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梅羅屁股下面似乎放了塊烙鐵,不住地扭動。“龍女王,你聽我說,傭兵團可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我們畢竟與凱淵簽訂了不可違背的神圣契約。可不可以讓我與兄弟們商量一下,明天上午給你答復?”
“答復什么?”
“呃,投靠的事呀!”
這貨幾句話的功夫便軟了。
“行,你與他們商量去吧。”丹妮有些嫌棄地下逐客令。
泰坦之子沒有起身,雙手用力握住椅背,神情扭捏道:“那個......懸賞......”
“看你明天上午的答復,反正下午才開始進攻。”丹妮淡淡道。
“好吧......”梅羅高大的身子站起來,最后說道:“龍女王,你送了玫瑰團幾百桶美酒,我們次子團有沒有代表友誼的禮物呢?”
“可以,送你們10桶。”
“太少了,我下面一大群兄弟呢!泰坦私生子可不會獨個兒喝悶酒。”大個子又恢復嬉皮笑臉的姿態。
“30桶,玫瑰團已經,咳咳咳......”丹妮似乎說漏了嘴,猛地咳嗽幾聲,腦袋也微微偏移到一側,不自然地補充道:“玫瑰團與你們不一樣,他們都是維斯特洛貴族后裔......”
“陛下!”巴利斯坦沉著臉呼喚一聲,打斷了她的話。
末了,還用殺機四溢的雙眼死死看著梅羅,好一會兒,殺機消去,藍色眸子里滿是無奈與嘆息。
喔嚯,老頭子不簡單呢,這臨場反應,這配合的默契度,這演技......
丹妮在心里給巴利斯坦點了個贊,輕咳幾聲,道:“梅羅團長,玫瑰團太無恥,已經將我的美酒索要去大半,等會兒我們還要宴請其他可人呢。不好意思啊,就30桶了。”
梅羅眸中閃過一道精光,沒再強求,帶著滿臉笑意道:“卡麗熙,我們會為你祝酒三遍,并在太陽升起時給你一個答復。”
在等待下一位傭兵團團長的時候,白胡子疑惑道:“陛下,似乎梅羅真有投靠過來的想法,之前的瘋言瘋語更像一種試探,試探您對他的容忍度。
您越能忍,就代表越迫切需要他的傭兵團,您越迫切,他的要價便越高。當價格高到他毀約需要付出的代價后,可能帶領次子團來我們這邊。
反而是玫瑰團,他們對您態度最溫和,最后還明顯被您的智慧與氣度折服,但玫瑰團的信譽遠非次子團能比。
可以說,厄索斯大陸,黃金團毫無疑問信用第一,玫瑰團即便不是第二,也該在前三列之中。
在戰敗之前,玫瑰團絕對會與我們血戰到底。”
丹妮瞥了他一眼,笑道:“你剛才不還在配合我嗎?”
“離間反龍母聯盟對玫瑰團的信任?”老人苦笑,“就像我常常告誡您的一個常識,不可對雇傭兵交付完全的信任。
吉斯人也有類似的智慧,離間計成功與否,都不會影響奴隸主對傭兵團的警惕。”
“呵呵,你看著吧。”丹妮淡笑道。
隨后丹妮又接見了七八個小傭兵團團長。
厄索斯大陸傭兵團多如牛毛,除了二三四支有百年歷史的“名牌”,不出名的小傭兵團成員并不多。
最強的,步騎混合有四五百人,勉強形成一個軍團陣列。最少的只有50多個步兵,只能為商人、商隊當保鏢,比紅色荒原時的丹妮還可憐。
別看次子團與暴鴉團也才500人,但他們全是騎兵,而且人人有鎧甲,坐騎也披鐵甲,一名騎兵配備三匹駿馬,有一名侍從服侍的那種“真·騎兵”。
對所有傭兵團團長,丹妮皆一視同仁,并沒因為對方兵少力弱,就讓他們組團來見。
只要有傭兵團團長的名號,皆單獨召見,也一樣的對他們發出“共襄義舉”的邀請。
如果有人索要美酒,丹妮也5桶10桶地往外送。
那些小傭兵團力量弱底氣也弱,并沒像暴鴉團與次子團團長那樣,對丹妮各種出言不遜。
就這樣忙到凌晨,最后一波客人登場了。
過來的賢主、偉主人數有點多,丹妮不得不離開木頭宮殿,站在營寨大門口迎接來賓。
一百名隨從簇擁著十名大奴隸主,吉斯衛兵騎著高壯健美的黑馬,凱淵的賢主和彌林的偉主坐在高大的雙峰白駱駝上。
與阿斯塔波的吉斯戰士一樣,高聳黑紅頭發,黃色的布裙、皮甲、內衫、絲質披風,披風上縫有整齊排列的拋光銅盤。
不過這些戰士多了一樣裝備,青銅頭盔,接近一米高的長筒狀頭盔,差不多有兩個腦袋那么長。
雖第一次遇到如此奇葩的頭盔,丹妮也立馬接受了它們的樣式,畢竟吉斯人那樣的發型,只有這樣的頭盔才不至于壓壞下面奇形怪狀的高聳頭發。
為了讓客人高昂著頭顱走進木頭宮殿,丹妮不得不讓無垢者趕緊將木樁子門楣卸掉,又用刀子把上面連著的帆布劃開。
幸虧殿內因為考慮到篝火堆的緣故,屋頂修得特別高。
