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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獨創卷龍

  第二天大早,自覺方丈推開房門,看到一人盤坐于門前,閉目不語。仔細一瞧,確是覺遠師弟。自覺內心苦笑,看來早知覺遠會如此。

  走上前去開口道:“師弟,為玄真之事而來?”

  覺遠并未起身,閉目不語。

  自覺見狀微笑不語,也未再言語,便準備從覺遠左側繞行而過,剛向左邁了一步,覺遠運氣于腚,移向自己右側,擋住自覺去路。

  自覺又改向右一步,覺遠便向左移動,依然閉目盤坐。

  自覺依然微笑開口道:“師弟不言語,但又這番作為,這是要和老衲作對了?”

  自覺對覺遠脾性熟知,知道其意氣用事,無城府之心,此番作為就是要刺激覺遠開口說話。

  覺遠聽后猛然起身,睜開雙眼,睜開瞬間正好直勾勾平視自覺。

  但未見其身動,而是盤坐之軀猛然升起,而后雙腿自然放下,正好觸地,憤憤說道:“放我徒兒,讓他繼續參加禪武會師。”

  “昨晚之事尚未查明,關乎少林法規,如是無辜,當然無罪。”自覺耐心回到。

  “我徒兒雖莽撞頑劣,偶有犯律,但絕對不會做盜取藏經閣,殺人越貨之事,我的徒兒我最清楚,莫被奸佞之徒所誤。”覺遠辯到。

  “師兄亦相信非玄真所為,但所有證據都指向玄真,不得不信,待禪武大會完畢,再仔細查辦,必秉公執法。”自覺耐心解釋。

  覺遠還是執著于要玄真參加大會,繼續說道:“可否讓玄真先參加禪武大會,這樣查明事情原委后也不會耽誤其比賽。”

  自覺聽后知道師弟又要鉆牛角尖,恐怕不好再像這番對話下去,否則不好收場。微微一笑。

  話鋒一轉:“那好,這就放了,也讓玄真繼續參加會師大賽。”

  “此話當真?”覺遠有些不信,反問到。

  “可以當真。”自覺如此回到。

  “怎么叫可以當真。”

  “試想,就這般放了玄真,各執事首座,監院各處可會同意?”

  “如果是從方丈這里徇私舞弊,少林威望可在?各執事首座,監院可服?”

  “再試想,師兄力壓各眾口舌,讓玄真參加禪武會師,不明所以之人均以其為戴罪之身,而立于少林最重要之禪武大會之上。”

  “少林自有史以來從未有過,這樣的大會眾人會作何設想,會作何抗議?”

  “再試想,玄真如果真在大會中勝出,眾人是否會服?定然是怨聲沸天,聲討之勢比師弟之如此要更甚百倍,屆時玄真該如何?”

  “可能那時候玄真本無罪,均要欲加之罪而除其后快了!”

  自覺一番口舌后,覺遠似是有所明曉,沉默片刻后未再言語,心知如此要求確實難為自覺了,默默轉身便要離開。

  剛走兩步輕聲補了一句:“切莫冤枉了我徒兒。”說完便兀自離去了。

  隨后去了徒壁崖。

  天已大亮,普度已回到自己的牢室,玄真亦無任何睡意,從昨晚到此刻的經歷讓自己的心情還無法平息。

  正在思措間,鐵籠緩緩出現,定眼一看,竟是師父在里面。打開鐵籠,覺遠輕身入內。

  玄真看見師父,更加愧疚,撲通一聲,雙膝下跪,開口道:“師父,徒兒讓您失望了。”

  并未要說明于昨晚之事,而是因不能參加禪武大賽而內疚。

  覺遠并未責備,而是開口道:“徒兒不必內疚,也不必解釋,此次禪武不成,還有下次。只是要吸取教訓,莫再闖禍。”

  “徒兒謹記。”玄真應允到。

  “但此次所有證據于你不利,你需將所發生之事一字不落說給為師,不能錯過任何一個細節,為師必定找出幕后黑手,還徒兒清白。”

  “徒兒謝過師父。”接著便將當晚之事和之前一樣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覺遠。

  覺遠聽后開口道:“你確定有黑衣人?”

  “徒兒確定,黑衣人武功高強,無論輕功還是內力都在徒兒之上,徒兒一路只能逃跑,當晚也算驚險,險些喪命。”

  “那你是否聽到什么,或看到什么?為什么他們要置你于死地?”覺遠疑問到。

  “當晚就只看到一個黑衣人和一個胖和尚,這胖和尚后來得知是福為,而黑衣人使得是如針一般的劍,還有一種很小的暗器,因為太黑,沒有看清是什么暗器。”玄真仔細回憶到。

  “如針一般的劍?那必是葵花刃了。”想到此,覺遠脫口而出:“東廠!”

