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戰斗力的話,尼克弗瑞和菲爾科爾森加起來都打不過一個穿了動力裝甲的陸戰隊員,不過如果將兩人放在情報崗位上的話,兩人發揮出的效果一定是驚艷的,想到這,雷曼贊許的和他的總參謀長尤里安敏茲握了握手:
“在這方面的安排我不如你,都交給你了,下一步我有什么任務?”
“實際上已經沒什么任務了,”尤里安笑了笑,“你離開的這段時間參謀部和其他部門合作,已經基本上將后勤,科研,訓練等等部門的基礎工作都鋪開了,軍事方面的基本情報工作也進行的有條不紊,在開始準備具體的軍事行動計劃之前,你和我是沒什么事的,所以說到這了,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喝杯茶?”
“你的茶藝怎么樣,我的好參謀長?”一邊問,雷曼一邊開始向參謀部走去。
“因為照顧前任長官的緣故,所以還可以。”
“說起這個,我聽說楊威利閣下對你離開相當不舍,沒問題吧?”
“臨時調令也是命令,對于軍人來說,軍令如山倒,他也沒什么辦法。”
兩人一路聊天,從楊威利聊到帶回來的恐怖機器人生產線怎么安排,等到了參謀部的員工休息室才停下來,一個穿著空軍部隊制服的男人看到雷曼和尤里安走進來,急忙行禮就要離開,看到對方那避嫌的樣子,雷曼趕緊把這個男人喊住了:
“沒關系,沒關系,我們就是來喝個茶休息一下,你不用走,實際上,參謀長,你介意不介意再多個杯子?”
“完全不介意,你們聊,我去備茶。”
尤里安跑到一邊燒水準備去了,雷曼扭頭看著這個臉上頗有些歲月痕跡的中年男人,一邊拉開椅子,一邊笑著擺了擺手:
“緊張什么,你和我,不過是分工不同,都是軍人,來,坐,怎么稱呼你?”
“布蘭登,布蘭登奈丁格爾,戰區司令官閣下!”布蘭登站的筆直的敬禮之后,頗有些局促的坐下。
“都說了你我只是分工不同,沒有高低貴賤一說,空軍啊,哪只部隊的?”雷曼看了看對方的制服,發現袖標的地方確是空的,于是出口問到。
“本來已經分配到第7艦隊的第114戰斗機聯隊了,”聽到雷曼問番號所屬,布蘭登似乎更不好意思了,“但是我又臨時申請了調動,手續還沒辦好,所以就…..”
“調動到哪里?”
“總裝備部的運輸機部隊。”
“調離作戰部隊啊。”
聽到這,雷曼確實是有些好奇了,作戰部隊的軍人,尤其是心高氣傲的戰斗機飛行員,主動申請調離前線,那可真是新鮮事當兵的,多少都有些傲氣,這是一種源于競爭心理培養出的氣概,尤其是需要直接面對敵情的一線部隊,過于軟弱和平和可不行;戰斗機飛行員,更是如此,他們能主動申請調去二線,有些奇怪。
“是,調離一線部隊…”布蘭登說著,頭有些往下低,看到對方這種表情,雷曼也明白了為什么對方要躲開他了對方肯定也覺得這決定有些讓人不好意思。
“其實也沒什么,到哪里都是能發光發熱的,沒有后勤運輸,一線部隊打個屁,”知道緣由,雷曼也沒直接問,他拍了拍布蘭登的手臂,安慰他,“雖然我覺得一個開戰斗機的去開運輸機有點屈才了,不過,我告訴你,我這條命,就被開運輸機的救過。”
“您說說?”布蘭登情緒明顯還是不高,只是就著雷曼的話頭禮貌性的問了一句。
“我和我哥哥,吉姆雷諾,是一起參軍的,”雷曼回憶著多年前的歲月,講述的很慢,“結束了一些最基礎的訓練以后,我和哥哥就被投入前線了,那時候聯邦還在,還在和凱聯打仗,我們就是被投入了凱聯的戰爭第一線,我們的目的地,我記得是叫,圖拉西斯2。”
說到圖拉西斯2的時候,布蘭登的身體抖了一下,不過雷曼曾經在過去的回憶中沒注意到:
