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沙這邊,高寧和江城路領著馬小美來到出口一樣的地方,鉆出去之后是個雜物間,還擺著很多掃把。
在魔法世界,掃把大概等于馬沙熟知的地球位面的小電驢。
撐死算個摩托車。
所以這可能是單車房之類的地方。
馬沙出來工作的時候,新建的居民樓都沒有單車房了,取而代之的是地底車庫,但是馬沙小時候,單位大院的單元樓每家每戶會標配一個單車房。
馬沙家的單車房不但存放單車,還存放了修理單車用的各種工具。
馬爺爺沒事的時候,就喜歡自己維護保養他那輛寶貝鳳凰28寸自行車,一下子就能消磨一整天。
眼前的場景,就跟馬沙記憶里的單車房幾乎一樣。
只是單車變成了掃把而已。
江城路打開房門,探頭看了看外面,隨后回頭對身后兩人點點頭,就一馬當先出了門。
“這是哪兒?”小姑娘出門之后四下張望,“好舊的小區!”
“別嫌棄,你們家發家前,就住的這種小區。”高寧說。
“我出生的時候我們家已經發家了。”小姑娘撇了撇嘴,“我才不知道以前我們家住的什么房子呢。”
“那就趁這個機會了解下窮人的生活吧。”高寧兩手一攤,“你也可以拿錢去住大酒店。”
小姑娘撇了撇嘴:“算了。”
江城路:“其實里面還挺不錯的,該有的都有。嗯,是這個樓梯。”
三人鉆進狹窄的樓道,馬沙飄在小姑娘身后,對著樓道感嘆了一番:是這味兒了,單位宿舍樓的味兒!
一行人的目的地在三樓,就如同江城路所說,房間內部確實看著挺不錯的。
“這里應該是安全的。”高寧直接往沙發上一坐,扭頭看了眼忙著檢查房間的防御措施的江城路,“歇會吧,真有人跟過來了,這些防御措施也沒什么用啊,你看侯爺府,說是固若金湯,還不是跟篩子一樣,想進就進。”
“但是這些設施多少能增加一些戰斗中的籌碼。”江城路回答道,并沒有停止檢查的意思。
“好吧,你高興就好。小丫頭你也休息…你這就躺下了?”
馬小美側躺在沙發上,還翹起了二郎腿:“是啊,我累了。還有,我渴了,給我倒水。”
“冰箱里,自己去拿,這邊沒有丫鬟伺候你。”
小姑娘切了一聲,又爬起來自己去倒水喝。
馬沙在自己活動范圍內繞了幾圈,隨后對馬小美說:“看起來今天的騷動告一段落了,我先回船上了。”
小姑娘在江城路他們看不到的地方比了個OK的手勢。
馬沙果斷結束了投影。
回到進取號上之后,他馬不停蹄的扳動皮埃爾·阿龍納斯的投影開關。
他想試試看沒有經過小姑娘那種特訓的皮埃爾·阿龍納斯能不能讓他在現實中顯露身形。
一眨眼間,馬沙就到了皮埃爾·阿龍納斯的書房。
他低頭一看,很好,有實體。
緊接著馬沙轉動脖子,尋找皮埃爾·阿龍納斯的身影,結果發現這弗朗索瓦人正面對著他。
看起來皮埃爾沒有看到馬沙。
——奇怪?
馬沙伸出手,在皮埃爾·阿龍納斯面前晃了晃。
沒有半點反應。
皮埃爾·阿龍納斯還在專注的閱讀手里捧著的書。
這是真看不到。
馬沙正想試試看自己能不能碰觸到皮埃爾·阿龍納斯,身后就傳來敲門聲。
“進來。”皮埃爾·阿龍納斯頭也不抬的應道。
開門聲。
馬沙回頭望去,看見貝蒂小姐抱著一摞書進了房間:“快遞剛剛送來的,老師你應該用網購…”
“用魔法郵件通訊容易被人追蹤,快遞這種老牌的運送方式反而更安全,反正快遞員也看不出來你是科學怪人。”
“是是,老師你說得對。”貝蒂敷衍道,抱著書來到書桌前,直接撂下。
這個時候,貝蒂和馬沙只有不到五十公分的距離,“觸手可及”。
但是貝蒂顯然也沒看見馬沙。
對此時書房里的兩人來說,馬沙并不存在。
——嗯,我得試試看在這種狀態下,我能不能碰觸到現實世界中的人。
馬沙這樣想著,光明正大的為了驗證這個學術問題而伸出了手。
貝蒂短促的驚叫了一聲,然后熟練的護住自己——顯然弗朗索瓦共和國人熱情開朗,貝蒂這樣的美女時不時就會被人咸豬手所以有經驗了。
護住自己的同時,貝蒂緊張的環顧四周,因為轉頭的動作太猛,她那頭淡金色的秀發甩成了金色的光——這場景讓馬沙想起那句經典廣告詞:用飄柔就是這樣自信!
