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所以說能用錢擺平的都不是大問題

　　在奧班儂的宅邸里，這位亡人港的犯罪組織頭目正在盯著一幅畫出神，那是一幅天主教圣徒的畫像，此刻正以一種慈悲的眼神看著他，掛在一個燃燒著火焰的火爐上方看著他。圣徒的視線讓他想起了這次行動的目標---雷曼。

　　奧班儂對于雷曼處于一種恨之入骨的狀態，而這種恨意有兩個原因，一種出于規則，一種則出于金錢。

　　有組織犯罪的世界對于一般人來說很難想象，有些人把有組織犯罪者想象成在街上喊打喊殺的人，或者是開著一輛車呼嘯而過將人打死的人；而有些人則把他們想象成西裝革履，如同上流社會一樣高談闊論的生意人。

　　這兩種想法都是錯誤的，任何成功的有組織犯罪集團都是有兩種人組成的，他們分別是士兵，也就是負責動手的人；以及賺錢的人，就是人們想象的西裝革履的那些家伙，這兩組人，也就是人們的兩大派的想象，組成了有組織犯罪集團。

　　但是盡管士兵和賺錢的職責不一樣，他們都受到同一種規則的束縛，比如說奧班儂，他在多年前就宣誓了接受那一套規則，他看著在他手心上燃燒的圣徒像發誓說如果他打破了規則，就會像在他手心上燃燒的圣徒一樣在地獄里受苦。

　　這些規則復雜繁多，但是有一條對于所有的犯罪者都很重要，那就是尊重。同樣身處有組織犯罪世界中的兩個犯罪者，絕對不能不尊重對方，你可以嘗試著去比對方聰明，用更加狡猾的計策打敗他，但是絕對不可以公開不尊重對方，不許讓對方在眾人前面出丑---簡單的來說，不能讓對方失了面子。

　　而如果一旦有人對你不尊重，你必須復仇。

　　雷曼打破了這條規矩，當他在亡人港大腦特鬧以后，他消失去了沙庫拉斯，奧班儂自然是窮盡了所有的手段，也沒辦法把復仇之手伸到暗黑圣堂武士的老家去，這相當于一個人公開扇了他一耳光，然后讓他還沒辦法打回去。這是一種無法被接受的事情。

　　那么，如果說面子還能想辦法掩飾的話，那么第二點，也就是金錢鏈條的斷裂，就是絕對絕對不可以接受的了，用奧班儂圈子里的話說，就是老板必須要養家，那么雷曼實際上是把奧班儂的金錢鏈條上給硬生生的砍掉了一截，只不過他沒意識到。

　　這說起來的話，要從奧班儂最初入行的時候說起（以下原創，并非官方設定）。

　　在奧班儂最初加入有組織犯罪的世界的時候，他用盡心機手段，從一名士兵奮斗成了一名賺錢的人，獲得了他第一批資源以后，他展開了一系列的行動，賺到了一筆巨款，成就了他現在的事業。

　　在當時，聯邦政府對于瓦斯這種燃油的稅收結構是這樣的，各個殖民星球差不多每一單位瓦斯收取0.3信用點左右的地方稅，這些地方稅留給地方殖民星球政府；然后聯邦在這之上再收取每單位0.09信用點左右的聯邦燃油稅，這筆錢聯邦政府是要拿走的。

　　瓦斯的銷售權，自然是掌握在聯邦中央政府的手里，對于當時如日中天的聯邦政府，沒什么人敢去搞事，但是奧班儂屬于膽大包天的那種，他盯上了那一單位0.09信用點的聯邦燃油稅。

　　年輕的奧班儂收買了一批人，利用他們注冊了一系列的瓦斯加油站，各個星球都有，然后在一個星球上開始營業，只不過他扣下了所有代替聯邦政府收繳的聯盟燃油稅---等聯邦的稅務官跨過躍遷和光速的障礙找到他的時候，奧班儂已經關掉加油站跑路，然后換一個星球繼續了。

　　就這么一個星球一個星球的換來換去，奧班儂在某一個階段，成為了擁有或者參股100多萬個瓦斯加油站的大亨，當然在明面上，股東都是他拉著入伙的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些加油站的稅款黑錢在那時候一周能給奧班儂帶來差不多800萬信用點的收入。

　　一個直觀的說法，吉姆-雷諾日后升級了所有的裝備，雇傭了所有的雇傭兵，大概也沒有奧班儂一周入賬的黑色稅款的幾分之一多---那么當然，這些錢不會全部落到奧班儂的口袋里去，很大一部分要交給在塔桑尼斯城的高層人物們打點關系，撐起相關的保護傘，不過奧班儂依然積累了大筆的財富。

