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你的青梅竹馬和你的曾祖母還有你的敵人

　　雷曼解釋的過程開始于這樣的一句話：

　　“任何有意義的懷疑和探尋的根基，都應當是一個不可動搖的客觀規律，或者說至少是一個探尋著認定的不可動搖的規律。”

　　所有人都繼續一臉懵逼，只有威爾艾米娜抬手示意他繼續講，于是雷曼繼續講了下去：

　　“這話是什么意思呢，這么說吧，大商人或者說Zi本家，就沒有不貪心的這話乍一聽上去有些以偏概全，但是客觀規律上，在那個世界里，如果你不貪心的話，你是生存不下去的；一只白烏鴉在黑烏鴉中無法生存，這就是一種客觀規律。”

　　“而我在接到這個任務的第一時間，在我的腦袋里給我自己確定的一個客觀事實就是，代表多元宇宙頂點的神殿不可能犯下系統暴走這種低級的錯誤，因為在我看來，一個有著完善機制，技術處于各個宇宙頂點的組織機構，就算那系統還在測試階段，它會被允許發生這種威脅宇宙生命的錯誤的概率，也應該小到無限接近0.”

　　“換句話說，我從來就不相信，是那套PADS星球防御系統自己出了問題，這是我做出一系列判斷和分析的基礎。”

　　說到這，雷曼暫時停頓了一下，而奈特也很配合他的好奇寶寶一樣的舉起了手問到：

　　“然后呢？”

　　“然后在有了這樣確定了這種客觀規律不動搖以后，就可以帶著所謂的有色眼鏡去審視這個世界的歷史了，”雷曼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的意思是，有些信息只有在你的意識做好準備的時候才能看得到，人有的時候只能看到自己想要的信息，比如說我在先行判定PADS沒有出問題的時候，才能注意到的一些這個世界的微小細節。”

　　這個時候千早群像插嘴了，之前雷曼說神殿的事情他說不上話，但是說到這個世界，畢竟他和還是這個世界的居民：

　　“那是什么樣的細節？”

　　“歷史的細節，”雷曼對千早群像的問題點頭表示肯定以后才繼續說下去，“我讓奈特進入了這個世界的網絡，了解了這個世界的歷史，發現了很多疑點，那些疑點最終讓我說出了剛才的那個名字，嚇跑了那個家伙。”

　　“首先，PADS系統被這個世界的人類發現的客觀時間我是可以確定的，是差不多在這個世界的1910年左右，這一點我沒說錯吧？”雷曼望向千早群像。

　　千早群像點了點頭，這個時間點他也是知道的，人類歷史記載中第一次出現那些納米物質，被人們稱為“銀沙”的東西，就是在1910年。

　　“然后之后的二十年間沒有什么大動靜，這是因為系統在執行既定的程序，PADS在大有計劃的同化地球海洋中的一部分物質，制造納米材料，如果一切都沒有出錯的話，這套程序大概應該在50年后終止到了那時候，納米材料已經按照預先規劃的分布在全球各個地點了，這是為了一旦受到入侵，各地都能快速組成對敵的艦隊。”雷曼一邊回憶著他拜托奈特檢索到的地址，一邊說。

　　“但是那之后的歷史，出現了異常納米物質在海水中的流動但是被不少學者當成了某種研究課題，其中在歐洲，對這項研究最為癡迷的一個G國人叫約翰尼斯高斯，而在亞洲領導對等研究的人，我只查到一個姓氏，是當時的J帝國的一名學者，姓出云。”

　　“之所以讓我對這兩個學者，而不是全球其他地方于1940年代研究納米物質的學者感興趣的原因是堅持，這兩個學者是僅有的兩個堅持下來的人，要說為什么堅持下來是件大事，那自然是因為當時的第二次世界大戰。”

　　“科學家是為人類服務的，但是在戰爭時期，這一點可能會被改變，因為戰爭導致的資源短缺，并不是所有的科學家都能繼續自己的研究，被政府控制的資源，必定會向那些能對戰爭走向產生影響的研究進行傾斜，不過遠遠超出了當時，好吧，哪怕現在那些納米物質人類都沒研究明白，遠遠超出當時科技水準的所謂納米技術，根本不可能產生任何實際的研究成果。”

　　“事實上，其他國家對等的研究都紛紛被停止了，只有G國人高斯和J國人出云的計劃還在得到政府的資助，繼續進行者，為什么？”

　　“因為這兩個國家當時都在節節敗退，而且戰局已經糜爛到了沒有辦法用常規手段能夠扭轉的程度了，在這種絕望的時刻，兩個國家的首領都把一些可能會出現的超科技當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尤其是那個G國人高斯，我查了一下，他當時的上司，或者說對他的研究出資最多的金主，就是G國當時警察總長兼內政部長海因里希希姆萊。”

