏繞上來。
不然的話，殺生丸明白，自己恢復期將更長。
若是妖力損耗不大，他能加快恢復，然而在于迪奧的戰斗中，殺生丸已經竭盡全力，壓榨自己的每一份力量。
到了現在，根本就沒有余力給自己治愈。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如果不是全力以赴，恐怕連天生牙都來不及反應，他就已經變成一坨坨碎肉了。
于是，現在的最好結果就是，自己身受重傷，陷入了死死的沉睡之中。
而在不久后，一個赤著腳的小女孩往這邊摸來。
她小心翼翼的在樹林中穿梭，期待著能找到一點漿果或者其它什么東西能填飽肚子。
臉上臟兮兮的，有著灰塵和泥土，炎熱的天氣里，有汗珠從額頭滑落，在灰黑中帶起幾道痕跡。
頭頂右側，用著一根草繩綁著一簇黑發。
身子矮小瘦弱，憑身高看上去像是七八歲的模樣，很明顯營養不良。
但她就像一只勤勞的螞蟻，耐心仔細而又小心的觸碰著這個世界。
偶有收獲，便立即展露笑容。
蜜蜂？
不，相比那種還有飛行能力的生物，螞蟻這種卑微渺小的物種才能更準確形容她的存在。
她自是知道遠離村子，前往樹林是多么危險的一件事。
虎視眈眈的妖怪，饑渴難耐的野狼，亦或是偶然游走的毒蛇，都能輕而易舉奪走她的生命。
但是她沒有選擇，人類在饑餓的情況下，只能去冒險，去靠自己的雙手開拓未來。
無知并不代表幼稚，饑餓，貧窮，種種不利都會讓人極速成長起來。
即使才這么大點的孩子也知道，如果不靠自己找點吃的，僅靠那些收留她的村民施舍，遲早有一天會走向死亡。
于是這一天，她再次前往危險地帶，尋找著果腹之物。
許是命運推動，她不知不覺走向了一條大致相同，卻又充滿了未知的道路。
小心推開灌木叢，貴公子就那么安靜的半靠在樹旁。
炎熱夏季，毛茸茸的皮毛仍枕在身下，和服染血，面目猙獰可怕，但這依舊無礙他那股油然而生的貴氣及陰柔美感。
另外，陰柔，并不代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