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輛專用小型客氣轟鳴著沖出云霄出現在眾人視線,早已等候多久的眾人頓時激動不已。
外資考察團到了。
想到將來和對方達成合作拿下投資,為首的錢坤精神一震。
作為主抓經濟的副市長,他一直憂心忡忡,連續工作不順缺乏資金投入對于這么一個職務壓力可想而知。
現在,來的是外資。
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拿下這份投資,這將開啟諸葛市近年來引入外資的先河。
何等殊榮,何等功績。
轟——
客機轟鳴著降落在了跑道上,不多時,靜止在了不遠處的停機坪。
不久,機艙門打開,等候多時的眾人整了整衣衫,熱情笑著迎了上去。
等到近前,諸葛市接機的人不由一怔。
為首的是一名華裔女子,二十出頭,膚色白皙、容貌艷麗、波浪式的頭發披在肩上,一身合體的女款西裝優雅又不顯得唐突,脖子上的鉆石項鏈刺的人眼睛發疼,笑容親切,氣質高雅,讓人不敢心聲褻瀆。
女子背后,兩名年紀相差不大的女子穿著和服。
一個氣質恬靜,讓人看上一眼即心下清涼,一個嫵媚誘惑,讓人總忍不住先要去跟那雙眸子對視。
女的?
曰本人?
不會是接錯人了吧?
諸葛市一行人滿頭霧水,齊齊看向了跟錢坤并行的康定遠。
同行的不是局長、就是副局長,被一雙雙眼睛盯著,康定遠這個最小的辦事處主任頓時感受到了莫大壓力。
還好,他常年在外跑,見的人也多,抗壓能力還算不錯。
忍著心里的緊張,康定遠小聲道。
“沒錯。”
你怎么知道沒錯?
一行人看著康定遠,雖然沒說話,但眼神都是一個意思。
康定遠沒解釋。
為首那個姑娘脖子里上的項鏈,太晃眼了,他想沒見過都不行。
果然,康定遠的判斷是對的。
為首出來的三名女子走下飛機,后面又走出了兩名一看就是保鏢的隨從,其后,十幾名金發碧眼的外國人也陸續下了飛機。
錢坤的心放了下來,但接著又是一陣苦笑。
來的人太多了,市里就來了四輛車,肯定坐不下這么多人的。
“呂科長。你馬上去讓機場安排一輛大巴過來。”
低聲交代著,錢坤的步子任何停頓,雙方一碰頭,他就伸出雙手露出最熱情的笑容。
“您我。我是諸葛市副市長錢坤。”
為首的優雅女子伸出半只手,微微和錢坤握了握。
“你好。我是第一國際資本董事盧新月。”
頓了下。
盧新月轉過身,朝錢坤介紹著。
“這位是法國著名莊園設計大師居伊.戴高樂。”
錢坤既然是滿頭霧水,又是滿頭汗水。
莊園大師,這特么是個什么鬼。
當然,是什么鬼不重要。
為了這次接待,市里準備了很多,但卻沒有法語翻譯,這一上來就是法國人,怎么打招呼。
硬著頭皮,錢坤只能伸出手,尬笑著。
“你好、你好。外科科目錢拿吐諸葛。”
“你好。這里很漂亮。”
噓——
“這位是英國莊園規劃查爾曼.泰勒。”
“你好、你好。”
“這兩位是德國本凱道路設計公司的設計師......”
錢坤笑的臉都快僵了。
這么豪華的團隊,有史以來第一次啊,過去的諸葛市,幾時來過這么多歪果仁。
終于,和考察團的人依次認識,錢坤做出請的姿勢。
“盧小姐,請。”
眾人背后,位置最末的康定遠心里有些失落,本來,這次招商引資是他帶來的,可考察團剛落地,他似乎就被邊緣化了。
說不惱火是不可能的。
只是也沒別的辦法,他資歷淺薄,人微言輕,能做的只有這些。
“哪位是康定遠。”
一個如同仙子的聲音傳來,聲音輕柔、清脆,讓人聽之深深感動。
諸葛市在場的人下意識看向了最后面的康定遠,瞬間,什么都明白了。
尷尬的氣氛一閃而過。
錢坤到底是領導,連忙接過話。
“這位就是招商局康定遠康副局長。”
轟——
就像一道驚雷轟在康定遠腦子里。
副局長!
如果不是錢坤的眼神,康定遠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辦事處主任,副科,如果按部就班,猴年馬月才能升至副局長職務,這可是副處啊。
全身毛孔全開,像是白日飛升。
在錢坤眼色下,康定遠壓著激動跨了幾步,迎上了此刻美女天上仙女的盧新月。
“我就是康定遠。”
“康副局長,你好。我聽沈先生說過你的名字。他建議我們此次行程有你全程陪同,不知道會不會耽誤您的時間。”
從畢業到現在在單位熬了一年又一年,哪會不明白這么一手是什么意思。
這特么,是從天梯啊。
康定遠感動的幾乎要哭了,眼里全是感激,臉上全是笑容。
“不會。不會。這是我的本職工組,一定會讓考察團和沈先生滿意的。”
欽點,誰能怎么辦。
諸人你看我,我看你,有的像是吃了個死耗子,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不是傻子誰看不出,這是第一資本在照顧康定遠。
不由,一些人心里就特別酸。
錢坤當機立斷臨時受命副局長,那回頭,百分百會把程序全部上,關乎到市里的大事,誰也不敢在這時候使什么絆子。
康定遠這家伙,怕是要一飛沖天了。
真是傻人有傻福!
