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左右羽林衛是皇帝私兵,但這龜符里的密旨,卻是太子顯的口諭。
太子顯,應該就是李顯,也是武則天的兒子。武則天廢掉李旦,改唐為周之后,成為女皇;李顯,當過武周的太子。
武則天掌權的時間其實挺長,不過她直到六十七歲才改唐為周,登基成為華夏歷史上唯一的正統女皇。
華夏歷史上的“周”朝不少,一般稱武則天建立的為“武周”。武周前面是唐朝,后面還是唐朝,存世十五年。
武周的結束和武則天的去世,是同一年,公元705年。
武則天是被太子李顯逼迫退位的,史稱“神龍政變”;因為這一年,武則天改年號為“神龍”。武則天是李顯的老娘,逼迫老娘退位后,李顯沒有做的太絕,還經常問候武則天的起居。
這一年,武則天已經八十二歲,正史記載是病逝的,并與唐高宗李治合葬乾陵。
余耀看著這枚龜符,“這東西,能調動左右羽林衛,本來是應該掌握在武則天手里的。看來,這是另一枚。”
蕭影會意,“這是李顯自己的龜符!而且當時他估計已經私下籌備了諸多力量,同時也暗中能調動左右羽林衛了。”
“對,這應該是在神龍政變的前夕。”
神龍政變是一場宮廷政變,李顯聯系了李姓子孫,同時與張柬之等五位大臣密謀,在神龍元年正月二十二,聯合右羽林衛的大將軍,帶兵闖進武則天的寢宮,干掉了武則天的五郎、六郎,逼迫武則天退位。
唐朝復辟,李顯登基,成為唐中宗。
李顯這個皇帝,后人有個戲謔性的外號,叫做六味地黃丸(六位帝皇)。
因為,他除了自己當過皇帝,還有老爹李治當過皇帝,老娘武則天當過皇帝,弟弟李旦當過皇帝,兒子李崇茂當過皇帝,侄子李隆基當過皇帝。
“得,你自己好好收著吧,這玩意兒挺有意思。”蕭影笑道。
余耀點點頭,“虧著和你一起,要不然,我都未必能打開。”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便轉而商量著該回去了。
王莽寶藏,或者說王莽寶藏的一部分,已經基本探明,但一時卻沒有什么好辦法能挖掘,因為畢竟在一個有人聚居的村里。
鬼眼門秘藏的線索再度中斷,更是急不得。
兩人商量了一下,各回各家,等到約定傳人們相聚時再碰頭。
第二天,兩人先回到了長安,長安到渝州的航班相對比較多,蕭影中午和余耀吃了飯,下午就先走了。而余耀只能在長安再住一天,因為第二天上午才有長安飛江州的航班。
蕭影走后,余耀下午呆在酒店房間里,躺床上迷迷瞪瞪就著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7點多了,下床沖了把臉,身子有些緊,便出了酒店溜達溜達,順便想找個館子吃一口晚飯。
出了酒店,余耀沒挑大路走,轉進了附近的一條小巷子,不過走進去發現這小巷子沒飯館,余耀也沒掉頭,準備穿出去再說。
這條小巷在一片不大的平房區,有不少老宅子,有的門邊還掛著文保單位的牌子。
走到小巷中部的十字路口,忽然有個男的捂著腦袋從一側沖了過來,沖的挺急,余耀躲避不及,被撞了一下子,那人腳下一個趔趄,摔在了地上。
摔倒的同時,還說了一句“對不起”。
緊接著,有三個打扮的像收破爛的男子跟跑了過來,圍住摔倒在地的男子就要動手。
“干什么?!”余耀喊了一句。
余耀也不是個愛多管閑事的人,這一句,純粹是無意識地脫口而出。
三個男子卻不由愣了愣,其中一個年長的、像是領頭的問道,“你是干嘛的?”
“你管我干嘛的,聚眾尋釁滋事還有理了?”余耀這句話說得倒是硬氣。不硬氣也沒辦法,都特么開口了,總不能轉而當縮頭烏龜。而且這又不是荒郊野嶺,余耀也不是一點兒底都沒有。
領頭男子好像被余耀震住了,說話變得有些氣短,“這我們行里的事兒,你一個外人別管了。”
“行里?什么行?”這下子輪到余耀愣了楞,心說自己在古玩行里混,嘴上經常掛個“行里行里”的,這仨人打扮的卻像收破爛的,收破爛的也有“行”?
“我們是收破爛的!這人壞了規矩!”男子應道。
!余耀哭笑不得,還真是收破爛的!一聽男子說這話,他不由一時語塞,如果真是人家行里的事兒,自己確實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此時,倒在地上的男子卻趁機站了起來,“我可不是收破爛的!你們搞錯了還打人,我這就報警!”
余耀不由看了這個男子一眼,雖然他穿了件半舊不新的老式外套,但是發型卻比較講究,還帶了副眼鏡,確實不像收破爛的。
領頭男子一看眼鏡男真的掏出了手機要撥號,不由抬高聲音,“慢著!你不是收破爛的,蹬個三輪跑到我們哥兒仨的地盤喊著收什么舊家什??”
“我是收老家具,收古玩!和你們收破爛能一樣么?再說了,你們收破爛還分什么地盤?上來就打人,我今天非把你們幾個送進局子不行!”
一聽眼鏡男這么說,三個收破爛的臉上都露出了怯意。
壞了規矩的同行,他們敢打;但是要打一個行外的正常市民,他們可沒這個膽子。而且還有余耀在,從穿著到氣質,都不像個普通人。
“誤會誤會!”領頭男子連忙賠禮,“對不住了!你說你蹬著三輪,喊著收就舊家什,我們怎么知道你是收古玩的?這一片我們碰上過收古玩的,人家都是夾著包走動,哪有蹬三輪的?而且你還穿成這樣”
“我這是特殊情況!懂嗎?”眼鏡男這會兒也牛起來了,“今天居然被三個收破爛的打了,不把你們抓起來我消不了這口氣!”
“你行行好,我們也不容易,再說就推了你兩把,沒打著你你就跑了。”領頭男子連連拱手,“我賠你錢還不行嗎?要不你揍我們三人一人幾拳,總行了吧?你這一報警,我們都沒有長安戶口,鬧不好暫住證都給收了!”
“能算了就算了吧!看來確實是誤會。”余耀說了一句,便也沒繼續呆著,抬步就走了。
“今天算你們走運!”眼鏡男撂下一句,便快步追上了余耀,“老弟,我還沒道聲謝呢!”
三個收破爛的一看,互相遞了個眼色,接著也快步往反方向跑了。
“不用謝。”余耀一邊走一邊說道,“不過你這種收古玩法兒,我還是頭一次見。”
“!老弟你有所不知,我這是沒辦法了才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