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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鈔能力

  中原到了秋季,已經可以感受到絲絲涼意。

  一大早,康定遠匆匆吃了個早餐,就帶著人驅車從諸葛市出發,由于路況不好,整整三個半小時,才從市里走到牧野縣。

  隨之,道路逐漸開闊,標準的一級公路鋪著柏油瀝青平坦光滑不會感到顛簸,令人幾乎以為到了省道上。

  看著一片一片莊稼地從眼前掠過,同行的錢坤眼神復雜,如果不是這個項目他也是一手經辦的,他都不敢相信居然有人能以一己之力,實現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他早些年調到諸葛的時候,就曾經從這里路過,但那時候,別說是路上來來往往的大貨車了,滿眼盡是田地,入眼全是黃土,看到的老百姓也都一個個衣衫襤樓,甚至大冬天還穿著一雙露出腳指頭洞的黃球鞋。

  哪像現在,四周擺起了窩棚,有補胎的,有電焊的,有開飯店的。

  人們臉上的笑容明顯多了很多,不再面黃肌肉,身上的衣服也明顯比以前要體面了許多。

  人均gd從年一千二增長到了七千八,這種增長幅度,幾乎直追沿海各大城市。

  現在,九鼎集團已經將產業輻射到了桑莊鎮四周兩個鄉鎮,爆炸式增長的gd已經成為全省都在關注的項目中心,想到九鼎給出的中原第一工業產業規劃項目書,錢坤眼里升起一絲早上都沒有的蓬勃火焰。

  “定遠啊。現在桑莊鎮一個鎮的gd就占比牧業縣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gd總值,你說,它還是個鎮,是不是不太合適。”

  “哈哈。錢市長是不是也聽說了?”

  “聽說什么?”

  “那個,前段時間牧野縣局有人在開玩笑,說牧野縣廠子不少,但鎖廠、鋼廠全部賠錢,真正賺錢能養活人的企業就那么幾家,但這些加起來還不如九鼎一家養活的人多,不如改名叫九鼎縣算了。”

  “哈哈——你說這件事啊!”

  “一年多就能把最普通的農村變成現在這種格局,真的是點金之手,誰能想到,就一個普普通通的糧食,還能種出這個多花樣。”

  “可不是么。前端時間鄰東市的人還在聯系我,想來我們這里考察學習經驗。”

  “哈哈,咱們諸葛市能掙來這么大面子,可都是你定遠的功勞,他們來考察不也是白考察。”

  “不敢!不敢。定遠如何能夠擔得起這份功勞,沒有領導忙前忙后,沒有大家一起同心協力,九鼎也不會落戶咱們諸葛。不說別的,就當初,不是領導您果斷拍板,也不會有后續的事情了。”

  “哎。話不能這么說。不是定遠你幾番南下這事也輪不到咱們頭上。就連現在我想到你在路上出的意外,這心里都還是后怕。你這是用命,為諸葛,為牧野的百姓拼來了一個九鼎啊。”

  平坦的路面汽車速度可以提的很高,路上又基本沒什么來往車輛,沒有多久,九鼎集團的紅色巨型廣告牌就出現在了眼前。

  “定遠。九鼎現在也發展了一年多了,企業也漸有盈利,你說,他們這二期的工程什么時候會動工。”

  “之前我和盧總聊過,他說預計在一年內會啟動二期工程。一會我再試探一下沈總的口風,他跟公司大股東那邊比較熟,估計知道底細。”

  沈建南一向潔身自愛手上不想沾血,眼看申城來的三個人半死不活,這廝好心安排了醫生幫他們吊住命,就把人交給了縣公安局趕過來的公安。

  九鼎抓的罪犯,縣局也沒敢耽誤,直接就派人在醫院嚴加看守起來,至于罪犯的人權,呃這年頭,罪犯哪有人權,根本沒人去關心到底是誰把人打的都直接進了醫院。

  “去年綠豆的產量有八百五十噸左右,九鼎消化了五分之一,市場上銷售了一半,剩下的主要留作庫存。”

  “赤豆的產量規模不大,只有一百多噸。目前的庫存僅僅能夠維持一年,我的計劃是,明年增加新的試驗田規模”

  “冷飲第三季度的銷售總額為一百六十八萬元,凈利潤九十二萬。”

  “綠豆我們和南方一些批發市場進行了合作預售計劃,銷量還算樂觀,同比增加了百分之三十。”

