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歸墟的秘密
冬青沒有將疑惑表現在面上，也沒讓其他紀元的分身去探查，在造化面前，他不認為自己能夠玩些小動作。
而且，冬青一向是不按常理出牌，于是，冬青帶著一如既往的笑容直接問道：“我有什么值得你親自來拖住我？”
造化也不是常人，他連愣神都沒有，就流暢的的給予回應：“這個按理來說不應該給你說的，但有些事你見了就懂了，我也攔不住你。”
“現在的我，受到歸墟與淵的雙重加持，能夠超越鴻蒙的極限，紀元的力量也無法壓制我。”
“其他幾位也是如此，紫山和紅焰去拖住了靈氣大神，他是超脫者，格外不同，需要多加防備。”
“你呢，層次略低一些，可還是令人頭疼，萬靈主君的權柄，很是克制我們，加上我對你感興趣，只能自己親自來了。”
冬青聽完造化的話，自然理解到了原因，看來凡是掌控某種底層規則的大修士，都是歸墟防備的目標。
也說明他們這類人對于歸墟有著克制，之前對付黑衣人們，冬青沒發現克制在哪兒。
但稍微深思，就有了答案，還記得被他輕易封印的灰河，按照造化所說，他們這些人都被雙重加持，實力非同一般，所以這不應該。
而之前冬青怎么做的？
冬青回憶起來，他是化作生命樹形態，但是，經過之前某個世界的生態圈衍化后，冬青也自然的在化身生命樹時候自成一個獨特領域。
當時灰河就在領域內，冬青完全沒發現她強大之處，于是冬青推測，灰河被加持的那部分，被領域給隔絕了，所以才那么順利。
再聯想歸墟這群家伙最熱衷于掠奪其他紀元的生命與靈性等大道，看來這東西既對他們有巨大益處，也有克制。
冬青看著造化使者，突然就躍躍欲試起來，許是目光壓根兒就沒掩飾，造化無奈的看著冬青，一副你懂的表情。
是的，冬青是懂的，既然明知道被克制，他還來了，說明也不是那么絕對，有應對方法。
而且，靈氣大神都被拖住了，冬青一直以來，都對靈氣大神有種莫名的信任，當然不是信任人品，而是信任祂的實力，甚至冬青都覺得這位大神無敵。
接著冬青腦海中快速略過許多名字，有些打趣的看著造化：“黃庭那里肯定也是兩個，據我的感應所知，掌控根本本源的修士不算太少，你們八個夠分嗎？”
套用一句話，掌控同種力量的修士是能夠相互吸引的，雖然不至于相見，但知道有那么個人存在就行了。
造化眨眨眼，看著冬青：“所以要拖住你們啊，不然就被你們發現不對勁了。”
冬青沉默了。
看來不對勁的地方大有問題，讓歸墟不想讓他們發現，而且這個秘密很關鍵，冬青思緒萬千，腦海中靈光閃現，不斷推敲答案。
可惜就像是某種神秘力量在刻意隱藏一般，根本無法觸摸真相。
造化很是淡然，就像這種情況早就在意料當中，冬青思考過后，果斷拋下這個問題。
微笑著如同老友一般熟稔的和造化聊天：“對了，最終紀元肯定會到來的，到時候你怎么辦。”
造化淡定吐出兩個字：“逃命。”
冬青忍俊不禁，好像還真是這樣，不過…：“你到時候要脫離歸墟？”
在冬青看來，所有毀滅紀元的物質能量都在歸墟當中，最終紀元降臨，必定吞噬曾經所有紀元，哪怕有歸墟也無法抵擋。
而且冬青認為，歸墟這地方，是天君創造，肯定有它的用途，幾乎可以肯定歸墟在最終紀元也有立足之地，就是不知道是什么。
既然歸墟在最終紀元還在，那么造化還說逃命的原因就有了：他要脫離歸墟。
頓時冬青就關注起來：“你想要脫離歸墟很難吧，灰河我能感覺不弱，她都無法保持真我，你這個九魔之一還想脫離？”
