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有動力也總得有個目標才行。兄弟們都死了,耐薩利那邊估計也贏不了了,我除了干等著還能干什么?”
凱里瑞克用刀挑過來一只兔腿,鼻子輕輕一吸,淡白色的迷蒙光霧連成了一條絲線,被他吸入了靈魂火之中。
“嘶…這不行,灼熱地獄改變了我的感知構造,這東西吃起來太淡了。”他抱怨道。
“你這也太浪費了吧。”血月忍不住吐槽道。
“那還給你吃?”
凱里瑞克又將兔腿遞了回去。
“不了不了。”
血月連連擺手。
被吸收了精華之后,兔腿肉已經蔫巴下來,沒了原來的光澤。
雖然還維持著大致的形狀,看起來也就放冷了一點,但要真的咬上去,估計他能夠吃出來發了潮的防腐劑的味道。
“你剛才說耐薩利贏不了?”
“原本還是有機會的,但是出現了一個…哦不,是兩個變數,導致我們的戰力直接折了五成。黃泉那邊雖然也隕落了一個判官,但作為進攻的一方,我們的難度要大上很多,勝算已經不大。”
“你們不是說請了一個很有名的叫做什么…”
“加斯科。”
“對,加斯科。耐薩利對那家伙的期望值不是很高嗎?掉鏈子了?”
“那個縮卵子的家伙確實挺強,黃泉的主判就是他干掉的。但你也知道那種人,怕死得很,殺不了就會直接溜了。赫爾特那軟蛋也是這樣,要不是那家伙不敢拼命導致耐薩利受了傷,正面戰場我們其實還有機會扳回來。”
凱里瑞克憤憤然,語氣中隱隱地透著幾分不屑。
“哈哈哈,耐薩利可怪不了別人。他自己那家伙可以隨便死,其他惡魔不能啊。都是活了那么久的老妖怪,惜命也再正常不過了。”血月笑道。
“所以,耐薩利才覺得他們贏不了,讓我來這里把事情辦妥了。”
“哈哈哈,我還以為是那家伙想要借刀殺人,所以才故意放水,派你來這邊里應外合的。”血月意味深長地看著凱里瑞克。
此時,虛淵已出現在了不遠處,黑色的袍子隨風飄揚。
“怎么?你是想賴賬了?”
凱里瑞克握緊了刀柄,目光十分凝重。
他雖然有過戰勝血月的先例,然而永夜的環境能讓血月戰力大增,他此時的戰力又未完全恢復,再加上一個大祭司虛淵,他恐怕沒有太大的勝算。
“不要緊張。”
血月笑道:“我和耐薩利簽訂了契約,該付出的東西肯定是會兌現的。我也不會對你動手。”
“血月大人。”
光滑的玉足輕點于地面,虛淵平穩和煦地落下,站在了血月的身側。雖然不明白氣氛為何會變得劍拔弩張,但要是打起來,她也隨時做好了準備。
“吃烤串嗎?”
血月遞了一把烤串給她,絲毫不在意凱里瑞克的刀。
“不了。”虛淵拒絕道。
“你呢?”
血月又看向黑色狼人。
“屬下不敢。”
“真可惜。”
血月張開了血盆大口,一口吞掉了所有的肉塊,沉著臉道:“有了娛樂的興致,卻沒有好友可以分享。”
“也罷。”
他拍了拍褲子站起身來,問道:“外面好像有動靜對吧?”
“是的,就在剛才,有兩個人闖進了迷霧之中,實力很是強大。”
虛淵的雙眸泛著柔光,在黑夜中閃閃發亮。
“是誰呢?”
“圣徒迪珊,還有一個我不認識的人…”
一幅畫面從虛淵的眼中投影而出,上面正是程海和迪珊的身影。
“那個紅色的…是誰?”血月看向看凱里瑞克。
“額…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是一個本地人 凱里瑞克想起了那個從他們營地了大搖大擺走出來的男人。
雖然耐薩利和他提到過程海的能力,但那畢竟是他的黑歷史,也沒有說得太詳細。他只知道程海能夠變身,但變身后的能力,他也沒法未卜先知啊。
“本地人…”
血月氣得點了點頭,然后看向程海身后的迪珊,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那她呢?尊貴的十二圣徒為何在這?這個點離傳承開啟起碼還有兩個小時,她的傳承不要了嗎?”
他有充分的理由懷疑,耐薩利在劃水!
“我不到啊…”
凱里瑞克同樣是一頭霧水。
血月問他,他還想問耐薩利呢!
迪珊這時候怎么著也不該出現在這里啊?
那家伙不會真的在劃水吧?
“嗯?”
虛淵忽然眉頭一皺,中斷了連接。
“怎么了?”血月問道。
“圣徒發現了我的查探,想要追蹤過來。”
“你還能困住他們多久?”
“如果借給我一點神力運轉,我能困住他們兩個小時左右。但我們也許該做好提前開展儀式的準備了。”
“你要多少?”
“一百人份的。”
“這可不少啊…”
“他們兩人都不是等閑之輩,合力之下,我恐怕不是對手。”虛淵不卑不亢地說道。
“那你去吧,我給你一百五十人份的,拖得越久越好。”
血月折斷了手里的竹簽,站起身來,又道:“加大神印的能量波動,哪怕死一些人也無所謂。”
“是。”
“鬼月。”
“在。”
黑狼單膝跪下。
“你做好為主獻身的準備了嗎?”
“這是我的榮幸,主人。”鬼月恭敬道。
“很好。”
血月背過身,看向天上的月亮:“事成之后,我將給你換上更好的身軀。”
“謝主人,我渴望著更強大的身體。”鬼月目光灼灼。
“那必須!”血月微笑著。
“也要善于御女。”
“準。”
“再給我配幾匹強大的母狼。”
“也準,七匹夠吧?”
“夠勁!順便公的也給我來幾匹。”
“算了,我想了想還是換個人選吧。”血月眼角微微抽搐。
“那不要了那不要了,母的就好,母的就好。”鬼月見好就收。
“呵呵,那就等著吧。”
血月微微一笑,對著天上的月亮說道:“等到我主降臨,拿他們祭深淵!”
“嗯?消失了?”
在那片不見五指的迷霧里,迪珊露出了遺憾的表情。
“怎么了嗎?”程海問道。
“剛才有人在偷看我們,還想說順藤摸瓜找到他們的位置,可惜被發現了。”迪珊嘆氣道。
“確實挺可惜的。”
“你呢?找到路了嗎?”
“還沒呢,四周一直在變化,而且對方的手段比我高明多了…”程海苦惱道。
他對幻術有一定的研究,但這么一對比之下便感覺到了兩者之間的差距,一個天一個地。就算禁忌之眼得到了進階,想破解也需要一段不短的時間。
“慢慢來吧,或許里面有大動靜的時候我能感知得到,到時候再和你說。”
“但愿吧…”
程海強壓著心中的焦急,繼續駛進迷霧的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