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越想,希澈心里就越覺得不踏實。
下意識又轉頭:“那個...”
南方放下揉眉心的手,也瞧住他,笑:“怎么?”
他最近操心的事情卻是挺多的,因為所有的計劃,幾乎都是環環相扣,完全沒有一點點拖沓的余地。
電視劇的拍攝強度小了,可他的工作量卻一點沒少,甚至還增加了。
相對于臨時立項的《鬼怪》而言,《死侍》那部電影,才是他大計劃里近階段的絕對核心。
趁機在整個歐每搞風搞雨搞事情啊有木有?禍禍帝國主義接班人啊有木有?!
所有的宣發行程,他都不敢有半點忽視。
跟每國幾個熱門節目的內容確認,還有網飛那個破天荒的合作方案,都極其燒腦。這回,就是奔著作大死去的!
還有富士臺,除了自身平臺,他們手中還握著的NTV的股份,這些都是在倭國進一步炒高影響力的助力。
可既然應下了他們的主動殷勤,南方當然就得想辦法把宣傳效果最大化。何況人家送上門來,除了之前的合作交情,指定也是有所圖啊。
...還有華國,自己的大本營...尺度,尺度,尺度...
對真正想做事的人來說,從來都沒有輕松的成功,只不過他們奮斗的那些場景,不容易被大眾看見罷了。
相隔太近,以至于希澈立刻就將他眼底的那份疲憊給看了個清清楚楚。
所以希澈嘴巴張了張,又笑:“...沒什么,就是想問問,要不要一起喝點再回去?”
南方苦笑擺手:“饒了我吧,回去還一堆事情等著呢。喝酒就等殺青的時候一起好了,哈哈哈”
離《鬼怪》十三集開始還有五六分鐘。
鄭家的大門被打開了。
鄭老頭和李女士幾乎是掐著點回來的。
看著親爹親媽的模樣,沙發上的鄭家姐妹倆也是表情古怪。
這陣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老兩口的感情簡直是再度回春啊。
有事沒事就一起往外面跑,看電影看展覽下館子,你儂我儂。
倒是苦了姐妹倆,每天晚上回來,大多得靠著助理路上打包的外賣填肚子。
李女士快步走到沙發邊,顧不上瞧兩個癱貨女兒的死樣子,先急著確認自己沒錯過任何劇情。
待確定電視還沒開始,她長舒了一口氣,施施然坐下開口:“帶回來的曲奇給我來點吧,EM如果還有杯熱牛奶就更好了”
使喚的,當然是鄭老頭了。
鄭老頭剛大包小包的拎著走近,聽到吩咐也是詫異:“又餓了?...我們不是剛吃晚飯么?”
李女士眼波流轉的一眼橫過去,還拖著長長的鼻音:“搖布”
鄭老頭的那張老臉,立刻就被笑容化開了,屁顛顛就往廚房里躥:“等等等等,很快就好”
兩個女兒,兩身雞皮疙瘩,可又都不敢吭聲。
好在,劇集準點開始了。
《鬼怪》全劇已經到了靠近結尾的部分,大反派樸中元也開始拼命作怪使壞。
千年厲鬼啊,聽說每次登場,那造型都能嚇哭不少小朋友。
李女士皺著眉頭直拍胸口:“艾古這也太嚇人了吧,怎么會有這么兇惡的鬼啊?”
鄭家姐妹看著倒是挺帶勁,而且每次看到樸中元登場,她們就會想起扮演者金炳哲的那些趣事。
為了表現出千年厲鬼的可怕,在造型上,金炳哲可是吃了不少的苦頭。
尤其是他的那張嘴巴,為了讓牙齒舌頭和嘴唇那些都變現出恐怖的紫黑色,每回拍到他的戲份之前,都得含上滿滿的一口色劑。
嘴里有了那玩意,金炳哲連吞口水都做不到,只能手里一直端著個一次性紙杯,不停往里面吐啊吐的。
拍多久,他就得吐多久。
還好,很快就被南方發現了,連夜用紫薯和水果做主材,替他熬了份藥劑。
染色的效果不差,而且還能安心咽下去那種,也算是讓金炳哲脫離了苦海。
姐妹倆知道南方很欣賞金炳哲,也看出金炳哲是真為這個角色下了苦功的,尤其是那些華語臺詞,竟是一口氣的背出來,發音連南方都連聲稱贊。
也正是因為如此,大反派樸中元,被演繹得壞到每個毛孔里。
隨著劇情的發展,一切都清晰起來了。
原來一切都是樸中元的陰謀。
他就是這樣的厲鬼,善于放大和操控人性中所有的陰暗面。
在很久很久之前,那個把池蓮熙撞飛的酒駕司機,就是出自于他的手筆。
而現在,他就揭破了使者前世的身份處死岳信的趙黎,試圖讓鬼怪與使者自相殘殺。
他最終的目的更陰險,附身在池恩倬身上,借用她那雙鬼怪新娘的命運之手,拔掉鬼怪胸口的劍,讓鬼怪就此煙消云散。
悲傷,一觸即發。
濟州島的山莊里,也有追劇小群體。
金土匪,孫無賴,還有即將先出發去每國的韓佳人。
三人各自占了張沙發,金土匪斜躺著,孫無賴歪靠著,只有韓佳人坐姿還算端正。
六只風情無限的大眼睛,牢牢盯著電視大屏幕,一眨不眨。
直到第十三集全部結束,她們才開始抹眼角。
實在催淚啊。
這集居然是用大淚點收尾的。
鬼怪自己握著池恩倬的手,把劍拔了出來,又親手用那把劍劈碎了樸中元。
原來他從來都不曾恨過趙黎,反而為能實現當年忠誠壯烈而亡的誓言而釋然。
劍人沒了劍,那自然是要掛的。
鬼怪在池恩倬的懷抱里化做灰灰,BGM一響,今晚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哭得死去活來。
腦子稍微快點的人都猜得到,這首叫《像初雪一樣靠近你》的歌曲,和演唱它的那個女孩,怕是要火一把了,而且是大火特火那種。
跟劇情跟畫面,都結合得太好了啊...死虐死虐的 金土匪吸了吸鼻子,轉頭:“你后天就走啊?”
“嗯”韓佳人輕聲點頭,探身去拿紙巾,眼睛大了好像淚水也多些。
孫無賴已經重又彎起笑眼:“歐尼是擔心他倒每國后,又跟那個泰勒死灰復燃么?”
“呵”金土匪直接就是一聲笑:“擔心?我現在還擔心這些?”
兩女好奇望住她。
要不怎么說,三十代的小娘一旦過了那關,私下開起黃腔來連流氓都遭不住呢?
金土匪砸了咂嘴巴,綻出個奇妙的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