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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8章 測字

  余耀見狀,“我們收東西,能多知道一點兒是一點兒,你要是不方便說,那就算了。不過,我聽說水位近年來有所下降,應該就是這幾年撿的吧?”

  漢子嘆了口氣,“是的。兩年多前撿的,就在老溜索附近,當時大橋已經建好了,所以溜索也很少有人用了。”

  余耀心道,這時間本來也沒有什么可避諱的,這漢子這所以如此,肯定是玉牌勾連著什么事兒。

  這事兒余耀還不知道有沒有用,不過見他不想說,便又道,“兩年多了,你一直沒賣啊?”

  漢子沉默片刻,猛然將杯里的酒一飲而盡,“實話跟你們說了吧,這東西,是我婆娘撿來的。后來她走了······再也沒回來。”

  嗐!余耀心道,原來是人家的私事。想必是這漢子的婆娘跑了,漢子覺得婆娘還能回來,這玉牌也算是個念想,所以一直等。現在差不多死心了,這東西便也不想留了。

  “不好意思啊。”余耀連忙說道。蕭影沒說話,阿張又給漢子倒上了一杯酒。

  漢子拿起,這次沒有一口干,慢慢抿了一口,話說出來了,也就順溜了,“因為水位下降,原來有江水的地方露出來不少。那老溜索的地方,下去比較方便。她當時是想去撿些石頭蛋的,拿回來在院里砌個菜地的邊。”

  余耀看了看,這院里確實有一小塊幾平米的菜地。

  漢子繼續說道,“玉牌就是這么發現的。女子嘛,喜歡玉石什么的,還說雖然只有半塊,卻是塊好玉,先養一陣,過后再找個匠人修修磨磨,還能做個墜子戴。后來······”

  “明白了。”余耀點點頭。

  蕭影這時候卻開了口,“我看,你的婆娘起碼沒有對不起你。”

  漢子哆嗦了一下,看向蕭影,“真的?你咋知道?”

  “我看你的面相,應該是這樣。”

  “你還會看相?”

  “多少懂點兒。”蕭影想了想,“聽你的意思,你的婆娘是不辭而別,方便的話,你給我說說你的婆娘是怎么走的。”

  漢子略顯猶豫。余耀此時便也明白了,這玉牌定然不是陣符之類的東西,可能拿到手里也沒用;蕭影之所以幫著漢子,算是感謝他提供了這么多信息。

  蕭影很年輕,所以漢子可能不太信他。不過,蕭影看著高冷,又像是個牛人,而且說得很篤定,加上漢子喝了酒,最后還是說了:

  “她本來是在江對面得沁縣打工,在一個景區的廚房。就在撿了玉牌幾天之后,她走的那天正常上班,可是晚上沒回來;我打她電話,提示不在服務區;我又打電話問景區的人,卻說她正常下班走了。后來我就報案了,但是一直沒找到人。”

  蕭影沉吟,“這么著,我給你測個字吧!”

  漢子把自己的電工包拿出來,掏出筆和一張維修單,想了想,寫了一個“佳”字。

  蕭影眉頭皺起,“再寫一個吧。”

  漢子愣了愣,隨后又寫了一個“走”字。

  余耀暗道,“佳”可能是他婆娘名字中的一個字,“走”字自然是他想著婆娘走了。

  蕭影嘆氣,抬抬手,“我給你說實話吧,你的婆娘已經死了兩年了。”

  “瞎說!”漢子猛然高叫,“你就是想糊弄我,騙走這塊玉牌!”

  蕭影擺擺手,“我們不收你的玉牌,你留個念想吧。另外,從她下班的路徑來看,她意外落水的可能性很大,而且估計是沉淤江底,沒有正常浮起;江流又深又長,位置難定,確實沒法兒找。”

  漢子突然變得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張徹底傻眼,不是來玩的野游驢友嗎?怎么成了神算子了?

  余耀隨后又開解了漢子一番。最后,漢子情緒緩和了一些,“其實,派出所民警也這么推測過;只是我總覺得她嫌我窮,人又漂亮,比我年輕那么多,老怕她嫌棄我一走了之。”

  余耀也不由心中長嘆。其實人或多或少都存在自欺欺人的情況,只不過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當你笑話另一個人這么點兒破事還繞不開的時候,說不定你身上別的事兒,其他人也覺得可笑。

  三人離開漢子家之后,阿張迫不及待地問蕭影,“原來您是大師啊,這倆字到底怎么測的?”

  蕭影看了看阿張,“佳字是一個人兩個土,她婆娘已經入土兩年了;再一個走字,又是土下人。”

  “這么簡單?”阿張瞠目結舌。

  “嗯,你可以試試改行。”蕭影自不會費力與他解釋其中的玄機。

  余耀此時拍了拍阿張的肩膀,“這樣,你到車邊等我們,我們在附近轉轉。”

  阿張應了一聲之后,便沒有再多話。

  余耀和蕭影便朝漢子所說的找到玉牌的溜索所在的岸邊走去。

  “這塊玉牌不是陣符,想來米擒氏拿到之后,就是一直當免死玉牌保存。”蕭影說道,“再加上我們來過這里,要是收了,反而會留下線索。所以,我覺得還是留給他吧。”

  余耀點點頭,“這玉牌的斷口,是老斷口,從整體痕跡來看,都差不多;也就是說,在落江之前,就斷了。所以,我推測,可能是細封氏攻打米擒氏、米擒氏離開之前斷的。”

  “看來這兩部落之爭,不簡單啊,有點兒你死我活的意思。說不定,細封氏就是想奪取玉牌,將米擒氏一網打盡。”蕭影應道,“不過米擒氏卻逃離原住地;而且隋朝時間很短,玉牌后來也就沒用了。”

  “細封氏的玉牌是藍田玉的,米擒氏卻是和田玉的。鳥盡弓藏,兔死狗烹,根子還在隋文帝;不過他這招很高明,用了兩塊檔次不一的免死玉牌;導火索一點,會讓他們慢慢耗著來。”

  “是啊。”蕭影接口,“不過我沒想到,這米擒氏部落的頭兒,居然是個女的。”

  這玉牌上是“族娥”;娥,本意王族之女。

  “嗯,現在有些地方的少數民族,還保留著走婚的習俗。一千多年前的米擒氏部落有母系特征,不奇怪。”余耀說著,又微微嘆息,“看來,米擒氏在此地,很可能沒有建造過什么隱秘的所在啊!”

  “先到發現玉牌的江邊看看再說。”蕭影略略一頓,“他的婆娘意外身亡,很可能和這塊玉牌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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