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小孩子才做選擇
水晶球小心翼翼的打量著不遠處，那個在忙碌著的親姐。
卡寶的眼眶黑黑的，小臉有點浮腫。
但掛燙服裝的速度卻不慢，神情也專注。
嗯，這貨昨晚基本就沒怎么睡。
自跟騷貨攪合在一起，水晶球抓人和被抓，都已經有點心得了，自是不怎么在乎。
可卡寶不成啊。
尤其是昨晚，還被親妹妹看到了那么羞恥的場面，這對她來說，實在是很有點受沖擊。
李女士打小就更偏愛卡寶些，因為是真正一手帶大的，也因為，卡寶最像她。
親姐妹倆跟同一個男人糾纏？
李女士接受不能，而卡寶，也因此還游離于姐妹會之外。
有些事情，對于她們來說，是心理的底限。
盡管之前在家時，兩塊黑心棉還可以一起學南方那個賤人，玩床單上吊的把戲。
可昨晚發生的一切，還是徹底的驚醒了卡寶同學。
親妹妹都已經在沙發上跟他玩到那種程度了。
而自己，也在不知不覺中走到了那一步。
很多事情，已經薄得像層窗戶紙了。
也許在某天，某夜，就會一觸即破。
對于其她人，卡寶也許可以睜一眼閉一眼，譬如泰妍，譬如SUNNY...又譬如那烏壓壓的一大堆姐妹會其她人。
可對于水晶球，她實在是沒法去想象...
那可是自己的親妹妹啊，從小被自己養大的孩子啊...
...怎么可能？...怎么可以？...照這樣發展下去...還可能是臨時借給她談個初戀那么簡單么？
卡寶的囧眉深深皺起。
果然是親姐妹，從小一起長大，水晶球對于家姐的各種小習慣也是熟得不能再熟。
臭臉臉她不怕，哪怕發飆上來打幾下，她也不真怵...可就是這樣的，不聲不響的卡寶，才讓胖丫頭心里直發沉。
呡了呡嘴巴，她就悄咪咪往外閃。
下意識的就想去找南方，因為覺得只要有他在，任何問題都不會是問題，他總會有辦法解決的。
南方在雪地里慢慢的走著。
一手插袋，一手拿著電話，放聲長笑。
漫山的雪，溫度很低，只要張嘴發聲，就有道道白氣在空中凝練成型。
但他的語氣里，卻是滿滿的興奮和熱忱。
電話是打給素珍的，從認識到現在，南方每天都會給她打個電話，至少十五分鐘。
語速、情緒、話題、留白，都是埋好導向的。
之前給素珍安排的那些任務也是。
抑郁癥，很可怕。
好在，并不是什么不治之癥。
最關鍵的，是需要身邊有合適的人去引導。
她現在最需要的，已經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南神了，而是值得信賴的朋友。
引導她走出門去，多與人交流，做些能轉寄心神的有趣事物。
等兩人的友情再穩固些，南方就準備給她開藥了。
當初，害小娘們拼命搶馬桶的藥。不過這次，不會加那么多大黃就是了。
清腸，安神。
南方做事，很少會頭疼醫頭，腳疼醫腳。因為華醫的角度，是優先處理腠理之疾。
那方子，除了能幫助即將回歸的貝貝們做好身材管理，更重要的，是能幫她們穩定情緒。
西醫在很久很久之后，才會驚呼“腸道是人體的第二大腦！會影響人的精神狀態！”
但華醫從一開始，就時把人視作個整體的，心肝脾肺腎，相互之間的關系，奧妙無窮。
“哈哈哈哈素珍啊，最后告訴你個小秘訣哈，等你技術再強些，可以把牌友們約到你家去打，到時候啊，你就背朝大門坐，手氣絕對爆啊我跟你講...唉？...哈哈哈，你信我就是了，錯不了！但家里要提前收拾干凈喲，亂七八糟會壞風水的...嗯嗯一言為定明天咱們再聊哈我得準備開拍了...哈，會的會的”
南方輕笑著掛斷電話，眉毛揚了揚...這世界上，還有什么是比生命更寶貴的呢？
當初跟素珍聊天時，他提到過華國那驚人的抑郁人群規模...數字驚人，但并不值得自豪。
所以，他才更要拼命去做，去一點點扒開那部分腐爛的惡土，讓陽光照到花朵上。
“阿澤西阿澤西”不遠處，胖丫頭嘎吱嘎吱的踩著雪，跌跌撞撞跑過來。
看到她，南方有點牙疼，但還是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慢點兒，雪這么厚，跑什么呢”
“阿澤西阿澤西”胖丫頭氣喘吁吁往她胳膊上一掛：“你去看看歐尼吧，她心情好像不是很好呢”
南方眨眨眼睛，抬臂將她攬住，一起往回走：“我心情還不好呢，你們姐兒倆就折騰我吧”
話雖然這么說，但還是立刻就跟著走了啊，胖丫頭心里門兒清著呢。
她搖搖擺擺的黏著，仰臉甜笑：“那我給你笑一個吧，保證讓你燦爛喲hen”
向日葵一般的璀璨笑容，果然讓整個天地都亮了幾分。
可南方心里明朗，嘴上卻還在念叨：“光會傻笑有什么用？要讓我心情好啊，等這次回了首城，你就趕緊給我把那紋身給洗了去，聽見沒？”
“嘻嘻”胖丫頭狡猾著呢，只是繼續賣萌，卻不應下：“阿澤西那么小一朵，應該沒關系的吧...曼珠沙華呢，多好聽？多有意義？”
南方嘴巴張了張，突然，又瞧住她，壞笑：“小水晶啊”
“嘻嘻內”
“那你又知不知道，這曼珠沙華，還有個更官方的名字啊？”
“名字？...那它叫什么？”
“它叫...石蒜！..恭喜你，你紋在身上的那朵，其實是個蒜！臭烘烘的蒜！咩哈哈哈哈哈哈”
“...為？？！！！！”
服裝室里，就兩個人。
南方，和卡寶。
無聲的對視了許久，卡寶終于垂下眼眸，輕輕開口：
“如果...有那么一天...一定要你在我和秀晶之間做個選擇的話...你會選誰？”
南方眼睛瞇起。
而外面，扒著門板聽墻根的胖丫頭身子也是一震。
她聽出來了，歐尼這次，問得很認真，非常認真。
...可阿澤西他...到底會選誰呢？...但好像...兩個答案都會很殘忍啊...
真的，必須要做這樣的選擇么？...歐尼？
“選擇么？”
南方撓撓眉梢：“小孩子才做選擇”
卡寶訝然望住他。
南方回望，還沖她點點頭：“我，都不要！”
“呀！”卡寶的一聲發飆嬌呼之后，房間里又開始雞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