或者是這事兒不需要隱瞞，造化略帶向往的道：“最終紀元到來，我的理念也就有了正常的變化，那時候我會嘗試超脫，最終獻祭自我于新的紀元重生。”
“我不認為歸墟力量能夠與最終紀元較量，這個計劃也必定成功。”
“一個完全未知的新紀元，光是想一想就覺得迷人。”
冬青點頭附和，心里不知怎么的，突然又想起灰河，這位被歸墟完全同化，雖然一切行為都表現的如同真我的選擇，但實際上真我消弭了。
灰河就屬于不可能脫離歸墟的那一位，而灰河之所以這么容易被他封印，是不是就是有她完全和歸墟一體的原因？所以自己掌控的本源力量特別針對歸墟？
這個念頭在心中瞬間閃過，冬青面上是應該有的表情，配合著造化的話：“這倒是，我也很期待最終紀元，提前祝你成功了。”
——才怪！
默默地把話補充完整，不成功便成仁，冬青希望造化成仁，他不死怎么對得起那些亡魂，這時候他已經決定將來針對造化的時候，自己也要插手加把勁。
造化毫不介意冬青的虛偽，他又不是沒有自知之明，所以他會選擇那樣的重獲自由方式，以獻祭自身的代價獲得紀元的庇佑。
等到自己有能力了再出去，但造化還知道，自己就算有庇佑，最終也難逃一死，不過對于他來說，只要見證最終紀元的無限可能，就已經滿足了。
冬青若是聽到他的心聲，必定吐槽：“滿足？不存在的！到時候見識到了更多，只會生出更大的欲望，須知人心不足蛇吞象，欲望，可是一種重要的動力。”
兩個人互相對立，但此刻卻是無比和諧，相安無事一千八百年之后，在鴻蒙中論道的二位都同時看向某個維度位置。
造化留戀不舍，他在和冬青論道的時候非常快活，可惜了：“看來要到最后關頭了，你們那位靈氣大神很厲害，勘破迷霧，觸摸真實，有他相助，決戰提前到來。”
冬青半躺在云床之上，點了點頭：“其實，我也明白了，只是不如靈氣大神有魄力。”
這么多年了，冬青其實一直維持部分念頭思考秘密是什么，將所有結果全部列出來，頓時被神秘力量阻止窺探的答案就擺了出來。
造化的身體慢慢膨脹，重新化作觸須張揚飛舞的怪物，最后一句話從怪物體內傳出：“不，你孤身一人，祂們卻是一群人，所以你不敢，太危險了。”
冬青抿著嘴，確實，他不確定自己會不會有人幫助，所以沒有輕舉妄動。
那不過是一個秘密而已，對于古老者以上的修士，就不存在秘密，哪怕事情全程不清楚，只是一個問題擺在面前，修士們都有辦法知道答案。
尤其是冬青還知道的很多，得到答案更是不足為奇，揮揮手，靈性力量爆發，怪物直接消失。
冬青給予大魚自由后，自身變得虛幻模糊，也跟著消失在此處。
這是一個類似于黑洞的黑暗區域，不同的是，黑洞的黑，是扭曲了光線，人類的視網膜無法成像，所以是一片黑，什么都沒有。
但他們這群人哪一個還拘泥于身體構造？他們看到的“黑洞”，就是一個純粹的黑色洞窟。
這個黑洞釋放著歸墟之力，源源不斷的黑影從中釋放，仔細觀察，才發現這竟然就是之前的黑衣人。
但他們太多了，只要讓他們聯合，恐怕這個鴻蒙紀元毀滅是遲早的，但冬青到來后就很安靜，只看到靈氣在變換間，讓所有黑影崩潰。
那是靈氣大神出手，冬青到來后，靈氣大神是有一絲停頓的，但沒見冬青“接班”，祂便繼續。
但冬青已經意識到，這位大神猜到自己也清楚那個秘密。
畢竟，冬青可是當初親自去過眾神之墓，還遭遇了幾場戰斗。
也是因此，冬青明白了那個秘密：歸墟是一個活物。
先給一個答案，其他的慢慢分析，首先，冬青回憶中，許多被歸墟同化的生靈，都失去了真我。
其中以當初那位女性老巫師，黑袍人為代表，祂們只有一個軀殼是自己的，體內的靈性，生命，能量，都來自于歸墟的灌注。
