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女王發怒啦!正騎著龍四處打劫盟軍首府,瓦蘭提斯兩位執政官被焚,近三百貴族被龍炎吞噬,無數貴族府邸被打劫,損失不計其數,慘慘慘慘,泰羅西各位大公小心防范。”
“龍女王火燒極樂殿,12位親王與35名貴族男女慘遭屠戮,慘慘慘另有10家貴族府邸被劫,失去瓦雷利亞鋼劍8柄,海怪號角一支,龍之號角兩支,傳家寶若干,珠寶書籍無數,望密爾眾親王小心,小心,再小心。”
“龍女王化身魔龍,專門吞食自由城邦貴族子弟,所謂唇亡齒寒,潘托斯各位貿易總督請務必小心,也請再考慮加入盟軍之事宜。”
“龍女王無道,人神共憤。九大自由城邦之首的布拉佛斯,請一定要出來主持公道啊!即便海王陛下不愿為奴隸貿易加入盟軍,也請代為說情,讓無面者給盟軍打五折,七折也行,太貴了”
被襲當晚,里斯人還以為自己只是特例,可第二天一大早,瓦蘭提斯的信鴉終于跨越兩千公里,為他們帶來黑色的信息。
嗯,飛了一個白天,兩個黑夜,比丹妮的龍慢了一大截。
這下子里斯人明白過來,龍女王瘋了,她在瘋狂報復盟軍。
于是,無數信鴉開始往其它貿易城邦飛去,幾天時間,“龍之母丹妮莉絲”的惡名便哄傳厄索斯大陸。
不過這都是后話。
作為超級‘交際花’,琳妮絲對里斯各家貴族的情況了如指掌,誰家有瓦雷利亞劍,誰家有大鉆石、奇特珍寶,她一一告訴丹妮,還從臥室拿出里斯城區地圖,在上面一個個標明。
丹妮也投桃報李,不僅配合他們姐弟演了一場戲,還放過了她的大靠山崔格親王。
起初亨佛利還建議姐姐當個‘黑寡婦’,借丹妮之手弄死崔格和他老婆,獨占歐莫倫家族的龐大財富。
如此,也能派遣幾十艘長船回維斯特洛拯救舊鎮了。
但琳妮絲不愿意,她說:“我在這穿金戴銀,吃香喝辣,每年花銷幾十萬金輝幣。
可我又沒經營海貿的能力,即便得到崔格大半家產也揮霍不了幾年,親王即是我的愛人,也是我的長期飯票啊!
至于跟你回舊鎮過苦日子的話,休要再提,在天堂生活了幾年,讓我回歸地獄,不如殺了我。”
亨佛利漲紅了臉,不可思議盯著姐姐,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家也有瘋血基因——一定是當年與坦格利安聯姻的后遺癥。
姐姐的瘋病比龍女王更可怕。
作為無畏的巴利斯坦的崇拜者,亨佛利騎士有這種想法也正常,可丹妮卻暗贊琳妮絲有自知之明。
不過她總有人老色衰的一天,那時該怎么辦呢?
找大熊當接盤俠?
加上里斯收獲的八柄鋼劍,丹妮這次西行一共得到20柄劍,大獲豐收啊!
除了武器與被琳妮絲覬覦已久的珍貴珠寶首飾,她還在里斯找到兩只號角,冒牌龍之號角和殘破的海怪號角。
那支龍之號角有牛角那么大,全瓦雷利亞鋼打造,很輕便,掛在腰間也不嫌重。
如果單純作為部隊的行軍號,這只號角聲音嘹亮、悠長,吹起來還特別省力。
可叫“龍之號角”便有點吹牛了,非龍角打造,其上并沒封印龍魂,怎么控制巨龍?