  “東廠?”玄真疑惑到:“東廠與少林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封上大會少林寺也向來不參與,而且,皇家還要仰仗少林在江湖之威望,怎可突然覬覦少林之物?”

  “東廠向來霸道,且最近江湖傳聞星云先書再現,東廠已為尋找此書先后滅了贏家和九州鏢局。”

  覺遠如此推敲過來,似是找到了一些線索,如有所思說道:“難道少林有他們需要尋找的東西?”

  然后又自答道:“不可能,少林寺怎么可能會有星云先書呢!”說完搖搖頭。

  “星云先書是什么?真有其物嗎?”玄真又好奇問到。

  “此書傳說歷來已久,這星云先書傳說乃仙宮之物,不知是什么原因流入世間,而姜子牙就是因此書得道升仙。”

  “此書預言了很多神跡,也可以說是泄露了很多仙機,而知曉仙機的人便有機會成仙。”

  “所以,對于欲望無限之人,寧可信其有。但數百年來,也未曾聽說有人因此得道成仙,就是姜子牙也只是個傳說而已。”說完陷入沉思。

  “原來此書有如此之傳說。”說著說著又重復道:“星云先書......”突然猶如被雷擊中一般,跳起來大聲喊到:“星云先書!”

  覺遠被他這樣著實嚇了一跳,瞪著眼睛疑惑地看著玄真。

  玄真并未理會,而是湊到師父跟前。

  神秘地說道:“師父,徒兒終于想起來了,昨晚隱約有聽到一句,好像是提到什么星云先書的拓本,藏經閣什么的,沒太聽清。”

  覺遠聽后亦是驚訝,有所懷疑的確認道:“此話當真?不可有半點恍惚。”

  玄真聽后又再仔細回想了一遍,轉而斬釘截鐵地回到:“師父,確信無誤。”

  “如此說來,藏經閣有關于星云先書的拓本?”覺遠感覺此事事關重大。

  又開口道:“為師從未聽聞少林與星云先書任何瓜葛之事,還需請教祖師二老一趟。”

  說完正欲離開,又回頭道:“徒兒,再忍耐些許時日,為師定還你清白。”

  說完便搖了搖鐵鏈,踏入鐵籠,升了上去。玄真聽師父如此一說,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這才心神漸寧,頓時覺得輕松了許多。

  剛準備向內走去草垛休息,只聽后面沙沙作響,向外望去,竟是普度大師又順著昨晚的路線橫擺了過來。

  剛一立定就開口道:“剛才探你那人是何人?為什么沒有人看為師,竟有人來看你。”

  玄真被這么一問,突然有點摸不著頭腦,撓了撓后腦勺,圓道:“就是昨晚徒兒給你說的,就是徒兒的僧友玄真的師父。”

  “哦,就是那個覺遠,是吧?那為什么玄真沒有來瞧你,而是他師父來了呢?”普度追問道。

  雖然玄真內心真想說玄真就是我,我還能看我來啊,心里這么自問自答自己反而不禁發笑,忽感氣氛不太對勁。

  轉而哈哈大笑,然后又圓道:“師父,我那個僧友也和我一樣,被冤枉關了起來,可能在哪個柴房,又關心徒兒,所以就拜托其師父來瞧。”

  說完感慨自己如此機智,竟內心竊喜不已。

  正在竊喜間,沒想到普度還較真起來,好心說道:“既然這樣,那為師也應該去看看覺遠的那個徒弟玄真,這樣一來一回,就算公平了。”說完就要走。

  玄真聽普度如此一說,真是哭笑不得,剛還竊喜自己如此機智,沒想到看似瘋癲的普度好像總是能猜到自己撒謊似的。

  每每次都問的自己不知如何應對,每每次都得變著法圓回去。見普度真要離開。

  無奈說道:“師父,這徒壁牢離頂峰有數十丈之遠,武功再高,恐怕還沒到頂,內力就耗費完了吧。”

  “無妨無妨,為師要想離開,隨時都可以離開。”普度認真說道。

  “那您如何離開,難不成放下鐵籠拉你上去?”剛說完內心也覺得可能就是這樣上去的。

  只見普度正對著自己點頭。連忙開口道:“師父,不用去了,可能過一會玄真就放出去了,師父,多陪陪徒兒吧。”

  普度還真停下來想了想,然后回道:“既然他很快就被放了,那就是無甚大礙,不看也罷。”

  “好徒兒要求師父多陪陪,那師父就多陪陪,指不定哪日把你也放走了,不知道要再等多少時日才會再把你關回來。”

  “師父”如此之想,玄真不知是感動還是無奈。

  玄真此刻心情甚好,接著昨晚之事繼續問普度道:“徒兒昨夜根據師父傳授的借物傳氣大法,怎么都不能將金剛之氣傳到任何物件上,還請師父指點迷津。”

