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入殮師
四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望向光線所及之處。汪飛宇找到了這里的照明開關，立刻把燈打開。
日光燈頻閃了幾下后照亮了整個空間，而就在不遠處，躺著一個人。
幾人立刻走過去，寧浩一看，一臉驚懼地看著尸體：“這是虎牙！”
“什么虎牙？”汪飛宇皺起眉頭，認真地看著寧浩。
“昨晚我們還在一塊兒，他是老人的兒子。”
慕容千雪說：“你們看他的鼻子，有淤青，汪警官推斷的沒錯，外面有過爭斗的痕跡。”
汪飛宇蹲了下來，仔細看了看尸體，雖然有過爭斗，但這些淤傷都不足以致命。
“他的死亡原因不是受力而死，而是另有原因。”汪飛宇站了起來，對慕容千雪說道，“讓其他警員把尸體處理后帶走，尸檢就靠你了。”
慕容千雪拿出手機，準備要打電話給警員，可在這里，手機卻無法接收到任何信號。
她建議回到地上再說。
離開之前，寧浩看到了一個裝置，一直連接到這個密室的頂部，上面應該就是那座圣母雕像。
幾人走出了地下室里的地下室后，其余的警員已經到了。他們已經把兩具干尸做了處理和歸置。
“跟我們下去，那里還有一具剛死的尸體。”慕容千雪對其他警員招了招手。
回到地下室，按原路返回，那具尸體卻不見了。
“這…怎么會？”寧浩訝然。
“這地下室還有其他人！”汪飛宇提高語調，“現在進行全面搜查！”
警員們紛紛開始搜索，卻一無所獲。而這里，也沒有任何暗門，尸體到哪里去了？
慕容千雪說道：“我們在這里一直搜索等待也不是辦法，我們先帶著其他警員把干尸運下山。”
走在下山的路上，寧浩心神不寧，這么一遭不但沒有查出接走寧渺的人，還遇到了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虎牙為何會被殺？
虎牙的尸體在短短的時間內就被轉移了，這些一連串的事件比起之前的游泳館殺人案和吃人魔案件難辦多了。
他總感覺有一股潛在的力量在暗中操縱著這一切，只是一時半會兒他根本沒有思路將這事想通。
走到山下，慕容千雪和其他警員就火速上了警車，運送尸體拿去檢驗。
汪飛宇對寧浩說：“我要去鎮里走一趟，詢問一下關于你說的虎牙的事情，還有那個老人。”
“我陪你一起去。”
“那我們就去鎮長家走一趟。”
“那你開車，我狀態不是太好。”
雖然寧浩很擔心寧渺的安危，可是他卻極力想要證明昨晚不在新圣心醫院的事實。
現在虎牙已經死了，只有老人才能證明他昨晚是在林中小屋里度過的。
可是最讓人煩的是，即便證明了又如何，現在寧渺到底在哪？
他掏出手機，撥了阮興常的電話：“喂，你把寧渺接去哪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今天我去醫院時，寧渺被人帶走了，不管是誰帶走的，我只想知道，她會被帶去哪？”
對方死咬不松口道：“我昨天大部分時間都在上課，其余時間就和幾個教授呆在研究所，我就沒去過圣心醫院，不信你可以去找這些地方的人對峙！”
一陣忙音，寧浩無奈地嘆了口氣。
來到鎮里，警局幫忙聯系了鎮長，寧浩跟著汪飛宇登門拜訪。
鎮長看上去年紀不大，差不多四十不到，知書達理，談吐斐然。
汪飛宇問：“您可知道鎮上有虎牙這個人？”
“虎牙？”鎮長疑惑，繼續說，“你們說的是不是唐家的三兒子，唐虎？”
寧浩接話：“他父親跟我說是您讓他鎮守山林，不讓外人涉足圣心醫院的。”
鎮長聽到“圣心醫院”四個字后，臉色稍有變化，略帶凝重：“我可是沒有下達這樣的命令，不過他這樣說，也不奇怪。這唐伯，是有病的人，老糊涂咯。”
“什么病？”汪飛宇問道。
“具體什么病就不清楚了，估計是老年癡呆癥吧，阿爾茲海默癥什么的。”鎮長語重心長地搖了搖頭繼續說，“以前有人說他是招了不干凈的東西，腦子出了問題，說話前言不搭后語，而且很多話別人都聽不懂，于是很多人見到他都保持一定的距離，沒人敢靠近他。”
寧浩聽完，落在腦海最響的幾個字便是：“招了不干凈的東西？”
“唐伯以前是火葬場的入殮師，經常與尸體打交道。后面退休了，就一直神神叨叨，然后在林中建了那個木屋，有時他會去那里守夜，看他那樣，我們也就沒管，反正那片林地也沒人涉足…”
寧浩想到老人對他說的關于鎮靜劑的解釋后，問道：“可是他居然有鎮靜劑，那是哪來的？”
“是這樣的嗎？”鎮長反問，好像不知情的樣子。
汪飛宇插話問：“那現在這個唐伯住哪？”
“除了木屋，就是東街口他的老房子。”鎮長說道，“如果你們要去的話，我可以帶路。”
感覺這個鎮長對唐家的事也知之甚少，寧浩他們并沒有從他口中得到什么有效的信息。
不過現在已經知道了老人以前是入殮師。
這個職業從古至今都讓人敬而遠之。
這樣的工作需要強大的心理素質，畢竟他們除了要面對正常死亡的尸體外，還需要面對那些非正常死亡人通事故、自殺、他殺......這些死者的形象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走出鎮長家，寧浩問汪飛宇：“你做警探那么久，對入殮師這一行當有什么看法？”
“我很尊重他們。”汪飛宇說道。
鎮長接話：“唐伯以前在場子里是負責給死人上妝的，我有聽別人說過，這個工作其實需要很高的專業度。
對于那些死相很難看的尸體，入殮師會用針線縫合，填充棉花，按照襪子、鞋子、褲子、衣服的順序，為逝者換上衣物。
之后再進行整容、化妝，整個過程需要3個多小時…看著面容受損的逝者變得自然安詳，入殮師的工作才算完成。”
汪飛宇并沒有對鎮長提及干尸的事情，現在就等著慕容千雪那邊出尸檢報告了。
他們來到了東街口的一個深宅大院的老房子。
鎮長指著這幢老宅說道：“這就是唐家的祖宅，現在已經被列為重點保護文物了，不過唐伯還住在這。”
“平時他是一個人住這嗎？”寧浩多問了一句。
鎮長說：“對啊，平時鎮上老一輩人也會過來幫襯一下。他的大兒子和二女兒每周都會來看他。”
“那小兒子唐虎呢？”
“之前很少來，因為唐虎在外地工作，不太方便，不過最近經常出現在鎮上，估計是恍然大悟孝心大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