  “香港第三季度走貨一百二十噸”

  九鼎集團會議室。

  因為沈建南突然到來,岡本浩一和盧樹商量了下,提前召開了第三季度的報告總結和展望會議。

  數據還算不錯,夏季是飲料和冰淇淋的旺季,加上九鼎新推出的綠豆和紅豆系列冰淇淋、飲料產品在市場上屬于新點,一舉拔得頭籌,實現了八百多萬的銷售總額。

  現貨方面的銷售表現也還湊合。

  岡本浩一加入了曰本餐飲業的一些元素,以九鼎銷售網點為依托,試點了九鼎糕點的加盟,加盟商消化了一小部分紅豆和赤豆。

  本身岡本浩一又對東南亞市場非常熟悉和了解,在他的幫助下,開拓出了一塊對于整個諸葛來說都是喜出望外的出口渠道,云記那邊彭三又沒事摻和了一腳,第三季度九鼎的現貨銷售額達到了七十萬美元,凈利潤接近十萬美元。

  這可不是一個小數字。

  要知道,以前整個牧野縣實際gd年總值,也就是五十萬。

  不是美元,人民幣。

  而這五十萬,是牧野縣六十三萬人共同創造的gd總值。

  聽著九鼎的人做總結報告和展望規劃,沈建南并沒有任何干預,他就像是睡著了一樣,獨自一人靠在角落里的椅子上閉著眼睛。

  集團公司想要做大做強,養蠱是必須的,如果什么事情都要他去干預,那這樣的公司根本就無法傳承下去。

  幸好,公司高層管理人員要么闖蕩江湖多年見過世面眼界比較開闊,思維比較活躍,要么是從各個大學過來的學生學習能力很強可塑性能力卓越,在岡本浩一這個曾經亞洲第一農業集團公司領導人帶領下,一切正在朝著有序的軌跡運動。

  不知道什么時候,在場的高管陸續走出了會議室,岡本浩一雙手走到了閉眼假寐的沈建南面前。

  “大人!天氣轉涼,請多多注意身體。”

  尼瑪!

  好一個舔狗。

  坐在桌子上喝著茶的盧樹忍不住在心里腹誹著,每次跟岡本浩一在一起,他就感覺這狗日的在坑他。

  一口一個大人還特別小心翼翼拘謹認真,特么不就是把他架在火上烤火么。

  老子就不起來。

  我是他舅哥。

  沈建南睜開眼,看了一眼嚴肅低著頭不敢抬的岡本浩一,站了起來。

  “多謝岡本君關心。最近受累了。”

  “為大人做事,岡本深感榮幸。”

  狗奴才。

  盧樹心里罵著,但屁股卻感覺跟長了釘一樣坐的難受。

  沈建南又沒有讀心術,哪里會知道自家大舅哥有些坐立不安了,他回憶了下剛才會議室的主要內容微微皺了下眉。

  “紅小豆市場最近有沒有什么異常變化?”

  這個問題太突兀,岡本浩一明顯愣了下,想了想,他才肯定道:“并沒有什么太大變化,華夏價格一直維持在兩千九百元一噸,亞洲市場升水大概百分之三十左右。”

  “期貨市場呢?”

  “按照您的吩咐,我讓人在蘇交所和海口交易所以及申城交易所累計持有了五萬口對沖合約。”

  “曰本市場有沒有什么反應?”

  聽到沈建南提到曰本市場,岡本浩一眼里閃過一絲仇恨之色。

  當年,他在霓虹四大糧商之一的紅丸株式會任高級管理課課長,兢兢業業多年,為丸紅立下了汗馬功勞。

  為了獎勵他為公司賺到的利潤,丸紅那年特地為他準備了一套房子,并邀請他帶著妻女一起前來慶祝。

  卻沒想到,那次慶功宴卻成了他一生恥辱和噩夢的開始。

  因為妻子溫柔漂亮,令丸紅高層水戶佐佐木動了不軌之心,在岡本浩一到東南亞市場出差的時候,水戶佐佐木欺騙岡本浩一的妻子開了門,并把他的妻子給強奸了。

  這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奇恥大辱,而對于曰本女人來說,這只能是一種悲哀。

  起訴,那是不可能打贏官司的。

  在曰本,女人被強奸,那只能是女人的錯誤。

  何況還是水戶佐佐木還是水戶家族的人,德川家族數百年的余蔭,普通家庭就算有點錢又怎么可能招惹的起這種家族。岡本浩一的妻子留下了一封長長的血書將所有事情都寫了下來,帶著對丈夫的愧疚,選擇了自殺。

