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建南,在不。大白天怎么還關著門!”
上午十二點,彭三敲響了沈建南的宿舍門。
沒有人一開始就想當咸魚。
經過一個晚上和一個上午的反復思想斗爭,彭三下定了決心。
出去闖一闖。
按部就班早晚只會越來越差,既然沈建南比他優秀都舍得下決心出去闖一闖,他有什么不敢的。
“砰砰!”
“建南,還沒起......”
彭三喊著喊著,沈建南宿舍的門從里面開了。
不過,開門的不是沈建南。
彭三頓時呆在當場。
他認識宋曉丹,可是兩個人不是分手了么?
彭三認識宋曉丹,宋曉丹自然也認識彭三,她看著目瞪口呆的彭三眼里閃過一絲不好意思。
“建南出去買菜了,應該馬上回來。”
這特么是什么情況?
彭三看著給他開門的宋曉丹懵逼了一瞬間。
披著沈建南的大衣、穿著沈建南的拖鞋、一幅剛睡醒的樣子。
彭三明白了是什么情況。
他不由自主想到了自家花皮羨慕的對象。
而他,就是自家的花皮。
十分鐘后,買菜出去的沈建南回到了宿舍。
這貨一看到彭三,差點笑出聲。
門口,彭三為了避嫌蹲在地上抽著煙,那一臉惆悵的樣子就像是生無可戀。
沈建南打趣道。
“老彭。你這是晚上被狗日了?”
“我倒是想啊!可是也得狗能看上我啊!”
“哈哈!”
“賤男,你倆啥時候和好的?”
“我倆一直好好的啊。”
“......”
彭三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昨晚在舞會上,他明明看見沈建南和盧新月之間好像有點不清不楚。
“賤人,你今天不把我伺候好我就把昨晚的事情跟宋曉丹說。”
“昨晚的事?我自己都說了。”
彭三不吭聲,一幅信你才有鬼的表情。
沈建南也不解釋,他招呼著彭三進了宿舍就喊。
“寶寶,彭三想敲詐我,他說今天要是不讓他喝酒就把昨晚我跟盧新月的事情跟你說。”
彭三目瞪口呆,接著就是一個麻麻批堵在胸口。
說了,居然真的說了。
可是宋曉丹為什么沒生氣?
宋曉丹確實沒生氣,她微微笑著說。
“你們要是想喝酒等我一會,我爸前端時間托人從國外帶了一箱洋酒放在家里。我回去拿下。”
“......”
洋酒。
還是專門從國外帶回來的洋酒。
彭三只差哇的一聲哭出來。
以前班上最好看的女生跟了沈建南就算了,現在還這么倒貼。
頓時,彭三有一種好白菜都給豬拱了的心累感,也有一種活到狗身上的感覺。
讀書他不如人家,能力他不如人家,就連長的也不如人家。
明明能靠臉吃飯人家還要拼搏,他再不拼搏那不是活該沒女人緣。
出去,一定要出去。
不然特么都是沈建南這樣的禽獸以后他可怎么混。
彭三決定出去的心更加堅定了。
人家能靠臉吃飯都要出去闖一闖,他還有什么理由在這里拿那五十五塊錢的工資。
“邦邦”——
宿舍門口簡單支起來的案板上響起了切菜的聲音。
是宋曉丹在切菜。
彭三臉雖然特別黑,但其實很薄,他做不到像沈建南那樣又吃又抹又喝。
何況專門從國外帶回來的洋酒,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很貴。
彭三根本就不敢喝。
一個洗菜、一個切菜。
兩人雖然沒什么名分,但配合起來跟兩口子沒什么區別。
很快,切好的菜就放到了煤氣灶上翻滾起來。
宋曉丹炒了兩個,沈建南炒了兩個。
很簡單的幾個菜色。
回鍋肉、雞蛋大蔥、牛肉片和一盤青菜。
都是家常菜,勝在味道還算可口。
只是不管怎么可口的菜也都需要心情的。
沈建南和宋曉丹吃的很開心,彭三就一點都不開心了。
作為一只單身狗看著人家在那互相夾菜秀恩愛,他只能低著頭跟碗筷做斗爭。
猶如嚼蠟一般。
終于,一頓主歡賓不歡的飯結束了。
“老彭。你想好了?”
朝學校大門的一段路上,出了門的沈建南朝彭三問著。
“嗯。我昨晚想了一晚上,你說的有道理。與其這樣一成不變不如出去闖闖,再說這次確實是個機會。”
對于彭三的決定沈建南沒有任何意外。
如果昨晚他的刺激彭三都做不下來決定那彭三連個男人都不算了。
考慮了片刻,沈建南從兜里摸出一只新買的錢包,在數了兩千塊錢后他遞給了彭三。
“這些錢你拿著,買兩套像樣的衣服,用不完再給你們家里寄點。”
一疊錢。
不算很多。
可是看著沈建南遞過來的這一疊錢,彭三一時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覺。
他長這么大,從來沒見過這么多錢。
兩千塊,他啊爹在兵工廠上班一年也掙不到這么多錢。至于他,五十五的工資根本就存不到錢。
望著那一疊錢,彭三沉默了許久。
“拿著吧!咱們兄弟之間有什么好客氣的。”
“建南......”
“別感動。你知道的,我昨晚是在刺激你,是故意讓你跟我一起。為什么你也清楚。”
沈建南說的沒錯。
彭三雖然經常被白秋意諷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但不代表他傻。他知道沈建南昨晚是在故意激他,也明白沈建南為什么激他。
彭三是廣西人,父親上過戰場,后來分配在兵工廠上班。因為家庭的緣故,彭三從小就學過軍體拳和一些格斗術,各種槍械也非常精通,用彭三的話說,隔著三百米他可以拿獵槍打死樹上的麻雀。
沈建南也正是看中了彭三這一點。
外面的世界不比國內,在國外待過的沈建南很清楚外面的世界多么危險。
如果沒有一個知根知底的人能夠護衛安全,那在外面擁有財富不但不是好事反而是取死之道。
對此,不管是白秋意、彭三還是沈建南心里都是清楚的。
可是清楚歸清楚,彭三還是有些不想接沈建南的錢。
三個人認識了這么多年,彼此都是知根知底。沈建南的家庭環境比彭三家也好不了多少。
何況兄弟之間談錢,彭三覺得很別扭,特別是沈建南故意把話挑明讓他別感動,他就更覺得拿錢心里有愧。
沈建南這種貨色精通人事,故意挑明自然就是讓彭三心里既沒有疙瘩又真心感動。
現在目的達成,這貨頓時笑了起來。
“老彭。外面的世界很大的,如果有一天我站在這個世界的巔峰,希望你還可以在我身邊。
華海大學正門附近。
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叼著煙不停轉來轉去。
中年人穿著一身面料不菲的西裝,西裝手腕上的袖標還沒撕掉,手里拎著一部大哥大似乎身家不菲。
不過他的臉上有很濃重的焦慮之色,眼睛也通紅一片似乎很久沒有休息過了。
“新月。你覺得他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