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末日強襲(上)
贖罪艦隊，臨時總旗艦，齊柏林伯爵號艦橋。
“如果不是因為這段時間的接觸對你有所了解，我一定會認為你是個惡魔，”烏瑟爾盯著雷曼許久，發出一聲長嘆后，帶著一絲疲倦說著，“將自己的血脈丟給那些蟲子，就算她罪大惡極，也實在是….”
“好了，烏瑟爾，我有我的計劃，如果我真的要放棄她的話，干嘛讓你給她種下圣光的信標，”雷曼舉起手臂，沉重的仿佛臂掛千斤一樣慢慢的擺了擺手，“我知道你必須要觀察我的言行，向神殿上報，你照做就是了，之后的事情我有把握。”
“最好是這樣，孩子，無論如何，我不希望手下再走出一個阿爾薩斯了，我去忙了，那些難民受傷的不少。”烏瑟爾說罷，用復雜的眼神看了雷曼一眼，走了出去。
大門在烏瑟爾身后關上，雷曼如同山岳一樣坐在冷清的艦橋上一動不動，過了一會，他的身形忽然垮了一下，但是很快又直了起來，他伸出手，按下手邊的通訊按鈕，齊柏林的面孔出現在虛擬屏幕的一側：
“齊柏林，等待您的命令。”
“將奈拉奇姆發來的數據和我們的數據庫進行對比，標定出所有星球后，按照我說的進行優先級篩選，首先是距離……”
龐大的星圖如同攤開的古畫卷一樣在雷曼面前攤開，一共378顆星球被在星圖上標出，隨著雷曼一個一個的說出篩選優先級，這些星球的編號如同舞臺劇的布景一樣變換著，最終固定下來的時候已經是雷曼開口幾分鐘后，眼看著星球的順序固定，雷曼下達了命令：
“向奈拉奇姆發消息并且同步這份星圖，讓他們負責編號第1至第50號星球，告訴他們我將親自帶隊負責51至第251號星球，其余的星球將在第一階段結束后分配；向隱秘機動中的主力艦隊發信號末日，與我們在發送的坐標地點會合，命令女灶神和奧丁帶領補給艦隊離開難民救濟星與我們會合，電令全部潛艇部隊立刻開始原地分裂，向201至378號星球傳送分裂體進行監視，然后給我接普羅托斯艦隊的塔薩達。”
齊柏林沒有廢話，領命而去，塔薩達的面孔很快出現在雷曼的面前，星靈執政用蘊含著智慧靈光的雙眼看著雷曼許久之后，才震動空氣發出聲音：
“人之子雷曼，或者說我該叫你卡爾，剛才的戰斗我著實看到了你充滿智慧魅力的智慧，如果不算上最后那點讓人迷惑的行動的話，可以說是完美的戰役，你可以給我解釋一下么？”
雷曼知道塔薩達說的是什么行動，他苦笑了一下，對塔薩達行禮之后說：
“知天命，識天機，我將來自有辦法解決，我能向長子們保證，這不會對未來產生任何不好的影響，只是，接下來我要說的話，可能就不會那么讓你高興了。”
“你不會馬上跟我們回艾爾。”塔薩達點了點頭，直接把雷曼接下來要說的話給捅了出來。
“長子果然聰慧，就是這樣，”雷曼點了點頭，“我無法立刻跟你們返回艾爾了，接下來有一場關乎這片星區命運的大戰，我必須親自去指揮，嗨，本來的計劃不是這樣的，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快，我去最高議會解釋一切的事，可能要拖一拖了。”
“你知道最高議會是不會接受你的辯解的，為了薩爾那加的秘密，艾爾一定會派遣艦隊追捕你。”
“我在乎的是，等一下，你會不會動手抓捕我。”
“我不會，剛才的戰斗已經足夠說明一件事了，那就是這些蟲子才是真正的威脅，我知道你是要去對付這些蟲子的，普羅托斯不會在這樣對宇宙的未來有益的正義之戰上橫插一腳，我想克羅尼斯也是這樣想的。”