去南方的時候,都知道是苦差事,路上來回奔波不說,還可能遇到各種危險,這都罷了,也未必能拉來什么資金。
康定遠一跑就是三年,也沒跑出個什么樣。
特么,這回,居然被人揍了一頓,就揍出來這個一個大爺。
厲害了。
挨打,難道還能挨來貴人?
酸歸酸,不過倒是沒人特別妒忌,這特么都是挨打挨出來的,頭上挨了好幾下,運氣背就得被人打死,真沒啥好妒忌的。
機場的行動很迅速,一行人剛客套完,大巴車就幽幽駛了過來。
在諸葛市方面招呼下,盧新月挽著麻生織月和新川雅子上了最打頭的紅旗。
不少人深感怪異。
雖然女生挽女生挺正常的,可總感覺哪里有點不對。
當然,沒人敢去多看什么。
來者是客,被人發現偷看多尷尬。
轟——
汽車發動起響起,隨著第一輛車打頭,車隊陸陸續續離開了機場。
為了避嫌,錢坤也沒好坐第一輛車,同康定遠打了個眼色一起上坐在后面一輛桑塔納里。
車上,再無旁人。
錢坤拍了拍康定遠的肩膀,
“小康。好好干,只要工作完成的漂亮,我看誰敢說什么。”
“謝謝錢副市長。定遠一定會盡力完成任務。”
“是保證。”
“定遠保證完成任務。”
“哈哈......”
貧瘠的農村,平時有一輛摩托路過,就會吸引一大幫孩童的追逐側目。
那是對科技的好奇,對未來的憧憬,對外面世界的盼望。
轟——
四輛小汽車,一輛大巴車轟鳴在坑坑洼洼的道路上,頓時引來了幾乎全村人的圍觀。
沈莊,幾十出現過如此豪華的車隊。
“最前面那輛是紅旗,我認識。你們看到沒,是紅旗。”
“這就是紅旗啊。咋好像沒南叔的車漂亮。”
“那是外國車。這才是咱們的。”
“你說南叔是漢奸,我現在去跟南叔說去。”
“我啥時候說南叔是漢奸了。”
“媽。貓娃打我......嗚嗚”
道路不平,有多有水漬可溝壑,小汽車左右顛簸,一路轟鳴。
至一個崎嶇的路段,最前排帶路的桑塔納停了下來。
附近,一輛黑色奧迪顯得特別醒目。
“這么多歪果仁?”
“哇。歪果仁長這樣啊,那眼睛跟我家的貓好像。”
“你看頭發,跟大黃的頭發像不像。”
童言無忌。
但童言,總會帶來歡樂。
聽著四周小孩們的議論聲,下了車的盧新月臉上笑開了花。
就像是,魅惑人間的罌粟花。
那個賤家伙,要是看到自己把織月和雅子都帶來,一定會嚇個半死吧!
火力正旺的年紀,總是最貪吃的時候。
如果每晚還要跟一個好看又漂亮的妹妹睡在一張床上,那簡直就是要命的折磨。
老家條件畢竟太差,沈建南不想憶梅在最珍貴最無法忘記的事上留下遺憾,只好苦苦忍受著。
但這丫頭,就像是故意跟人做對。
晚上睡覺亂滾不說,還動不動就讓人脫衣服脫褲子,簡直是想把人給逼死。
無奈,倒霉了鄭正。
通——
光著膀子,沈建南以相當標準的姿勢練著拳腳,一板一眼,打的相當漂亮。
這廝以前就練過跆拳道、空手道和散彈,把鄭正教的軍體拳一混,居然有一種賞心悅目的美感。
當然,這個美感只有沈憶梅這么覺得。
情人眼里出西施。
早已分不清是什么感情,沈憶梅的眼里,自家哥哥帥的就像是一塊大肉,好想吃掉。
但沈建南就像是木頭,每天晚上都躲來躲去的。
這就倒霉了唐敦厚。
啥關系?
木頭太硬,沈建南不喜歡跟木頭玩,一沒事干就找他練拳。
但特么練拳好聽,其實就是當人肉沙包。
一點都不好玩。
“老板、疼。別打了。”
通——
“老板。你馬子來了,別打了。”
通——
“哎呦。真的,你自己看。”
堂屋門口,沈憶梅就像是傻了一眼,癡癡望著外面。
院外,一個氣質非凡的女人迎面走了過來,白色合體的西裝勾勒出最完美的弧線,修長的雙腿踩著高跟鞋,有一種說不出的優雅氣質,靚麗的容顏妖嬈的身姿態,讓人看上一眼便感自慚形穢。
雙手分別各牽一個女人,皆讓人無法側開目光。
一顰一笑,一舉一動。
令人心里忍不住想要去呵護備至。
沈憶梅心里警鐘大鳴,她有一種直覺,這三個女人全是敵人,特別是中間那個,一定就是勾引了哥哥的那個壞女人。
“狐貍精。”
沈憶梅在心里罵了一句。
如有所感,盧新月朝著沈憶梅看了一眼,昂首挺胸,笑靨如花,赤裸裸的挑釁著。
盧新月同樣有一種無法言語的直覺。
門口那個朝自己有敵意的姑娘,很可能是自己的敵人之一。
“老板!你馬子......”
“建南。”
熟悉的嗓音從背后傳來。
沈建南猛然回首,先是一喜,接著一懵。
“這個小妖精。特么要坑死老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