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之玉開始了閉關之后,整個天荒郡的局勢變得更加詭異難測,而陳家內部則顯得格外的風平浪靜。
在陳家族人不知道的情況下,陳家的四位筑基真人都已經不在族內了。
而此時留守陳家的就只有陳之玉的兩位爺爺和那一位傳說中的獅祖了。
有了之前孫家被滅之事,也算是給這天荒郡的家族修士和散修提了個醒兒,也讓大伙兒明白了誰才是這天荒郡的主導者。
在有了孫家這個前車之鑒以后,一些有著冒頭打算的修真家族,散修和一些小勢力也開始慢慢的熄火了。
雖然王家對外宣布說的是這孫家是被散修所滅,但是卻沒有幾個修士相信王家的這個話。
原因很簡單,為什么孫家一滅,王家就出現在了孫家的云桑山上?
為什么孫家的護族大陣沒有被啟用就被滅了?
為什么王家這么大張旗鼓地派出了兩名筑基修士前往云桑山上并處置了一個散修?
有能力滅掉孫家的勢力還是有幾個的,但是能夠一夜就滅掉孫家,還做的如此銷聲匿跡的勢力,還是寥寥無幾的。
在這天荒郡能夠有如此能耐,神不知鬼不覺的滅掉孫家,鏟除一個家族的少之又少。
而此前孫家恰巧得罪了這樣一個勢力,那就是王家。
畢竟之前這孫家之女孫若雨逃婚之事已是惡了王家,后來又急忙靠向了陳家,如此想來,誰滅了孫家已經是昭然若揭了。
和陳家的四平八穩,風平浪靜不同,天荒山上的王家此時可不平靜。
天荒山山頂一處洞府內。
“老祖,您喚我來有何吩咐?”
一個身穿金袍的男子低頭彎腰,恭敬地向盤坐于洞府中央的老者拱手說道。
“陳家有什么動靜沒有?”
坐于蒲團上的老者緩緩地睜開了他閉目已久的眼睛,身上的氣息有了些起伏,不過很快這絲法力波動就被掩蓋了下來。
“老祖,據目前線人匯報過來的情報來看是沒有什么動作的。”
“什么,沒有動作?”
王家老祖王慶火眉頭上挑,一絲質疑之聲從他嘴里傳了出來。
緊接著他又冷笑了一聲說道:
“我看這動作大的很!”
“繼續加大對陳家附屬勢力的攻擊,看看陳家是什么反應!”
“記住了,我們王家不準再派人直接出手了,不然上面會有意見的。”
老者似乎又想到了些什么,對著面前的中年人又囑咐道。
畢竟按理說這天荒郡所有的勢力都是云霧宗的下屬。
雖然云霧宗不大管他們這些小勢力的爭斗,但礙于他云霧宗長老的身份,還是要小心行事,不然被人抓住了把柄就不好了。
云霧宗里可是有不少人等著他倒臺了,要不是因為他是一位三階上品的煉丹師,恐怕不僅是他,就是他身后的王家早就被滅成了灰。
“下去吧!”
“好的,老祖”
身穿金袍的男子拱了拱手,正要轉身離開的時候,老者又開口把他給叫住了。
“等等,你給我再多派些人盯著陳家,陳家有絲毫動靜都要報給我,知道嗎?”
“好的,孫兒這就去辦!”
“嗯,那行,你走吧!”
老者話音落地,男子轉身離去后,“轟”地一聲洞府的門就被關上了。
金袍男子離開之后的洞府中就只有老者一人了。
他喃喃自語道:
“可惜我現在還不能出手,不然直接就把你們陳家給滅了,何須如此麻煩?”
“不過你們陳家的好日子也快要到頭了!”
說完這慶火老祖就又閉上了眼睛。
數日后,漳南縣李家。
一個客廳內,一個人慌慌張張的從外面跑了進來。
“不好啦,不好啦,家主!”
“發生什么事兒了,你竟如此沒有規矩的大喊大叫?”
廳內上首位置的一個氣度非凡男子對著匆匆跑進來的一個厲喝道:
“我們家族的坊市昨天遭到了不明修士的攻擊,已經危在旦夕了,如今恐怕已經被攻占了!”