塔薩達回答的很堅定，這讓雷曼有些小小的吃驚，他本以為星靈還會再頑固一些，但是沒想到會這么容易。不過轉念一想，也確實如此，來的本來就是新生一代中對最高議會的古板統治有所不滿的塔薩達，加上之前看到了蟲群那種恐怖的戰斗方式這可不是星靈之前看到的那種鬼鬼祟祟小打小鬧的邊緣星球侵占了，這是蟲族的戰斗集群的正面猛攻，如果不是雷曼和奈拉奇姆的行動，星靈的兩只艦對都得交代在這。
“我感謝你的理解，但是我想，最高議會必然不會這么想，放走我，你和克羅尼斯，是要付出代價的。”
“就像你說的，我們自有辦法解決，正義和宇宙的未來必須要高于我們個人的安危和自尊，如果連這點覺悟都沒有，便不配自稱為神的長子，去做你該做的事，我去做我的，然后，”在掛斷通訊之前，塔薩達頗有深意的看了雷曼一眼，“我希望在不久的未來，在艾爾相見吧。”
“不不不不，”看著塔薩達一副要舍身取義的架勢，雷曼終于露出了一點笑容，“實際上，我希望在非常不久的未來，就和你們在某個地方相見，畢竟，你們在我的船上放了追蹤器，不是么？”
“等等，我們什么時候在你船上……”
塔薩達正糊涂雷曼這句話啥意思的時候，忽然他接到了報告，說一條小船正在發信號要求和甘翠索對接，說是來送追蹤器的，塔薩達看了看正在沖著他挑眉毛的雷曼，忽然恍然大悟：
“雖然我對最高議會有諸多不滿，但是他們仍是我的兄弟，我希望你不是要領著他們走向死亡的陷阱就好。”
“這點你放心，絕對不會，實際上，我希望著接下來的戰斗，也能吹響長子們變革的號角，只不過變革么，總會讓有些人不舒服，但是我向你保證，我不會刻意領著他們走向滅亡就是了。”
“那么，我期待著你的好消息，人之子雷曼，不。”
說罷，塔薩達掛斷了通訊，沒過多久，之前蟲群的圍攻下受損的星靈艦對便在躍遷的閃光中消失了，看著星靈的艦隊離開，雷曼長出一口氣之后，打開了和他兄長吉姆的通訊，通訊一開，面對著兄長那邊山呼海嘯一般的歡呼和他兄長興奮的邀請他來慶祝的話語，雷曼不得不平復了一下情緒之后說：
“哥，慶祝，我就不能去了，你好好的慶祝，和阿克圖拉斯一起把塔桑尼斯和難民的事情安頓好，我接下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你打仗我還慶祝個屁，”聽到弟弟這么說，吉姆眼中的醉意瞬間消失不見，這位硬漢直接抄起武器，“哪有你去拼命，我拼酒的道理，說吧，打誰。”
“行了行了，哥，我知道你對我好，”看見自家兄長這架勢，雷曼急忙擺了擺手，“但是接下來的戰斗，不是目前的人類能夠插手的了，人類目前最需要做的是完成恢復，包扎好傷口，然后盡快統一，不然的話，在今后一定會到來的戰斗中，人類將不會有任何的話語權，所以，哥，這個任務的第一階段就交給你了。”
吉姆雷諾盯著他這個沒有血緣聯系，但是和親弟弟沒有任何區別的親人許久，然后才狠狠的啐了一口：
“該死的，如果不是你，我斷然不會接受在有戰斗的時候袖手旁觀，但是…..嘿，誰讓你是我的弟弟呢，說吧，你需要我干什么？”
“安撫人民，給他們希望，激起他們一致對外的斗爭心，點燃人類復興的第一顆火種，我知道你能辦到的，哥，你從小就擅長這個，”看著自己的兄長，雷曼覺得心中涌起一股熱流，“你別看我腦子可能比你好使點，但是忽悠人這事，你從來就比我強啊….”
