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門口老王
“哦！真是個好孩子。”
老人滿臉堆笑，皺紋連成一團，拉起夏天和夜宵就往學校里拽。
夜宵伸出拇指一副搞定了的模樣，但下一刻得意的表情蕩然無存。
和外側的光鮮亮麗不同，大門里側銹跡斑駁，鐵皮一大塊一大塊的脫落，像是幾百年的老古董。
老人將涂刷工具以及朱紅油漆拿到二人面前，招呼道：
“來來來，你們幫老爺子我把剩下的地方刷完！我這把老骨頭都快累散架了。”
說完，不知從哪兒掏出一根木錘開始敲打他有些彎曲的背部，一臉愜意的表情。
六七十歲的老人，一人之力涂刷了兩扇大門，確實有些辛苦。
“我們不是來幫忙刷油漆的！！！”夜宵將涂刷放到一旁，想要再次向老人解釋。
夏天卻撿起刷子，樂在其中的行動起來。
“幫幫他唄，一個老人刷這么倆大扇門，挺不容易的。”
夏天一副好人的口吻讓夜宵更氣了，好像全世界就她不尊老一樣。
“要幫你幫，我才不管嘞。”
夜宵找了兩張靠椅，先是攙扶老人躺下，而后自己也悠哉的躺在靠椅上看著夏天奮發涂墻！
也就兩扇門，對于夏天這種身強體壯的年輕人來說很快就搞定完事。
刷完墻，夜宵立刻將瞇眼瞌睡的老人叫醒，雙手合到嘴巴旁，組成大喇叭的形狀，喊道：
“老人家！！！已經刷完了！！！現在可以帶我們去找負責招生的老師嗎！！！”
老人猛地一驚，從靠椅上直接跳起，扣了扣耳朵，示意夜宵不要這么大聲，他聽得見。
夜宵瞳孔突然一亮，老人像是被抓住馬腳，趕忙摸著光頭，假裝恍然大悟般說道：“哦！你們是來求學的啊！”
從靠椅一躍而起完全不是老人能有的身手，耳朵也突然變得正常，似乎是在裝聾作啞！
夜宵得出判斷，但又不能發火，只得賠笑道：“對啊，請問我們應該找誰呢？”
“你們倆跟我來。”老人直起身子，招招手示意夏天二人跟上。
沿著變色成灰白的校墻，走過一條文化長廊，來到一棟三層小樓的后門。
墻漆已經完全失去光澤，大量的裂縫爬滿墻面，這是一棟有些年頭的老房子了。
走進小樓內部，環境出乎意料還算可以，雖然設施都很陳舊，但干凈的地面和隨處可見的花草表明平時有人在用心打理。
“怎么一會不見都這么高了，該修剪了。”
老人路過盆栽，自言自語的從角落拿出一把剪刀準備對盆栽進行修剪。
夜宵趕忙攔住，求道：“老爺子，能不能先帶我們去找管理招生的老師！！！”
“對對對，瞧我這腦子，把你們都忘了。”老人拍拍光光的腦袋，放下剪刀，帶著二人上了三樓。
三樓拐角的房間里，空空蕩蕩擺了五張桌子，中間靠窗口的那張很干凈，桌上擺滿了各種表格書籍。
其他桌上的灰塵很厚，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人使用。
老人搬了張椅子在干凈的桌子前坐下，從抽屜里拿出一本簿子，對著夏天和夜宵說道：
“現在不是招生的時間，管這方面的老師都回家生孩子去了，所以由我來臨時負責。”
門衛還管招生？
夜宵弱弱的問道：“您老到底是干嘛的？”
“我姓王，他們一般都叫我門口老王。”
老人說完從抽屜里掏出好幾塊袖標，一邊展示一邊介紹：
“我在赤紅學院的職位很多，兼職門衛兼職清潔工兼職招生辦兼職維修員還兼職園丁。”
夜宵無言以對，倒是夏天滿臉驚嘆，夸贊道：“好厲害，這么大年紀還能做這么多事！”
老人笑了兩聲，明明滿臉自豪，卻謙虛的說道：“一般一般，年齡就經驗嘛。”
“哪里厲害了，明明就是學院沒錢請那么雜工。”夜宵拉著夏天的衣角，小聲嘀咕道：“都是你硬要來這破學院，一點都不正規。”
“不正規的話，能不能順利進入學院？”夏天同樣小聲回問。
夜宵白了夏天一眼，說道：“這些年赤紅學院越來越差，招生都很困難，就算是頭豬，他們都會歡迎！”
果然，老人一點也沒為難，翻開簿子，名字都不問，直接開始填寫。
“你們是想要入學哪一級啊？”
學院的課程一共分為六級，從最基礎的教學到最頂級的訓練完美適配任何階段的求學者。
“既然學了，當然是從最基礎的開始。”
夏天還不清楚每一級的程度，傻傻的想要從最基礎學起，立刻被夜宵狠狠地踩了一腳。
“你干嘛？”夏天不解。
“說了叫你別說話，我來應付。”夜宵抱怨道：“你知道從基礎開始，想要畢業得多久嗎？每一級就一個學年，你愿意在這里呆上六年，我可不愿意嘞！”
再來六年，我就是二十二的大女孩了，哪來的青春陪你虛度。
聽完夜宵的解釋，夏天立刻改口道：“那就直接從第六級開始吧，越快畢業越好。”
聽到夏天的回復，老人顯得有些為難，嘴角下拉，搖頭說道：
“直接從六級開始可不行啊，學院有規定，第六級必須走完全部課程，現在已經開學兩個月了，你們最多只能從第五級開始。”
“那就從第五級開始吧！”夜宵堵住夏天的嘴，趕緊搶答。
老人開始翻閱名冊，應該是找哪個班級還有空位，過了一會，慢條斯理的說道：
“有ABCDE五個班，你們…”
話都沒說完，夜宵果斷搶答：“A班，絕對是A班。”
就算是最弱的赤紅學院，A班也是很強的，A班通過考核的概率接近百分之九十。
“不好意思，A班人滿了。”老人很抱歉。
“B班也行。”夜宵繼續選擇。
“B班也滿了。”老人還是表示抱歉。
“那C班和D班呢？你不會要說這倆也都滿了吧？”夜宵有些激動，皺著眉頭表示懷疑。
老人猶豫了一會，點了點頭，解釋道：
“學院每年都會根據實力重排班次，根據成績以ABCDE的順序優先填滿，你們晚來兩個月，只能去E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