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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偶作腕枕一氣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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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耀等著辦了手續,最終拿到了這件竹臂擱。除了錦盒,天和拍賣行還給配了一個結實的布袋。

  期間謝治豪避開余耀,去打了個電話,估計是和中谷神花溝通。他之前對余耀說過是幫中谷神花拍的青銅敦,但他足足十分鐘才回來,也不知說了什么。

  “這都過了午飯的時間了,這飯該你請了吧?”謝治豪一回來就叫道。

  余耀立即點頭。這次多虧和謝治豪一起,不然他也沒法兒拍這件竹臂擱。

  這事兒也讓他覺得該去辦一個號牌,萬一拍賣會上再有這樣的情況呢?下午的瓷器場他是不想去了,因為預展都看了,但明天的玉鳩鳥和后天他自己的兩件東西,還是會到場的。

  不過,這個好辦。現在,先請謝治豪吃飯,“走,你定地方。”

  “找個有燒臘的店,出來這么久,一直沒吃。”謝治豪摸了摸肚子。

  謝治豪這么胖,是有原因的,昨晚吃西餐他就吃了不少;這會兒他是真餓了,一只燒鵝余耀沒吃幾塊,剩下的全被他干掉了,而且還有別的。

  吃完了飯,謝治豪說下午的瓷器場他也去,余耀推說累了,要回去休息。

  謝治豪小眼睛一眨,“這件竹臂擱,不會有什么玄機吧?你回去難道要庖丁解竹?”

  “說玄機的時候,就不要帶‘吧’了。這竹板怎么解?瓷器咱倆當時都看了,一看起拍價,就知道沒漏兒。”

  “靠,你也不能光想撿漏啊?”

  “也確實有點兒累。”

  和謝治豪從飯店分開,余耀直接回到了格古齋。

  他也沒關店門,坐在柜臺后面,把裝竹臂擱的錦盒放到了柜臺上,打開看了起來。要是有人來,順手就能放到柜臺下面的柜子里。

  這竹臂擱是傳世之物,包漿十分厚重,已經成了很深的紅黃色,個別地方甚至都微微透明,有點兒玉化了,想必流傳的時候,也一直被主人珍視。

  這時候拿著細看,余耀自然看明白了,這兩頭的包銀,年份比他想象的還要短,應該是民國時期包上的。

  本來從大屏幕上看,這包銀沒有紋飾,工藝也很簡單,但拿在手里細看,所謂大繁至簡,看似簡單,卻暗藏精細處理。

  銀邊和竹板相接的地方,都有微斜面的處理,整個摸上去,接縫感不能說一點兒沒有,但是手感還是比較順暢的。

  而且四個銀角,處理得也恰到好處。太尖銳了硌手,太圓鈍了又有失整體美感。

  包銀的收藏者,看來對這件臂擱真是愛不釋手,銀色和竹色很搭,工藝也極為細膩。

  但他這么干,也有個問題。

  余耀已經感覺到了,兩端的包銀看著還很熨帖,但是手上用力,包銀卻有些松動。

  銀是金屬,竹是木質,有個熱脹冷縮的,變化不一樣。這位收藏竹臂擱并包銀的人,在他手上的時候或許還沒有變化,但這么多年過去了,已經不那么緊密了。

  而且,如果以后一旦銀邊掉落,兩端的竹色和其他地方的竹色就會不一樣,還得再包。

  余耀突然想到這一點,不免有些遺憾。心中所想,手上抓住銀邊,竟不由下意識的用力拔了拔。

  結果,這一拔之下,竟然把一端的銀邊或者說銀套,給拔了下來!

  好在沒損傷,以后還真得注意點兒。

  余耀看了看露出的竹板一端,顏色確實淺很多,這么露著還真不好看。

  余耀拿起銀邊,準備再套上。

  雖然能拔下來,但再套也不是那么容易,得對準了小心翼翼一點點來。對著正面弧度凸起的地方不好套,余耀又翻了過來,讓弧度下凹的地方朝上。

  這一翻不打緊,余耀突然發現,這里居然刻了橫著刻了一排小字!

  行云流水,俊朗飄逸。

  你要說在紙上寫字,行書比楷書順溜,可要是拿著刻刀在竹子上刻字,行書可是比楷書難多了!連筆的地方,往往很難連著刻,那就得重新下刀,但是這一斷,筆意就容易斷。

  但是這一排行書,能看出來,不僅好看,而且就是一個字一個字刻的,而不是一筆一筆刻的,這得多高深的功力啊!

  余耀一時興奮,讀了出來:“成氣一枕腕作偶!”

  “嗯?這什么意思?不通啊!”

  余耀一拍腦袋,嗐,這一興奮昏頭了,古人怎么會從左往右刻?念反了!

  應該是:偶作腕枕一氣成!

  腕枕,就是臂擱,另一個說法而已。

  從刻字的刀工來看,這應該就是作者!

  看來他很少做腕枕,做其他制品多,所以才是“偶作”;同時呢,他顯然又很滿意;一氣成,不拖地帶水,沒有瑕疵。

  余耀有譜了,放下這塊銀邊,立即搓熱了手,去捂另一端的銀邊。

  捂了一會兒,用手抻乎者勁兒,開始拔。

  要不說有句話叫“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剛才不經意間拔了一端的銀邊,似乎很容易,現在真想拔了,反而有點兒費力了。

  他又不敢太魯莽,只能一邊捂,一邊拔,最后總算正常拔下來了。

  正面還是無字,反面一看,這邊有,四個,篆書,組成了一個田字形,像是沒有邊框的印章。

  三松稚征。

  “我說誰有這么牛逼的水平!原來是竹雕大師朱三松啊!”余耀手拍柜臺,脫口叫道。

  朱稚征,號三松,明代嘉定人。

  明代竹雕,以嘉定為首;嘉定竹雕,以三朱為冠。

  三朱,是祖孫三代,都是明代的竹雕大師。朱鶴,號松鄰,其子朱纓,號小松;朱稚征,是朱鶴的孫子、朱纓的兒子,號三松。

  別看他排在三朱之末,那是因為輩分,沒辦法。若論竹雕水平,三松猶在朱鶴和朱纓之上。

  朱鶴主要是開創了獨到的技法,朱纓則主要擅長神像佛像,到了朱稚征這一代,才是集大成者,尤其是山水景物,朱稚征明顯勝過了他的祖父和父親。

  也正是朱稚征,作品廣受關注,學徒接踵而來,讓三朱聲名遠播。

  三松朱稚征有傳世的作品,大多是筆筒,華夏歷史博物館、故宮博物院都有館藏。

  不過,余耀卻從未見過他的作品的拍賣記錄,民間也沒有公認的他的作品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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