“圖拉西斯2從一開始就很糟糕,我們在宇宙中就遭遇了凱聯的宇航戰斗機的襲擊,除了要感謝戰斗機駕駛員驅逐了凱聯的地獄犬戰斗機以外,就得感謝我們的運輸機駕駛員了,現在說可能很平靜了,但是當時,在周圍有戰斗機威脅的情況下,他依然成功的架勢運輸機突破了大氣層熱障,你也知道的,那時候,哪怕是進入角度不對,我們都有可能在大氣層中被燒成灰,但是那個運輸船駕駛員,他安全的帶著我們突破了大氣層。”
“不過,這個駕駛員和后來我們的運輸機駕駛員比,可能又差了一些,在突破大氣層之后,我們就搭上了小型運輸機,在黑漆漆的雨夜中開始準備降落,凱聯的戰斗機在黑夜中虎視眈眈,那些戰斗機也確實找到了我們,并且發射了導彈…”
“你是戰斗機駕駛員,你知道的,電影里那種導彈鎖定你以后你還能做點特技摔些干擾彈和導彈斗智斗勇的情節,是不存在的,我們被導彈擊中了,開始墜落,不過在那個駕駛員的操作下,平安落地,我和我的哥哥,我們那個陸戰小隊,那個駕駛員的貨物,活下來了。”
“接下來的事情,我一直都沒和任何其他人說過,你是第一個聽眾,在落地后,我們去檢查了那個飛行員,那時候他已經死了,我看過他的尸體….近炸引信,彈片打穿了駕駛艙的玻璃,插入了飛行員的腹部…..”
“在空中的低溫,烈風和大雨中,這個飛行員腹部中彈,大量失血的情況下,硬生生的一邊說著咱們可以平安墜落了,準備沖擊!,一邊將我們平安的帶到了地上……大家都在說我如何了得,我的哥哥如何英勇,但是如果沒有那個運輸機駕駛員的話,我們或許早就完了,所以你看,哪怕是運輸機駕駛員也…….”
說到這的時候,布蘭登突然出聲,打斷了雷曼的回憶:
“您可還記得突破大氣層的時候搭載的大型運輸船的名字?”
“我記得,是叫,海蛇號。”
布蘭登的身軀又抖了一下,他顫抖著說:
“如果,我是說,如果,您再看到后來帶著您降落的運輸機駕駛員的臉的話,您能認得出來么?”
“我想我能,當時我就跟在哈耐克身邊,等等,你什么意思?!”
布蘭登顫悠悠的伸出手,將掛在脖子上的身份識別牌拉出,在那上面,掛著一個小小的吊墜,打開吊墜,兩個摟著肩膀的大男孩的照片出現在雷曼的面前,看到其中一個大男孩的面孔的時候,雷曼的記憶瞬間就被拉回了多年前的那個雨夜那個破碎的頭盔面罩下,露出微笑的面孔,那個面對著幾乎不可能的條件,保住了一船陸戰隊的駕駛員。
“天啊,你是?!”雷曼震驚的看著布蘭登。
“他叫安德魯奈丁格爾,我的哥哥,”布蘭登臉上同樣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淚水在他的臉上流淌,劃出一道一道的痕跡,仿佛那個雨夜中落下的雨痕,“他們只是告訴我他犧牲了,告訴了我哥哥犧牲的很英勇,救下了一船的人,卻沒說他犧牲的時候具體是怎樣的….謝謝你,司令官,讓我知道,我的兄長他…….”
一時間,雷曼覺得感慨萬分,胸膛中涌動的情感讓他說不出話來,布蘭登將吊墜頂在自己的額頭上哭泣著,端著茶回來的尤里安站在角落中停下了步伐,過了很久,布蘭登停止了哭泣,抬起了頭,看著雷曼:
“謝謝你,司令官,我想,現在我能不再害怕了,謝謝,我要回去撤消我的調動申請,回去一線戰斗機聯隊報道了!”
說罷,這個中年漢子收起自己的回憶,站起來向他哥哥當年救下的人敬禮,然后大步流星的離開了,等到布蘭登離開,尤里安才端著茶坐到雷曼對面:
“這個世界真的很奇妙不是么?”
“是啊,誰能想到呢,對了,我的參謀長閣下,我親自找你要個人,你不介意吧?”
“布蘭登奈丁格爾?”
“嗯,我想旗艦艦隊中需要一些優秀的戰斗機駕駛員。”
“按照您的戰斗風格,旗艦艦隊才是最危險的吧,這樣真的好么,我還以為你要將他保護起來。”
“保護起來,才會真的讓他感覺到痛苦吧。”
雷曼看著布蘭登離去的背影,意味深長的回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