連續甩了幾次秀發之后,貝蒂重新面對皮埃爾·阿龍納斯,直勾勾的盯著他,臉上透出慍怒。
皮埃爾·阿龍納斯聽到貝蒂的尖叫抬起頭來,現在正疑惑的看著她。
“老師,這個玩笑太惡劣了!”貝蒂說。
皮埃爾·阿龍納斯一臉懵逼:“什么?”
“別裝了,這里只有你和我!”
“是啊,然后?”皮埃爾·阿龍納斯還是一臉懵逼。
貝蒂咬了咬牙,抬手想要閃皮埃爾。
“等一下!”皮埃爾·阿龍納斯一邊抬手抵擋,一邊高呼,“你先說明白你剛剛被做了什么!看這樣子,是有人吃你豆腐了?”
“不就是你吃的嗎?”
馬沙:“抱歉,是我吃的。”
但是他說的話房間里這倆聽不到。
皮埃爾·阿龍納斯:“不對,我是絕對不會碰我的學生的!我是說,絕對不會再碰了!”
——你碰過啊?
馬沙大驚。
他并不知道皮埃爾·阿龍納斯已經死去的前任伴侶就是他的學生。
皮埃爾·阿龍納斯警覺起來。
“不對勁!如果我沒有動你,你又確實被人碰了,那說明這里有我們之外的第三人!”
皮埃爾說著突然發動了能力,書房里一時間電光閃爍。
馬沙屁事沒有。
“別緊張,是我。”馬沙這樣說,然而對方聽不見。
看著皮埃爾·阿龍納斯和貝蒂緊張的樣子,馬沙決定那支筆在紙上把自己的話寫出來。
然后他發現,自己碰不到筆。
緊接著他發現他碰不到任何物體。
——咦,奇怪,剛剛確實碰到了啊,我手上有觸感!
馬沙決定再驗證一下。
貝蒂:“呀啊!”
尖叫的同時她揮出了巴掌。
皮埃爾·阿龍納斯熟練的躲了過去。
“不是我!”阿龍納斯高舉雙手,擺出經典的“法式軍禮”,“我兩手剛剛都在你能看得見的地方!”
“我沒打你啊!根據我的經驗,那混蛋用的是右手,而且從施力狀況看,他的手脖子大幅度的上彎,所以這是正面抓過來的,他應該在我面前!”
貝蒂又連續揮出巴掌。
馬沙驚了——你這么熟悉的嗎?法、不對,弗朗索瓦共和國遍地色X的嗎?
但馬沙轉念一想,也許這就是人家的常態,畢竟是個熟人之間見面都會啵一下的國度。
想當年,馬沙小時候看靜靜的頓河,看到格里高利和娜塔莉亞談戀愛,世界觀都遭到了沖擊。
原來哥薩克青年在成年之后參加村里的篝火舞會,跳著跳著舞就會成雙成對的去找稻草垛…
馬沙決定不去吐槽別人國家的“風土人情”了。
他得想想這情況該怎么收場。
看起來他碰不到貝蒂之外的任何東西或者人。
這是為什么呢?
難道是因為搞HS可以提供更強的內心動力?
要驗證這個猜測,必須得找另一個妹子來試一試,這個妹子還不能比貝蒂丑。
問題是現在這里沒有第二個妹子了。
這邊皮埃爾·阿龍納斯已經從手機里拿出自己的裝備,看起來打算對著空氣大打出手、整點大動靜了。
馬沙想了想,忽然有了主意。
——我可以碰到貝蒂啊,那就利用一下唄。
他給自己施展強化魔法。
然后他一把抓住貝蒂的手。
“我被抓住了!”貝蒂大喊,同時抬腳飛踹——這一腳更好踹向馬沙褲襠的位置,要不是貝蒂的視線對焦位置錯了,馬沙鐵定以為貝蒂看到自己了。
馬沙拉著貝蒂的手,掰出一根手指。
“他好像要拿我的手指當紀念品!”貝蒂大驚,花容失色。
馬沙把貝蒂的手指插進了桌上的咖啡里。
接著,馬沙就用貝蒂的手指,蘸著咖啡,在書桌上寫了個——
茴香豆的茴字…
——哦草,我都往我的DNA里刻了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馬沙再蘸了波咖啡,寫下弗朗索瓦語:“別慌,我是尼摩船長。我在測試我的新發明,它好像還不太穩定。”
馬沙本來只想寫點簡短的,但是一下子就寫出老長一段。
主要他不想那么快放開貝蒂的手。
“尼摩船長?”貝蒂看著桌上用咖啡寫的文字,“尼摩船長在這里?等等,所以剛剛是…誒?”
馬沙嚴肅的繼續寫:“這是為了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