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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他鄉遇故知

  “該死,用不著咱們去打劫它,人家自己便是海盜,現在要打劫我們啦!”格羅萊船長大聲咒罵。

  “你怎么知道它是海盜船?”丹妮疑惑不解,“沒掛海盜專用的骷髏旗呀?”

  沒錯,這個奇幻世界的海盜,也非常流行骷髏旗。

  “骷髏旗是為那些野海盜準備的,”黑胡子臉色陰沉地搖搖頭,“如果海盜王有自己的族徽,自然用不著大眾化的骷髏旗了。”

  說完,他便不再理會丹妮,開始急促地吆喝水手排兵布陣。

  丹妮再次仔細觀察了那艘船一會兒,除了黑色船帆長異常顯眼的金色墨玉,還在它側身的時候看到暗紅船殼上用黑色油漆涂抹著“寧靜號”三個字。

  “天吶,維斯特洛人!”丹妮驚呼,“維斯特洛人怎么跑夏日之海當海盜了?”

  原來“寧靜號”是用通用語書寫的,而非厄索斯大陸最流行的瓦雷利亞語。

  “爵士,你知道寧靜號嗎?”丹妮轉過頭,問踮腳眺望的喬拉·莫爾蒙。

  呃,除了船長、大副、瞭望員,其他人沒望眼鏡。

  “寧靜號?”喬拉露出疑惑之色,“有點熟悉,不知在哪聽過。”

  “那艘船來自維斯特洛,船帆上畫著巨大的金色墨魚,說起來與葛雷喬伊家的海怪有點像呢!”丹妮解釋道。

  “七層地獄啊!”大熊猛地一拍額頭,像見了鬼一般大叫道:“船身是不是暗紅色的?”

  “是的,”丹妮驚奇道:“你熟人?”

  “攸倫·葛雷喬伊,人稱‘鴉眼’的惡棍!”喬拉一字一頓,咬牙切齒,似乎極為憎恨這個名字代表的人。

  “可那只墨魚......好吧,就算它是海怪,可方向顛倒了。葛雷喬伊海怪是腦袋朝下,對方卻腦袋朝上,觸須也不一樣。”丹妮不解道。

  千萬不要以為這是小事,族徽不容馬虎,方向顛倒幾乎等于兩個不同的族徽了。

  參考一下地球現代社會各國國旗,比如俄羅斯、法國、荷蘭、盧森堡四國國旗,普通人看到它們會傻傻分不清,可它們的確是不同的國旗,有不同之處。

  “這反而解釋了攸倫·葛雷喬伊為何在此。”白胡子阿斯坦面露恍然之色。

  喬拉也點頭道:“他一定是做了什么......被巴隆公爵驅逐出葛雷喬伊家族。被放逐之人,往往處于羞愧,不愿讓家族蒙羞,或者源于嫉恨,會將家族族徽稍微修改一下,比如顛倒方向。”

  丹妮瞥了他胸口的人立黑熊一眼,嘴巴數次開闔,很想問:你是不是既沒有羞恥之心,有沒有半點嫉恨之意?怎么不讓大熊趴在地上?

  大熊莫爾蒙上身黑色羊毛衫外套褐色皮甲,皮甲胸口處有一頭黑色大熊,人立而起,張嘴咆哮,與莫爾蒙家族的箴言“昂首屹立”極其映襯。

  按照維斯特洛“大家都知道”的傳統,如果他感到羞愧,應該學習攸倫,讓黑熊趴下來。

  丹妮的視線也被大熊主意到了,他臉蛋一紅,支吾著道:“我不嫉恨我的家族。”

  白胡子涼涼地說:“你也不感到羞恥嘍?”

  大熊氣急,“我為女王服務,我光榮!而且,我再怎樣,也比你這個連族徽都不敢露出來的家伙強。”

  “你......”白胡子憤怒,張大嘴巴想反駁,可看了丹妮一眼,又硬生生把話憋了回去。

  只有貴族有族徽。

  維斯特洛貴族分為爵士,伯爵,侯爵,公爵,國王,爵士是最低一級。

  騎士也可稱爵士,但其實比爵士低半級,只算貴族預備役。

  大熊莫爾蒙有兩個身份,祖傳的熊島伯爵,10年前平息葛雷喬伊叛亂國王勞勃賜予他的騎士身份——也是爵士,只是他已有伯爵爵位。

  大熊因為販賣奴隸,要被艾德史塔克審判——寒冰都帶去了,肯定要砍腦袋——他怕死,放棄伯爵身份,自我放逐。

  但勞勃賜予他的爵士身份卻沒被剝奪,因為他躲過了審判,艾德沒機會剝奪國王賜予他的爵士稱號。

  所以,丹妮等人叫他“喬拉爵士”或“莫爾蒙爵士”。

  丹妮與喬拉,都知道白胡子隱藏了身份。

  他的見識、閱歷與談吐,連莫爾蒙這個伯爵都不如,沒接受過正統貴族教育的人,很難具備他表露出的優異特質。

  但白胡子一身樸素的亞麻長袍,杵著一根拐杖,從沒露出族徽之類的身份憑證。

  白胡子也猜到自己身份被懷疑了,所以才被大熊懟的啞口無言。

  唔,說到這,也不得不感慨一下,作為最正統的王族后裔,丹妮也沒把族徽弄出來。

  而且,她理論上還是個“文盲”,沒接受過正規貴族教育。

  “那艘海怪船好快,它真的在追趕我們!”瞭望員的驚呼,打破艦橋幾人間尷尬的沉默。

  輕咳幾聲,丹妮問道:“攸倫葛雷喬伊為何追我們?難道我們猜錯了,他探索瓦雷利亞遺址也失敗了,還損失慘重,需要搶劫我們回血?”