　　“要知道，這位希姆萊可是對神秘學相當的感興趣，他對占星術，黑魔法都曾經組織過研究，身子還試圖找出其他的神秘力量，這是一個對于神秘學非常推崇的家伙，我通過拜托奈特檢索當時的財務記錄發現他一直在資助這位高斯先生。”

　　“啊，你當時讓我查的那些戰爭審判記錄和財務記錄是為了這個？！”奈特忽然想起他們剛來到這里還沒和千早群像接觸之前雷曼讓她調查過的東西。

　　“嗯，就是為了這個，這與當時J國那位出云先生完全是絕望的在尋找讓自己的國家不至于徹底被擊敗的念頭不同，希姆萊和高斯一直都在做著狂熱的勝利夢想。”

　　“在1945年的冬季的末尾，G國和J國已經是徹徹底底的回天乏術，根據歷史上的記錄，J國的學者出云已經徹底放棄，不打算繼續研究了，當時不知道怎么回事，根據歷史記錄顯示，他又忽然改變了主意，在1945年的時候和高斯一起最后進行了一次遠征，這次遠征的目的是北極。”

　　“這次神秘的行動讓無數后來人對于當時G過的NC是不是在北極進行著什么秘密計劃產生了無數個精彩的陰謀論，不是么？”雷曼扭頭看著千早群像。

　　千早群像點了點頭，確實如此，那次最后的遠征，到了現在都有人在寫同人小說的呢，那次遠征在歷史中確實充滿了謎團，雖然歷史學家一直認為那是一次試圖繞過北極突襲A國的作戰計劃，不過現在看來….

　　“當然不是什么進攻A國的行動，那次行動的真正目的是將兩個人送去北極，這兩個人就是高斯和出云我在審視了歷史文件之后最開始是這么想的，當時又一份歷史記錄讓我重新考慮了我的想法。”

　　“在1945年3月末的時候，希姆萊尚且在G國的權力中心，在那時候，希姆萊最后一次會見了即將率隊出發的高斯，歷史上記錄的不外乎希姆萊對高斯如何如何叮嚀，說高斯博士這是帝國最后的希望了如何如何，但是我從之后的一些記錄中發現了一些異常。”

　　“在隨后開始的最后毀滅中，1945年的4月，希姆萊的行為方式產生了突然的改變。要知道，希姆萊之前被稱為忠臣海因里希，還被人嘲諷為崇拜狂熱者和沒大腦，不過在1945年的4月，希姆萊卻突然帶隊離開了當時的權力中心，并且和盟軍的最高將領聯系投降，并且因為這消息泄露，最終在1945年的4月29日被解除所有職務。”

　　“之后這位希姆萊的人生你們也就都知道了，被俘，自殺，但是真正有意思的是，在1945年4月29日，也就是1945年4月最后的一周，還發生了一件事，那就是，北極探險隊的任何記錄也突然消失了，我無論讓奈特怎么找，都找不到了，高斯和出云，就此消失了。”

　　“從這時候起，我開始將這兩件事聯系在一起思考，希姆萊離開當時的權力中心和高斯的消失，會不會有什么關系，我還真的找到了一條線索，那是4月中下旬的時候高斯發給希姆萊的一條密電，這條密電的抄本后來被占領軍偶然間發現，密電上只有很短的一句話主永不歸來，只有盟約存留于世，一切揭曉之時即將到來”

　　“這我可不知道。”千早群像搖了搖頭。

　　“這不是一般歷史課會教的，畢竟是有保密年限的東西，我也是拜托奈特才找到的，不過不管怎么說，在最后的密電之后，高斯和希姆萊同時消失了，結合希姆萊后來的性情大變，高斯的神秘消失和那條密電，我產生了兩個大膽的推測。”

　　“第一，高斯和希姆萊在北極發現了什么，這是足以扭轉一切的發現，高斯和希姆萊密謀奪取一切；第二，希姆萊和高斯在他們于最后分開的時候就互換了身份，高斯變成了希姆萊，而希姆萊則是真正帶隊前往北極的那一個。”

　　“這不可能，希姆萊最后死在了盟軍手上，他們進行過驗尸…….”說著說著，千早群像忽然不說了，因為他想到那是他的常識，如果按照這群救世主的常識，瞞天過海騙過當時的盟軍還不是太容易的事情么，不過如果這樣想的話，那么當時的高斯得到了…….？！

　　“看樣子你想到了，”雷曼向驚悚的抬起頭的千早群像點頭致意，“我一開始也沒有排除的一個可能性，就是希姆萊已經被混沌控制了，或者說至少蠱惑了，又或者是高斯….不過不管怎么樣，在1945年4月最后的一星期之后，全球各地的納米物質突然消失了，人類再也找不到以前那樣多的納米物質，直到海霧發起攻擊。”

