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林督查不屑地撇撇嘴,“人家用錄音機把你說的話都錄下來了。”
“錄音機?錄下來?”大眼標懵逼地看著林督查。
“不明白?”
大眼標愣愣地搖搖頭。
盡管心里滿是不屑,林督查還是給他解釋了一番,“錄音機就是,能把你說過的話錄下來,再拿到別的地方放出來的一種設備。”
大眼標楞了一會兒,才吃吃地說道:“那...,那也就是說,這就是一個局,是光頭強他老板做的一個局?”
“不然呢?人家一個大老板,憑什么到你的地盤和你見面,就為了讓你削?”
“我撲他老母...”大眼標氣急敗壞地大罵起來。
“行了,行了...”林督查不耐煩地擺擺手,“別罵了,這事你誰都怨不了。要怨就怨你自己太貪心,收保護費收得居然惦記起人家的家產來了,你他么怎么想的?”
“我...我...”
“我什么我!”林督查又瞪了他一眼,“我進來,就是告訴你一聲,準備好上法庭吧!有錢的話,你就找個好點的律師!”
說完,林督查轉身向門外走去。
兩顆碩大的眼珠在眼眶里骨碌碌地轉了兩圈后,大眼標一個箭步就躥了過去,跪在地上,雙手抱著林督查的大腿,凄慘地哀嚎道:“姐...姐夫,救命...救命啊!”
“撲街!”
林督查一把抓住大眼標的衣領,氣急敗壞地狠狠地給了他一個巴掌,罵道:“不許再叫我姐夫,聽到了嘛?”
“呃!好的...姐夫...啊!...不...林Sir。”大眼標弱弱地說道:“可...可我該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我不是說了嘛!你準備好上法庭吧!有錢你就找個好點的律師。”說到這里,林督查又惡狠狠地說道:“我警告你,不要把咱們倆的關系泄露出去。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不敢!不敢!...”大眼標連連地答應著。
林督查把大眼標的衣服領松開了,又替他捋了捋,才轉身向門口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又停了下來,背對著大眼標說道:“你放心,我不會不管你的了。在我職權范圍內,我會替你爭取一下,盡量讓你少判幾年。”
“哦!謝謝林Sir。”
和王大滿分開后,光頭強立刻回到堂口把小弟們散了出去。
可是,當他想按照王大滿的指示,準備進行接下來的步驟的時候,卻有點懵逼,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王大滿一共給他出了兩個注意。
一個是隨便找個巡警,朝他臉上吐口唾沫。
可這個主意只在他腦子里過了一下就被他放棄了。
好吧!
他承認!
他慫了!
正面剛,對面懟的時候,打警察兩拳,甚至給警察來幾刀,光頭強都是不怕的。
可是,哪怕是一個最小的小巡警,他也不敢朝人家臉上吐口水啊!
盡管這種操作,比打警察、捅警察的罪名要小得多,可這也是把警察忘死里得罪啊!
如果他真這么做了,光頭強估計,只要他今晚進了警局,那他差不多會被警察們用各種合法的招數給收拾一遍。
既然這一條不敢做,那就只剩下‘非禮’一個選項了。
可是,當光頭強走到街上的時候,他徹底地傻眼了。
哪來的的女的讓他非禮啊?
倒也確實是這樣,今天這么多的事情忙活下來,到現在可不就是后半夜了嗎?
誰家的良家婦女會在后半夜出來溜達?
街角倒是有幾個花枝招展的女的,依著墻站在那里,這些人看到光頭強滿大街亂逛,還不停地沖他拋媚眼呢!
光頭強估計,他要是上去非禮人家一下,人家馬上就會興高采烈地同他談談價錢的問題了。
正在光頭強一籌莫展的時候,突然,一位五十余歲的阿婆遠遠地從街角走了過來。
這位阿婆手里拿著一根棍子,身后還背著一個帆布口袋。
她每經過一個垃圾筒,都會把手里的棍子伸進去捅一捅,翻一翻。
感覺有用的東西,她便拿出來裝到背后的袋子里。
時間不長,阿婆就來到光頭強旁邊的一個垃圾筒翻動起來。
正在這時,又有一隊軍裝巡警從街角走了過來。這時,阿婆也翻完了垃圾筒,要從光頭強的面前走過去。
光頭強看看遠處的巡警,再看看面前即將走過去的阿婆。
他猶豫了!
他彷徨了!
他也有點畏縮了!
可是,他也知道他必須盡快做出一個決定!
最后,他一咬牙,一跺腳,閉著眼睛就把手伸了出去。
手雖然伸了出去,但卻并沒有像他想的那樣,立刻就有反應。
因為,這個時候的阿婆也懵逼了。
她一臉茫然地看著光頭強,過了一會兒,她才終于確認發生了一件她不可想象的事情。
于是,她扯開喉嚨,大喊了一聲“非禮啊!”
光頭強長吁了一口氣,心想:總算是來了!
與此同時。
遠遠地看到警察過來,那幾個花枝招展的女的正要躲開,突然聽到這么一聲喊,頓時驚愕地轉頭看向光頭強。
她們明白了!
原來這個大光頭的口味這么重啊!
怪不得剛才他都不過來呢!
西九龍分局。
上午9點左右,正是警局人員流動最密集的時候。
這個時候,上晚班的警員會在分局打個卡,然后下班回家。而上白班的警員,也會在這個時候到分局打個卡,然后該出去巡邏的就去巡邏,該查案的就去查案。
O記督查陳大光也在這個時間,略顯疲憊地回到了分局。
他是既不是晚班,也不是白班,而是去總部開了一晚上的聯席會議,剛剛回來。
昨天晚上,他們轄區的一個堂口全員出動,突襲了元朗那面的一個堂口,雙方上演了一出幾百人的大亂斗。
盡管在防暴警察的干預下,這件事被平息了下去。
這件事還是引起了總部的高度重視,他們連夜開了一個緊急會議,以便調查這件事的起因。
而陳大光作為西九龍O記的督查,自然是被緊急招到總部,列席了這個會議。
在會上,陳大光感覺很丟臉!
他的上司也感覺很丟臉!
他的上司的上司也感覺很丟臉。
因為,這三貨完全就是一問三不知!
可他們又覺得很冤枉!
以他們掌握的情報來看,他們轄區下的堂口和元朗那面的堂口,完全是沒有瓜葛的。
怎么會突然爆發這么一場血拼?他們三人真的是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