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深夜時分。
路口處的紅綠燈架子倒在路中央,把三輛車逼停在路上。
隨后等了好幾分鐘。
才等來了一輛看似普通的貨車路過。
一群人將這個貨車司機攔下,司機跪下反手扣在地上,而他的貨車則是被開到百米外,才打開后面的貨門開始檢查。
領隊陸方很使警惕地讓所有人都圍在了車隊中間的車輛。
然后派了兩名下屬打開了貨車的門檢查。
“這是什么?”
“好像大米,一車的大米!“
他們用小刀逐個插進去,然后檢查了一遍,最后確認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一個小伙子剃著清爽地寸頭,跑了過來匯報道:“報!是一車的大米,外圍都檢查了一遍,沒什么問題。”
“要不要全車卸掉檢查?”
陸方雖然嗅到了詭異的氣氛,覺得附近有埋伏,但是卻沒辦法發現敵人到底在哪。
他當機立斷道:“把車開到路邊停下。”
“找兩個人留下盯著他。”
“大部隊先走,你們兩個留守半個小時后在匯報情況!”
小伙子立馬大聲回答道:“是!”
如此大家便全部地回到了車上,車隊繞來了倒在地上的障礙重新出發。
“中間那輛車。”
“他們剛才戒備的主要對象!”
遠在數百米外的曹余也是動作利索地收拾裝備,背著一個巨大的狙擊槍的箱子下樓,然后戴上頭盔騎在摩托車上,前往預定好的路線下一個狙擊點。
他對著對講機內匯報道:“人可以確定在中間的那輛車。”
三輛車出發押運重要人物。
理所當然最中間的那輛車藏著目標人物。
實際上那輛大貨車確實有貓膩。
他們把炸彈藏在了車最重要的位置,走位都是大米作為遮掩。
原計劃是車直接撞過去引爆,只是沒想到被攔截下來,而且還開到遠處檢查。
王鈺在監控看著這群車隊的動向,他壓著嗓子道:“馬上到橋頭了,先把第一輛車給埋了!”
“收到!”
“收到!”
此刻小心翼翼地走著夜路的車隊,終于到了眾人動了手腳埋伏好的橋上。
在第一輛車內的負責人陸方死死地盯著后視鏡里的情況。
后面沒人跟來。
難道是前面?
剛才的事情絕對不是偶然。
本來以為把他們攔在路上就會動手,沒想到仍然不愿現身。
那既然如此,為什么要弄出剛才的動靜?
僅僅只是用來試探他們的動作嗎?
還是說…
猛然一下子!
陸方破口而出,大聲地喊道:“停下來,全部給我掉頭。”
“尋找藏身點,給我連通交通指揮部。”
“以修路為理由,給我們開路。”
他用嘲諷地表情望著前面百米外的那條橋,如此卑劣的手段,難道還想在自己的眼底下上演?
此刻副官在旁邊小聲地回答報道:“醫院那邊把人送到了。”
“要讓他們歸隊嗎?”
陸方眼神堅定地回答道:“讓他們回頭,把我們剛才走的路全部檢查一遍。”
“有消息立馬匯報!”
副官應聲道:“明白!”
如此車隊便開始掉頭,并且聯絡交通指揮部,開始重新規劃路線。
副官在旁邊地提醒道:“老陸,我們已經耽誤兩天了,再這樣下去,恐怕不僅僅是延期到達。”
“我個人的建議是,不如就近轉移,讓第二軍區申請接收。”
“未必要去京城那么遠。”
“第二軍區就在百公里內,直接送去那我們沒必要繼續冒險。”
“而且現在既然已經有人發現我們的蹤跡,繼續原計劃進行,肯定非常困難,壓力很大,而且兄弟們遇到危險的幾率也會升高。”
陸方心情復雜地應聲道:“我考慮考慮!”
他當初接了這個活。
就已經想到了一路上會有不少困難險阻。
哪怕是豁出命也要完成任務,詭異游戲空間的影響力太大了。
車上的這人至關重要。
他相信兄弟們也都不懼怕那些所謂的游戲玩家,但要完成任務不僅僅需要堅定不怕死的信念。
更需要隨時對各種的危機做出正確的判斷。
他揉了揉腦袋,喃喃自語道:“現在去第二軍區嗎?”
“一百公里…”
實際上這一路上。
上頭多次催促施壓,畢竟拖得時間長出事故的可能性就高。
車隊負責人陸方擁有最高決策權,他扛下了上頭的壓力,不僅沒有趕路,而且一路上都非常謹慎。
但原本三天的路程,卻足足走了五天。
按照這個樣子,根本沒辦法在表演賽開始前,就把胡毅送到目的地。
但陸方就是這個脾氣。
即便是被領導批評也好,無法按時到達也打。
也決不允許自己親自押運的重要目標被劫走,否則他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此刻躲在腳下準備制造事故崩塌。
徐峰瞪大眼睛,滿是難以置信地看著遠處的那幾輛車掉頭離去。
“橋頭橋頭。”
“他們不過橋,應該是剛才接二連三的動靜。”
“讓他們現在非常敏感。”
耳邊傳來了王鈺低沉的嗓音:“如果負責人真的那么謹慎,那么過了今晚,我們機會更為渺茫!”