灌注的都是無主的純凈靈性或者能量，經過軀殼的轉化形成戰力。
而之所以會如此，再結合造化說的淵醒來后就不是淵，冬青將所有結論列出后，得到歸墟是活的這個概念。
祂最初被創造出來時，是一個嬰孩，在不停的吞噬一切成長，那時候的淵是歸墟的主宰，但歸墟太弱了，沒法反抗淵。
后來吞噬的紀元夠多，所以淵一覺不醒，身為一個生命，歸墟有自己的意志，他還能允許自己體內有其他自由意志？
當然是要全部消滅，變成自己的一部分，其實這個答案沒這么好揭曉。
可惜歸墟注入的各種力量太干凈了，在冬青看來，歸墟出品的，再不濟也應該有歸墟的氣息，可歸墟太喜歡隱藏，過度的隱藏導致祂暴露。
也不知道靈氣大神做了什么，讓歸墟強制召回所有下屬，還搞出這一個歸墟之門。
冬青來時，就聽到周圍的道友稱呼這黑洞為歸墟之門。
它確實是一扇連接歸墟與鴻蒙的大門，并且還不停地運送武器過來。
冬青隨意一抓，了解真相后，對付傀儡冬青有更好的方法，直接抓出一個黑衣人，再用本源力量侵襲，試探著去探尋控制黑衣人的意志。
只是這么一試探，黑衣人直接潰散成精純能量，冬青無語，難怪造化說他只要一看就懂了，歸墟意志這么怕被發現，這誰都能看出不對勁。
這可是吞噬了幾乎所有紀元的歸墟啊，還有什么好怕的，直接碾壓過來把在場眾人一網打盡啊！
冬青怒其不爭。
當然，心中冬青卻是猜測其中有天君留下的限制，亦或者歸墟本身有限制，讓他只能用這些方法入侵現實。
此時，元素之力在冬青身邊浮現，諾蘭從中走出，他剛才就是看到冬青的動作后才過來的，一來就直接問：“你懂了？”
冬青點頭：“剛來，沒看到之前過程，這是怎么回事？”冬青指了指歸墟之門。
諾蘭古怪一笑：“那老頭模擬黑衣人制造了一模一樣的傀儡，然后…一個意志降臨其中。”
后面的諾蘭沒多說，也不需要說了，冬青無語，歸墟身為生命的身份被發現了，弄出一個歸墟之門惡心他們。
畢竟這個門戶，只有掌控底層規則之力的修士能夠鎮守。
冬青沒去取笑，這會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可以交流的同道，就問出疑惑：“歸墟吞噬所有紀元，到時候以一個生命體的方式進入最終紀元，豈不是直接無敵？”
才說完，冬青自己就搖搖頭否定：“這應該不可能，除非歸墟將吞噬的一切都打上自己的印記，但其中還有大團無法消化的力量形成特殊地帶。”
“那么，歸墟到時候直接主動攜帶這一切能量獻祭給最終紀元，也是無解，恐怕得到的眷顧無人敢招惹他。”
諾蘭明顯也想過這個問題，沉吟后，祂道：“倒不用擔心，還記得每個紀元的天君嗎，若紀元沒有主宰者，那么天君就自然成為紀元之主。”
“到時候最終紀元到來，紀元之主們可以重現紀元最完整的時候，哪怕被歸墟吞噬的力量，在沒被吞噬之前，也屬于紀元，歸墟沒法獻祭這有主的東西。”
天君…又是天君，冬青沉默。
他又抓了一只黑衣人，這次用的是生命之力去掌控，于是黑衣人也消散了。
接下來，是用新的權柄之力，在黑衣人被力量侵蝕的那一刻，冬青有了明顯的掌控力，剎那間感受到了一個意識。
而那個意識瞬間讓黑衣人崩潰，可冬青感覺自己有反抗之力，下意識的阻止黑衣人潰散，于是等冬青反應過來，手中已經抓著一件黑色的斗篷，其背后還有一柄鐮刀。
冬青既然反應過來了，那么這黑斗篷也跟著崩潰了，就像什么也沒發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