  “有可能。”喬拉瞥了白胡子一眼,思索著說:“我們只看見寧靜號在風暴之墻內掙扎,也許他一直迷失在風暴中,并沒進入遺跡,畢竟,連龍都迷路了。”

  “如果我們暴露身份,他會不會看在老鄉的份上,放自己一條生路?”丹妮古怪笑著說古怪的話。

  白胡子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問道:“您有完勝的把握?葛雷喬伊可不好對付,上次巴隆叛逆,攸倫便展現了超凡的狡詐與狠辣,蘭尼斯特港差點被他率領的鐵民攻陷,如果沒把握打敗我們的船隊,他不會急吼吼追過來的。”

  “我有龍,不是一般的船隊。”丹妮自信道。

  老人抬頭看了看在天空盤旋的白龍與綠龍,鄭重道:“他看見您的龍了。”

  “哈哈哈,你不會以為我要讓龍去燒他的船吧?”丹妮笑了起來。

  “我是他們的母親,比任何人都更珍惜他們的生命,現在的幼龍連弓箭都無法抵抗,我真讓龍飛到敵艦上空噴火,便是謀殺自己的孩子。”

  說到這,她對旁邊的血盟衛下令道:“將船艙的戰士都叫上來,帶上弓箭與鐵盾。”

  馬人害怕大海,如非必要,他們更樂意待在船艙,與馬兒為伴。

  “你覺得對方會怎么安排戰術?”她問黑胡子格羅萊。

  老海員眉頭簇起,似乎遇到難以理解的事,“一般情況下,沒有大批船隊的海盜不會對我們出手,海船三比一,代表他與我們接舷戰時,另外兩艘船可以從側面與后面襲擊他的母艦。

  我們一共有600多名水手,對方只一艘狹船,能裝三百名海盜已是極限,兩倍的人數劣勢,那個攸倫怎么可能贏?”

  “除非他有殺手锏!”白胡子肅然道。

  丹妮想了想,問:“攸倫是什么樣的人?會不會突然發瘋?對了,他因為什么原因被放逐的?”

  “鐵民島比較封閉,攸倫也不是巴隆大王,很少有人關注他。我都不知道他被放逐了,但我確定,他不會發瘋,那個人狡詐莫測。”

  白胡子搖搖頭,看向大熊,“也許莫爾蒙爵士更了解他。”

  鐵民經常劫掠維斯特洛西海岸,特別是沒有海船保護的北境,而熊島人民經常與偽裝成海盜的鐵民作戰。

  莫爾蒙嘆道:“我希望他突然變傻了,可惜......咱們做好迎戰的準備吧。”

  說著就向船艙走去,他要換上全身鎧。

  這個奇幻世界并非沒有火藥,可惜威力不大,只是火術士雜耍用的道具,所以,沒有大炮,海戰依舊以接舷戰為主,弓箭互射為輔,有鎧甲會更安全。

  當然,前提是別掉進海里。

  除了莫爾蒙,丹妮的馬人與水手也開始熱火朝天地給自己換裝備。

  馬人清一色的帶護心鏡暗紅皮甲,亮閃閃的紅銅頭盔,一面綁在左手腕的熟銅小圓盾,腰間插在亞拉克彎刀,手里拿著長弓,看起來已有了些正規軍的模樣。

  與服飾統一的馬人不同,水手們的護甲亂七八糟,有生銹的板甲,有尺寸不合身鎖子甲,有破舊的皮甲,也有人手持鍋蓋充當盾牌......

  大黑大概是上午九點左右闖入風暴,十一點回來,然后那艘寧靜號接近12點時開始對船隊發起追擊,當時距離不超過30公里,然后等到下午3點半,雙方開始進入戰斗距離。

  1公里。

  這個世界雖然沒有火炮(無敵艦隊時期的戰艦火炮其實只有三四百米的有效射程),可拋石機與弩炮卻被安裝在船頭、船尾甲板上。

  拋出去的并非石頭,而是浸油棉布包,油汁浸泡的亞麻棉布纏成書包那么大“實心彈”,點燃后丟出去。

  那玩意兒要命中目標很難很難,主要用來打固定靶,比如海船攻城,偷襲別人家港口內的艦隊......

  賽杜里昂號是純粹的海船,沒有安裝武器,但劃船夏日之陽號和戲謔約索號本身就有充當商船“護衛艦”的目的,不僅水手多(劃槳需要更多的水手),還有一共六臺拋石機,十八架弩炮。

  黑胡子原本的想法是盡量拖時間,如果天黑下來,寧靜號說不得就追不上他們了。

  可他實在低估了那艘狹船的速度,不僅風帆與船體的比例巨大(越大,船越快),在接近賽杜里昂號后,寧靜號船舷兩邊更是放下200直劃槳,沉悶的鼓點遙遙傳來,像是擊打在眾人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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