倒是那支海怪號角有點意思,它卻是用龍角打造的,但沒有封印龍魂,或者說,曾經可能有龍魂,只不過現在符文殘破,龍魂消散了。
丹妮在其中還能感應到神秘的瓦雷利亞符文,具體什么功效,還有待研究。
里斯是一座近兩百公里長的狹島,丹妮尋了一處人跡罕至的懸崖石洞,把珠寶、書籍、鋼劍、假龍之號角塞了進去,海怪號角則放在背包,隨身攜帶著研究。
當時夜已深,兩人裹著毯子靠在大黑身邊囫圇休息一夜,第二天凌晨,天蒙蒙亮,隨便吃了點東西,便又繼續西行。
嗯,沒有北上泰羅西和密爾。
能成功突襲瓦蘭提斯與里斯,全靠一個“突然”,越過防御森嚴的城墻,從天而降,直入對方脆弱的府邸核心。
恁是誰也不會在臥室附近擺放攻城弩,或者埋伏大隊軍士。
所以他們屢次成功,但如果對方有了警覺首先,貴重物品如瓦雷利亞鋼劍,會換個不顯眼、沒人知道的地方藏起來;然后,埋伏弓弩手,大批攻城弩箭。
那時丹妮敢騎龍闖入,八成會有去無回。
陽戟城,多恩首府,坐落于一個沙石小半島的最東端,三面環海。
大概早晨六點,從里斯出發,上午十點左右兩條龍越過陽戟城,又往西飛行了五公里,降落在綠血河南岸一片沙漠中。
嗯,多恩擁有維斯特洛唯一的大沙漠。
雖然整個多恩領地幾乎三面靠海,領地內也有兩條蔓延千里的河流,但百分之八十的土地都缺水。
比如眼前這條墨綠色的河流,看似有四五里寬,可水流極慢,河水也淺得能看清河底淤泥。
接近正午,白花花的日頭,黃燦燦的滾燙沙地,夾在中間,整個人好似悶在蒸籠里,熱汽騰騰。
唔,主要是衣服不合適,皮甲不透氣,該用絲衣搭配鎖子甲的。
“你難受嗎?”丹妮扯扯褐色熟牛皮馬甲,問旁邊的全身鎧騎士。
“還行吧,多恩我來過多次,也都穿著御林鐵衛的鐵甲。”
老騎士不僅穿全身鎧,身后還有垂到地面的灰色羊毛披風。
兩人沿河走了一里多路,越過一片沙丘之后,在寬闊河面找到一個渡口。
七八艘木筏停在河邊,有十多個孩子在水邊嬉戲,每條木筏上都有一位臉龐曬得黑紅婦女,有的正在木筏邊清洗蕪菁與鯉魚,有的已經開始生火做飯。
很奇特的撐篙木筏,寬闊船身上修建了一座頂棚低矮房子,就像在手機正中央放一個火柴盒。
看著很簡陋,船身上的圖案卻雕畫得美輪美奐,有種吸引人的獨特異鄉風情。
“他們就是‘綠血河的孤兒’。”巴利斯坦低聲道。
洛伊拿人戰敗后,被迫離開廣袤富裕的洛恩河平原,最終在娜梅莉亞女王帶領下,一萬艘破船渡過狹海,將最后的子民融入多恩。
可也有驕傲的洛伊拿人不愿放棄古老的河上傳統——因洛恩河支系發達,流域寬廣,洛伊拿人習慣生活在河船上。
部分逃難的洛伊拿人把綠血河當成了曾經的母親河,依舊過著在河上漂泊的自在生活。
這群無法融入多恩的洛伊拿人,便被稱作為‘綠血河的孤兒’。
聽著有些可憐,其實在極度缺水的多恩領,這群“孤兒”的小日子過得最快樂。
“客人哪里來?”看到丹妮與鐵甲騎士,立即有灰袍胡子男從“火柴盒”里鉆了出來招攬生意。
“別問我哪里來,我要去對岸的陽戟城。”白騎士語氣嫻熟地說。
“好呢!”胡子男對河中游水的孩子吆喝了一聲,大致意思是“狗蛋、鐵娃,回來吃飯”。
等精赤著身子的兩個小男孩爬上木筏,丹妮與巴利斯坦也進入“火柴盒”坐好,男子便支起撐篙,駕駛木筏緩緩向北岸行去。
至于那在“火柴盒”后方洗菜的女人,她只在丹妮上船時對她笑了笑,便依舊埋頭完成自己的活計。
用了半個小時,木筏才來到對岸,幾乎與之前一摸一樣的場景,七八個木筏并排停泊在岸邊,女人在燒火做飯,男人在屋里休息,孩子在河中耍樂子。
“他們這生活過得太懶散了。”付完錢上岸后,丹妮低聲對老騎士道。
“這就是他們的生活,從諾恩河帶來的河民習俗。”
唉!難怪會被淘汰。
似乎,維斯特洛的主體民族——先民、安達爾人、洛伊拿人,全是在厄索斯民族斗爭中被淘汰的難民?
吉斯人能保住奴隸灣,也算不容易了。
丹妮在心中暗自嘀咕。
多恩土地面積接近五十萬平方公里,可人口在七國最少,連北境都不如,不足五十萬,不到奴隸灣三分之一。
不過陽戟城并不蕭條,盛夏群島、密爾、泰羅西等城邦的商人往來不絕,陽戟城本地人有橄欖色的皮膚,黑色飄逸長發,多在臉上纏著絲巾,或者戴遮陽草帽。
不得不說,多恩的日頭真毒,有種頭頂有個放大鏡對著自己聚光的感覺,丹妮也在街邊賣了一個邊緣垂著薄紗的寬緣帽。
陽戟城,太陽和長戟,太陽代表娜梅莉亞的洛伊拿,馬泰爾家族原本的族徽為長戟。
自一千多年前,娜梅莉亞嫁給莫爾斯·馬泰爾,并統一整個多恩領,全新的馬泰爾家族便開始使用“貫穿太陽的長戟”作為族徽。
唔,細品起來,又形象又生動,還意義深刻 陽戟城整體呈棕褐色,褐色碎石街道與磚土房屋不如瓦蘭提斯高大整潔,也不如里斯精致如花園,樣式樸素、單調,卻很實用。
以馬泰爾親王的舊宮為中心,其外環繞三重曲面城墻,街道、房屋位于曲面城墻之間。
用一個通俗比喻,陽戟城城墻、街區的布局有幾分八卦陣的風采。
嗯,極度閹割之后再山寨的那種最簡陋的八卦。
可也的確有迷惑人的效果,若非老手巴利斯坦帶路,丹妮還真會在一圈圈幾乎完全相似的弧形街區迷失。
折騰了一個多小時,他們終于穿過三重曲墻,來到陽戟城行政中心——舊宮大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