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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就問你服不服

  我去云記門口撒尿?

  聽到彭三的話,黃秋升滿頭霧水的同時,人都是傻的。

  自己就是喝再多也不敢去云記門口撒尿啊。

  “三哥。你一定是弄錯了,我哪敢在云記門口撒尿啊,你一定是弄錯了。”

  黃秋升滿臉疑惑說道。

  他卻不知道,彭三只是隨便想找個理由收拾他罷了。

  聽到黃秋升辯解,彭三眼睛一瞪,不怒自威,令在場所有人心里都是一怯。

  這就是掌握幾千人養出來的氣勢和名造出的氣場,往那一站,一個細微的動作就足以讓人頭皮發麻。

  “你是說,我彭三吃飽沒事干,故意找你茬嘍?”

  彭三淡淡說道。

  眼神卻透著一股森然,令人寒毛直豎。

  黃秋升委屈得都快哭了,他以為自己也要跟黃家駒一樣得到好處,卻不想莫名其妙就成了被針對的對象。

  自己明明沒有在云記門口撒過尿啊。

  “三哥。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就是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去云記門口撒尿啊。”

  這時,跟黃秋升關系很好的聯誼社堂主蘇強站了出來打起了圓場:“三哥。你看這事是不是有什么誤會。秋升一向跟我,我很了解啊,不是那種喝了酒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人,你給他膽子,他也不敢在云記的地頭上亂來的。”

  聯誼社背后,是前任港督親手扶持起來的社團,直接跟英國人交涉,有皇氣罩著,也是到現在,能夠跟云記分庭抗禮的存在。

  而黃秋升,因為有英國人的血統,所以彼此之間走得很近。

  彭三瞄了瞄自己蹦出來的蘇強,活動了下手腕上的關節,冷厲說道:“麻花強,我彭三說話,什么時候有你插嘴的份了。”

  眾明星面面相窺,心里也是惴惴不安,不知道好好地宴會怎么忽然就變成了鴻門宴。

  蘇強則是臉色鐵青一片,怎么說他都是面上的人物,被彭三這樣訓孫子一樣訓,幾十號人看著,以后傳出去還怎么在香港立足。

  “三哥,你是不是太霸道了,我兄弟被誤會,難道還不允許我說句公道話。”

  蘇強看著彭三,壓抑著怒火憤憤說道。

  彭三卻是冷笑一聲,森然道:“我看你是完全沒把我說的聽在耳朵里啊。”

  眼看彭三攥著拳頭要過來,蘇強往后退了幾步聲色厲茬說道:“彭三,不要以為在香港你就可以一手遮天了,你敢動我,不會有好下場的。”

  彭三毫不在意這種沒用的威脅,一個狠辣的側踹已經踹在了蘇強肚子上:“就算是你老大,他也不敢這么跟我說話。”

  蘇強被一腳踹得順口吐血,畢竟年齡大了,又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哪里會是彭三這種家伙的對手。

  捂著肚子從地上爬起來,蘇強再也顧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丟下一句狠話:“你給我等著。”

  說完,蘇強拔腿就走。

  而彭三對這種貨色完全沒有興趣,看著也想離開的黃秋升,淡淡說道:‘我讓你走了嗎?’

  黃秋升當場呆立當場,驚疑不定望著彭三,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彭三則掃了一眼人群里一個很矮,又很猥瑣的家伙,說道:“你叫杜汶澤是吧,過來。”

  被點到名的杜汶澤,極其懷疑彭三是在不是叫自己,他難以置信用手指了指自己,說道:“我?”

  彭三點了點頭。

  杜汶澤心里慌的一批,想要躲到劉小華背后,但最終,看到劉小華安慰的眼神,想著有華哥罩著自己,應該不會有事,才膽怯走出了人群。

  這時,劉小華露出笑容說道:“三哥,不知道阿澤是不是有哪里得罪了三哥的地方,我替他對你賠個不是。”

  彭三看了看劉小華,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華仔,這事跟你沒關系,主要是這家伙之前遇到我兄弟,罵他是大陸垃圾,還挑釁說自己是英國人就比他高貴。這事換你頭上,你能忍嗎?”

