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朋璽打開木箱的同時,余耀也閃現出一絲念頭。
上次在特調局得到了一些有關傳國玉璽的信息,土匪王自全曾經得到過宋代仿品,乾隆有得到玉璽卻又遺失的嫌疑,民國時期涌現的暗流爭搶······
這傳國玉璽,是存在被鬼眼門所得的可能的。
而這個小木箱的尺寸,也是適合的。
結果,才朋璽拿出來的,正是一方玉璽!
玉色微白透藍,有些特別,玉質瑩潤細膩,手感獨特;和余耀之前見過的“小玉人”、“王孫”“合眾”印章一般無二!
這玉璽,底邊的長度大約在十厘米左右,整體高度也在十厘米左右。
上下來看,大約一半為方形底座,一半為鈕!
鈕是五龍鈕,一龍昂首居中,四龍分布四周,而龍形和特征,正是戰漢這個大時期的風格!
翻看印文,鳥蟲篆,八字。
鳥蟲篆,是先秦篆書的變體,應該屬于金文的大類,雖然如今極難辨識,但是看著的確很好看,算是一種特殊的美術字體。
若是其他八個字,這六個人都不一定一下子能認出來。
但是,這八個字,實在是流傳太廣了:
受命于天既壽永昌!
最后這件玉璽,玉質和之前的線索完全吻合,又符合戰漢這個大時期的種種特征,而秦朝也在這個大時期之內。
那么,這件玉璽,就應該是傳國玉璽!!!
“傳國玉璽!”六人幾乎是同時喊了出來。幾乎是同時,那就不是同時,略有錯落,還真有點兒回聲的效果。
饒是他們算是見慣了重器珍寶;開啟秘藏也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但是這接二連三,還是被沖擊得有點兒控制不了情緒。
柴窯梅瓶、《蘭亭序》、傳國玉璽,這可都是千百年來已經失傳的東西!
不過,這傳國玉璽,有一點和他們之前想象的不一樣。
那就是,殘缺之處,著實不少。
最大的一處殘缺,位于傳國玉璽的一處“上角”。簡單來說,傳國玉璽的結構,相當于下部一個扁方塊,上部一個五龍鈕;這個“上角”,就是扁方塊上部的一個角,而不是處于印文面的下角。
這個缺角,呈現不規則的三角形,最大處有個兩厘米左右;缺角截面,還有一絲細小的裂紋,應該是受到猛烈撞擊所致。
綜合種種史料,這極有可能就是王莽時期被摔掉的那個角。史料也說當時“以金補之”,究竟補沒補不知道,但現在肯定是沒有補金在上面了。
不過,這是一處“上角”,所以補上是相對容易的,因為可以借助鈕部來固定,應該無須太復雜的工藝。若是“下角”,那就麻煩了,補的時候首先不能破壞印文,而且還得更加注重防脫落處理。
除了殘缺的這處“上角”,玉璽的四條邊棱上,都有細小的磕碰;一處立面上,還有一條斜著的、長近三厘米的皮裂紋。
還有,五龍交鈕的部分,也有幾處損傷,主要是小裂紋和小崩口,好在都不算大,沒有破壞鈕部的整體美感。
如果這傳國玉璽,一直是帝王代代相傳,肯定是不會出現這么殘缺的。可問題就在,自從“玄武樓大火”之后,傳國玉璽下落不明,撲朔迷離,必然是命運多舛。
所以,乍一看這么多殘缺有些愕然,可是再想想,似乎又是必然;如果毫無殘缺,反而倒就不正常了。
而且,這些殘缺,都可算作局部的,沒有破壞玉璽的大整體,用一句鑒定界常用的話,那就是“相對完整”。
最關鍵的是,在這些殘缺的映襯下,卻有一處完美的表現,顯得尤為珍貴!
這一處完美,在印文!
“受命于天既壽永昌”的印文,居然沒有明顯的殘缺和損壞!
這真是萬幸之事!即便印文還有附著的殘留印泥,能起到一定的保護作用,但是這么多年佚失輾轉,能有肉眼看上去沒有明顯的缺損的狀態,難能可貴。
《蘭亭序》和玉璽帶來的震撼,著實讓大家“浪費”了不少時間,等到將傳國玉璽收起,余耀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
“這棺材底部并無輪子之類的結構。看來,當時運送珍寶進來的工具,并沒有留下啊!”余耀開口道。
“推測的和實際情況有出入也正常。”蕭影看向大家,“這棺材需要一并運出么?”
大家簡單一碰,最后決定不帶出去了,他們準備的工具比較齊全,又是六個人,可以分工,還不如直接運走木箱更加方便。
“最后再搜尋一遍,看看有沒有遺漏,然后我們就該撤了!”余耀道,“前輩們不會給我們設置麻煩,應該是沒有別的東西了。這缺少的紫檀寶座體量巨大,怕就是不在這秘藏之中!”
大家分頭行動,又在天水觀的搜尋了一遍,確實再無其他發現。
于是,大家將棺材重新蓋上、將柴火恢復原狀之后,便將得到的六個木箱加以防護捆綁,開始運送。
其中,金字口木箱、火字口木箱、木字口木箱被固定在了平板拖車上,由鐘毓和林豐草一拉一推;而大掌眼所留信封的木箱、土字口小木箱、水字口的扁木箱分別由余耀、才朋璽、上官雨直接拿著;而蕭影,則負責在旁側應,前瞻后顧。
眾人就此一起撤出了天水觀的院門。
此時,正要關上院門的蕭影,忽然微微一怔,“嗯?有一處地方我剛才好像疏漏了,這樣,你們且等我一等,我再進去一趟!”
余耀聽后,直接撿重要地問道:“多久?”
“最多幾分鐘!不會誤事!”
“快去快回!”才朋璽也沒有啰嗦詢問,直接囑咐道。
蕭影點點頭,閃身又回到了天水觀院內。
蕭影入院后走的直線,到了大殿之前,推開了殿門,又到了那處石臺跟前。
在石臺前站住之后,蕭影將應急燈放到一側,而后直接伸手,將石臺上那層厚厚的粉末往邊上推抹,露出了石臺原本的表面。
這石臺表面之上,竟隱隱約約露出了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