“怎么回事兒,還不速度道來!”
他們李家沒有陣法師,所以也不可能會有傳送陣這個東西。
至于傳訊符這東西也是有等級高低之分的,顯然李家也沒有太高級的傳訊符,所以等知道消息已經有些晚了。
他們李家沒有筑基修士,只有三位練氣九層的修士,其中這李家家主李獷還是一位練氣圓滿境界的修士。
而這漳南坊市可是他們李家的命脈,他們李家幾乎所有的靈石收入都指著這個坊市了。
不過這漳南縣可不止他們李家一家,畢竟沒有筑基修士,家族修士也不是很多,還無法做到完全掌控一縣之地。
這坊市雖然珍貴,但也不是他們李家的,不問清敵人的實力和坊市的情況他李獷是不會冒然前去的,畢竟李家經不起折騰。
“通知胡家和賀家了沒有?”
李獷在聽完了族人的匯報之后,急忙對著下面的男子問道。
“通知了,他們兩家都在趕來的路上!”
剛剛李獷聽過族人的匯報之后,略一分析,發現這襲擊坊市的修士可能修為實力大致也就與他相當。
估計是散修看他們漳南沒有筑基修士坐鎮,來搶劫資源的,這樣的事兒在天荒郡也是經常發生的,李獷已經見怪不怪了。
不過在這修真界萬事都要小心,稍不留神就是萬劫不復之地。
為了安全起見,李獷還是要等到另外兩家來了之后,在一起去探察。
“我們李家的族人可有損傷?”
“據幸存回來的修士所講,咱們李家這次折損了五個修士。”
一聽自家折損了五個修士,李獷的心里就跟吃了螞蟥一樣的難受。
他們李家一共也就只有七八十個修士,除去老弱病殘混飯等死的,家族能夠用的修士數量并不是很多。
這一下子折損了五個,李獷這個當家主的聽了心里就不舒服。
“不是跟他們講過了打不過就跑嘛!”
李獷嘟囔了一句,又接著問道:
“那你李西,李東兩位長老回來了沒?
胡家和賀家的損失了多少修士?”
李獷又一連串地問出了兩個問題。
事到如今,李獷也來不及心疼那死去的五個修士和那些被劫走的修行資源了。
如今他最關心的就是家族里的兩位長老是否安全歸來了,還有就是這胡家和賀家的損失了,這是他現在最操心的兩件件事兒了。
要知道李東、李西兩位長老可是他們李家除去他以外,僅有的兩位練氣九層修士了。
因為漳南坊市對李家十分重要,為了壓制另外兩家,他才會這么豪氣的派出兩位練氣九層的長老去鎮守漳南坊市。
現在的李獷的心里可是后悔死了。
要知道他們李家之所以能夠在漳南坊市占據最大的份額,就是因為練氣期的頂尖戰力比另外兩家要強。
這要是兩位長老都不幸遇難了,那可怎么辦…
想著想著,李獷就越發想知道另外兩家的損失了,在他的心里巴不得另外兩家的修士都死光。
這樣過不了幾年,這漳南縣就是他李家的天下了。
“啟稟家主,兩位長老…兩位長老都逃了回來!”
下首的李家族人單膝跪地,低頭拱手,有些結巴地說道。
兩位長老都是剛剛才逃回家族,因為傷勢有些重,所以就先派了他過來報信兒。
“那就好,那就好!”
李獷雖然聽出了自家族人的結巴,但他此時顯然沒有時間去關心這個族人為啥結巴,因為他聽到了他想要的,兩位長老都幸存了下來,這就是最好的消息。
“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還不快說!”
高興了一下的李獷聽到這個族人還在結巴,心里就更加不爽了。
“只是兩位長老都是帶傷而歸,李東長老斷了一只胳膊,李西長老瞎了一只眼睛,丹田也碎了。”
下首的族人艱難地把話說完,等著自家族長的吩咐。
“什么,斷了胳膊,瞎了眼睛,丹田還碎了!”