  劉小華瞬間色變,一個巴掌直接抽在了杜汶澤臉上。

  杜汶澤人都被打蒙了,連忙辯解道:“華哥,我沒有說過這話啊。”

  到底是自己一手帶出來的小弟,劉小華看著杜汶澤臉上的表情不似作假,眉頭一皺,疑惑看了看彭三:“不知道是三哥哪位兄弟說的,能不能請他出來當面對質,如果阿澤真說過這話,我絕對不護著他。”

  彭三攏了攏頭發說道:“對質,我想就沒必要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兄弟的名字可以告訴你,他就是沈建南。”

  沈建南是誰?

  打垮了英格蘭銀行的超級金融巨頭,整個歐洲都在他的鐵拳下瑟瑟發抖。

  這種人,怎么可能故意為難一個小人物。

  對質,已經沒有必要了。

  劉小華臉色鐵青,一個狠狠的耳光抽在了杜汶澤臉色,并且氣急敗壞罵道:“枉我這么提攜你,你居然覺得自己是英國人,你母親被鬼佬強奸的事,你全忘了?”

  “我真沒有說過這話啊。”

  杜汶澤被打的嘴角流血,委屈至極說道。

  他從來就沒有見過什么沈建南,更沒有說過自己比沈建南高貴。

  雖然他心里卻是這么想的,也幾次申請了移民英國,但他又不傻,這事怎么可能說出去。

  彭三卻一把拉住了氣急敗壞的劉小華,朝杜汶澤說道:“你敢罵我兄弟,就是罵我彭三,按我的意思呢,像你這種貨色,直接丟到維多利亞港喂魚就好了,不過我兄弟呢一向不喜歡手上沾血,所以他讓我給你一個機會。”

  杜汶澤鼻涕眼淚看著彭三,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抱住了彭三大腿說道:‘三哥。我真沒有說過沈先生壞話啊,你要相信我。我都不認識他。’

  彭三被惡心壞了,他最討厭那些膝蓋軟的,動不動就跟別人下跪。

  一腳將杜汶澤踹開,彭三厭惡道:“別說廢話,現在你有兩個選擇,去維多利亞港喂魚,或者,按我說的辦。我不想再聽到半個字的廢話。”

  整個宴會廳安靜得可怕。

  誰都不想到,居然情況莫名其妙成了這樣。

  一個個心有余悸,想要離開,卻又不敢有半點動作。

  沒看聯誼社堂主都被揍了一頓,彭三不點頭現在離開,那不是打云記的臉嗎。

  而也有聰明的,發現了問題。

  黃秋升在云記門口撒尿,用屁股想都知道這不可能,明顯就是彭三故意找理由想收拾這家伙。

  整杜汶澤就更荒唐了,沈建南這種金融巨頭,一般人想靠近都辦不到,更遑論指著鼻子罵他是大陸人了。

  而黃秋升是英國血統,多次說自己是英國人,平時也很高傲,骨子里不喜歡圈子里的人,有意無意間透著一種我是英國人我驕傲的感覺。

  杜汶澤也是經常會說馬上就97了,不如移民到英國,經常會欺凌大陸過來的普通人。

  彭三卻不知道有人猜到了自己目的,不過,他也不在乎,朝杜汶澤說道:“你,去打他的臉,打到我滿意為止,敢在云記的門口撒尿,不給你點教訓,你下次怕是要上我這里來拉屎了。”

  黃秋升也是一臉呆滯,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像杜汶澤這種香港人平時求著自己找關系移民英國,讓他打自己臉?

  杜汶澤明顯也沒有想到彭三居然會提出這種古怪的要求,楞在原地看著黃秋升,不知道該不該上去。

  這時。

  白毛走了過來,一個響亮的耳光抽到了杜汶澤臉上。

  “三哥的話沒聽到?還是需要我多教教你怎么做?”

