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的門診終于結束。
除了葉秋荷之外,馬主任還開出去了兩張住院單。
哦,不,還有一個本院職工的熟人,馬主任也交代了要為她留下一張床來,這也要算是一個新收患者。
這三個病人的診斷都清晰明確,也就意味著下個禮拜至少有三臺乳腺癌切除術。
為此,楊兮的心哇涼哇涼,估計就算喝下一瓶衡水老白干也難以暖和過來。若是想在馬主任面前維系住自己的臉面,那么,三臺手術就將消耗3張3級手術技能卡,妥妥的6萬塊現金,能不心疼,能不哇涼么?
不過,楊兮的調整能力確實很強,去到食堂吃了午餐之后,便將此事忘了個七七八八,下周的事情下周再說,眼下最重要的應是下午的主場比賽。
昨天下午,在回醫院的大巴車上,柳伊依拍著胸脯對高老大做下承諾,本場比賽她至少會拉來200名觀眾來為籃球隊加油。
躺在床上本打算好好合計一下怎么做才能賺到更多魅力值的楊兮腦海中卻不自覺地總浮現出柳伊依拍胸脯的動作。
那手,要是自己的,該有多好?
下一刻,柳伊依突然間變成了葉秋荷,而那胸…
窩草!
正爽著,手機鬧鈴響了,楊兮頗為無奈地睜開了眼,噩夢總是漫長,有時候還會來一個連續劇,而美夢總是短暫,稍一觸碰便是煙消云散。
洗了把冷水臉,沖走了尚未睡醒的困意,一組俯臥撐,一組高抬腿,再加上一組蹲起跳,調動起了身體肌細胞的興奮后,楊兮先換上了球衣球鞋,再穿上了日常的衣褲,離開了宿舍。
三點半,剛好是籃球隊約定好的集合時間。
來到球場時,高老大和連向東二人正在給跑籃的弟兄們喂球,5號7號二人顯得特別興奮,跑籃時,各種技巧花招頻頻使出,惹得幾名沉不住氣早早就來到籃球場邊的小護士發出了陣陣喝彩。
“膚淺!”楊兮嘟囔了一聲,然后點了支煙,找了個僻靜地坐了下來。
此時,區醫院聯隊的隊員們也陸續趕到。
連向東看到了楊兮,屁顛屁顛跑了過來,攬著楊兮的肩跟楊兮并排坐在了一起,順手拿起了楊兮放在身邊的香煙火機,自己動手,點上了一支。
“西少,今天讓哥也發揮發揮唄。”
楊兮抬頭望天,噴出一個煙圈,隨即幽嘆一聲,道:“腚兄啊,你也算是名花有主的人了,干嘛要跟5號7號爭妍斗艷呢?你說,萬一你大放異彩,被某個小姑娘相中了,對你實施起了瘋狂的追求,我怎么對得起我那未來的腚嫂呢?”
連向東哀嘆道:“你哪還有什么腚嫂啊,三天前就吹了。”
這下子,楊兮算是真的來了精神,轉過頭,盯著連向東看了幾秒鐘,十分嚴肅道:“馬德,哪個女人這么不長眼?咱腚兄長得如此陽剛,居然會被人甩了?”
連向東很不服氣回應道:“是我甩了她好不啦!”
楊兮瞪大了雙眼,驚喜道:“輕裝上陣,準備對柳伊依施加手段?”
連向東翻了個白眼,拋給了楊兮,嗤笑道:“你說這話違不違心?明明是你對柳伊依有意思,別他么拿我來做擋箭牌。”
楊兮浪笑道:“你不懂,俗話說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票,票不如偷。在這個偷字訣中,最刺激的就是小叔子偷嫂子,等你泡上了柳伊依,我再跟她偷一把,草,那多刺激呀!”
連向東再白了楊兮一眼,跟著浪笑,并道:“你還少說了一句,偷不如偷不著。”
哥倆正賽著看誰更浪,忽然聽到身后傳來了柳伊依的聲音:“你倆這是要去偷什么呢?”
連向東的臉登時間漲成了現殺的豬肝色。
楊兮厚顏無恥,依舊是面不改色,指著連向東道:“老腚說,他想偷走你的心。”
連向東更是大囧,目光在柳伊依的臉龐上一閃而過,急切辯解道:“你可別聽他瞎說。”
楊兮撇嘴,繼續栽贓,道:“老腚還說,柳伊依要是嫦娥的話,他就會變成一只兔子,永遠陪伴在嫦娥的身邊。”
柳伊依捂嘴竊笑,面向連向東,道:“連向東,這是真的嗎?”
連向東連話都說不成個了,磕巴應道:“都,都說了,你別,別聽他,胡說。”
柳伊依捂嘴再笑,道:“就是嘛,人家連醫生一表人才,我柳伊依怎么能配得上呢?對吧,楊兮。”
楊兮眨了眨眼,頑皮道:“您是要聽真話還是聽假話呢?”
柳伊依一怔,沒想到楊兮會如此應對,隨口回道:“當然是真話嘍。”
楊兮正色道:“依我看啊,你倆還真是天設的一對地造的一雙。”
柳伊依的笑容蕩然無存,冷哼了一聲,掉頭就走,走出兩步后,忽地又想起了什么,掉轉身來,冰冷道:“我過來是想跟你們說,這場球必須得好好打,我可是替你們放出大話來了,說你們至少能贏對手30分。”言罷,翩然離去。
連向東隨即恢復了正常,一把掐住了楊兮的脖子,邊搖晃,邊惡狠狠道:“好你個西大少,太不仗義了,你丫想坑死哥嗎?哥現在就送你上西天。”
楊兮反手戳上了連向東的胳肢窩,瞬間瓦解了這廝的殺招,并趁其不備,反過來勒住了他的脖子。“我說那天你跟我提起柳伊依的時候,小爺總是嗅到了一股子的醋味,今天坐實了吧?你老腚分明就是暗戀柳伊依。”
楊兮用力不大,連向東也懶得掙扎,便在楊兮的控制下,幽幽地嘆了一聲,道:“就咱們市立醫院,但凡取向正常的單身狗,又有哪一個不喜歡柳伊依呢?”
楊兮忽然加力,同時怒道:“你大爺的,含沙射影,罵本少爺取向不正常是不?”
連向東掙扎道:“你他么敢發誓說你不喜歡她?”
楊兮松了手,再替連向東整理了一下衣衫,肅容道:“小爺拿你老腚當兄弟,是兄弟,就當是兩肋插刀,所以,小爺的這點秘密,你可得幫小爺守好了。”
說完,楊兮起身就走,留下了連向東在初秋的微風中逐漸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