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雪依面如冷霜,好像她從來都不會笑。
打量著眼前這個女人,鄭空三人的臉色變得越發的凝重。
先前有沈慕如在,他們下意識的忽略了這個女人的存在,現在姬雪依就站在他們的面前,他們才發現這個女人的不凡。
姬雪依身上的氣息竟然比他們三人中的任何一人都要強大。
張天龍自身也是武者,可他和洗顏劍派這等超然世外的武道宗門完全無法比較。
他在姬雪依的身上,什么也看不出來。
“一個女人?”
張天龍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他認為敖北這是在羞辱他。
他可以在沈慕如面前卑躬屈膝,那是因為沈慕如是大皇子要的人。
可敖北和眼前這個不知來歷的女人也敢來羞辱自己,這是張天龍無法容忍的。
說到底,他也是一城之主。
“很好,本來看在董成風的面子上,準備先把你拿下,到了保定府城后再聽從大皇子的發落!”
“現在看來,已經不用了!”
“想來到了保定府城,你也難逃一死,不如就留在這里,沉尸河底吧!”
“來人,將他們給我拿下!”
洗顏劍派的三人張天龍自然指使不動,而對付敖北和一個女人,張天龍也用不了自己動手。
一聲令下,從官艦的四周立刻就出現了數十道身影。
全都是張天龍安排的人。
這些人出現后立刻擋住了敖北的去路,將敖北和姬雪依一同包圍在了中間。
“住手!”
正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敖東海的聲音從船艙里傳來。
緊接著敖東海的身影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敖東海撥開了張天龍的人,看了一眼敖北后,徑直的走向了張天龍。
“在下帝都敖家敖東海,張城主可否借一步說話?”
張天龍本來一臉的冷色,但聽了敖東海自報家門后,神情微動,帶著幾分疑惑和敖東海走到了一旁。
敖東海和張天龍兩人在一角不停的說著什么,還時不時的看向敖北,沒過多久兩人就走了回來。
只是此時的張天龍,臉上堆滿了虛假的笑容。
“原來這位是敖家的小少爺,真是不打不相識!”
“剛才在下多有冒犯,還望敖少爺不要見怪才是!”
也不知道敖東海給張天龍說了什么,讓他的態度轉變這么大。
敖東海也在一旁道:“都是為大皇子辦事,說不定以后還是自己人,張城主無需這么客氣!”
張天龍笑道:“那是,那是!”
“敖公子少年英才,日后一定會得到大皇子器重的!”
“到時候在下也要仰仗敖公子!”
兩人有說有笑,原本緊張的氣氛也緩和了不少。
不過緊接著兩人發現了有些不對勁,看向敖北,在他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的表情。
只聽見他緩緩的對姬雪依道:“誰敢動,就殺了誰!”
敖北的聲音很輕,落在姬雪依的耳中卻如同驚雷,因為當敖北看向自己時,她明顯的感覺到了從敖北身上傳來的一股徹骨冷意。
她有種感覺,若是自己再不動手,死的就是自己。
劍刃出竅,沖天的劍意拔地而起,猶如蒼鷹嘯空。
刺得眾人的耳膜隱隱作痛。
一片寒光閃爍在半空,感受到姬雪依身上傳來的強大殺意,張天龍臉色巨變。
她竟然要殺自己?
“死!”
劍身的光華將眾人的眼睛遮蔽,當劍光散去,姬雪依的長劍已經穿過了張天龍的眉心。
而此刻的張天龍,雙目圓睜,似乎到死都不甘心,也不相信,自己竟然真的死了。
劍已回鞘,姬雪依走到了敖北的面前就像一個做錯了的小孩。
“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敖北看著姬雪依道:“我能賦予你的,也能收回來!”
“希望,真的不會再有下次!”
姬雪依站在原地身子一顫,握劍的手已經被冷汗浸透。
不知道為何,敖北一個簡單的動作,簡單的一句話就能給自己帶來莫名的壓力。
敖北已經轉身向著船艙內走進去了。
沒有人去阻攔敖北,因為姬雪依在這里。
先前那一劍給他們帶來的震撼實在太大了,大到讓他們恐懼,讓他們驚悚。
敖北離去后,姬雪依將目光看向了鄭空三人。
鄭空三人剛好也在看姬雪依。
目光相對,鄭空有些不敢直視,卻又問道:“不知道姑娘是何來歷,可否告知?”
姬雪依冷冷的道:“你還不配知道!”
鄭空皺眉道:“姑娘可知我們乃是出自洗顏劍派?”
姬需依依舊冰冷的道:“知道!”
鄭空道:“既然姑娘知道我們的來歷,難道姑娘這樣說,就不怕得罪我洗顏劍派?”
姬雪依冷笑了一聲:“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們怕了?”
鄭空三人自然是怕了,他們不是沒有眼力的人,憑姬雪依剛才那一劍,就足以和自己的師尊相提并論了。
他們根本不是對手。
正是因為如此,鄭空才抬出洗顏劍派,想讓姬雪依有所顧忌。
但是嘴上,鄭空卻不能承認:“同為修行中人,凡事留一線才好!”
姬雪依道:“我只聽我家公子的話!”
“你們剛才也聽見了,公子說誰敢動,就讓我殺了誰!”
“若是想要活命,就乖乖的站在這里,千萬不要動哦!”
“如果不信的話,你們也可以試一試!”
說著,姬雪依的劍鞘指了指死不瞑目的張天龍,警告著鄭空等人,讓他們看清楚張天龍的下場。
鄭空三人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他們何時受過這等侮辱。
不過姬雪依已經不管他們了,轉身就朝著船艙里走了進去。
走到船艙門口,姬雪依看了看四周包圍的人,冷呵一聲:“還不快滾!”
嘩啦啦,四周的人如同大赦,像潮水退去一般,眨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等那些人退去后,敖東海看了看死去的張天龍,臉色無比的難看。
姬雪依殺了大皇子的人,等到了保定府城,這該如此解釋?
“不行,自己要去找敖北對好說辭!”
敖東海打定了主意,快步內向船艙內走了進去。
一時間,整個船板上只留下了鄭空三人。
而這三人站立在船板上,一時間,竟真的誰也不敢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