　　可是隨著凱聯，尤摩楊和聯邦的摩擦越來越多，軍方的實力在一系列的風云變幻以后占據了壓倒性的優勢，聯邦一些傳統有權有勢的 Old-Families開始越來越多的被邊緣化，而奧班儂的燃油買賣也在某個時刻停下了，因為進入戰爭狀態的軍方接管了一切。

　　奧班儂自然不會和軍方鬧僵，他和軍方達成了另一種默契的合作，開啟了在人口販賣領域的新業務征途。

　　聯邦的兵員在傳統宣傳上有兩大部分組成，一部分是那些接受征召的聯邦公民，比如說當初的雷諾哥倆；另一部分則是罪犯，比如說泰克斯這樣的。一些嚴重的罪犯會被再社會化，也就是說用藥物和其他技術手段，徹底將一個人洗腦成為一個模范公民，這些再社會化的囚犯會將奉獻視為一切，是最適合執行危險作戰任務的。

　　但是，有些時候，有些罪犯也既不適合直接投入作戰部隊，也不適合再社會化；有些人也是死活不接受征召，星際規模的戰爭死人又死的異常的快，有的時候兵員的口子就是堵不上。這時候聯邦缺的不是訓練的技術和時間，畢竟洗腦的時候可以直接注入戰斗記憶，聯邦缺的就是人口。

　　這時候，聯邦政府的印章和授權要是出現在人口綁架訂單上，就不大好了，所以奧班儂就算是替政府做事，在聯邦經濟需要“應急征召”的時候，去“強制征召”兵員，也就是綁架啦。而且在后來，奧班儂還和聯邦軍隊中一個很重要的部門搭上了關系，那就是幽靈計劃。

　　奧班儂接下了尋找綁架具有靈能潛力的孩子的任務，當然前提是這些孩子的家長不愿意配合聯邦政府開展工作。

　　也就是說，奧班儂在切割了瓦斯加油站的生意以后，最大的金錢來源，就是人口買賣了，而在這人口買賣中，最來錢的就是和魯姆為代表的幽靈計劃負責機關了。

　　然后，雷曼搞砸了魯姆最重要的一次行動，當然不是真正意義上是雷曼搞砸的，畢竟魯姆和奧班儂都沒顧及到雷曼這個穿越的小變態的存在，魯姆以為帶著凱瑞甘就萬無一失了，誰想到，雷曼把凱瑞甘給車翻了。

　　行動失敗，魯姆倒霉，作為魯姆主要合伙人的奧班儂也跟著倒霉，在聯邦軍那是吃了一個大虧，一群想分他這杯羹的人都撲了上來，搞得奧班儂在雷曼大鬧亡人港后是焦頭爛額，一地的雞毛，其中的雞飛狗跳就不一一道來。

　　在這之后，克哈之子又給奧班儂的版圖來了重重一擊，凱瑞甘帶隊的克哈突擊隊襲擊了幽靈學院，殺死了魯姆，這下聯邦軍和奧班儂之間的紐帶可算是岌岌可危了，聽到明斯克散布的關于雷曼與克哈之子有關系的謠言，奧班儂立刻就產生了一種臥槽原來是你們合伙一起算計我的感覺。

這讓奧班儂產生了一個將克哈之子和雷曼一起算計一把的想法，當然這個計劃的也不只是奧班儂腦袋里關于雷曼和克哈之子的陰謀論產物，從實用的角度考慮，如果能把克哈之子重創的話，那么他和聯邦軍的關系也就能重新穩固下來，更何況，這其中還牽扯著聯邦叛逃的最精銳幽靈---凱瑞甘　　所以，奧班儂布置了一個陷阱，拋出誘餌引誘雷諾和泰克斯前來，同時也算計了盯梢那倆的凱瑞甘，用這連餌引誘著克哈之子的旗艦前來。

　　現在，亡人港的犯罪大亨坐在自己的宅邸，自己的堡壘深處，靜靜的等候著客人們的到來。

　　只不過他沒料到的是，在塔桑尼斯城，計劃的情報連中一環的一位聯邦軍管此時此刻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沃菲爾德輕輕的敲擊了一下自己的終端：

　　“你都聽到了么，你前面有個盛大的宴會等著呢。”

　　“但是你也沒搞到客人的名單吧，”阿克圖拉斯的聲音從另一端傳來，“也就是說我知道一定會有麻煩，但是細節全都不知道？”

　　“知足吧，能被金錢和女色賄賂的人，雖然容易吐露消息，但是情報質量不會高也一定是常識啊。”

　　明斯克掛斷了通信，瞇著眼睛看起亡人港的示意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