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耀拿起紙條打開,是一組數字加個括弧,括弧里面是個“V”。
余耀苦笑,這個空姐是把自己當成金龜來吊了。
苦笑抬頭間,卻見李長城悄無聲息地走了過來,微微一笑:“睡不著?”
“看了點兒資料。”
李長城指了指小紙條,“這種事兒多么?”
“第一次。”
“噢。”李長城點點頭,“睡會兒吧,這一路會很累。”說罷便就離開了。余耀也就此睡了一會兒。
下午,飛機抵達奧克蘭國際機場,下機時,余耀又和施小雅打了個照面,表情自然地說了聲“再見”,便就此下機。
機場里,出現了一輛黑色轎車,停穩之后,車上下來兩個黑衣男子,迎向余耀和李長城,手腳麻利地分別接過兩人手中的行李箱。
黑色轎車最后停在一輛飛機前,這不是尋常的大型客機,余耀也不認識這種機型;而且,顯然沒有其他乘客準備登機。
不過余耀和李長城暫時也不能登機,李長城解釋,“在車里等一會兒吧,還需要一些準備和檢查。”
而等到空客332的乘客們下完之后,施小雅依然站在艙門口。最后,她看到余耀從一輛黑色轎車里出來了,接著上了另一架飛機。
貌似是私人飛機,但是機身上卻帶了一個她從未見過的徽標。
“看什么呢小雅?準備離艙了。”乘務長是位和藹可親的大姐,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您看,那架飛機是私人飛機嗎?”施小雅接話,順手指了指。
乘務長看了看,“噢,那是萊布卡圖的王室徽標,這架飛機應該是萊布卡圖的國王專用機。”
施小雅臉上泛起一陣失望,又拿起手機看了看,微信沒有任何好友申請。
這個和自己一樣來自華夏的年輕人,居然受到一個國家王室的接待!施小雅登時覺得徹底無望,心里反而突然輕松了。
登機之后,余耀發現這架飛機內部就是私人飛機的構造。他沒坐過私人飛機,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飛機上的的兩個空姐類似南美人的模樣,不過嘴里說的是英語,李長城一口標準的牛津腔,而且妙語連珠,幽默風趣,讓兩個空姐時不時抿嘴竊笑。
余耀也問起了飛機上的那個徽標,李長城毫不避諱,“這是萊布卡圖國王專用機。”
余耀也大吃一驚,“國王?”
雖說萊布卡圖是一個議會制君主立憲國家,國王不過是虛位元首;但國王畢竟是國王,起碼名義上還是高高在上的,而且王室的傳承有著深厚的基礎,是一步步妥協才從二元制變成了議會制。
“會長曾經是王子的老師,原先的王子就是現在是國王,那會長就是帝師。”李長城進一步解釋。
“會長主要教他什么?”余耀不禁脫口而出。
“華夏傳統文化和智慧。”李長城笑了笑,“老國王即位之前,曾受到原先的王位繼承人排擠,一度在國外流亡,會長機緣巧合結識,曾助過他一臂之力。”
“原來是這樣。”余耀微微點頭。
“后來,也是會長勸老國王審時度勢,放棄國王權力,拱手于議會和首相。后來,老國王就讓曾經的王子、如今的國王拜師會長。他是老國王最小的兒子,比你大不了幾歲。”
“那您和會長?”
“會長是我的義父。”李長城深吸一口氣,“我本是個孤兒,當年是會長在港島收養的我。”
“那現在能給我介紹一下會長么?”
“你就要見他了,我就不多嘴了。”李長城看了看余耀,“我相信,你不會失望的。”
余耀見狀,也便沒有再問。不過李長城說的這些,已經遠超他的想象,余耀也需要適當消化一會兒。
晚八時許,飛機降落在阿瓦城郊區的一處軍用機場。又有一輛加長的黑色專車來接,司機裝扮正式,還帶著雪白的手套。
華夏如今是夏季,位于南半球的萊布卡圖卻是冬季,外面寒風凜冽,車內卻溫暖如春。余耀和李長城坐在后排,司機開車,而副駕駛上是一位西裝筆挺的外事人員。
黑色加長專車前面,有四輛摩托車開道,而車后,還有一輛改裝過的中型客車護衛。
車輛很快駛入了城市道路。
阿瓦城位于萊布卡圖面積最大的阿瓦島上,雖然是首都,但是連華夏三線城市也比不了,沒有太高的樓宇;才晚上八點多種,城市里卻沒有燈紅酒綠的景象,而是燈火闌珊,透著寂寥。
最終,車子駛入一處聳立白色大門、環繞鐵圍欄墻體的院落,院中央有一座五層的白色主樓。院內有著大片的綠地和樹木,同時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有著藍衣和紅衣兩種守衛人員。
車子停在了白色主樓前。
“這里是王宮。”李長城介紹道。
“不見會長,先見國王?”余耀一怔。
“一起見。正巧會長今晚和國王共進晚餐,現在估計是餐后商量事情的時間。”
下車后,王宮里出來四位身著燕尾服的男子,兩人引著余耀,兩人引著李長城,進入了王宮。
這個所謂的王宮,要是和紫禁城比起來,那真是有點兒寒磣,但是王宮畢竟是王宮,有一種獨特的氣質。余耀在古董方面是行家,走在其中,很多東西的年份一望而知,墻壁上掛的不少油畫,都是幾百年的東西。
兩人最后進入了一間餐廳,柚木餐桌,鑲金燭臺,還有清三代的外銷瓷餐盤。
一名侍從和李長城交流了幾句,李長城而后對余耀說道,“一路勞頓,先吃點兒東西吧。”
余耀在飛機上倒是吃了些東西,不過現在確實也餓了,而且客隨主便,點點頭,“好。”
御膳倒沒讓余耀有什么驚艷之處,主菜就是牛排和金槍魚,只不過做得精致一些,配菜和主食也沒什么特殊食材。但是,在王宮的餐廳里吃飯,而且身邊侍從環繞,這感覺確實非同一般。
吃得差不多了,余耀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此時聽到餐廳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先是進來兩個身著白色正裝的侍從,進入餐廳之后便立即恭敬地分立門口兩側,接著就看到了一個青年男子。
這個青年男子也是類似南美人的面孔,但頗具英俊之感。他身著天藍色立領禮服,禮服上帶著“三金”:金色肩章、金色綬帶、金色勛章;頭發微分,向后梳攏,油光可鑒,一絲不亂。
他一邊走,一邊對身側的一位老者笑著開口,說的竟然是漢語,雖然有些生硬甚至蹩腳滑稽:
“老聽您說起余耀,今日得見,朕心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