　　“如果真的是高斯或者希姆萊控制了海霧的話，”千早群像沉吟了一下說，“那么為什么等了這么多年才操縱海霧重新出現，而且為什么不直接占領全世界，而是要這樣封鎖人類。”

　　“一般邏輯的想法是控制或者說黑掉了海霧的存在在控制這套系統上有問題，或者說遇到了別的困難，我一開始也是這么想的，直到我在拜托奈特檢索信息的時候發現了一條有趣的消息，實際上，這條消息是和你有關呢，千早群像。”雷曼指了指千早群像。

　　“我？”

　　“你和你的父親，是世界上僅有的兩個駕馭海霧戰艦的人類，我不可能放過對你們的調查，那種調查你們祖宗八代的調查，你和你父親都還好，你祖父也還好，但是到了你曾祖父這就不是那么正常了，你對你曾祖父有了解么？”

　　千早群像僵硬了一下，搖了搖頭，他是真的不知道，他對他祖父都不知道啥，更別說曾祖父了。

　　“你的曾祖父，如果你去查的話，查到的第一條信息就是他一直隱居在山里的小神社中，千早霧像，一名默默無聞的老僧侶，但是如果再追查一下的話，就會發現你的曾祖父回到J國是通過歐洲的一系列海上航線回來的，如果再追查一下，就會發現他的始發地是冰島。”

　　“一個J國人是如何到冰島的，我立刻就對網絡上有的一起信息讓奈特進行了深挖，最終找到了一個消息，在1945年5月1日的時候，冰島的一條漁船救起了一個亞裔海難者，這名亞裔海難者各方面的特征完全符合千早霧像，只有一點不符合，那就是有船員似乎目睹了這位海難幸存者全身都被一種銀光閃閃的物質包裹著。”

　　“不過這位船員的證詞被無視了，因為他當天喝多了，光線又不好，只不過有趣的是，當時有人納悶這個亞裔是怎么在冰冷的海水中活下來的，卻只能歸于福大命大這名亞裔最后輾轉多次，仿佛要掩蓋自己的行蹤一樣最終回到了J國，在深山的神社中定居，成了你的曾祖父。”

　　“你說了我家一大堆，和之前的問題有什么關系？”

　　“我懷疑你的曾祖父根本不姓千早，而是姓出云。”

　　“你說什么？！你是說我的曾祖父是？！”千早群像一屁股跌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和高斯一起進入北極圈和AdmiraltyCode一起消失的J國科學家出云，系統沒有在當時就啟動的原因……我懷疑，是出云動了手腳，阻止了系統在1945年啟動，畢竟千早這個詞的另一個讀法是禪，一種神社中祭祀用的服裝，而你的曾祖母，恰好就是神社中的巫女，”雷曼說著，調出一副模糊的黑白照片，他指著照片說，“你的曾祖母一輩子沒有留下任何的記錄，街坊鄰里也沒見過，也沒有照片，但是在1963年的時候，你的曾祖父母居住的神社舉辦了一場祭祀儀式，有一個在場的人拍下了一張照片，這張照片被攝影師的后裔，當作家族調查作業的一部分上傳到了網絡，你看，那個站在角落陰影中的巫女，應該就是你的曾祖母。”

　　模糊的照片被放大，盡可能的清晰化，然后一個隱藏在陰影中的臉龐出現在眾人的面前，仔細看了一下，伊401的船員都嚇的喊了出來：

　　“天羽！！！”

　　“大和！！！”

　　喊天羽的是人類的船員，喊大和的是伊歐娜這兩個名字雷曼都是知道的，天羽琴乃，千早群像那個幾年前消失在火災之中的青梅竹馬的名字，而大和，是現在的海霧艦隊總旗艦的名字。

　　這兩個人物在雷曼的心理和千早群像的曾祖母逐漸聯系在一起，雷曼不禁嘴角泛起一絲苦笑：

　　“我一直以為你是個運氣好的家伙，現在看來，你還真是天命救世主，騷年，我得去你的老家一趟挖個墳。”

　　“你什么意思？”被雷曼的信息炸的完全失去思考能力的千早群像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我懷疑當年的高斯就是希姆萊，我懷疑你的曾祖父出云阻止了希姆萊的企圖，我懷疑希姆萊被什么更強大的力量控制了，我需要驗證這種想法，而第一步就是你曾祖父曾經隱居的神社，準確的說，是他和他妻子的墳墓，威爾艾米娜女士，這件事能不能拜托你，我缺乏快速移動的手段。”

　　“已經將目前的情況上報，解除2級限制，可以使用超凡力量了是也。”

　　威爾艾米娜說罷，鬧帶上的發帶瞬間身處無數條緞帶，形成一個白色的緞帶球體，將雷曼，奈特和千早群像包裹在其中，然后緞帶再次收回，其中的幾人已然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