吉斯侍從有80人留在木頭宮殿外面,人太多,站不下。
等十個肥胖的奴隸主各在兩名仆從士兵的服侍下坐好,相互介紹之后,丹妮出于禮貌,問:“要不要被頭盔暫時解下來?可以輕松一些。”
可她的好心換來對方毫不留情的嘲諷:“鷹身女妖之子可不像你個小女子那樣嬌柔。”
“呵呵,你知道我這身鎧甲有多重?至少我不用別人攙扶。”丹妮冷笑。
她的鎧甲雖不如巴利斯坦的65斤那么夸張,卻也是從頭包到腳的全身鎧,足有40斤重。
這半年來,通過龍靈狀態的快速恢復效果瘋狂鍛煉,她才能在今日穿著如此沉重的鎧甲正常跑動。
嗯,跑動而不是走動。
“女人,休要逞口舌之能,”坐在中間的中年人說道。
他也是一名格拉茲旦,不過來自凱淵有名的厄拉茲家族,與全家火葬場的那個并非同一個人。
嗯,情報中的“淵凱戰神”便是他了。
還別說,這個格拉茲旦精瘦結實,眼神銳利,看著還真有幾分斗士的風采......呃,前提是忽略他那從前額突出20公分的獨角獸發型。
這樣的造型,除非用頭上的“犄角”拱敵人,幾乎無法做出太過激烈的動作。
格拉茲旦似乎是從睡眠中被人叫醒,脾氣非常暴躁:“現在本該是偉大賢主休息的時刻,偏要與你這個狂妄無知的女人談判。
你肯坐下與我們商談,當然好,說明你起碼還有點理智,知道自己在戰場上沒有半分勝算。
立刻,馬上,趕緊帶著你的太監離開阿斯塔波,離開奴隸灣,這便是我們能給于你的最大仁慈。”
“抱歉,我不會離開。”丹妮戴著龍蝦形狀鐵手套的十指交握,冷冽的眸光掃視對面十人,緩慢而堅定地說道:“我要征服奴隸灣,征服凱淵,征服彌林,我要奴隸灣再無一個奴隸,我要吉斯人再無一人敢買賣奴隸,我要這片土地成為自由的樂土!”
“哈哈哈......”
“呵呵呵......”
“嘿嘿嘿......”
十個奴隸主和二十個吉斯護衛捧腹大笑,笑得淚花都飆出來了。
“這個小婊子說要征服我們?”格拉茲旦咧嘴大笑這對左右兩邊的人說道。
“天黑了,她在做夢呢!”
格拉茲旦點點頭,輕蔑地看著丹妮道:“我們是鷹身女妖之子,傳承自古老的吉斯帝國,你的瓦雷利亞祖先還在雞尖綿羊時,我們已經統治世界。”
“如果夸耀先祖有用,我現在便是300名駕馭巨龍的龍王的統領了。”丹妮淡淡道。
“哼,現在你的面前有10萬大軍,十萬大軍的身后有牢不可破的城池,城中有自豪勇猛的貴族,有無所畏懼的百姓,在奴隸灣之外,無數貿易城邦站在我們這一邊,幾千條戰艦,幾十萬大軍。
我們明天可能會敗,我們后天也可能會敗,我們今后可能會失敗無數次,但這個世界需要我們,無數人會支持我們,我們永遠也不會真正的消亡。
而你......”
格拉茲旦右手食指指著丹妮,冷酷道:“你會勝利一場、兩場......但你的無垢者會一次次減少,等你有過第一次失敗后,你將永遠也沒再次獲勝的機會。”
“我甚至可以看到你的結局,其中最美好的未來,便是明天下午那一戰中你便失敗被俘,那樣我們會有興趣將你收為奴隸,帶到凱淵教你七種春啼之術。
呵呵呵,我想在里斯和泰洛西的青樓,人們會為跟最后的坦格利安上床而慷慨解囊。”
丹妮扭了扭脖子,若有所思道:“我一直以為你們奴隸主腦殼里都塞滿大便,完全失去智慧與思考能力。
沒想到你也知道明天一戰很大可能會戰敗,而且還準備用‘磨盤戰術’將我的無垢者士兵一點點磨光。”
她一直都在疑惑,世界人民都知道,兩萬多斯拉克咆哮武士都栽在三千無垢者手里。
奴隸主憑什么以3萬奴隸兵3000黃絲披風5千雇傭兵,硬肛一萬無垢者?
原來對方壓根沒想過一次性消滅她。
不由的,丹妮想到自己在阿斯塔波搜刮到的財富。
無窮無盡!
即便只計算金銀,也有1500萬金龍,足夠勞勃敗家30年啦!
呃,沒錯,就這么多金子。
看著夸張,但想一想阿斯塔波從來沒被人占領過,安安穩穩搞了5000年的奴隸貿易......平均下來一年只攢3000金龍?
好吧,這批財富主要在最近400年累積的,瓦雷利亞還存在時,金銀都被貪婪的龍王拿走了。
凱淵比阿斯塔波富裕數倍,而彌林又比凱淵更有錢......
唔,瓦雷利亞的財富更是多到難以想象,難怪世人明知煙海有去無回,卻還都前赴后繼地往那兒鉆。
好吧,扯遠了,擁有那么龐大的財富,吉斯奴隸主能雇傭多少傭兵?
按照反龍母聯盟的想法,磨也能將困在阿斯塔波中的丹妮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