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聽到了這聲音,當下面色一變。
“這聲音,一直都響徹在我腦海…”
沈清深吸一口氣,尤其是他看到,原本還算平靜的灌灌,此時渾身的羽毛都乍立,一副受到巨大刺激的樣子,口中罵聲連連,且翻來覆去都只會罵那一句。
沈清腦海中涌現了種種算計,沉默了半晌,在這寂靜的長廊中一路穿梭,不斷向前。
最終,當他一腳踏上了最中央處的巨型祭壇時,也看到了從其他長廊中走出的一道道身影。
所有人的臉上都有些驚疑不定。
有些人,則第一時間目光冰冷地四處觀察,能活著走到這里的,也不過寥寥十人而已,一些人的目光定睛在了那老道士身上,冷笑一聲,旋即又看向了其他人。
一些人看向了沈清。
尤其是王毅,眼中驚疑不定,若有所思。
此刻,那祭壇中,陡然就有可怕的金光蔓延,最讓人驚詫的是,這金光之下,祭壇本身,居然有磅礴的禁制滋生不說,更有道道紅塵氣正在擴散。
“這古域之主,當年只怕是以大才情,必然到了古修的力量,甚至掌握了修行這種力量的方法,可這古域之中,又為何有這么多的怪異…”
清秋子臉色陰沉,不時掃向其他老怪。
一名天鼎境大能目光閃爍,有心殺死老道士和沈清這僅有的兩名三才境,能走到這一步的,大體上都是心中有數的。
那在外控制金光之人,大概率就是這兩名三才境!
當然,也有可能是這山中本就有怪異。
這時。
祭壇中央,有一顆金丹浮現,爆發出道道光華,同時有氤氳之音發出,神光閃爍,好似有仙人蒙塵。在金光帷幕之中,紅塵交織之處,更有道道奇異符文涌現。
所有人臉色一變。
古修之法!
“此地有古修的力量,又有紅塵氣可隨時動用…”
眾多黑斑所化的事物,此時一齊躁動了起來,呼嘯飛出,就要撲向祭壇中央的金丹。
可很快,眾人即刻出手,打算將這黑斑給奪回來,卻不成想在一瞬間,這些黑斑事物陡然真正開始了暴動,在被一道道襲來的金光擊落后,更是轉身撲向了眾命修!
“找死!”
一名大能面容冰冷,抬手就轟出一道強悍的攻伐之法,將這黑斑擊飛,同時眉頭緊鎖,露出一絲疑惑。
這些東西,當初被他們一手鎮壓并喂養出來,早早就與他們緊密相連,這種感覺做不了假,可卻突然之間盡數叛變…
四國主對著前方祭壇恭敬下跪,開口道:“蒙前輩看中,弟子幸不辱命。”
所有人面色一沉,立刻看了過來,心中大震中,臉上露出凜冽的殺意。
“你居然背叛我等?!”
就連大國主,此時也瞪大了眼睛,殺機閃爍,心中更有濃濃的震驚,到底是什么時候,四國主跟古域核心扯上了關系?
難不成早在萬年之前就…
“黃歷,我感受到了黃歷!!”老道士忽然說了一句,旋即又一怔,“又感覺不到了…”
整個祭壇上,道道古老的禁制此刻盡數爆發出來,古今兩種力量,靈力和紅塵氣盡數崩發,處處透露著詭異,最重要的是,上面涌動的古怪文字,此時變得更加頻繁。
沈清觀察了一會兒,一臉沉默,更有狐疑,在所有人都被黑斑攻擊的時候,唯有他是個例外,灌灌始終都站在他的肩膀,一臉蔑視地俯瞰著一切。
“看來,我這灌灌也是個借尸還魂的家伙…只是,這個‘尸’只怕就是那最初的黑斑,被灌灌所占據…”
沈清若有所思。
中央的金丹立刻就有全新的變動,那可怕的光芒四處掃動,將一切都遮掩了,轟然打出中,道道文字也在瘋狂飛舞。
場面一片混亂。
四國主眼中露出果斷,低吼一聲:“能被前輩看中,是你們的造化!你們不是一直都想踏入彼岸境么?造化就在眼前,怎么一個個都畏縮不前?!你們不死,我還怎么得到前輩的賞賜…”
只見那祭壇中央中,立刻就有一道身影端坐,形體虛幻,緩緩睜開眼睛中,似乎有歲月在流轉,間隔著三百萬年,與今人對視。
“很好,居然能有十個人,出乎預料的不錯。”
這身影掃了一眼,露出祥和的笑容。
所有的黑斑此刻直接瘋狂了起來,尖叫一聲,直接撲向了這虛影,更有一名大能被黑斑裹挾,一臉絕望地撲向了對方。
“你們這些殘破的東西,都糾纏了本座三百萬年,還不肯罷休?果然,生命力旺盛就是有好處,可以隨意揮霍,且如老鼠一樣,但凡有些機遇,就能一路茍活下來。”
這身影嘴角含笑,略微抬頭,所有人瞬間就感受到了一種發自內心的心悸,這并非是修為上的碾壓,而是一種仿佛雙方天然對立的感覺。
道道金光打出,精準擊中了這些黑斑,轟然中,就有刺耳的滋滋聲響起,將這些黑斑盡數損毀。
最終,他的目光落到了灌灌身上,一臉的驚異:“你居然還能活到今天…沒有被那群瘋子給宰了吃肉?罷了,反正與我無關。”
“本座已死去三百萬年,今日終于等到了你們,為我供養了數不清的生命之息,實在讓本座心中感激,作為回報,本座將選擇你們其中一人降臨,只要能承受住,就能得到本座的造化。”
這身影先是伸手,一把掐死了那名被黑斑控制的大能,笑呵呵的樣子,目光轉動,直接落到了距離他最近的一名大能身上。
“就從你開始。”
剎那間,他的身形變得虛幻,有可怕的靈力和紅塵匯聚,在相互的激烈對抗中,只見他與那顆滴溜溜旋轉的金丹融合,瞬息移動,直接撞入了這名大能體內。
凄厲的嘶吼聲響起。
這名大能的身軀立刻就開始崩裂開來,且有大片的腐朽,仿佛被歲月沖刷而過。
很快,這名大能就死在了當場,連帶著寄宿在其中的司邑上人的命身,也臉色難看,被對方轟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