“我可去你的吧，你這是夸我還是罵我呢，”吉姆眼中亮起點點淚光，“不過，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去了，去吧，你回來的時候，我不敢說等待著你的會是一只強軍，但是一定會是一只矢志復仇的哀兵！”
“嗯，我會帶領那只哀兵完成復仇，然后他們會變成打垮舊世界的鐵拳，這一切的第一步就拜托你了，”雷曼對著兄長點了點頭，在掛斷前又停了一下，“哥，還有一點，記得，別現在就和明斯克鬧翻了。”
說罷，通訊掛斷，吉姆愣了一下，沖著屏幕伸去的手緩緩放下，過了一會，抓起身邊的酒瓶子，和站在他身后的泰克斯手里的瓶子輕輕的一碰：
“咱們去高興高興吧，高興過后，有工作要做。”
“你這話說到點子上了，讓咱們去高興高興，”泰克斯伸出手拉起老搭檔，“嘿，你得多相信我老板一些才行啊。”
“滾，那是我弟弟。”
在歡慶的塔桑尼斯之上，漆黑的宇宙中，贖罪艦隊亮起躍遷的星光，逐漸消失在宇宙的黑暗中，雷曼在躍遷之前，最后接通了明斯克的通訊，面對臉上喜色難耐的梟雄，雷曼交待了兩句話，一是很快就會有人來給她妻子治病，第二么：
“別浪費了這個機會，阿克圖拉斯，將這人類的版圖統一了吧。”
“這個自然，不過，你這是要去哪？”阿克圖拉斯紅光滿面的回答到，他已經能看到了，一個偉大帝國的版圖在他面前鋪開，不僅僅是原來聯邦的地盤，尤摩楊和凱聯也將在他的操作下加入偉大帝國中，他將帶著這場偉大的戰斗的余威和聲望，完成克普魯的統一大業。
“我？我要去為未來，為你的帝國鋪路，別讓我失望啊，阿克圖拉斯。”
說罷，通訊結束，齊柏林伯爵消失在躍遷的閃光中，阿克圖拉斯明斯克臉上的紅光也逐漸消散，這位梟雄舉起酒杯，對著雷曼消失的地方虛晃一下，仿佛在碰杯，隨后將酒杯放下，一滴酒也沒碰，寒光重新在梟雄的眼中凝聚。
別讓我失望，一句話打碎了阿克圖拉斯心中本來就不多的自滿，讓這位梟雄從短暫的勝利醉中清醒過來，讓他重新想起了軍事實力上的硬傷，向他的野心火焰中猛的潑了一把油，阿克圖拉斯明斯克心中的野心之焰瞬間暴漲，帶著這看不見的火焰，阿克圖拉斯吩咐下屬，準備召開尤摩楊和凱聯之間的高層會議去了。
在明斯克發出召集令的時候，雷曼的旗艦脫離了躍遷，出現在一片漆黑虛無的宇宙中，在那里，他的艦對等待著他，雷曼起身，走到烏瑟爾之前設置的驗證裝置前，在經過靈魂的驗證之后，機器中響起平靜的女聲：
驗證已經通過，滅絕令程序已經完成啟動，旋風魚雷以及雙階魚雷解除鎖定，戰爭帶來生存，犧牲帶來延續，謹記帝皇的教誨，愿人類榮光永存 “這里是贖罪艦隊最高指揮，雷曼，現在開始分配末日武器以及打擊目標，分配完畢后，我們將對蟲族占領的星球發起末日打擊，我們將在標準時間一小時后點燃末日的火焰，現在，行動吧。”
“高效，但是毫不熱血的演說呢。”坐鎮歸鄉號的奈特坐在自己的指揮席上，發來調笑一般的通信。
“那是我兄長的專長，我是負責動手的。”
仿佛回應著雷曼的話語，在塔桑尼斯上，迎著被硝煙和鮮血浸沒的朝陽，吉姆雷諾走到了人民和士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