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開泰目光望向那齊婭說道:“一個人不能過于的自信,當她認為別人一定會中自己的圈套,那么她無論吃多大虧都不算冤枉。”
那齊婭道:“你說的真的是至理名言,你放心,我以后永遠不會忘記的,你說的話我都不會忘記的。”
野豬皮怒道:“你還認為你還有以后!”
那齊婭笑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總要試試的,你說對不對?”
楊開泰笑道:“那你打算怎么試呢?”
那齊婭道:“我知道無論我說什么你都會殺了我,我既然想殺你,被你殺了,也不算冤枉,你說對不對?”
楊開泰道:“雖然每個人總是會死的,但殺人總是比被殺好一點。”
那齊婭點頭道:“但有些人死了,大家反而會覺得很開心,而有些人死了,大家卻難免要傷心流淚的。”她垂下頭,接著道:“我雖然要殺你,但你若真死了,我說不定也會流淚的。”
楊開泰笑道:“因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至少我們已經認識了。”
那齊婭搖頭道:“那倒不見得,”她指著酒館的老板繼續說道,“我認識酒館老板可比你久得多,他若死了,我就絕不會流一滴眼淚。”
楊開泰道:“或許你根本沒有為他流淚的機會,因為你們極有可能會一起死的。”
那齊婭掩嘴笑道:“這真的是一個讓人悲傷的故事,因為我知道他即使在黃泉路上也不是一個好的伴侶。”
奇怪是這個酒館的老板明明看著很普通,但是他并沒有說任何反駁那齊婭的話,也沒有露出絲毫害怕的神情,他竟然出奇的冷靜。
他剛剛給酒館中供奉的神邸上完香,桌上有酒,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他竟然還喝得下去酒。
那齊婭繼續笑著說道:“不過,我又有什么辦法呢?既然你一定要殺我,就請動手吧。”她嘴上雖這么說,卻一點死的覺悟也沒有,還在咯咯的笑呢。
楊開泰并沒有動,野豬皮冷哼一聲也沒有動。
那齊婭嬌笑道:“我就知道你們舍不得殺我的,漂亮的女孩子是應該被寵著的,你們說對不對?”
楊開泰并沒有拔劍,他輕撫著手里的劍鞘,冷冷的說道:“在我沒有完全失去耐心的時候,你最好趕快告訴我,你為什么要殺我?”
那齊婭淺笑道:“你還真的是一個急性子,可是我總是要死的,那我為什么還要告訴你呢?”
楊開泰冷笑道:“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想逼你,你可以帶著這個秘密走了,反正你若死了,這個秘密也無關緊要了,對么?”他已經拔出了長劍。
“等一下!”那齊婭絲毫沒有懷疑楊開泰會出手殺她,尼堪外蘭雖然是葉赫城的城主,但是她知道楊開泰并不會將尼堪外蘭放在眼中。
那齊婭道:“你若殺了我,一定會后悔的,因為我這個秘密絕對驚人,不然你說我們無冤無仇,我為何偏偏要殺你呢?”
楊開泰冷冷道:“你不要一而再的考驗我的耐性,我的耐心一直并不是很好。”
那齊婭嘆道:“其實我被你殺了也沒有什么不好的,因為這樣一來,你的罪孽只會加重。”
楊開泰道:“哦?”
那齊婭道:“不過,誰讓我怕死呢,女人都怕死的,我也只好將這個秘密告訴你了。”
那齊婭朝楊開泰嫣然一笑,然后問道:“楊大俠既然從來沒有錯殺過一個人,慕容知花一定不是你殺的了?”
楊開泰皺眉道:“可是千里獨行客,人稱彈琴不談情的慕容知花?”
那齊婭道:“正是,天下難道還有第二個慕容知花?”
楊開泰詫異道:“難道你認為他不該死?”他仔細望著那齊婭又繼續說道:“不過江湖中人雖然都說是我殺了他,只是他卻并沒有真正死在我的手里。”
酒館的老板冷笑道:“他雖然沒有死在你的手里,卻是因為你才死的,對么?”
楊開泰冷眼望著他,并沒有說話。
酒館的店老板繼續說道:“當年慕容知花被江湖人稱為‘千里獨行’,他的輕功自然是不錯的,可是還是被楊大俠逼到懸崖,最后不得不跳下去,我說的沒錯吧。”
楊開泰只是點了點頭。
酒館的老板繼續說道:“楊大俠那時的輕功已是這般了得,這些年一定更有精進了吧。”
楊開泰已經猜出了眼前這人的身份,他雖然還不確定,但是猜的也不會太遠,只是楊開泰不明白他現在說這些是什么意思?不過他還是點頭說道:“任何武功只會越練越強,難道還有越練越弱的道理么?”
酒館的老板笑道:“是這個道理,只不過楊大俠練功夫的時間用的太多,那么就沒有時間多去在意世間的毒藥了,不然你也不會栽在我手里!”
楊開泰道:“哦?”
酒館的老板繼續道:“今夜風大,我怕客人們出去受風感冒,所以我就在酒里加了一點小玩意,這點小玩意本來也沒啥,它并無味道,應該也不會影響了大爺們的口感。”
他指了指酒館中供奉神邸的香,繼續說道:“不過它一和這香相遇,確會令人全身失去力氣,所以只好委屈楊大俠在這住一晚了。”
野豬皮這才發現自己雖然還能說話,也能運動,但手腳都軟綿綿的沒有力氣,他拔出長劍怒道:“卑鄙小人,我先殺了你。”
野豬皮雖然感覺沒有力氣,但寶劍卻依然鋒利,只是他的劍還沒有刺到酒館老板的喉嚨,他的人已經被踢飛了。
野豬皮經過剛剛的運動,終于一點力氣也提不上來了,就連把劍再拿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酒館的老板望向楊開泰說道:“楊大爺的話說的沒錯,人確實不能太過自信,若是自信過了頭,那么他無論吃多大的虧,都不算冤枉。”
楊開泰笑道:“現在已過了六年,你能躲過這六年,并不容易,此時你身份暴露,你恐怕不會讓我活過今晚了?”
野豬皮聽他們的對話,再看酒館老板的年紀,本以為他就是跳崖未死的慕容知花,心想:慕容知花明明是四年前被逼跳崖自盡的,為何楊開泰卻說六年,難道是他記錯了?還是眼前的人,并不是跳崖未死的慕容知花?那他又是誰呢?
酒館老板動容道:“你已知道我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