  普度聽罷回道:“這說明你還不夠細膩,初學金剛之氣者,氣如陣風,忽來忽去,控制不好;”

  “中階者氣如狂風,雖連綿不絕,卻忽東忽西,亦是分散;”

  “高階者氣如暴風,氣如團,雖猛烈卻內氣不勻,達不到臻境;”

  “而入臻境者,氣如龍卷之風,內勻外強,內強外勻,聚氣成卷,卷物亦是借物,借物便可傳氣。”

  “妙哉,妙哉......”玄真聽后贊不絕口。說罷便控制金剛之氣,攢氣于掌,一小團龍卷之氣行于股掌之上。

  “果然天賦異稟,不過,還需多加練習,每日千次,三年后便可運用自如,氣有多深,便可御多大之物,到那時,大小之物任你控制,哈哈哈......”說罷甚是高興。

  傳龍突然問道:“師父,你這功夫有何名諱?”

  “名諱?無甚名諱。”

  “師父,我看可以叫‘卷龍功’,你意如何?”

  “隨意,隨意,只要徒兒喜歡就行,一切都聽徒兒的。”說完一閃不見,竟又回自己牢籠去了。

  玄真看著掌上的龍卷之氣,眼里放光,頓覺功力有如神助。

  心想:上乘之法原來是自然之法,參透天地,便可參透自然,參透自然,便可參透氣法,參透氣法功道自成。難怪自古圣人皆精通法理,精通法理而通人事,成國家政體之大成;

  得道者皆精通自然,精通自然而通物事,成修身悟道之大成。想到此,如靈通頓悟,浩世萬物皆存于心。

  真是造化弄人,玄真頑劣脾性給自己惹來禍事,而好奇友善之心又給自己帶來幸運,在武學修為上更加精進一層。

  這種精進不是武功招式,體能修煉上的精進,而是道法上的精進,是認知邊界上的精進,是打破慣例眼界的精進。

  這種精進除了需要較高的悟性,更多是需要一個契機,需要高人的指點或引導。

  這種精進如果僅靠個人,恐怕努力一生也難窺得此契機一分。

  人生在世,心氣要盛,悟道也許就是靠某個契機的一日之精進,而幸福是靠無時無刻的一世之溫存。

  話說覺遠回去后便找了祖師二老。

  祖師二老已不問世事多年,尊居達摩崖,傳說數百年前達摩便是在此面壁悟道,成無數少林經典絕學。

  拾級而上,沿路灌草密布,山峰兩壁松林起伏,走到一處極窄的通道處,赫赫三個深紅大字“達摩崖”。

  進入窄道的墻壁上刻了一行小字:

  在西天二十八祖,

  過東土初開少林。

  說的便是達摩之身世和在此開創少林。

  此為少林禁地,乃少林無上尊重之地,亦是歷代祖師修煉之重地,事關無數少林之機密。

  只見覺遠走到窄道處,便不敢向前,而是雙膝跪地,雙手合十,恭恭敬敬,默念經文。

  原來在少林寺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最有威望的祖師會根據意愿可移居達摩崖。

  所以,祖師二老已深居達摩崖多年,而這達摩崖又是少林禁地,除了方丈之外,任何人要想見祖師二老,就只能在禁地之外耐心等候。

  覺遠耐心等候,筆者帶領大家看看周邊風景。且看著壁廊:

  繡苔籠壁垂野蔓,

  龜魚上崖落石河。

  千年變幻萬重山,

  老祖化佛嘆觀止。

  再看這石級:

  百連石臺無人鑿,

  佛心踏定自成行。

  凹凸有如輪回夢,

  起起伏伏蘊悲歡。

  再看這溪流:

  前世鴻流今細澤,

  昨日干涸明溦水。

  風云乾坤無窮幻,

  江河湖海又再生。

  剛好,覺遠起身,就向禁地內走去,也未聽見任何聲音。

  原來,這祖師二老內力深不可測,竟有密音傳耳之功,已密音傳耳于覺遠,允許其入內,可見其造化。

  這密音傳耳之功需練到一定境界,需深諳自然之道,對周圍環境及氣息有極強感知,可通過在一個方向發出內力之息,內力足夠深厚,便可傳到遠處,但也是稍縱即逝。

  從狹縫處進入,繞過一段曲徑,立刻有種別天洞府的感覺,內部佛龕林立,檀香沁人,小竹林松陣都暗含少林天罡陣法,與佛龕融為一體,猶如仙佛秘境。

  再向內,山壁經文密布,石佛分級而立,再向上看,竟是云霧繚繞,變幻無窮。

  繼續沿著山壁曲徑拾級而上,緩緩映入眼簾的是著名的達摩壁。

  達摩壁是按照達摩所創易筋經洗髓經招式刻在墻壁上的,密密麻麻毫無章法,但深諳其道之人深知其法。

  再向前就是達摩崖之達摩洞,達摩洞共有九個,最著名的便是當年達摩在內面壁九年的達摩洞。

  洞內的“達摩面壁影石”還赫赫在目,傳說此影就是達摩長期在洞內禪坐,洞口射進來光線的投影,可見其傳奇之處。

  除了達摩洞自達摩以后再無人居住,另外八個洞府都有其各自傳說的故事,皆有歷代祖師居住。少林寺在這一代不算最鼎盛時期,從祖師在此居住的數量便可輕易推斷。

  這達摩洞目前共居住了三位祖師,除了前面所提祖師二老之外,還有一位祖師,該祖師并非中原人,而是波斯人。

  據說此波斯人原屬于波斯神教“五圣”守護者之一,在其教內受“永生神”庇護,其余四圣有“真理神”、“秩序神”、“慈善神”和“健全神”。

  傳聞其遭到教內背叛,一路逃至中原,被普善大師所救,在少林寺生養一段時間后便剃度歸入少林,從此成為少林弟子。

  因其佛性較好,悟性極高,在少林已近百年,修為極高。

  這“永生神”在少林寺的法號為耶羅,已閉關三載有余,自普善大師圓寂后,便經常閉關,在少林寺極少露面。

  覺遠來到祖師二老洞前,謙然下跪三叩之后說道:“弟子覺遠,叩拜二位祖師,因昨日寺院發生命案,弟子徒兒玄真被冤枉入獄,事關重大,特此向二位祖師請教一事,還望二老不吝賜教。”

  言畢洞內傳來一聲音:“覺遠不必多禮,請講。”

  覺遠這才站起身來講到:“昨晚有黑衣人夜闖少林寺,殺害了一名僧友,并陷害到我徒兒玄真身上,只因玄真偶然聽見其說藏經閣星云先書拓本之事。”

  “如果其所言屬實,就必定是要置我徒兒于死地的原因。請問二老,藏經閣是否真有此書?”

  二老聽完覺遠訴說,同時走出洞府,緩緩來到覺遠跟前。只見二老均白須盎然,步履沉穩,手持白木杖,儼然仙人模樣。

  見著覺遠相視一笑,首先觀志大師開口道:“想不到如此陳年舊事也會有人關注。”

  隨后義清大師開口道:“覺遠賢侄莫急,你師兄自覺方丈必然秉公辦案,絕對不會讓貴徒受冤枉的。”

  頓了頓接著說道:“你剛才所問之事嚴格來說并不屬實,星云先書確實來到過少林寺,這點不假,只是有拓本一事子虛烏有。”

  “不錯,這星云先書來到少林寺亦是二百年前之事,據老衲所知,這星云先書是本無字天書。”

  “當年本輾轉到了龍星門之手,江湖知曉后紛紛討伐龍星門,龍星門為保門派周全,便公開于江湖將此書送給少林寺。”

  “少林寺彼時威望較盛,江湖各派才紛紛收手。大約二十年前燭龍教討伐少林也是為此書。”

  “那時此書便被盜走,后來再未聽說有關此書的來歷,想不到如今又出現了。”觀志大師耐心解答到。

  義清大師接著說道:“也難怪,如今快到了百年難遇的元年,據說是日月齊天,輪回轉換,天機倒置,必有乾坤。可惜,我們這把老骨頭,恐怕這輩子也無緣見著了。”

  覺遠聽完笑著說道:“二位祖師神采奕奕,臻至仙境,二老如果無緣,我們這等閑之輩就更加無緣了。”

  觀志聽覺遠如此一說,捋了捋胡須笑瞇瞇回道:“賢侄謙虛了,江山代有人杰出,長江后浪推前浪。”

  說完收了收表情,接著緩緩說道:“好了,好了,說回正題,賢侄已然知曉,這少林寺藏經閣內既沒有星云先書,也沒有所言之拓本,恐怕對貴徒玄真將更加不利。”

  義清大師聽后也應道:“是啊,既然貴徒已被關入牢內,說明各方證據都對他不利,而他所言之事與事實亦是不否,如此說來確實更加不利。”

  觀志接著道:“覺遠賢侄還需多加查探。”說完兩人同時念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覺遠亦雙手合十,回道:“多謝大師指點。”說完大師便轉身各自回府了。覺遠卻仍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正待要轉身離開,突然從洞內傳來義清大師的話:“藏經閣內有一本關于星云先書的手記殘志。”

  “僅僅是記載了星云先書數百年來輾轉之經歷,以及星云先書傳說之內容,也許他們想盜取此志亦不一定。”

  “如果此志能換來貴徒之性命,想必三藏圣師必會同意。”

  覺遠聽后有撥云睹日一般的豁然開朗,默默作禮后便自行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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