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視廳內,一身名牌西裝的淺川文吾此時坐在取調室,正有些緊張的打量著房間里的警察。他的嘴唇微微蠕動,似乎想要開口說些什么。可是連著幾次話到嘴邊,卻還是放棄了。
“淺川先生,我想…您應該知道我們請您來的原因吧!”
聽到一郎的話,對面的淺川突然臉色慘白的抬起了頭來。然后有些緊張的問了一句:
“納…納尼?”
“關于淺川百合子的死,我們有些事情想要向您請教!”
“你們這是…這是什么意思?”
淺川文吾故作鎮定的向一郎質問著,可是此時,他不斷擦汗的動作卻暴露了他的內心。
“什么意思?好吧,我們稍微的調查了一下淺川社長在生病期間立下的遺囑,發現在原始的文件中,有一部分內容似乎有篡改的痕跡,而那部分內容,則是關于淺川家族繼承順序的。您知道我們發現了什么嗎?”
“你…你們難道是在懷疑我嗎?我…我要見我的弁護士!”
“淺川社長的律師說,那部分臨時修改的內容是你提供給他的!”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我要離開這里!你們放我出去!”
“是你欺騙淺川家的弁護士,修改了淺川社長的遺囑對不對?你利用淺川社長在醫院與世隔絕的那段時間,悄悄地把自己變成了淺川家族的第三繼承人。而現在,淺川百合子遭人殺害,一旦淺川社長故去,你就將接手淺川家族的所有財富!你還真是會算計啊!”
“你胡說,你信口雌黃,你…你污蔑我!”
眼看著淺川文吾矢口否認的樣子,一郎和土肥原不由得對視了一眼,心里卻已經確定了八九成。
淺川文吾篡改遺囑的事情,是由一通匿名的電話爆料出來的。當時一郎他們正在調查淺川電器內部爭斗的事情。可忽然間,一通電話卻打到了古田一郎的手機上。
雖然對方并沒有向古田一郎表明身份,而且聲音方面也似乎經過了處理。可是一郎卻還是覺得這通電話,多半就是井上慶一方搞得鬼。
而現在,一郎和土肥原只不過拿這件事嚇唬一下淺川文吾,對方就表現出了十分緊張的反應。看來,這個淺川文吾,的確是對自己養父家的財富動了鬼心思。
“淺川文吾,你篡改了淺川社長立下的遺囑,已經觸犯了偽造文書的犯罪。而現在,淺川百合子也慘遭殺害,根據你偽造的那份文書,淺川百合子一死,你就是最大的受益者,這件事,你就沒有什么要解釋的嗎?”
淺川文吾聽到一郎的話,臉上的神情突然變得極其復雜。不過,他卻依舊不肯放棄,仍然在語出威脅的說道:
“你們…你們難道不知道我是誰嗎?竟然想無賴我是殺人兇手。難道我會對自己的親人下手嗎?百合子她…他可是我看著長大的,我怎么可能害她,你們到底還有沒有點良知啊!”
偽造文書的事情,搜查一課并不感興趣。因為只有找到殺人兇手才是搜查一課的最終目的。看到對方情緒突然爆發,一郎卻并沒有繼續向對方施加壓力。
“你們說我是殺人兇手?我可是淺川家族的人啊!我怎么會對百合子起這樣的歹意。一定是有人陷害我!是井上慶,絕對是他!他還在記恨著當年百合子當眾羞辱他的事情,所以…這個家伙,真是打得好主意啊!殺害了百合子,還要把罪名扣在我的頭上!”
一郎靜靜的聽著淺川文吾在那里胡言亂語,可忽然間,卻聽到非常重要的信息。于是他趕忙向對方追問道:
“等一下!你剛才說,淺川百合子曾經當眾侮辱過井上慶,這又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這種事情,井上慶只怕根本不敢開口說吧!哈哈,你知道社長為什么不肯把企業交給他嗎?就是因為百合子討厭他,所以社長才改變了當初的想法?”
“百合子和井上慶有矛盾?”
“你們果然不知道這件事情!是啊,當初淺川社長本來有意撮合百合子和井上慶。這件事井上慶那個家伙不知道有多積極。甚至…就連百合子在與他交往的同時,還和別的男人藕斷絲連的事情,他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直到后來…那小子自以為是的想要向淺川社長商議迎娶百合子的事情,可百合子卻說:”
“我可不想嫁給一個沒有骨氣的家奴,與其和一個哈巴狗一樣的男人成為夫妻,我還不如去找牛郎呢!”
“這句話可是當著淺川家和會社內許多管理人員公開說出來的。我永遠也忘不了井上慶當時的那幅表情…哈哈…真是太精彩了!”
淺川文吾說到了這里,卻突然放生大笑了起來。而一郎和土肥原此時卻有皺起了眉頭。雖然淺川文吾說得輕描淡寫,可聯想到當時的場景,這件事一定很讓井上慶惱火吧!
“會不會是井上慶因為這件事記恨在線,所以才會對淺川百合子痛下了殺手呢?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不就意味著,淺川文吾和井上慶都有殺害淺川百合子的動機嗎?”
就在一郎正在思索的時候,此時卻聽到外面傳來了一陣敲門聲。緊接著,一名同事走進來先是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淺川文吾,隨后輕輕的拍了拍一郎和土肥原的胳膊,示意二人先出來一下。
一郎和土肥原見狀,只能先把審訊的事情停了下來,隨后起身走到了外面。當兩人出來之后,卻見到同系的同事若島,正在外面等候著他們。
“誒?若島君?你怎么回來了?不是讓你去查森海的資料嗎?”
“實在抱歉,我剛才在調閱森還資料的時候。突然發現了一些問題,所以…就趕緊跑過來找你們兩位了?”
“問題?什么問題?”
“財務問題!森海欠了銀行3000多萬円,他這個人早就已經入不敷出了。”
“3000萬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