  那時候,岡本浩一像是瘋了一樣想要找水戶佐佐木報仇,最終,自然是連水戶佐佐木的面都見不著。

  是沈建南給了他一份承諾,一份活下去的執著。

  搞垮紅丸。

  毀掉水戶佐佐木最珍惜的一切。

  “我聯系過曰本的朋友,但目前,四大糧商并沒有做出什么反應,從大阪谷物市場的頭寸規模看,他們也并沒有注意到我們建立的頭寸。”

  這個回答,令沈建南非常滿意。

  他很清楚岡本浩一對于丸紅的仇恨,但顯然,這個男人并沒有被仇恨沖昏頭腦,而是理智訴說了真實的市場。

  否則,他完全可以找一個理由,來主管認為丸紅有動作甚至編制一個謊言來讓沈建南出手直接打擊丸紅。

  沈建南拍了拍岡本浩一的肩膀勉勵道:

  “岡本君。仇恨是力量的源泉,但生活還得繼續,我相信你可以做到你想做的,九鼎集團就拜托你了。”

  “哈衣——”

  偌大的會議室就剩下沈建南和盧樹兩人。

  一下子,盧樹獨自承受沈建南身上無處不在的龐大氣場,感覺心跳都開始加速了。

  他不想這樣的。

  但身體就像是不受控制一樣。

  沈建南也不想這樣。

  走的越遠,他就會感覺一種孤單和寂寞,能夠體會到詩詞里說到的高處不勝寒。

  比之上一世那種面對市場的孤單完全不同,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人性再逐漸消失,思維也在不斷的靠近程序化、利益化和需要化,而不是無法控制。

  盧樹對他有一份香火情,又是他的大舅哥,如果連這份感情都無法再擁有,自己的人性恐怕就要又被泯滅一絲了。

  從兜里掏出一根煙甩給盧樹,沈建南自己也夾了一根煙點起來抽了兩口。

  “大哥。你可能要當舅舅了。”

  吧唧!

  盧樹拿著的煙掉到了地上,兩眼無神,以為聽錯了。

  但漸漸,他臉上露出一絲紅暈,眼里也閃起從未有有過的激動和興奮。

  “真的?”

  “開個玩笑。哈哈”

  “你小子找抽是不是?有你這么開玩笑的么?”

  “大哥。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又不是娘們,這算什么?”

  “你知道我是你大哥還敢調戲我,不修理你,你不是上天了。”

  “哎哎!急了,我說老盧啊。嫂子還年輕,你要是想要兒子不會再加一把勁生個?還是說,跟嫂子在一起時間久了,就跟左手握右手一樣找不到感覺?要不這樣,回香港,我讓人幫你找個漂亮的,試試看?”

  “我特么要是還能生,用天天受你這氣?把人都當奴才使喚,今天飛蘇聯,明天飛香港,后天去蜀中,馬不停蹄又趕回這里,簡直把人當牲口使喚。虧我以前信了你的邪。”

  “人家不是說,這人到中年就跟炭火一樣扒拉扒拉還能用么?你怎么”

  “去去去。沒大沒小的,就知道嘴上跑火車。你說我當初是怎么信了你的邪,居然相信你說的話。”

  “這也不能全賴我啊。”

  “那還賴我了。沈建南,你給我聽著,第一個孩子是兒子,必須是我們盧家的,你要是再反悔,我就跟你拼命。”

  康定遠一行人來到,已經是中午時分。

  盧樹熱情招待了幾人,領著他們參觀了九鼎集團的廠區和試驗田以及所有的種植園,再帶著一行人參觀一下九鼎成立的慈善兒童基金會援助項目,最后回到廠區食堂吃了一個飯。

  可以說,禮數和接待都非常到位。

  但康定遠一行卻心神不定,吃個飯就跟坐蠟一樣難受。

  倒不是九鼎的伙食不好,中午有燴面,有兩菜一湯和饅頭,比起市里伙食也差不多。

  可問題是,誰特么又不是沒吃過飯,一提到九鼎二期什么時候會啟動,盧樹像是換了個人似的裝傻充楞,居然不承認自己說過這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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