李獷猛然站起身接著又頹廢地坐到了椅子上,嘴里說著:
“丹田碎了,丹田碎了,完了,完了…”
斷了一只胳膊還好點,雖說發揮不出鼎盛時期的實力了,但是好歹還能動用法力。
可這丹田碎了,可就跟個廢人沒什么區別了。
當然也不是說丹田受損了不能恢復,但是恢復丹田這樣的東西,一個小小的李家怎么會有,就是天荒郡四大家族也是不大可能會有的。
更何況即便是有,李獷也未必會把這樣的東西給這位長老用。
剛剛李獷可是聽得清清楚楚的,是丹田碎了,不是受損。
這一下子可把李獷給氣得差點不行了,好半天才艱難地再次開口問道:
“那胡賀兩家的損失怎么樣?”
下面的族人一臉為難之色,最后只能壯著膽子,硬著頭皮說道:
“這個月主要輪值的修士是我們李家的兩位長老,胡賀兩家幾位長老剛好有事兒就不在,所以…”
“所以就沒有很大的損失了,是嗎?”
上首的李獷大手一拍旁邊的桌子,嘴角上揚,帶著意思冷笑說道。
他要是再感覺不出這次坊市遇襲的事兒和這胡賀兩家有關,他就不配做一族之主了。
“也不是,兩家一共也還是死了十幾位修士的。”
下首的族人連忙說道。
“十幾位修士,我看不是老的快要死的修士,就是修為低的可憐的炮灰吧!”
李獷一下子就好像猜到了死的是什么樣的人了,直接冷笑著說道。
“這…這…”
看著暴怒的家主,下首的族人也是沒有什么好說的了。
“行了,你下去吧!”
“等等,去吩咐下去,把護族大陣給打開,另外讓兩位長老來我洞府一趟。”
“好,族孫這就下去辦!”
過了一會兒,兩個模樣看起來有些凄慘,身上還不時有血跡滲出,年過五旬,相貌有些相似的男子來到了客廳。
“李東”
“李西”
“拜見家主”
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快起來,快起來”
看著這兩人,一個丟了胳膊,成了斷臂俠,斷臂之處還流著血,臉色蒼白,另一個則是渾身法力全無,臉上的右眼眶空蕩蕩的和左眼黑白分明的眼珠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看著就快要死了的樣子,想來時日也是不多了。
李獷也是不由得悲從心來,這可是不知道耗費了多少資源培養起來的頂梁柱,如今竟成了這般慘狀,真是心疼啊!
這二人就是李家的兩位兩位長老,李東和李西。
李獷做了做樣子,假裝要扶二人起來,不過李東李西哪兒敢讓家主來扶他們啊!
他們實力猶存之時尚且不敢,如今一個成了廢人,一個實力大損,不管李獷是真心還是假意,借他們一百個膽子,也是不敢讓李獷扶他們起來的。
二人在李獷的手快要伸下去的時候就自己站了起來。
“兩位長老可否把那襲擊坊市一事給重述一遍。”
“是,家主”
兩人很快把坊市被襲擊的事兒給說上了一遍。
李獷有些慶幸自己沒有一聽到消息就趕過去,否則自己的性命恐怕就保不住了。
在兩位長老說完之后,李獷心里就立馬有了一個猜測,這個領頭攻擊漳南坊市的修士很有可能就是一位筑基真人。
只是讓李獷有些想不通的是這漳南三個練氣期的修真小家族的坊市有什么值得這筑基真人覬覦的。
此刻李獷雖然沒有排除胡賀兩家勾結外人的嫌疑給排除掉,但顯然已經減小了這個念頭。
畢竟這請筑基真人出手的費用可是不低的,他們李家都沒有出過筑基真人,有什么值得他們好覬覦的。
“兩位長老還是下去好好修養吧!”
“剩下來的事兒就不用兩位長老操心了,你們的功勞家族都會記著的。
以后你們的后代在家族的待遇會有更多的福利,靈根不錯的話,練氣后期之前的修行資源家族全部供給。”
李獷的聲音少了一分親近,多了一絲上位者的冷漠。
顯然已經失去了價值的兩位長老,他雖然不會刻意打壓,該給他們的都會給,但是這尊重也不會有太多了。
畢竟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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