眾人一聽也明白了。
現在他們處于暗處,而且也布好局。
倘若這也無法得手。
那么一旦目標爭取更多的時間,必然會加強防范,甚至將他們今天晚上的所有痕跡都挖出來。
那個時候,便真的把局勢逼到了死路。
王鈺眼神越發冰冷,他死死地握著拳頭,肯定還有辦法。
他瞇著眼睛望著無人機里面的畫面。
那三輛車似乎準備原路返還。
看到這里,他立馬大聲喊道:“老余,回到剛才的路口,把留下來攔截貨車的這兩個人處理了。”
“我們直接跟他們硬剛一波,張鑫趁亂把第一輛車開走。”
此刻藏在了最后一輛車車底的張鑫眉梢皺起,他很是詫異為什么會是第一輛車。
因為剛才大家的分析。
胡毅老師應該是被藏在了第二輛車里。
但張鑫卻沒有質疑對方的決策。
因為他們訓練里的宗旨就是除非計劃失敗,否則所有的行動都必須聽從指揮。
哪怕這個指令很是無法理解。
但下指令的人必然有他自己的想法。
倘若去爭執去質疑,最后只會錯失良機,拖累大家。
而王鈺作為計劃統籌的負責人,自然有責任對自己的指令失策背鍋。
其他人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可。
張鑫聲音低沉地應聲道:“明白!”
嗡的一聲!
摩托車飛馳在路上。
曹余動作利索地回到了原來的狙擊點,因為車隊的路線就如同一個圓弧,而自己只需在半徑更短的位置,來回奔波。
他所走動的路程永遠要比對方短,時間自然也更充裕。
“還有一分鐘!”
耳邊想起了隊友的聲音。
曹余很是熟練地背后的狙擊槍給重新組裝起來,然后架在樓頂的位置,應聲道:“一共兩個人!”
七百米的距離精準狙擊。
目標人物在原地滯留走動緩慢,如同一個活靶子。
曹余面無表情地瞄準第一位目標人物,然后扣下了扳機:“第一個!”
咻的一聲!
戴上消音器后的狙擊槍抖動會更大。
然而子彈仍然在黑夜里穿過。
僅僅是一瞬間,目標人物便直接被擊中了脖子,話都來不及說便倒在了地上。
“第二個!”
快速移動瞄準鏡,同樣是一擊斃命的致命位置。
第二顆子彈橫跨數百米,最終射穿了另一位守衛的心臟位置。
完成這一波操作之后,曹余仍然心情很是平靜地開口道:“完成!”
連續射擊的速度很快。
第二位目標人物身體本能地拿起槍械四周戒備,還沒來記得通知匯報上級,就已經倒在了血泊中。
就在片刻,那個司機很是恐懼地蹲在地上,抱著頭一動不敢動。
他已經被自己旁邊兩具尸體嚇得無法動彈。
遠在百米外。
在漆黑的樹梢上一道身影跳了下來。
赫然便是嘴里叼著一根煙,戴著眼鏡穿著暖藍色針織毛衣的王鈺,他笑起來的樣子確實很讓人舒服。
此刻王鈺卻瞇著眼彈了彈煙灰,對著那個嚇得渾身發抖地司機道:“你可以先走了。”
“不然等下走不掉了。”
說罷,把這個人給拉起來。
他們雖然也不是什么好人,在游戲里也雙手沾了有好多條人命。
但是對于殺戮卻沒有什么興趣。
完全只是因為立場相對罷了。
既然是敵人,當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沒有其他的理由。
像是這種無辜的普通人,沒必要卷進來這場沖突。
王鈺把地上的兩具尸體拉到了角落處的渠溝里丟下去,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鮮血,便特意地上車把車子稍微挪動,用車身遮擋住血跡的位置。
就怕對面的車看到血,不敢過來檢查。
耳邊想起了同伙地提醒聲:“馬上來了,十秒!”
王鈺眼神冰冷地幾撿起了那那領具尸體的突擊步槍,一把背在身后,一把夾在手里。
咔噠地一聲迅速地上膛。
他慢慢地推后了到了安全的地方,畢竟貨車上的炸彈一旦引爆,也不是開玩笑的。
藏在了把路邊的一棵樹后方。
果不其然。
十秒鐘的時間,刺眼的車燈就照了過來。
王鈺深吸了一口氣,眼神越發冷漠,看著遠處那三輛車越來越近…
落在地上的對講機傳來了聲響。
“收到請回答!”
此刻在車里的眾人突然間有些慌了起來,因為他們遠遠就看到了那輛被停在了路邊的貨車。
然而此刻司機已經不見了,車上沒人。
而他們剛才留下來的兄弟,也消失不見了,對講機也呼喚不起來。
這很明顯就是出事了。
領隊負責人陸方眼神越發的復雜,他吩咐道:“別接近那輛車,直接呼叫支援,那輛車有問題。”
陸方的眼皮一直在跳,他今天就一直有很不好的預感。
隨著車燈光斜斜地照過去那輛貨車。
終于在貨車底下的位置看到一片紅。
陸方猜到了那是血跡,他死死地咬著牙,嘴角微微抽搐道:“這群混蛋!”
他當機立斷地大聲喊道:“二隊!”
“機槍準備!”
“直接把那輛車給我打爆!”
而副官則是在旁邊瞪大眼睛拉著他,然后反駁道:“你瘋了?”
“動靜太大了!”
“我們的位置會徹底暴露,沒法跟上頭交代。”
“現在人還沒出來。”
陸方確實動怒了,下面的兄弟們肯定是出事了,十有八九是沒了。
那就沒辦法了。
為了任務他可以忍,但是動了自己的兄弟這就沒法忍。
他要讓這群混蛋血債血償!
陸方眼底帶著一絲決然的殺意,咬牙切齒厲聲地喊道:“開槍!”
如此在第三輛車里的窗口處,架出了兩輛機槍。
火光在槍口處閃爍。
突突突突。
子彈瘋狂地脫落。
子彈朝著遠處那輛車射了過去。
一下子就把貨車打的跟馬蜂窩一樣的。
貨車里面的炸藥也被引爆,巨大的爆炸聲響起,刺眼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讓整條街道都仿佛天亮了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