  臉上一片火辣辣的疼痛,就連臉上顴骨,都疼得厲害。

  白毛這家伙,手上帶了一個打架用的鋼骨,直接撞在臉上,換誰誰都受不了。

  杜汶澤臉上瞬間腫了起來,再也顧不上曾經巴結黃秋升的那種畏懼,一個耳光抽在了黃秋升臉上。

  一股昔日大哥被自己打的快感忽然來了。

  杜汶澤發現,好像打著還挺解氣的。

  一來二去。

  不知道多少個巴掌抽在了黃秋升臉上。

  黃秋升站著不動,臉上的憤怒,屈辱隨著兩眼冒光,變得木然,呆滯。

  他不是不想反抗。

  可這里是云記。

  以彭三的手段他要是敢反抗,分分鐘滅了他。

  就這樣,一個又一個響亮的耳光在宴會廳抽著,每一次,都抽在四周賓客們的心上。

  有人心里驚怒交加,有人感同身受屈辱不已。

  卻沒有一個人敢說什么。

  在香港這個地方就是這樣,白天有白天的法律,晚上有晚上的規則。

  自從新的港督到來,就尤其如此。

  黑澀會就是打死你那又怎么樣,去起訴?去告。

  別傻了。

  以前各大社團雖然猖獗,但哪有現在這么多人,甚至敢白天就在街上火拼。

  自從廉政公署成立,貪污是好了許多,可各種保護費、攤位費、借道費、環境費卻連番上漲。

  可能一波人剛收完這項目,另外一幫人就又過來了,誰還不知道,這些家伙背后都是英國人支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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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習慣,不是一種好習慣。

  當習慣了一種規則,人就會覺得理所當然。

  開始,還有人覺得香港不該有白天和夜晚的法律,但這么多年,那種有黑自有白的規則,早就成了理所當然。

  人家黑澀會那么厲害,被欺負不是應該的嘛。

  沒有人站出來阻止。

  也沒有人敢站出來阻止。

  因為香港的白天屬于英國政府,晚上是屬于各大社團的。

  這是規則。

  是每個人必須遵守的規則。

  啪啪——

  不知道過了多久,杜汶澤揮著的巴掌越來越沒氣力。

  畢竟,打人也是一種體力活。

  等到他再也揮不動胳膊,黃秋升圓圓的臉,早已經認不出原來的樣子,眼睛、鼻子、嘴角,都在往外滴著血,青一塊、紫一塊,看起來極其嚇人。

  終于。

  宴會廳安靜了。

  彭三從兜里掏出雪茄,白毛趕緊過來剪開,幫他點上了火。

  深深抽了一口沈建南帶回來古巴雪茄,一萬美元一支的雪茄抽起來真特么過癮。

  品嘗了一會,彭三將濃郁的煙霧噴在黃秋升臉上幫他消消炎,并問道:‘疼嗎?’

  黃秋升眼神木然,大如香腸的嘴動了動,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挨了不知道多少個巴掌,他臉上的細胞可能都被打死了。

  彭三好心說道:“那你想不想報仇?他把你打的這么慘,你想不想打回來?”

  彭三,我草泥馬!

  你是魔鬼嗎?

  杜汶澤眼睛都凸起來了,看到黃秋升幾乎吃人的眼神,連忙哀求道:‘三哥。是你讓我打的啊,你不能這樣。’

  彭三被杜汶澤抓住了胳膊,立馬揚起巴掌作勢欲打。

  杜汶澤趕緊護住腦袋,嚇得退了開來。

  彭三眼睛一瞪:“出來混,做錯事就要立正挨打,給我站好,你敢動一下,老子就讓人砍你一條腿。”

  杜汶澤已經哭了,但卻只能流著淚將腿并齊。

  彭三則一把摟在了黃秋升肩膀上,小聲在他耳邊說道:“想報仇,就去打吧。是他把你打成這樣的。”

  滿心都是恨意。

  雖然明知道這都是彭三羞辱人,但此時,黃秋升心里只有對杜汶澤深深的仇恨。

  讓你打,你他媽不會輕點。

  老子讓你打我。

  瞪著一雙通紅的眼睛,黃秋升一個耳光,抽在了杜汶澤臉上。

  巨大的力道沖擊而來,杜汶澤感覺耳朵里嗡嗡直叫,眼冒金星被一巴掌扇得倒在了地上。

  白毛立馬拿出折疊刀,說道:“立正。”

  杜汶澤顧不上臉上火辣辣的疼痛,飛快爬了起來。

  白毛再喊:“向右看齊。”

  又是一個耳光抽了過來。

  啪啪啪——

  啪啪啪啪——

  啪啪——

  整個宴會廳,除了響亮的耳光聲,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而此時。

  贊比亞盧卡薩。

  房仕龍在鄭正帶領下,走著走著總感覺哪里不對。

  四周滿是各種礦石,還有不少人在干活,這種地方好像跟自己想想的有點不一樣。

  不過,他也沒有敢多問,到處豆沙色荷槍實彈的士兵,在這種地方,還是老實一點比較好。

  就在這時。

  鄭正停下腳步,露出了森白的牙齒,喊道:“張昌榮,來新人了,你帶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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